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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风来到谭市长办公室,说:“我来向市长说一个事情?”
“什么事,说吧。”谭平山着急地问。
“村民们集资的一万元红包,给林记者了。”陈风低声说。
“此事当真?”谭平山问。
“鞠二狗跟我说的,他们村里,为了感谢林清莲,领头的老朱发动被动迁的十几户村民,集资的一万元红包。给了那个女记者。”陈风低声说。
“林记者真的收了红包?”谭平山着急地问。
“鞠二狗亲眼看到,老朱把那个红包塞到林记者采访包里了。”
“她没有退回来?”谭平山着急地问。
“然后他们就下车了。”
谭平山拳头一敲桌子,“好,她既然收了红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谭平山叫来了公安局长和检察长:“你们看看,中国XX报的女记者到我个契墟来,大搞有偿新闻,收受贿赂一万元,这种事够个什么罪?”
“一万元,够受贿罪了呀。”公安局长和检察长几乎同时说。
“那你们就立即派人进京去带她来契墟询问,先把她抓起来再说。”
检察院连夜开着警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
七个小时后,漆着警徽的金狮面包车风尘仆仆地进了京都,
二男二女,四位检察官穿着便衣。
男检察官一胖一瘦,胖的是反贪局副局,坐在副驾上,瘦的是起诉科副科长,现在兼司机,正目视前方,集中精力掌控着方向盘。
女的一高一矮,高个是起诉科员,矮个是监察科科员。
“公章和空白传询证都带全了么?”胖副局问。
“带全了,”高个女回答。
四个人化装成读者,来到中国XX报要投稿,拐弯抹角地说:“我有个同事,他的亲戚叫林清莲,同事让我给捎点家乡的土特产山里的纯野生木耳,”
这天,林记者在家赶稿子。
那编辑就告诉了林记者家的住址:陶然亭小区十八号楼,一楼口四楼左厅。
晚上7点多钟,二男二女四位检察官找到那个陶然亭小区,找到了十八号楼林清莲家。
四人踩着一级级的楼梯,上到四楼。瘦男检按了门铃。
隔了一会儿,里面有人问:“谁呀?”
“我是修下水管道的,你们楼上说漏水了。找我来给看一看。”瘦男检说。
里面的女人稍停了一下。
防盗门‘啪’地打开了。
开门后,林清莲站在门口问:“你们是?”
胖副局注意到她穿着宽松的卡通图案的套头衫,
胖检察官问:“你是林清莲记者么?”
林清莲点点头。
“你在中国XX报工作?”高个女检问。
林清莲点点头。
“我们是契墟市检察院的,你涉嫌在新闻采访中受贿,同时涉嫌侵犯公民名誉权,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于是出示了传询证。
“你们要我到契墟去,接受询问?”林清莲平静地问。
“是的。”瘦男检说。
邻居郑女士正在林清莲家中串门,郑女士和林清莲是同行,和林清莲私交甚好。
郑女士上前一步,拦住了几个男人:“你们等一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郑女士心里觉得事情太突然,赶紧给其做律师的老公蔺先生拨打了电话。在电话中让她老公赶紧过来一趟。
“既然是出远门,我得换换衣服。”林记者对那几个来自契墟的检察院人员说着,林记者就转身进了卧室。
胖副局冲矮个女检一扬下巴。矮个女检也跟着林记者进了卧室。
“你在我旁边。我怎么换衣服呀?”林记者很生气地说。
“那不行,你必须在我们的视线之内。”矮个女检扬着脸说。
“我卧室里又没有枪支,我也不会自杀,你还是回避一下。”林记者坚持着说。
矮个女检看看窗子,又看看林记者的表情,觉得她现在还不至于产生轻生念头。于是退了出去,但是把卧室的门开了条缝隙,两个女检支楞着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
待到林记者换好了外衣,又把换洗衣服和洗漱等生活物品放到背包里,
防盗门开了,邻居郑女士的丈夫蔺先生来到。
在业界以作风干练出名的蔺先生向干警出示了律师证后,要求对方也亮明身份,对方一一亮了检察官证件。
