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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梅想,阮书记喜欢这种肚皮舞,真是很有欣赏眼光的,这种舞真是风情万种,尤其是臀胯优雅的甩动,颤抖,太能魅惑男人了。可惜自己当初学的是话剧,如果学的也会这种舞,什么时候也可以为阮书记私下表演一下。
华娟将印度舞的神韵、手势与肚皮舞的妩媚、摇摆融为一体,通过胯部、胸部和手臂的旋转扭动,舞出女性的优雅性感。
忽然,阮书记拍着的手停下了,他专注地看着华娟的手臂——
女舞者那赤裸的手臂有鼓的强烈节奏下,模拟蛇的动作一伸一缩,真是极具魅惑的风情。
舞蹈结尾时,她的五彩长裙像凤蝶一般地张开,真是把女人的美艳韵味演绎得淋漓尽致。
“好,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阮书记带头鼓掌祝贺。
“跳得真好,”俞梅也言不由衷地夸赞道。
“华小姐真是比印度舞女跳得还地道呀,”周建生恭维地说。
“印度舞女?”华娟皱了皱眉,觉得他把自己的身份贬低了,可是,当着书记的面,不好使小性子。
吴波看到,灯光将华娟修长匀称的身体勾勒得凸凹有致。这么清纯亮丽。又极具艺术修养,如果自己是市委书记,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揽入怀中。
“快去换了服装,好好歇一会吧。”阮书记心疼地说。
华娟鞠了一下躬,迈着小碎步跑到帷幕后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华娟款款地走出来,坐到阮书记的身边,
阮书记伸手捏了捏华娟的尖鼻子,道:“跳得真是美极了。真是很好的艺术享受。”
“人家是专为您跳的呀,换一个别的谁,我也不会跳的。”华娟娇柔地说。
“是呀,我心领了,”阮书记满意地摸摸她的脸蛋:“美女就是好呀,走到街上会牵动很多男人的目光的。”
华娟道:“我们团里好多漂亮女孩子,不是被老板包下了,就是被当官的收入怀中了。”
“哈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呀。”阮书记笑着说。
阮书记坐在沙发上,与华娟紧挨着,询问起了歌舞团一些女演员的情况。
华娟嘴快,屈指数着小伍、郎媛媛、桂玉光几个人的事。
俞梅一边给阮书记斟茶,一边注意到,阮书记的左手抚在华娟的细腰上。
吴波听人说过舞蹈演员小伍的故事,那个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那柔软身体能扭出波浪的弧线,据说跟陈风有一腿,陈风资助她开了歌城,赚了不少私房钱。后来与人结了婚,生了小孩以后,就与陈风断了关系。
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郎媛媛确,她爸是下岗工人,家境很一般,她如今已经离开舞台,与李明浩一起搞了个舞蹈教学中心。利用歌舞团的底子,生意倒也不错。
桂玉光最痴迷于舞台,舞跳得最好,拒绝了一些高官和老板的诱惑,这几年成为台里的业务骨干,也成了团长孙玉林的左膀右臂。
文工团是吃青春饭的行当,团里那批中年演员处境都不太好,如俞梅,早早就离开了团里,凭借父亲和丈夫唐有德,进入了官场。这一批人在市场经济开始不久就退出了舞台,以前不论业务多厉害,都靠死工资过活,老了跳不动了,手里又没有多少积蓄,就是维持生活。
文艺单位搞体制改革很难,歌舞团几次蕴酿进行改制,国家占一部分股份,员工集资占部分股份。但是,原来唐有德管文化工作时就研究过,但始终没有实施。
“来,咱们别光坐着唠。跳几支曲子吧。”阮书记说。
于是,俞梅让在一边侍候的宾馆经理给找来二、三个善舞的女孩,
粉红的灯光下,音响中,《花之园舞曲》的旋律流泻出来。
老柴的这支曲子是在他与梅克夫人热恋时写的,风格很华美,节奏欢快流畅。令人想像到,在鲜花丛中,彩蝶飞舞的情景。
阮书记起身,手伸向华娟,华娟心领神会地起身,阮书记很优雅地揽着她的腰,随着音乐跳了起来。
周建生与俞梅跳了起来。
另有两个女孩,在经理的授意下,一起跑过来拉吴波,吴波说:“你们两位都很漂亮,我跟谁跳呢,”两个女孩笑着,其中一个女孩说:“当然是先跟我跳啦。”
跳了二、三支曲子,阮书记掏出手绢擦了把额上的汗珠。
