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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锐赶到进溪山村马路口的时候,已经有救援人员集聚和救援车辆停在进口了, 车灯闪烁, 有当地的人和救援人员在看地图, 雨势虽然变小了, 但还是一直下着。
他们的车被拦了下来, 穿着制服的人员套着雨衣跑了过来,敲了敲窗子跟他们说:“前面进不去了, 掉头回吧!”
秦锐让司机把车停下,自己下了车,救援车上转动的彩灯光线打到秦锐脸上的时候, 那个人愣了一下,这不是那个大明星吗?
秦锐连伞都顾不得撑, 着急但又克制地问:“你好, 请问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穿制服的人摇摇头, “进不去, 具体情况不能透露。”
秦锐抓住他衣服, 雨水打在他脸上,神色凝重眼中有一丝哀求,“我爱人在里面的村子, 你告诉我实情,我不会透露出去。”
那人眼睛闪烁了一下, 没拒绝得了, 透露了一点消息, “从遥感上看, 很不容乐观,不过现在已经组织好救援队,准备徒步进山了,相信很快就能有具体消息,也别太悲观。”
秦锐手撑在车上稳住自己,黑夜和雨水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里面散着的佛珠,希望能汲取一点力量。
他向那人道谢,那人走回了人群中,刘明打着伞赶紧帮秦锐遮雨。
秦锐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说:“你自己遮吧,你和司机把车开到一边,别妨碍救援车辆。”然后又对皱着眉的刘明说:“如果我出不来,你就把那些文件都给淮安的爸爸。”
“秦锐,你别冲动......”刘明喊住他,干巴巴劝道,但是他也知道秦锐有多爱林淮安。
秦锐勉强笑了笑,然后转身往救援人员队伍走去,他给B市里有交情的人打了电话,说明自己的用意,那人劝他,秦锐却执意要进山,说一切他自己负责。
最后秦锐也换上了一套衣服,跟在救援队伍后面进了山,大雨的侵袭,一路都是滑坡的红泥土堆,翻过一座土堆,鞋子上沾的泥能有好几斤,路黑又下雨,行进速度也很慢,三个小时还没见到村子的影。
好在天边泛白的时候雨终于停了,还有些开晴的样子,他们走到村子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了,天空的云雾散开,阳光铺在路面的水坑上,闪着光芒,和满目的苍夷毫不相称。
按照卫星地图找到了村子所在的位置,但是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满地淤泥,房屋只剩残骸,一身狼狈的秦锐看着这让人绝望的场面眼前阵阵发黑。
一旁的壮小伙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说:“说不定村民都转移了。”
秦锐的目光中升起了一点希望,这是他最后的支撑了。
他们站在和泥石流路径垂直的山坡上,救援队长给队员们分配任务,秦锐也在一边听着,也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一个村民,看到救援人员眼泪马上就滚落了下来。
救援队伍留了一部分人在现场搜索,一部分人带着物资去村民的避难地,秦锐也去了,心里有着期盼但是又不安。
带路的村民到了避难地就大喊,“有人来救我们了。”
村民都欢呼起来,包括剧组的人也都喜出望外,只有肖玲玲和周志凯喜忧参半。
秦锐的脸上都是淤泥,一时间没被人认出来,他找人群中寻找着林淮安的身影,但是一张张面孔搜索过去,却没有万千人中他也能一眼认出的眉眼。
不过就在他越来越失望的时候,看到了周志凯,重燃起希望,他走了过去,抓住周志凯就问:“淮安呢?淮安在哪里?”
周志凯被问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认出眼前的人是秦锐,看到他一身的泥巴和狼狈,知道他肯定是跟着救援队连夜走山路进来了,心里更加沉重。
肖玲玲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还是没能认出来,而且听到周志凯说林淮安,就忍不住闭眼哭了起来,“林哥,林哥,他......”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秦锐猛地抓住肖玲玲的手,脸色异常难看,有些颤抖地问她:“淮安怎么了?”
