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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波带着韩波和樊雪来景区上任。
“韩波,你得帮我一把,跟我干一年吧,当我的副手。潢水湖景区管委会副主任。樊雪当会计科长。”吴波说。
原来吴波准备让唐虹来了,可是有制度规定,国营企业,不能用自己的直系亲属当会计科长。近亲回避的原则。
他跟唐虹说了这个意思,唐虹说:“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就过去,反正我在旅游文化局也不忙的。”
吴波一想也是。反正是自己的妹妹,这边忙不过来,叫她过来帮一阵子就是了。
吴波心想,当领导的,就是组建一个好班底和框架,上下形成合理的人员结构,制定一下好的规划,确定良好的奖惩机制,然后监督执行。
韩波担任景区副主任。原景区的副主任陶洪工作能力和经验都不错,留任。
吴波面向全体员工,自已申报适合的岗位,由他根据能力水平和资历,确定办公室,市场开发部,营业管理部,行政后勤部,樊雪任办公室主任兼财会主管,市场开发部主任王景权,营业管理部主任李彬,行政后勤部主任由景区副主任陶洪兼任。
四个部主任,再由部主任选聘本部员工,实行优化组合,双向选择,每个人都签定聘用合同,实施目标管理。
最后剩下二十多人,调皮捣蛋,偷奸耍滑的,凭着上届领导有特殊关系,长期泡病号工资照开的,都剩下没人要了。
这二十多人,自己能找地方调走的,马上办手续。
没地方可去的,待岗学习,只开基本生活费,每月500元,
办个食堂,解决职工中午就餐的问题。
原来的小车司机大个黑来找吴波,一进门就气哼哼地,屁股一扭就坐在宽大的老板台上了。
吴波知道自己拿下了他的小车司机位置,他心里不平衡。于是起身为他倒了一杯矿泉水。
“少给我来这套,这一套我见得多了,”大个黑气哼哼地说。
吴波笑着的表情也收了起来:“你有什么要求?”
“没别的,你得用我当司机。我给前任董主任开了五年车了,你不能一来就把我一脚踢开。”
“我的车已经有人了,你要开,就开大车吧,”
“不行,我只能开小车。不会开大车。”大个黑用一种怪怪地声音说。
“哟嗬,你还真牛呀。知道以前潢水湖景区为什么连年亏损么?就是因为人浮于事,干好干歹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有一些人老虎屁股摸不得,有些人只能上不能下。”吴波说。
“我还就是老虎屁股,怎么了?!”大个黑的脖子梗着,语气很硬。
“我今天还就要摸摸你这个老虎屁股,”吴波的语气也上来了,他心想:如果让这个人吓住,那自己在潢水湖景区的改革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倒全倒,到时候谁都不会听自己的命令。所以,就是死,也要顶住。
“你不觉得有一种危险在逼近你么?”大个黑站起来,走向吴波,他的眼睛眯着,冒出一种阴冷的杀气,慢慢逼近吴波……
“你不觉得你是遇到了一个死都不怕的主儿么?”吴波气势不减地与他对峙着。
“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大个黑恶狠狠地站起来,两只手暗暗握成了拳头。
“我这个人,还从来没吃过后悔药。”吴波冷笑,站在他的对面。
吴波注意到对方手上的变化,他想:如果你敢动手,那咱们今天就在这办公室里比试比试,你能打倒我,算你有本事。”
两个人都不出声,但是,两股冰冷的眼光在对峙着。
双方对峙足足有二分钟,大个黑撂下一句话:“你等着——”
说完‘蹬、蹬、蹬’地走了。
第二天上午,景区在大会议室召开了全体人员大会。
吴波主任坐在台上正中心,两边是两位副主任,台下第一排是四个部门的头头。
吴波在讲话中,要求各部门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景区改变落后面貌。创造优异成绩。各部门头头都上台表了决心。
各部门都动了起来,各司其职,形成了互相比着干,争创一流的良好局面。
吴波心想,景区已经组建一个好班底和框架,有了好的规划,下一步就是要执行力,良好的奖惩机制,一定要严格监督执行。
景区的沙滩上,原来准备上滑水梯的项目,但是半途停工,留下一个大坑,吴波说这是个穷坑,立即填平。
