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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是这个周六直接在床上度过,当然后来是都累得睡着了,还是晚上被电话吵醒过来的。曲冬那帮子人在喊莫向北出去,已经定好位置了,一听莫向北有推托之意立即电话那头就嚷开了,声音大到连我都能听见,纷纷喊着嫂子要是在旁边那就一块带上,要是不在,他们亲自去请人。
莫向北用眼神朝我示意了下,见我点头便应了。
等两人磨磨蹭蹭走进包厢时立即就有人不满意地嚷开了,说一群人就等我们两个祖宗,必须罚酒。莫向北把两杯纯白的都给喝了,引得众人拍案起哄,有人闹着喊:“莫少这是拜倒在咱嫂子的石榴裙下了啊。”
知道他们也没恶意,就是纯粹闹着玩,所以便附和而笑。
进门就见秦淼也在,有一阵子没见了,在她朝我招手时便自然地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莫向北被人拉着坐在了我对面,桌上已经点了满满一桌的菜,脑中闪过来时路上莫向北的话:留着肚子去吃好的。
不过我的注意力在落座时就落在了坐在我斜对面的陆少离身上,他会出现我并不讶异,那个刀伤不至于令他在医院躺个十天半月,但他身边还坐着一位千娇百媚。
明知我不该心生怒意,也明白像他这种浪子身边有一两个女人是正常,但是......与老四那般决绝不过才多久,现在就带了另一个女人出来,这要至老四于何地?
陆少离自打我们进门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低着头在摆弄手机。等我们落座开席后,旁边那位千娇百媚就一直给他夹菜,温声细语地询问。
身旁秦淼在桌子底下拉了拉我,转眸而过时她在我耳边低语:“小五你那眼神往哪飘呢?对面的莫少都看你好几回了也不知道。”我看了看莫向北,刚好与他清撩的视线对上,眼波流转间他的嘴角习惯性地弯起弧度。
基本上到了饭桌上男人们除了一开始会拿两人开开玩笑,后边就是男人聊男人的,女人聊女人的。我不像秦淼那般八面玲珑与谁都能聊到一块,就只好闷头吃东西了。
也是真饿了,一整天里没吃东西,我怀疑跟某个人久了早晚要得胃病,也明白他那肠胃炎是怎么落下的病根了。一席饭下来,就我这边吐丝盘里堆得最高,秦淼看着我啼笑皆非地问:“你是饿死鬼投胎呢?”
饭后兴致正浓,有人提议去一家新开的会馆立即被响应,莫向北喝了酒自是不能开车了,他的车子被专留着开车的几个没喝酒的人开去了,我就搭了秦淼的便车。
曲冬和他们混了一起,不在车上。秦淼在开出一段路后才开口道:“小五,我知道你在不爽什么,陆少离和老四掰了的事我也听说了,在这圈子里来来往往都是常事。老四能想开不在陆少离这根藤上守到死是她的福分,回了上海她家里肯定能给她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不比跟着陆少离这浪子强啊?”
话是这个理,但是......“陆少离真的从没爱过老四吗?”
秦淼失笑:“小五,你还是不懂。不是说这个圈子里没有爱,跟你在一起时如珠如宝千般宠万般爱都是正确打开方式,但结束了就结束了,你还指望那陆少离黯然神伤呢?”
又一次触碰到“爱”这个话题,我无言沉默了。秦淼的理念与老四不同,也与我不同,可能三个人里她是最先迈入这个圆却也是看得最开的那个,她的身上有我没有的洒脱。只是听她的口吻应该是还不知道老四与陆少离为何分手那件事,否则断不会这般平静。
到了会所后男人们凑了两桌牌局,女人聚在一起去做SPA,我没那兴趣就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等莫向北。身边沙发微微沉陷,余光里是陆少离的那位千娇百媚坐下了,原本她是依在陆少离身边看男人打牌的。
我本不欲与之多交流,可她却想来搭讪。有意无意地问我:“嫂子,你咋不和她们一块去做SPA呢?”我微笑以对:“时间有些晚了,等下次有机会再过来做。”
“那嫂子我们喝酒吧。”她提了桌上的伏特加要来给我面前的杯子里倒酒,看着杯中的液体逐渐被加满,我轻声道:“抱歉,我不喝酒。”
她还在倒酒的手一抖,直接把酒给洒在了桌上,由于酒杯靠近茶几边缘所以那酒顺着桌面流到了我的腿上。我还没作出反应,她先惊跳起来:“啊!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边动静引起了旁边那两桌男人的注意,莫向北倒是反应不大,只是视线飘向我这处却不动声色地打出一张牌。这些人都是看他脸色的,见状也都回过了身继续堆长城。
我拿了纸巾先擦过后便起身说了句“失陪”,然后走出包厢去外面的洗手间清理。
微感意外,陆少离会等在门外。
他将我上下打量后道:“莎莎冒犯你了?”闻言我不由笑了:“莎莎?陆少离,是不是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体贴细致,然后又让别人喊你哥呢?”