“嘶~”肖玲玲哭声止住,泪眼朦胧看着他,被抓得疼了,眉头皱起。
周志凯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淮安他......他现在下落不明。”
肖玲玲也一脸愁苦地说:“林哥昨天本来跑出来了,结果又返回去救人,到现在也没看到他。”
秦锐耳朵嗡嗡嗡直响,抓住肖玲玲的手松开了,眼睛慢慢发红充血,不可置信退了两步,周围的喧闹都和他隔绝了,他又退了两步,有些踉跄地转身疯狂地向村子的方向跑去。
他跑到救援队在搜索的地方,停滞了一下,然后就疯了一般跑进了废墟,踩得淤泥飞溅,他学着救援队翻开那些木板瓦片,残骸砖头,喊着林淮安的名字。
可是他挖得手都破了,鲜血淋漓,嗓子叫哑了,也还是没有回应,一名队员看着他的手,凶着脸让他去做清洗,“你这样不行,容易感染。”泥石流除了带来破坏也会带来病菌疫症。
秦锐一脸灰败,一向运筹帷幄的他脑袋失灵了,只觉得自己太过渺小,太过无用,什么都做不了,这种难受真的逼得他要发疯。
但是事关救援,他不能拖后腿,只能失魂落魄地走回安全的地方,在他快走出淤泥覆盖的范围时脚下踩到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让他差点摔倒,他手在淤泥里摸索了一下,把那颗东西拿出来,用衣服抹了抹,是一颗佛珠,就是他送给淮安的那一串。
他又在周围找了一下,在一个房子废墟下看到了断了线的半串佛珠卡在石头锋里,秦锐抖着手捡起那半串佛珠,按在了心口,一直没有流下的泪水夺框而出,他跪在泥地上,手抵着头痛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秦锐。”
“秦锐。”又是一声,声音干哑很轻。
沉浸在无法言喻的悲伤里的秦锐僵住了脊背,他以为自己是幻听,但是很快又听到一声,“秦锐。”
他转过头去,看到被救援人员扶着坐到地上的林淮安,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娃娃。
秦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一会,看着那人的笑容,那人还对他招手,他马上起身飞奔而去,只是腿有些麻,一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
看得林淮安心惊了一下,喊道:“别急,慢慢过来,我就在这。”
站稳之后,秦锐就迫不及待跑了过去,蹲下身,紧紧盯着林淮安,想用手去触摸但是手上又很脏,只能用臂膀把人搂进怀里,感受他的体温,确认这个人是真实的。
林淮安很顺从地靠在秦锐肩膀上,眼前狼狈不堪的秦锐让他心酸又心疼,主动把人环抱住了。
一旁救援人员侧目了一下,也没说什么,看到这里没他事了,抱着小孩往避难区走去,带娃娃去找家人了。
林淮安看一旁没人了,主动扶着秦锐的脸吻了上去,脸上也蹭上了泥巴,但是一点不介意,吻完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眼对着眼,看着对方糊满泥巴的脸笑了起来。
雨没有继续下,进山的道路经过一天终于打通了,当地开了大卡车来转移群众,气象台预报接下来还会有大暴雨,要在下一次大暴雨前争分夺秒,老人小孩妇女先走。
本来他是伤员可以先走,秦锐也劝他,但是林淮安拒绝了,他只是扭到了脚,并不严重,而且秦锐更加需要他,林淮安被秦锐背着在最后一批上了车。
他知道这一回秦锐被他吓坏了。
终于在晚上十二点前出了山,林淮安和剧组的人就不占用当地给来安置灾民的移动板房和帐篷了,秦锐叫了车来,把剧组的人送到了酒店,而且秦锐还以集团的名义捐赠了许多帐篷和移动板房给当地,又运送几车被子棉衣过来,解决了燃眉之需。
林淮安一出了山有了信号就借别人的手机给林易报了平安,在等消息的林易终于松了一口,整个瘫软在闵淮行怀里。
闵淮行抱紧他,心疼地说:“我说了淮安一定没事,你这一天太累了,赶紧休息一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B市。”