沿湖滨一带的甬路,一律安上荷花型路灯,面向全辽州的国有民营企业来这儿做宣传牌,既宣传了企业,又装点了门面。
对于原来墙面有些剥落的建筑,重新粉刷遮挡,。凡是游乐设施和娱乐场所,门脸都要粉饰一新。大门,北门,中门都要重新刷。
景区管理人员统一着装,女蓝上装和裙子,男,蓝衣蓝裤,承包商亭的个体经营者也要统一着装。
人力资源的开发,要有计划地培训员工,使之在形象素质、语言风度、辨识能力、反应能力等方面有一个明显的提升。
吴波在研讨会上曾说过,景区的湖边沙滩包给个人,是失败之举。所以要统一管理。步行街要推出一批有特色的小吃。
吴波带着韩波、李彬和王景权等人,一路检查景区的现状。
原来十多处低档次的泥塑雕塑,统统扒掉,原来有些艺术水准的,跟景区辽代文化有关联的雕塑,残缺的修理好,辽代武士骑马挥剑的雕塑,一只马蹄断了,请辽州大学的艺术系的雕塑家来给修补上,
“关于五龙山的飞鹰石,我们可以创造一个神话传说。文化是可是创造的,研究游客心理学,细节才是质量,”吴波望着那块形似飞鹰的巨石,对身边的几个人说。
大家走得累了,来到一条长长的石台阶上坐下休息,吴波指着蘑菇亭上长得二尺高的野草说:“那些野草要拔掉,重新刷上新漆,现代亭阁和古代亭阁的风格不统一,要统一,亭阁飞檐尖角要有辽代建筑的风格。”
“甬路修完后,这里的每一处景物都要耐看,要达到步步是景观。”韩波说。
“这些重建的和修缮的,我在心中大体上估算了一下,起码得500万以上,”樊雪在吴波耳边小声地说。
“市财政不是给了300万资金么?先用着,下一步,我们要集中精力,跑贷款。”吴波说。
“新建200米长的旅游纪念品摊床,出租后能得100多万的年收益。”李彬主任说。
“是,能创收的,尽可能的创收,以减少资金压力。”吴波说。
“泳区今年只是投入。要设浮标标志,防止泳客无意中游到深水区发生危险。”王景权说。
“动力滑翔伞,要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恢复营业,沙滩排球项目搞起来,”吴波转过头来,对李彬说。
李彬点头称是,接着他建议说:“飞机和坦克项目可以考虑。”
“飞机和坦克项目?”吴波一听很感兴趣。
“原来我去过郊区的105坦克团,他们说6万就可以把一台淘汰下来的旧坦克租给我们用三年,如果弄来,可以吸引很多青少年和儿童游客,”李彬说。
“你说的这个不错,可以去联系一下。”吴波说。
“垃圾箱,要做成辽代箭囊形状,”
走过鬼城建筑时,吴波想起上次和唐虹等人一起来调研时,唐虹在鬼城的地狱里受到地惊吓,于是说:“鬼城内容不仅低俗,而且有迷信成份。应该取缔。”
“下一步,我们要搞辽代人物雕塑,还有园林灯,我上次调研时,问过,一只几千元,可以成批地上,园区的形象这篇文章很重要。过去服务生冷硬,人家不情愿。现在要周到服务。吃、住、玩、购、浴,要一条龙服务,饭店发现拉客黑客,立即查封。打汽枪,算卦,套圈的低层次的娱乐项目,取缔,沙滩上多放一些遮阳伞,各种鲜艳颜色。”吴波说。
吴波带着韩波和几个部门主任,一路走一路研究,回到办公室,大家又开始研究内部激励机制的建设。
“收入上,要拉开档次,体现多劳多得,有特殊贡献的要敢于重奖。”韩波说。
职工工资,全部变成档案工资,根据岗位和工作量大小,技术含量高低重新订,高的三千,少的一千,拉开档次,奖优罚劣。大家勒紧裤带要形象,然后会有效益,今年只有60万门票,如何维持温饱,要分出部门资金,多创收多得奖金,吴波说。
“各地旅行社都在大联合,互相介绍线路,推介线路,我们要与盛京,钢都,白塔,锦城,调兵山各地联合起来,”市场开发部主任王景权说。
“好,这样可以大大增加外地游客。”吴波赞许地说。
韩波指出附近村庄乱搭乱建成风,要扒掉,还建种猪场。夏天臭气冲天。污染环境。
“高莺那个种猪场怎么样了?”吴波问。
“我去看了,她们的新址已经选好了,就差动迁补偿合同的事了。“韩波说。
“好,我们要会同市动迁办的人员,跟她具体商谈动迁补偿等事宜。“吴波对韩波说。
“好的,我联系一下这件事。“韩波答应道。
中午,俞梅正躺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睡午觉,一睁眼突然发现铁文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门也给反锁上了。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敲门怎么办?”
