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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随即我低下头去,稍稍的沉默了一下,有些哀伤的说道:“是。”
李丹苦笑了一下,她仰起头,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的眼中我竟然看到了点点水雾般的晶莹,如水晶镶嵌在了她的眀灿的双目中:“他死了?”
“死了。”
“怎么死的?”李丹沙哑的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探索的看了她一眼。
李丹轻笑了起来,只不过那笑容是那样的苦涩;“我曾经和你爸认识。”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认识我爸一下小小的校长呢。
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了起来,我接着说道:“他因为病去世的。”淡淡的说着,侧头看向窗外。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宛如老爸去世的那一年光景。也是同样的大雪,同样的冬天。
李丹哀伤的笑了起来:“那你妈呢?”她的声音不由的沙哑了起来。
“我不知道,好像是去世了吧。我从来没有听我爸说起过。”我故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是呀,她在你们爷俩心里应该已经死了。”李丹喃喃的说道,眼中哀伤的空洞,宛如一片寸草不生的孤坟荒凉了下去。
“你说什么?”我有些没有听清,追问着。
李丹精神一振,急忙的收起了有些复杂的情绪:“没什么,说说你吧,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很不好吧。”她像是一个长辈似的,在对我询问着。
说实话,我感觉有点不自在。
注视了她片刻,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还好吧。”我呵呵的笑了起来;“老爸死的时候,我就一个人来到了市里,然后当了一个小乞丐,就是这么简单。”我淡淡的说着,侧头不由的看了洛雪一眼,想看看她的反应,是否还记得那年冬天的黄昏。
可是洛雪的脸上毫无表情,好像在听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李丹有些心疼的看着我:“那时候一定很苦吧?”
“还好吧。”我弹了弹烟灰。能他么的不苦吗。整天为了填饱肚子发愁,翻着垃圾箱,和野狗抢食,因为一个空的水瓶子就被人揍,和人打架。
就在这时,服务员轻轻的敲了敲门,走进来上菜。一道道美味的菜品摆放在了桌子上在腾腾的冒着香气。
我把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拿起茶水给她们一个倒上了一杯。
李丹和洛雪没有动筷,我也不好意思动。虽然我早就有些饿了。
洛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看我,又看看李丹,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这么多年很不好。”李丹平静的说道,只是她的身体却在微微的颤抖着。拳头不由的握在了一起,指骨泛白,仿佛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平静下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丹急忙的招呼着:“饿了吧,快吃饭吧,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随便点了一些。”
整整一顿饭,李丹的视线都落在我的脸上,给我整的浑身都不自在,好不容易吃完饭了,我刚准备找个借口离开。李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说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了,神色匆忙的站起身,有些歉意的说道:“昊昊,公司有些事情,我要先去处理一下。”
“嗯,嫂子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站起身说道。
李丹看了洛雪一眼,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随着她走出去,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拿过筷子我又吃了起来。
洛雪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啊?你还没吃饱,猪呀。”
我嘿嘿的笑了笑;“刚刚你妈在这里,没好意思吃太多。”
“吃吧,吃吧。”洛雪无奈的说道;“最好你把这些都吃了,省的浪费。”
“我要是把这些都吃了,你就可以送我去医院了。”我一边吃着一边说。
洛雪泛起了一丝狡黠的光;“我认为应该送你去火葬场才对,别人问的时候,我就说你是活活撑死的。”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撑死最起码也是一个饱死鬼呀。”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老二,死的时候连顿饱饭都没吃到。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他烧纸,除了最开始他死的时候,我们几个给烧了几张报纸,还是别人糊墙用的,让我们给扯下来了。
那比在地下不会还是个乞丐吧?
这么一想我有些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买点纸给他烧了。
“切,你吃的这一顿,都赶上我两天的了。”洛雪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呵呵,我这不饿了吗?一大早就来陪你,连顿饭都没吃。”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强子。
我往嘴里塞了一根烟,把电话接听了起来:“喂。”
“你在哪呢?大胜让人砍了。”强子低沉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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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陡然站起身:“什么大胜让人砍了,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婷婷打电话说的,现在我们几个正往医院去呢。”强子说道。
“靠。”我低骂了一声:“几院呀,我马上过去。”
“四院。”
电话直接就让我挂了,我看着洛雪说道:“我兄弟出事了,我先送你回家。”
洛雪也知道事情紧急,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先把洛雪送回了家,我开着车向着医院而去。走到半路我才发现洛雪买的那些东西还在车上呢。算了,等明天来在给她吧,反正也不着急用。
来到医院,强子和旭子他们几个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转圈,婷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默默的流着泪。
“大胜怎么样?”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不知道呢。”强子摇了摇头。
“这特么的咋回事呀?谁干的。”我接着问道。
婷婷抽了抽鼻子,摇着头,眼泪纷飞;“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到底怎么回事呀?”我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婷婷擦了一下眼泪哽咽着说道:“我以前有过一个对象,叫岳景波,他是一个富二代……”她眼神中的色彩渐渐灰白了下去,那层浓烈的哀伤,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