蔺先生看了干警出示的函件,上面写着:林清莲涉嫌受贿和侵犯公民名誉权。
“走吧,”高矮两位女检一左一右,夹着林清莲的胳臂就要走。
对司法规则比较熟悉的蔺先生忽然又拦住了他们:“等等——”
“怎么?你还要干扰我们执法?”胖副局脸色有些难看。
“按规则,你们检察院进行异地传询,理应通知当地警方的。”蔺先生说。
胖副局听了一怔,心说这小子还真是懂得不少。他想这是在京都,他虽然心里很恼火,但是还是不敢造次,
于是胖副局平静地说:“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到附近派出所打个招呼吧。”
随后,三名警察和林清莲以及郑女士夫妇来到附近的陶然亭派出所。
四名干警和林清莲走进陶然亭派出所。
正在值班的副所长接待了他们。
副所长听了契墟检方的陈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郑女士夫妇说:“你两是案外人,到隔壁等候吧。”
郑女士夫妇只好出去了,
副所长一一查验了契墟检察官带来的相关手续后,林清莲被契墟检方带走。
林清莲坐在警车第二排,她的两边有两个女检坐着。到服务区吃饭和方便时,也有女检在旁候着。
他们一路上颠簸了七八个小时,终于回到契墟,林记者被关进了看守所。
在检察官初步讯问中,林清莲说:“我收的一万元。回去就上交给报社领导了,有记录为证。”
检方马上给中国XX报朱总编打电话,朱总编说:“是呀,一万元,她在四天前就交到报社了。”
检方对林记者说:“这事得经过核实才能认定。”
韩冰做为纪委书记,知道检察院派人赴京拘传林记者的消息,他跟韩蕙说了此事,韩蕙马上给吴波打电话。
她在电话中说:“林记者被抓到契墟了!”
“是么?为什么呀?”吴波大惊。
“就是因为市郊大王庄陈风搞商业开发,对大王庄村民野蛮拆迁的事,谭平山下令抓的。”
“啊呀,她不可能收那一万元的,我跟她在山西,那次因黑煤窑瓦斯暴死了农民工,矿主拒不给怃恤金,她为之申张正义进行暴光。那些矿工家属给她红包,她都没要的。”吴波在电话中说。
“那怎么办呢?”韩蕙也没了主意。
“谭平山下的令,只有阮书记能制约他呀,你马上给阮书记打个电话吧。”吴波一着急嗓子都有些嘶哑。
“好吧。”韩蕙答应说。
二个小时之后,韩蕙又给吴波打来了电话,
韩蕙说,已经跟在美国考察的阮书记通了电话,阮书记正在加利福尼亚一家华人农场参观呢。她在电话中简要地跟阮书记说了林记者被抓的事,阮大诚书记在电话中说,强拆的事等我回去再说吧,强迁不对,抓记者就更错了,可是如果涉嫌受贿,这事就复杂了,这种事在电话中说不清的,需要调查核实,我远在美国,平山同志在家负责全面,我在这边不能详细了解情况,不好简单表态……
“那怎么办呢?”吴波一听,心里急如星火。
“你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吧。”韩蕙安慰着他说。
吴波想了一想,心想,当务之急,就是先去看守所探望一下已经在狱中呆了三天的林记者。但是,他知道,在事情没弄清之前,任何人想见当事人是非常难的,这方面有一套严格的程序。
想来想去,只有市委常委、纪委书记韩冰有这个可能。
吴波在电话中,请韩蕙跟她爸韩冰说一下,请她老爸私下给公安方面沟通,他想去契墟看守所探望关在其中的林记者。
韩蕙心想,这件事看似不大,但是要说严重,也不是小事,爸爸能答应么?可是,吴波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他的要求自己没法拒绝,于是她说;“好吧,我跟我爸说一下,但是他答不答应,我可不敢保证。”
“好,咱们尽力吧。”吴波说。
半小时后,韩蕙给吴波打电话,说她爸已跟公安局有关人沟通,说好了,你现在就去公安局,有个女警米兰带你一起去看守所。
“好,蕙,真的很感谢你。”吴波在电话中深情地说。
“哎呀,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呀?”韩蕙娇嗔地说。
吴波马上下楼,开车一路飞驰到了公安局,一看,在大门里站着等自己的,就是女警米兰!