林易摇了摇头,他拉着闵淮行的衣服,对他说:“淮行,我有个事情想告诉你,是淮安的身世。”
闵淮行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是点了点头,耐心听他说。
在酒店里,秦锐手上的伤并不严重,贴了OK邦,帮林淮安洗了澡,自己也洗了个干净,抱着人从浴室出来,感觉像重生了一般。
林淮安被秦锐轻轻放在了床上,他低声地说:“对不起。”
秦锐板着的脸松懈了,碰了碰他额头,叹息又无奈地说:“我真不想听到你对我说对不起。”
林淮安搂着他脖子说:“秦锐,我当时真的很难抉择,但是我不回去以后我一辈子都不能安心了,可是逃命的时候真的是想着一定要再见到你,才爆发了所有的潜能,在最后一刻跑上了山坡。”只是上了山坡之后就不小心踩到石头扭到脚,又抱着孩子,只能就近找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待着,想等到白天再呼救,哪想到秦锐会徒步跟着救援队进山了,才引起了误会。
“以后再也不会了。”林淮安跟他保证。
秦锐说:“我不相信你的保证了,以后我都要看着你才放心。”
林淮安笑了,“那你要做我贴身助理啊?”
“这个主意好。”秦锐很赞同的点头,还说:“我保证让你满意。”
林淮安叹了口气,主动亲了亲秦锐嘴角,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秦锐,我爱你。”他之前好像都没正经地说过,生死一瞬的时候他都很后悔没对秦锐说过。
秦锐眼睛又有些发红了,激动地吻了上去,边吻边呢喃道:“我爱你。”
林里推了推激动压在他身上的秦锐,喘着气说:“等等,你先别疯。”
秦锐停下来紧张地问:“是弄疼你的脚了吗?”
“脚是小事,没多疼,主要是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林淮安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然后又故作严肃地打预防针,“不过你可不能发疯,你留着力到明天。”其实已经到了情潮期那天,他没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秦锐不解地眨眨眼睛,他直觉会是很好的事情,有些小小的兴奋,俯下身安静地听林淮安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
他丝毫不怀疑地就相信了,想到之前淮安的异样,一切都能理顺了,原来是有这样的秘密,真是个好秘密啊!
林淮安看秦锐直盯着他笑,羞红了脸,恼羞道:“你别笑了,我不理你了。”还好他还保留了一点秘密,最终标记会附赠的小礼物,要不然......
秦锐低沉暗哑地开口了,“我觉得我体力挺好,不如就从现在开始。”
林淮安反抗不来就被秦锐压住了,惊呼也被吞没在唇舌中,肌肤相贴,十指相扣,强劲的腰身晃动不停,喘息声不断,林淮安在秦锐强硬冲/撞进那个神秘的地方,两人深深契合时,他感觉到了灭顶的快乐,身体抖动不停,他知道最终标记来了,完全展开自己,毫无保留地接受了他的爱人,他的α。
Ω的最终标记跟普通情潮不一样,所以两人在房间里滚了三天床单,秦锐这下都腰虚了,林淮安更不用说了。
在门外愤怒的闵淮行被林易拖走了,他真是恨得牙痒,想到他儿子被人压三天,就恨不得冲进去把秦家小子拖出来暴揍一顿。
林易佯怒看着他,“当年你还不是一样,所以你觉得在下面很丢脸?”还挑了挑眉。
闵淮行转向林易愤怒消失得一干二净,赶紧哄着爱人说:“当然不一样,我当时都是让你在上面的,你忘记了?”他当时爽得不得了,终身难忘,而且林易那么缠着他让他乐死了,三天后下床人都是飘着走的,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这就是最终标记。
林易这下是真怒了,掐了一下闵淮行的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闵淮行只能追上去一路哄,暂时放秦锐一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