“别作声,你不在屋里。……要理智一些。”俞梅低着声音说。
“看看你睡觉的样子也不行吗?”铁文笑着说。
“你怎么像个孩子……”
俞梅拉着铁文的手,为他看手相,她的细嫩食指划着他掌心那纵横的纹路,说:“你这金星丘漏出去的命运线,这种线代表有恋母情结呀。”
“是么,你是我的姐,并不是长辈女生呀。”
“所说的恋母,就是容易爱上年大稍长的对象,并且通常都是有家室的人。”俞梅说。
“可是姐已经没有家室了。”铁文说。
“是呀,现在自由了。所以我要好好享受一下。”俞梅又说;“你看看我的手。”
铁文说:“我不会看。你请人看过么?“
“那次我去南方,有个易经大师给我看了,他说我的结婚线有两条,遇到姐弟恋的机率比一般人高出很多。“
“哈哈,大师看得还真是准。“铁文笑着说。
他吻了她,又把手伸进她的紫红便服里,抚摸了半天,后来直到她轻轻地呻吟起来,他机警地溜出门去。
她脑子里好像有根弦崩得很紧,因为这是办公室,她竖起耳朵听着,走廊里没有声音。她第一次感到他的亲吻有一种雄性侵犯的味道。
人都是怪物,面孔只是招牌。卫生局里的人们看到她,会不会想到她胆子大到敢在办公室里与人偷情?谁也不知道谁,谁都想把难于示人的秘密掩藏起来。感情只是借口,理智更是借口。
但是,当时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荀大夫这么容易上手。好像一切都是预谋好了的,他们只不过是彩排中的两个角色。导演是命运。他们彼此露出了别人不知道的面目,但真正的面目也许永远不会出现。
他并不了解她。放纵和率真只在一步之差,只有美妙诱人的肉体是实在的。他不也是如此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仍旧抓住道貌岸然的假面不肯松手。人不可能了解另一个人。他们都是怪物,他们甚至不能了解自己。放纵是否给人以快乐?答案是肯定的。生活里处处都是机会,就看你能不能解放自己。
她曾经请他到家里吃饭。她不避讳跟吴波和小虹小霓说,有这样一位小大夫当她的健康顾问,小大夫觉得她这么安排,容易弄巧成拙,让她的侄子和两个女儿看出破绽。
“咱俩幽会可以悄悄找个饭店或咖啡厅嘛,何必在你家,在你家人面前演戏呢?又不是花不起钱。”他说,
“不是钱的事,我想你了解我的家庭。”俞梅对铁文说。
“我……怕自己太尴尬。”铁文说。
“我就是要消灭你的尴尬。什么时候你妻子升上科副主任了,让你妻子给我做几个菜,去你家唠唠嗑。”俞梅说。
他脸红了。她比他想得开。不知是经验丰富还是出于站得高看得远,有意识地消除家人怀疑的高明方法。他倒宁愿认为这是出于她从小就生于领导干部家庭。她就是这种人,自信而又大胆。生活中或许没有她对不起的人。她活得很滋润,活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