阮书记来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品着茶,一边与华娟交谈着。
“我给你解个字吧,”阮书记说。
华娟想了一下,在茶几上沾着茶水写了个‘家’字。
“吴波,你先给解一下‘家’这个字。”阮书记说。
“家字上面是宝盖儿,代表带烟囱的屋顶,下边是个猪,沉睡的猪是幸福的最高标记,它首先是财物仓库其次才是人安栖的居所,”吴波解道。
“哈哈,你的幸福跟猪的幸福划上了等号。”华娟笑着说。
“吴波解得不错,其实猪是人自身的隐喻,人的幸福指数跟猪非常近似,人希望食物充足,整天呆着享福,总是在床上躺着才舒服,这其实是一种农耕社会的理想生活。”阮书记说。
“到底是书记呀,从人性上来解释,解得比我深刻多了,”吴波佩服的说。
“你们文工团,我记得当年有个郎媛媛,跳《红色娘子军》能做倒踢紫金冠的高难动作,好多年不见她了,”阮书记眯着眼回忆着说。
“她呀——她在人生路上选择不明智,先跟了大款柳传国,柳传国因倒卖毒品被抓进监狱,她到海南当了舞女,后来胖得不行,据说嫁了个下岗工,两口子以收破烂为生。”
“哎呀,真是凄惨呀,那每天还不愁死?”俞梅在一边接着说。
“哎,你还别说,去年团长去海南旅游,见到她了,正在院子里一边砸易拉罐,一边唱歌呢。”华娟说。
“法由心生,意念的力量是巨大的,你别看她整天收破烂,但是如果她感到很快乐,那她就是幸福的。”阮书记说。
“还是书记的认识高人一筹,很多人虽有亿万家财,可是生活得并不快乐。”俞梅说。
“万事万物讲究个阴阳平衡,你如果阳虚,就要用阴来补充。”阮书记说。
吴波心想:难道阮书记也信奉采阴补阳的道家养生说?
第二天中午,旅游局几个中层同事,包括落聘的吴华、王乐等人,又请吴波喝酒,结果吴波喝多了。
韩波,也就是韩蕙的弟弟,扶着吴波上了车,他一路小心地开着车,到了旅游局的办公楼下,又把他背上楼。
把吴波放到办公室值班床上躺着休息。
俞梅听说吴波喝得大醉,心里不放心,马上叫了唐虹,一起赶来旅游局。
一见吴波喝醉的样子,心疼地说:“唉呀,怎么这么不注意,他们劝你喝,你不会偷着换上矿泉水么?或者干脆就来了死也不喝?”
唐虹马上从暧瓶倒了水为他解酒。
俞梅接过来,用自己的嘴唇试了一下水温,应该是凉的可以了,先喝了一口,认为不会烫着他,才端过去给吴波。
只见吴波的眼睛闭着,俞梅心想,还是让他睡一会吧,这些天,招聘考试,各种应酬,让他太累了,难得好好睡一觉。
正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梁局走了进来,看见俞梅在照顾酒醉了的吴波,忙说:“俞局在啊,吴波怎样了?”
俞梅看着梁局说:“他喝多了,正睡着呢,我想让他喝点水解解酒。”
唐虹走到吴波的床边,为他盖上毯子说:“让他睡一会吧,他今中午喝的实在太多了。”
梁局也说:“要是能吐出来一些,也许能好受些。”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唐虹叹了一口气说:“这些人说是祝贺,一片盛情,不喝又不行,可是谁喝谁遭罪呀。”
俞梅说:“他今天喝的有一斤么?”
唐虹看着俞梅说:“可能有吧?妈,现在你有事就去吧,这里我来照看着。”
“要不就把他弄回家去吧?”俞梅说。
“不用,大家一折腾,他又睡不好了,你忙你的吧,我来照顾吴波哥。”唐虹正说着,吴波这时却睁开眼睛说:“姨,还有唐虹,你们都在这儿呀。”
俞梅急忙走到床前说:“吴波,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是喝得不少。这帮家伙,”吴波舌头有些发直地说。
俞梅忙上前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唐虹拿过刚才俞梅为吴波凉好的茶水说:“哥,喝口茶水吧。”
吴波接过水杯说:“谢谢,我怎么就睡着了,真的喝多了。”
俞梅说:“是韩波把你弄回来,背上楼的。”
“是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吴波说。
俞梅说:“要不,你再躺一会儿?”照顾喝醉的
唐虹说:“他没多大的事,年轻力壮的,抗造的。”
唐虹坐到床边,拿起他的手摆弄着。
她们正说着话,樊雪忽然推开门走进来,看见唐虹和俞梅也在办公室里,忙着说:“我刚给梁局打电话,他说吴波哥喝了很多的酒,有点醉了,我就从家里赶来了。”
樊雪走到吴波的床前,用手试了一下吴波的头说:“脸这么红,脑袋迷糊不?”
