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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我下了毒?”我绞尽脑子,也没能把那罪魁祸首从记忆中翻出来,再说这旅店里也就剩下这几个人了,互相喘个气彼此都能嗅到,下毒这一说也太勉为其难了吧。
“忘了跟你说大哥,其实你并非自然醒的,我在你身体里醒来,这种醒的意识也随之会传达到你的脑子里,你也会很快的清醒!”
“你说这是想表达什么?”
阿兰无奈的笑出声:“大哥你怎么这么笨啊,也就是说,如果我醒不来,你估计就要睡到晚上或则明天了!”
“你觉得,下毒的人意图是什么?难不成还要在我睡梦中杀了我啊,我觉得根本没这必要,倘若李琼,郭杰,或者是叶无辰他们要杀我,昨天晚上就可以动手了,何至于拖到现在,更何况用如此麻烦的做法,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大哥你先不要太早的下定论!”阿兰让我再仔细想想,接着向我分析道:“凶手下毒,并非是要杀你,或许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想杀你,让你沉睡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凶手可能要干一些事,但又不能让人打搅,只能以此方法了!”
“难道?那凶手就是郭杰?他一直都想把我和小艾拆开,好乘机杀了小艾,他是个疯子!”我的想法太过于片面,没有得到阿兰的认可。
“郭杰可能性不大,他连他的阴谋都告诉你了,还会在乎用如此劣质的手法去对付你吗?”
“可是他一直想杀小艾,这个事实总得承认吧!”
“大哥,你想法太片面了!”阿兰打断了我的话,接着说:“昨晚我昏迷了,不了解情况,你现在心里回想一下,我能感受的到!”
阿兰和我心连心,我的内心想什么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态度如此认真,我只好按照他的指示去办。
“昨晚两点左右,你醒来过一次,小艾梦游刚回来,山洞此时也没有了灯影,说明郭杰已经从那里回来,倘若真的在这之前给你下了毒,你当时醒来估计也就和刚才差不多的遭遇,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之后你在床上躺倒了天亮才睡着,一定翻来覆去憋了三四个钟头吧,这么长的时间郭杰都没来,你觉得他还会在天亮后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吗?再说了,他怎么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睡着……”
“那你觉得是谁?”我简洁明了的问他。
“我知道还会给你卖这么长的关子吗?”阿兰又领着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突然把目光注意到了桌上的那碗肉上,疑惑的问道我:“大哥,你吃了这玩意?”
“瞎说,我吃这干啥,昨晚李琼送来的,我看着像叶无辰的肉,觉着恶心,就没忍着下口!”我如实的表达了自己的心里看法。
“可这真的是人肉啊”阿兰平静的告诉我:“我的刀下魂数也数不清,血肉横飞什么的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倘若我连人肉和猪肉都分不清,我这上千年岂不是白活了?”
“那……叶无辰……”我实在无法设想那个场景,如果阿兰说的是真的,那昨晚我们再见李琼时,叶无辰已经惨遭毒手了?
“大哥,你仔细的看,那肉里还掺杂黄色的液体,跟你那个是不是很像?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不仅是一块人肉,还是一块脸部的碎肉!”
阿兰这么一解释,我几乎无法在直视那碗里的东西,小艾见我对那肉如此反感,也把眼睛看过去,我拉着她告诉她别乱瞄着东西看。
“那肉怎么了?李琼昨晚不是在炖肉吗?”
李琼?真的是他吗?
“大哥,那肉里掺毒已经确认无疑了,你说你没尝过,但你早上起床又剧烈头疼,所以我有一个胆大的猜想,不知道你信不信!”
“别卖关子,快说!”我急不可耐的催促他。
“可能,你也梦游了,偷偷吃了里面的东西!”阿兰突然奸笑道,他似乎十分愿意承认这个想法,好在旁边心灾乐祸。
“你放屁,我哪来这毛病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连忙以示清白,称自己所有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那说说,你和小艾在旅店吵架是因为那件旗袍,当时小艾跑出门的时候,她穿的是旗袍还是连衣裙?”
阿兰这么一问,我突然懵了身,小艾无非就是这两件衣服换着穿,模样都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了,一时间很难区分开来,我说这个不算,衣服上的事我哪里分的清楚,阿兰倒是丝毫不给我台阶下,讪笑道:“衣服如相貌,你相貌都分不清了,还在乎小艾和李画晚吗?”
“你有病啊,这一码归一码,又扯到李画晚干什么,我不想听到她!”
“大哥,你仔细看看,那筷子首端沾了很多汤里的佐料,很明显是被人动过,你说你没吃,那就是小艾吃了?难不成你们两还有换头术?她吃的你脑子疼……”
我清晰的见着,那筷子的首部确实沾了许多细小的东西,最为明显是还缠着一根肉丝,我肚子立刻翻江倒海起来,连番几次作呕,如果真如阿兰所说,我是梦中无意吃下了肚,过这么久,铁定是消化的干干净净,这吃人肉我还从未听过,自己成了印象中的先例,突然感觉自己禽兽都不如。
“小易,你怎么了?”
我一把推开小艾,冲到洗手间作呕起来,胃里翻腾了好些次也没弄出点东西来,我不罢休,用食指和中指扣着舌苔,脑子都开始发胀了依旧是徒劳。
“大哥,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何必这么认真呢?”阿兰一副无奈的语气:“如果真的吃了,那就吃了呗,小弟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不是品尝过,煮熟了和猪肉没什么两样,就是腥了一点而已……”
“你是鬼我是人,我们有的比吗?”我吐得精疲力尽了,心中已经渐渐的开始泛起了怒火,阿兰分析的没错,我宁可承认是自己吃了,也绝不愿承认小艾碰过这些东西,只是李琼,因为高猛的死,她竟然疯到了这种程度,令人无法原谅的程度。
我实在吐不出东西来了,想必真的已经融入我血液中了,我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身体里燃起了一股子怒火,我要去找李琼问个清楚,即使她神志不清,我也不能就此放过她。士可杀,不可辱,吃了人肉还算人吗?只有畜生才会这么做。
我刚破门而出,走廊里立刻涌出来一股浓重的腥味,准确的说是大厅里飘上的,加上我才得知自己吃了人肉的事,味蕾一阵剧烈的苦涩,我几乎是屏住呼吸,把头往走廊外探去……
血!满大厅都是鲜血,地上还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碎肉,内脏器官零零散散的扔在各个角落,最让我震惊的是,厨房的门口竟然还摆放着一大堆肠子,上帝?惨不忍睹的景象,昨晚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杀戮才会让大厅里如此惨烈?
那些,都是叶无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