他也痞痞而笑:“倒也不是每一个,难得碰上那么一两个需要宠的才这样。”
我怒然,一脚故意踩在他的鞋子上,愤愤而走。
那包厢我也不想回去了,乌烟瘴气的全是二手烟,还有不喜欢的人。本打算直接走出会所再给莫向北发条短信的,但在转角口突的又被撞到小乖,她摔了个趔趄在地上抬起头原本是要哭的,却看见是我立即笑了:“妈妈!”
我愕然地去抱她起来,问:“小乖,这么晚你为什么会在这边?”
她歪着头想了想后说:“出来找妈妈啊,妈妈说去找一个叔叔了。”我被她的“妈妈”都快绕晕了,解释给她听:“妈妈只有一个,以后你要叫我阿姨,要不你看我跟你妈妈就没法区分了,是不是?”
小乖摇头:“可以区分呀,妈妈的身上香香的,你身上不香。”
我满头黑线,平日并不喜欢用香水,没想到今天会被小乖用来区分。
不过小乖倒也有把我话听进去,再开口时已经改口:“阿姨,你能带我去找妈妈吗?”我迟疑了下问:“你知道妈妈在哪吗?”她脆脆而答:“知道,我悄悄跟着她有看到她走进去的。”留这么个奶娃在这里也不放心,抱着她走了一段路就发现是往我那包厢而去的。
心中莫名一抽,有种不好的预感。
转道之后我便看见女孩的妈妈了,她站在拐角处,我看不见拐角另一侧的人是谁。越走越近时,隐约听见她在说:“莫,真有那么难吗?”
那一声“莫”使我心头一震,记得在老家时我曾有次给他打电话,在手机里就听过这样的称呼这样等于语气。原来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她!就是说他们早在京城时就已经碰过面了。
莫向北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回去吧。”
忽然她走入拐角到了我看不到的视界里,但是却有异样的动静在传来,我在原地站了五六秒放小乖到地上后一步一步朝着那边走。
廊道里的灯应该是特意设计过的,柔和而昏黄的光线下,莫向北很随意地靠在窗前,而刚刚从我视线里消失的靓影此时正在他的身前,踮起脚尖攀着他的肩膀动情深吻着他。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可以看到她的脸上如那晚一样挂着泪痕,但双目紧闭着。
女人如水,这般流着泪又深情的女人必然是楚楚动人的。我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像在看一场定格的戏,脑中却在出戏地想难怪陆少离要故意等在洗手间外气我,是因为这里有一场我不能参与的戏在上演,陆少离当真是他的好兄弟啊。
“妈妈——”小乖的呼唤中断了戏幕,将那相连的人猛然劈开。
我不在乎那个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只在乎莫向北这刻面对我的态度。我们静静对视着,旁若无人,甚至连女人走过来拉了小乖越过我身旁时都没有移动一下视线。
但轻轻幽幽的声音在我背后徐徐而响:“莫,即便不是我,也不该是她。”
我终于垂眸,暗自失笑,低低喃语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他听:“原来桐花万里路,还不止一朵桐花,而我却是万里路上其中的一棵树。”
听见脚步声渐近,到得跟前时我的视线里只有他的那双鞋,还是出门时我给他选的。嫌弃他那些太过张扬的休闲线,就找了一双藏青色的板鞋给他穿,与他这身打扮挺搭的。
他将我的下巴抬起与他目光对视,“可不能小瞧了你这棵树,早就长得枝繁叶茂覆盖了整条路,偶尔一两朵冒出来的野花如果在意,那就除去好了。”
我心头一怒,一把拍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抽出纸巾用力去擦他的嘴。他也任由我去,哪怕把他嘴唇都擦红了,恼怒仍在,丢了纸巾就打算掉头而走。但被他一把拽住反压在窗边,然后抵着我耳边道:“刚才干嘛不愤然疾走?现在你再想跑就没门了。”
“你们男人都这样来者不拒的吗?”
“我的拒绝很明显。”
“那你也让她亲到你了!”尽管刚才他被亲时眼神冷漠,面色沉寒。
莫向北收紧怀抱,“原本你不出现的话我自当是把她甩开了,但是你恰好过来,时间掌握得刚刚好,这样拙劣的‘巧合’连你这笨妞都看出来了,我还能看不出?沈熹打的一手好牌,我总得要应战才不会太过无趣。”
我轻哼了声,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