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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啼叫似乎成了一个引子,我周围所有的纸人都朝着我这边围绕过来,我只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而后十几只纸人围住了我,更多的纸人从四面八方朝着我围过来。
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些纸人触碰到我,它们的身上宛若冰一般寒冷,一碰到我,我就感觉全身发了麻的冷。
我知道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估计就要被这些纸人给弄死了,我拔腿就跑,也不管会不会掉下悬崖了,摔死总比被这些纸人给吓死的好!
我这一跑,身后的纸人就跟被捅了马蜂窝一般一股脑地全朝着我飘过来了。
这可把我给吓得不轻,我到现在还没法了解这些纸人的底细,现在它们这一家子全部都朝着我围过来了,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中国人何苦为难中国人啊!
但是我一想,他们是国军,我太爷爷以前当过土八路,所以我算起来应该算是共匪,那他们追我也是应该的,想到了这儿,我这心里就更加发慌了,跑的就更加的快了!
身后的那些纸人虽然诡异,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飘的缘故,竟然没有我跑的快,很快我就把它们给甩到身后了。
这还没等我开心一会儿,我就感觉脚下一滑,整个人的重心失去了控制,也不知道碰到了啥,直接朝着下边甩去,噼里啪啦的连续细响,我从路边滚落下来,这些声音无疑是在提醒那些纸人我在哪儿,一些原本没有朝着我这边聚拢过来的纸人也都朝着我这边飘来了!
而从山路上滚下来的我全身疼痛,一时半会儿爬都爬不起来了,我用力地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只感觉一股股剧痛从我的身上涌上心头,全身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候那些纸人都已经追上我了,全部都绕着我打圈呢。
一边转圈,一边还发出咯咯咯咯的怪笑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围着我的纸人足足有上百个,就算是完整的我都跑不出这个包围圈,更何况现在我还摔得七晕八素的,我心里有有些不是滋味,这可真的是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我这还没找到夜夜呢,就被这些纸人给弄死了。
一股股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我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发凉,全身就像是被塞进了冰窟里边一样,麻的我都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了。
这时候一声嘹亮的猫叫声响了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我周边围绕着我的这些纸人一阵慌乱,然后我就看到一道黑影闪了进来,这道黑影散发着两个微小青绿色光芒,周围纸人泛起的青光让我看清楚来的这道黑影是啥。
这是一头黑猫,个儿挺大的,最主要的是,我看到它的腿是瘸的。
我心里迷糊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这头黑猫的来历了,这可不就是之前出现在婆婆院子里的那头瘸腿的黑猫吗?
这黑猫咋出现在这里了?我一下子想起了婆婆之前说的,这个黑猫是有人故意要整她,而当时我重新回到婆婆住处的时候,见到的人只有无脸男。
难道这瘸腿黑猫是无脸男养的?无脸男也来了?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黑猫就发出一声猫吼声,没错,就是猫吼声,不是那种喵喵喵的声音,而是类似于那种婴儿半夜哭啼的声音,我周围的那些纸人全部都乱了方寸。
开始四处逃窜,似乎这个黑猫对它们有着极大的威胁。
我这时候忽然想起了那条过道上脑袋被摘下来的死老鼠,难道这些死老鼠全部都是这个黑猫的杰作?
黑猫唰地一声窜到了一个纸人的肩上,猫爪哗的一下刨在了这个纸人的脑门上,我一下子就看到了这纸人体内的那股青蓝色火焰熄灭了,然后这纸人就倒在了地上。
其他纸人这时候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四处逃窜,但估计是因为距离挨得比较近,它们四处逃窜的结果就是碰到自己人,怎么都逃不出去。
而黑猫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四处征战,很快就熄灭了好几团青蓝色的火焰,这些纸人也都倒了下来,黑猫就像是从来不知道疲倦一般跳来跳去。
一个又一个纸人倒在黑猫的爪子下。
我看着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刚松,就感觉疲倦,疼痛,还有阴凉感无法抗拒地涌上心来,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这才幽幽地醒转过来,这时候天色已经有点儿蒙蒙亮了,虽然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山路还是可以依稀能看得到,四周原本漫山遍野的纸人这时候也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四周躺着几十个破破烂烂的纸人。
我的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那头黑猫去哪儿了?
我左右看了一下,没有看到黑猫的任何踪迹,这心里就开始发慌了,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出来,才清楚明白地意识到那个锁魄绳是真的不能让我说话。
我不敢去把这锁魄绳给解了,看夜夜系绳子的时候那么复杂,估计这里边有特殊的法门,我要是胡乱解开的话,指不定就魂飞魄散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周边的情况来,我正躺在一个半山腰的草地上,在我的脚下一米处左右是一片山道,山道前边是一处小溪,小溪里边倒是没有多少水,所以我昨天摔下来的时候,才没有听到哗哗的水声。
我这心里就开始迷糊了,我之前不是已经走到山脚了吗?怎么一转眼又到了半山腰?
不过这时候显然没有功夫等我继续去想什么了,天都已经快亮了,我还没有找到夜夜,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已经失去了拯救夜夜的最佳时间,但即使是如此,我也没有放弃,我强行把自己的身体给支撑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山林的夜晚凉,还是因为我身上伤的缘故,我发现一向身体抵抗力很好的自己竟然发烧了,额头就和热水一样滚烫滚烫的。
刚站起来,我就发现自己的脚踝处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痛楚感,我估计是昨天摔下来的时候脚给扭到了。
我瘸着腿往下爬去,很快就爬到了那条小山路,忍着剧痛慢慢把自己身上的纱布给解下来,这些纱布都被露水给弄湿了,再继续裹着这些玩意儿,我怕我发烧会更严重。
但是这些纱布是我最后能够遮掩身体的东西了,要是拆掉的话,我就得赤身裸体地在山林逃窜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夜夜的那辆越野车,也不知道车子里面有没有我的衣服。
在小溪边把纱布给解掉后,我才发现裹在里边的是一种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药草,这药草还挺神的,我把这些药草用溪水冲掉后,发现原本身上被老鼠撕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把身体清洗了一遍,我才发现自己的脚踝肿的和馒头似的。
碰一下,痛的我嘶了一口冷气,我慢吞吞地又原路折返回去,打算找到越野车,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件衣服,不然别说是找到夜夜,我自己都要被冻死在这山林里边了。
走着路我才知道为啥我昨天会以为我处于山脚了,原来这片山脉中,三座山的半山腰一下是融合在一块儿的,我昨天就是走到了半山腰的那个分岔路口。
我一瘸一拐地朝着前边走去,一路上心惊胆战着,生怕自己看到满地的死老鼠,但是一直到我找着了越野车,都没有见到那满地的死老鼠,连血迹都没了。
这些死老鼠咋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