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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猛地对上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唐朵被吓了一跳，她捂着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脏，看着突然出现的凤姑，欲哭无泪，“凤姑，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身后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一个人，还是那种悄无声息的，像是飘过来的幽魂一样，简直不要太可怕！
凤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狐疑。
她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唐朵看着她，“凤姑，你站在我后面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只是刚刚听说主子你要做饭。”
所以她就过来问问，晚上还要不要她做饭了。
“是啊！”唐朵看了看天，拍着凤姑的肩膀，叹气道：“只不过我做饭的手艺实在不佳，于是乎，为了大家的胃着想，做饭的任务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凤姑：“……”
不想做就直接说不想做就好了，为毛她的主子每次偷懒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
陈翠娥从唐朵的小院里回来之后，情绪就一路走低。
张莽本以为今天回来，依旧能收到的媳妇的热饭热菜，以及温暖的关怀。
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冷锅冷灶，以及媳妇的冷脸。
张莽看到陈翠娥这副样子，也没去追究她为什么没给自己做饭，忙上前去安慰。
“媳妇，你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我给你讨公道去。”
陈翠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你惹到我了。”她的拳头像是小雨点一般落在张莽的胸口上，“是你破坏了我想当母亲的梦想，我就想做母亲，想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同意呢？”
越说，陈翠娥越觉得自己委屈，眼眶里的委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别哭，媳妇，你别哭了行吗？”张莽抬手笨拙地给陈翠娥擦拭着脸蛋上的眼泪，有些烦躁地说：“你这样，我心疼啊！”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因为总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尤其是他媳妇，她这么一哭，张莽双手双脚都变得不协调了，整个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陈翠娥泪眼朦胧地看着张莽，“既然你心疼我，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动手术呢？”
张莽心疼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害怕你难受吗？”
“可是我这样会更难受。”
这样难受的情绪挤压在她的心里，陈翠娥感觉自己每天都过得很沉重。
唉……
张莽叹气一声，烦躁地蹲在小院的门口。
陈翠娥看他这副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肚子……
墨蓝色的天空，满天的繁星。
院子里的两个人，一个蹲在院子的门口，一个坐在院子的小凳子上，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相对无言。
气氛也变得沉闷起来。
张莽无数次抬头去看陈翠娥，又无数次把头低了下去，反反复复无数次。
最后，他终于忍耐不住这沉闷的气氛，也忍受不了媳妇的沉默，出声道：“媳妇，我也是担心你，你体谅一下我的苦衷。”
陈翠娥抬头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张莽给打断。
“媳妇，我知道，你想生孩子，我也不拦你。这样，只要半个月后，孟姜游的腿能够重新站起来行走，我就同意你动手术，行么？”张莽后退一步。
“行！”
陈翠娥欣然一笑。
“那咱们现在可以吃饭了吗？”张莽问。
“可以。”陈翠娥说：“你等一下，我去端饭。”
她转身去了厨房，从里面端出来两碗烩菜，“今天晚上凑合吃一点吧，明天再给你做好吃的。”
陈翠娥今天兴致不高，但是又不想饿到男人，就凑合做了点简单的。
“嗯。”
张莽饿了，也顾不上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开始吃饭。
……
第二天，是虎岗寨例行开会的日子。
在山下监督瓷窑的武壮也回来开会了。
武壮这些天在山下，对寨子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文梵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在说到唐朵的事情时，着重详细了一下。
在了解了张莽和唐朵之间的矛盾之后，武壮忍不住去瞪张莽。
张莽开会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收到一道敌视的眼神。
他抬头去看。
那道眼神既不闪也不避，好像就是故意让他发现一般。
当张莽看到文梵和武壮凑在一起，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坏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这俩坏小子平时就没安什么好心，这次自己得罪了唐朵，估计更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想想就觉得草蛋。
果然，会议一结束，张莽正打算溜走，就看见，文梵和武壮兄弟俩一个堵住了正门，一个堵住了后门。
两个人双手环臂，神色慵懒惬意地看着张莽。
“三哥，几日不见，你小日子过得不错啊！”武壮笑呵呵地问候张莽。
被他们给拦住了，张莽也不打算走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他们两个的三哥，他们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张莽轻咳了两声，单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摩挲着自己的胡子，拿出当哥哥的做派来说：“最近跟你嫂子感情不错，所以小日子过得还行。”
张莽的嘴里说着还行，但是他的眉眼间全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文梵和武壮对视了一眼，齐齐撇了撇嘴巴。
这哪里是过得还行，这分明是很惬意。
文梵故作疑惑地出声，“三哥，我记得嫂子昨天不是还在跟你闹别扭吗？”他咦了一声，“你们今天就和好啦？”
张莽的心情跟天气无关，跟大姨夫无关，只跟陈翠娥有关。
至于他们两个昨天闹别扭的原因，文梵和武壮心知肚明。
“是啊！”张莽得意地笑了笑，“我跟你嫂子说好了，只要么孟姜游的腿能治疗好，我就同意大嫂给她动手术。”
文梵无语地抽搐了两下嘴角，“你们两个同意了，大嫂同意了吗？”
“大嫂有啥不同意的？”张莽两只牛眼一瞪，虎着一张脸说：“大嫂前几天不还要给我媳妇动手术吗？现在我同意了，她不应该开心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吗？”
文梵：“……”
武壮：“……”三哥，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