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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左女右,我是男的,应该先从左边下手,我怀着忐忑的心,一把将最左边的白布扯下来,画上十分模糊,仓库的光线又十分不好,我从背后摸索出手电筒,将光线调到最亮。
画上是一个女子的轮廓,画笔把脸上的的五官描绘的很深很深,基本看不清画的是什么,背景被血红色的油漆给填充,显得十分不自然,整幅画给人十分压抑,压抑中又略带恐怖,恐怖不言而喻,惊得人心里一阵哆嗦。
“是个女人!”小艾目不转睛的盯着画上的轮廓,她一点也不为之胆寒,反而更显亲切,似乎在观望一副绝世真品,眼里闪着亮光。
“什……什么女人?”我反问她。
“那个女人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小艾轻轻的说道。
“她是谁?”
“我不知道……”小艾的双眼变得空洞,就像那晚梦游一样,她的魂魄都要被那副画给勾走了,我连忙挡住她的视线,将白布重新盖了上去。
小艾的身体一软,像只小鹿一样倒在我的怀里,她瞳孔又回到了正常,十分温柔的对我说:“小易,怎么了?”
“你知道吗?你差点被那副画夺了魂魄啊!”我脱口而出,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夸张了。
“画?你说的什么?”小艾平静的讲出这句话,她的眼睛十分清澈,就像水泊般月光下潺潺的流水,没有丝毫欺骗性。
她又失忆了?这是我脑中的第一个反应,我问她还记得什么,她就说我们刚进来,看见了这里的巨变,之后就在我怀里,中间那段记忆就像从她脑海中抹去了那般。
“你真的不记得了?”我再次向她确认。
“记得什么?”
“没什么!”她确实是忘了,莫非这是间接性失忆?上次车祸的后遗症?医生没有跟我说明白有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接着发生这样的事。
小艾大眼变小眼的看着我,见我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带着质疑的口气说:“你有事情瞒我!”
“没,我怎么可能会隐瞒你呢!”我装作十分平静,心里早已泛起波澜,小艾嘟着嘴,对我的话将信将疑,我逃避了她的目光,注视着墙上中间的白布,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将它打开。
“小艾,要不你先出去下……”我怕她又犯同样的病,不免的担忧起来。
“为什么要我出去,你真的有事瞒着我!”小艾突然耍起大小姐性子,果断上前将中间的白布扯下,那是一副古老的宅子,宅子前面有一片院子,院子中央有一颗茉莉花树,两边还有一只延伸的厢房,我记忆狂涌,猛然想起那个夜晚,四合院中的茉莉树下,我抬起了小艾的下巴,亲吻了她冰冷的嘴唇,不,不是小艾,是那个被自己公公淹丝在瀑布下的可怜女子,她叫李画晚!
如果中间这幅画所描绘的是四十年前的于家大院的话,那么第一幅画,岂不就是李画晚的肖像?虽然看不清五官,但那极为相似的轮廓,仿佛就像一张真人的脸浮现在我的面前,朝我发出阴险的笑容……
不,不能去回想,越想越恐怖,我连忙回过神来,大口的喘气着,那画仿佛充满着魔力,扰乱了我每一根视网膜神经,将那些恐怖的画面一串接着一串的输送到我的大脑。
“小易,你怎么了?”小艾扶住我摇晃的身体,一脸忧郁的说:“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你看起来精神很不好……”
“不!”我直接拒绝了她,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些看似平凡的油画都充满着魔力,第一幅是李画晚的肖像,第二幅是于家大院,都是四十年前的事,那么!最后一幅画会是什么?
我咬着牙,全身的汗毛都颤栗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最右边的那团白布。会是什么呢?一个死人?给我一个惊吓?或者是一个娃娃?给我一个惊喜?还是又是一幅画,里面画了最恐怖的海底生物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我极力去想一些美好的事物平静心里,刻意移动到小艾的前面,以防发生危险时能及时挺身而出,犹豫了许久,我还是决定打开那扇白布。
几乎是这个想法出现的同时,我的肢体已经不受控制,好奇心驱使着我将其一把扯下,手电筒笔直的照射过去。
那是一个骑在马上的男子,穿着古代的长袍,手持长剑,刀锋上沾满了鲜血,最让我震惊的是,他脸上的那副面具,凶神恶煞,宛如来自地狱的不速之客,他在笑!在杀戮之中爽朗的笑了,视人命如草芥,这就是他一贯的作风!他是一个恶魔……
“阿兰!”我脱口而出,几乎没有经过大脑,他的身影我太熟悉了,熟悉到那就是我自己的身体,即使我感到陌生,但是那具肉体也陪伴了我二十四载春秋,我竟然是那个杀人狂!
不,那不是我,阿兰不是我,我也不是阿兰,只要我不穿上那件长袍,带上那个面具,他还无法侵蚀我的身体,我还能依旧保持自己原有的清醒!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会是他的油画?我不能理解,既然前面都是关于于家的秘密,那么最后一幅,阿兰的身影究竟是什么意思?阿兰认识于家吗?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就这两个人物去联系在一起,甚至是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说阿兰真的和于家有联系的话,那么我脑中出现于荣光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了,还有精神病院里那个自称阿兰的人,他在三十年前杀害了旅店所有人的,他究竟杀了谁?
我干脆将第一幅的白布也拉开,小艾见到并没有上次那般惊讶,她十分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三幅大作。
请原谅我不懂艺术,只要我看的懂的,我都认识是好的。
我不能明白这些画要告诉我们什么,但凭它的内容,绝不可能只是一般的装饰品那么简单,至少是最后一幅,那绝不是出于偶然,我能感受到他所承载的重量,秘密不能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