唐虹笑着说:“迷糊什么,又不是被人打了个脑震荡?”
樊雪心疼的说:“吴波哥,这帮家伙嘴上是祝贺你,为你高兴,可是心里嫉妒着呢。市场科吴华,旅游公司王乐都是中层干部,凭什么你和潘富升了副处?”
“也是,人都是有嫉妒心的,”俞梅也说。
吴波感觉头脑清晰多了,他从床上下来,接过水杯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对俞梅说:“姨你也坐下歇一会儿,我好多了。”
韩波提着一瓶饮料从外面进来说:“俞姨,我听说苹果醋喝下去可以中和白酒,对胃有保护的作用,我就去超市买了一瓶,吴波哥你试试。”
樊雪接过韩波手中的苹果醋,打开瓶盖递给吴波说:“你喝一口,看看酸不酸?”
吴波把那苹果醋瓶口对着自己的嘴,喝了一大口,然后说:“好,挺爽的。”说着伸手接过樊雪手里的毛巾说:“难得韩波特意跑趟超市,你都冒汗了,坐下来歇一会儿。”
韩波说:“我不累,就是看见你醉成那样,很不得劲的,”
樊雪说:“唐虹,你不是要和俞阿姨上街么?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照看他一会。”
俞梅和唐虹看看吴波没什么事了,就一起下楼上街去了。
见他们都走了,樊雪顺手把房门从里面锁上了。
她回到吴波的身旁拉起吴波的一只手说:“吴波哥,看到你喝醉了,我真的很心疼的。”
吴波说看着樊雪说:“你坐下,咱们一起说说话儿。”
樊雪心疼的说:“现在你都这样了,还请她们,以后再说好吗?”
吴波说:“我没事的,你不是请假了么,昨天你就有些不舒服的,你也回家去休息吧。”
樊雪一扯吴波的手说:“我没事的,人家是心疼你,你还不感谢我?”
吴波说:“等等,樊雪,你说晚上咱们吃饭去哪儿呢?”
樊雪又回到吴波的身边想了一想说:“能不能放在半岛风味城。”
吴波说:“风味城的环境有点闹的。”
樊雪说:“那儿价格很实惠,菜码挺大的,味道也挺可口的。”
吴波说:“那就风味城吧,要不你让韩波把他姐韩蕙也请来?人多热闹呀。”
“我就知道你一直心里装着韩蕙,那次咱们吃饭,你不是请过她么,她没有来呀。”樊雪说。
“那次是那次,这次不是我应聘上副处了么?怎么说她也应该给个面子吧?”吴波说。
“我想,你应聘成功,一方面是你自己的水平在那儿摆着的,一方面是俞姨给你找领导说话,活动了,还是一个原因,也有可能是韩蕙帮了你的。”
“有这种可能,现在社会上,谁要想升官,光有水平是远远不行的,得上面有人,还得活动,还得出血。”吴波想说自己继母给阮书记送玉杵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是,我想,韩蕙你先不用请,等以后,有了机会,单独请她更好些。”樊雪说。
“那也好,就听你的。”吴波说
吴波看着樊雪真情的样子,也是娇柔可爱,于是语气轻柔地说:“樊雪,看来以后,我就得跟唐虹成为夫妻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我,这件事上,我真的对不起你。”
樊雪说:“别说了,我能理解的。我不会强求你的。只要你心里喜欢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吴波说:“以后哥帮你找个帅哥,善良又有才华的。”
樊雪幽幽地说:“我,我谁也不找,就单身过一辈子了。”
吴波站起来,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心疼地说:“别说傻话。”
樊雪说:“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傻,”
吴波说:“你聪明灵俐呢。”
樊雪说:“有人也说我傻的。”
吴波说:“有人也说我傻呢,在这个道德沦丧的社会,只有鬼诈的人才不傻。所谓傻不做一些有违人格事。”
“是么,”樊雪擦了擦眼泪说。
“你的身材最近有点瘦了。”吴波摸了她的脸蛋说。
“是么,这两个月我经常在床上练仰卧起坐的,每次练四十个呢。”樊雪说。
“女的练仰卧起坐,男的练什么呢?”
“男的练俯卧撑呀,”樊雪说。
“男的练俯卧撑,做那种事好有劲吧?”吴波坏笑着问。
“跟你说正经的呢。”樊雪嗔笑着说。
吴波柔情的说:“我去潢水景区当头儿,我想请你来,给我管办公室,还有财会,好吗?”
樊雪点点头:“只要你信着我,叫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