“哎呀,原来是你呀。”吴波握着她那细嫩的小手说。
“听说你当官了,旅游局副局?”
“哈,实际上就是潢水湖景区的头儿。小科叉子挂个副处的衔儿而已。”吴波说。
“那也行呀,我从警院毕业七八年了,还没混上正科呢?”米兰笑着说。
吴波记起,前年生父意外身亡,米兰当时做为刑警大队三中队队长,带人带勘察现场。那时,在潢水湖边的桥面上,吴波跟她一起参加打捞落入湖水中的奥迪A6……
当时吴波就感觉这个女刑警很干练洒脱。
米兰看看左右,低声说:“你想去看看那个捅了马蜂窝的女记者?”
吴波点点头。
“你神通不小呀,按规定,除非案件审理需要,否则很难获准见到案件当事人的。”米兰小声地说。
“其实,那一万元林记者根本没收,上交报社了。她是为民请命的,主持正义的。”吴波正色说。
“在案情没弄清之前,那儿拘留的都是嫌疑人。”女刑警说。
二人就上了切诺基警车。
切诺基一直开到城东山脚下的市看守所,
在大门外,荷枪实弹的武警察验了证件,二个人从高大的黑铁门旁的小门进了看守所。
所长办公室在二楼,米兰对坐在写字台后面的所长说,有关林清莲对契墟市大王庄商品开发动迁事件报导的事情,她要询问林记者。
所长点点头:我知道。说罢拿起桌上电话,接通后说了一句。
米兰和吴波来到询问室。
吴波从询问室的窗子望出去,不一会儿,后面那道高墙上的电网密布。
大门旁的小门开了。
女狱警带着林清莲从牢房中出来。
林清莲进到询问室。
分别了七八天,吴波看到,林记者头发篷乱,面容苍白,憔悴不堪,像得一声大病的样子。
“旅游局杨副局长要问林记者事情,我们回避一下吧,”米兰对女狱警说,
那位女狱警点点头,就与米兰到另一房间去了。
吴波回身关上门,然后就来到林记者身边,两人一下子抱在了一起。
吴波一边理着她凌乱的头发,一边看着她,她的眼泪无声地流在苍白的脸上。
吴波安慰她说:“我知道你在里面肯定受苦了,别着急,你在坚持几天,我正在找关系托人,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嗯,”她脸上双泪长流地点着头。
抱了一会儿,吴波松开她说:“你身子虚弱,坐下说吧——”
她屁股刚一挨那桦木椅座,猛然间地皱眉裂嘴,表现出一种很痛苦样子。
“怎么了?,”吴波急忙问。
她一下子又扑到他怀里哭出声来。
吴波抱着她,一边抚着她的头发,一边问:狱里有人欺负你么?
“我……我昨天被‘母狮’凌辱了!”林记者哭泣着说。
“‘母狮’是谁,怎么回事?”吴波急着问。
她说:“昨天,新从别的牢房转过来一个大个子女犯,因为她身材高大,像只母狮样,所以,犯人们私下给她起外号叫‘母狮’。”
“我细看她的模样,‘母狮’高鼻,小眼,阔嘴巴,唇上还有一圈若隐若现的胡须,脸颊上有横肉,确实是很霸道的面相,也很下流,出言污秽。”
“‘母狮’来到我们这个牢房后,把同室的五个女人挨个端详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她笑了:“哟嗬,小模样挺遭人怜爱呀。等有功夫,你哥我好好疼疼你——”
她像猫般看到美味的猎物一样的眼神。说罢她伸手抚摸了我的脸。
我感觉很恶心,生气地一下子把她的手拨开。
“哟嗬,还有个小脾气,哈哈,那我就更喜欢小妹了。看你眉清目秀的,多让人怜爱呀?”她淫笑着。
“昨天我有些感冒,浑身无力,放风时我没出去,同室六个女犯,有四个出去了,”
“‘母狮’女犯把自己内裤扔到监控头上,然后把门关上,‘母狮’握着两个铁锤般的拳头,强行把我逼到墙角,”
“她把我按倒在地上,大手伸到我上衣中,用力揉搓我的胸。
后来,她的大手伸进我的内衣……
那种粗暴和干涩,让我产生一种撕裂般疼痛……我挣扎着惨叫着。感觉要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