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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赐的百年好合,天大的喜事,自然是需要大办的。
而这一天,帝后二人也相当给力,亲自到赴明王府,为这一桩天作之合做见证人,凌府千金小姐凤冠霞帔风光大嫁,凌右相笑容满脸,一个劲的笑的那叫个欢喜啊!
可是当新娘子上堂,拜父母天地时,凌右相的笑明显就有些僵,日啊!
女儿成婚,女婿逃婚不在,无论怎么看,这桩皇赐的天作之合,都不像是太美满。
“恭喜老相爷,贺喜老相爷,今日皇弟远赴边头平判不能准时回府,朕这里向老相爷赔个不是。”
景元帝笑意盈盈,果然就向老相爷赔个不是,老相爷猛吓一跳,受宠若惊慌忙起身,连声道“老臣不敢”,不过到底是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平之意,也随着皇帝的这一亲身道歉而烟消云消。
满堂宾堂原本是贺喜的少,看戏的多,如今但见皇上都亲自道歉,各自传个眼色之后,连带着贺喜恭喜,也纷纷都更多加了一丝小心在内。
凌右相圆满了。
好吧,这一桩婚事,只除了做为女婿的男人不在场,其它还有什么遗憾的吗?
“礼成!送入洞房!”
唱独角戏的司仪,终于熬到这一步,抬手擦一脑门汗,扯着嗓子喊一声,众宾客欢笑声,恭喜声再起,于是娇娇媚媚的新王妃主子被左右六名贴身宫女嬷嬷送入王府主屋洞房---凌霜玉在这件事上说到做到,哪怕是明王爷不在府中,她所要入住的房间,必须是要由她亲自布置。
“皇上,这边请!小女今天大婚,多谢皇上圣恩笼罩。”
目送了女儿被众人簇拥入洞房,凌正满脸带笑,亲自招呼帝后二人,皇帝看一眼这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明王府邸,心情也跟着很不错道,“右相大人客气了。皇弟不懂事,此后还要请老相爷多多包涵才是。”
无论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是他皇室没了底气。
景元帝看起来在笑着,实际上要呕得吐血!
那个不省心的混蛋玩意,总是会给他留一点烂摊子来收拾。
彼时,去往邺城的边关途中,姿容漂亮的美人儿心思一起,瞪着马车里的男人就喊,“喂,今天是你新婚大喜之日,你不用赶回去吗?”
连纳兰城都不跟着他们,已经温润君子的分道扬镳了,这个身为大婚男主角的他,为毛要一直粘着她不放?
一路行往邺城的途中,这女人手边闲着无事,就朝心灵手巧的如沁要了一大把红红的丝绳,打算要依着前世的记忆,在这个极是无趣的路途中,编一支中国结出来。
可是她当真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了。
打架骂人她可以,经商她也是一把好手,可若是论起心灵手巧的话……烟龙贞觉得,这还不如找上温哲烈这个祸害,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呢!
心烦气燥,手里的中国结就结成了一麻团,她脸一黑,掀起马车帘子就一把扔了出去,索性眼不见为净,编不出编就不编,有什么了不起的。
“噗嗤”一声笑,温哲烈指着她,哈哈就笑,“自己笨就算了,碍人家这红绳什么事?”
他自也探出了头,向着地下被扔掉的红团团看一眼,又缩回了头,豆子笑嘻嘻看着,将马停下,等得马车行过去,他迈腿下马,捡了那一团乱乱的红绳回来,仔细的拍了土,小心的收起。
烟龙贞编不成中国结,那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偏这个时候,你还敢自己撞枪口上,不收拾你收拾谁?
立时冷声一哼,斜飞着眼道,“你不笨,你回去成亲啊!你总管着我做什么?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了,想嫁你的女人千千万,这还没回京城呢,就已经有人给你守好了府,暖好了炕,你是特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显摆你的魅力无敌吗?”
喊声落下,她越想越气,抬脚就往外踹他,温哲烈咳一声,满脸无奈的哭笑不得道,“烟烟,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啊!我只是说一句话,你这十句都给我砸过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世间女人千千万,我就是喜欢你这一个了,别说她凌霜玉在我府里死皮赖脸的不走了,就算是她随便的找个男人生个种,喊出去说是本王的,本王也绝不会认!”
要是人人都像凌霜玉这样,打不走,骂不走,那他还真是惹不起。大不了请旨封地,这京城王府再也不回,谁怕谁了?
总之他也不是个守规矩之人,天下规矩他不守,皇家规矩他同样不守!
“我呸!好话人人都会说,就怕人家凌霜玉打着媚眼往上勾,我看你跑得比谁都快!”
不顺心的女人哼哼着,她再有本事再会打架,可她最不会的就是去撒娇。
她学不会当下女人那温温柔柔的恭顺小意,她除了会打人,会干架,还会保家卫国,对男人……她可有可无。
“喂喂喂,烟烟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什么叫人家打着媚眼往上勾,本王就得往上扑了?本王又不是鱼,她凌霜玉也不是饵。本王喜欢谁当自己的女人,当自己的妃,是不要别人去安排的!”
温哲烈冤枉的说,他长手长脚的密密的抱着她,就是不让她挣开,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人都守着你了,还能被哪个狐狸精给勾了不成?
难缠的女人哼一声,露着一口小白牙,向他挥挥手爪子,“我呸!你难道不是吗?你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要不然当初,你休书会给得那么痛快?”
还不是见她扮相丑,就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到天边去。
“唔!说起这事,那也实在怪不得本王,关键你那时候太丑了,又笨又丑,本王向来是眼高于顶,自然也是看不上的!”
男人理直气壮的辩解着,又狡黠一笑,这笨蛋女人,终于算是吃醋了。可一笑未完,低首见怀里女人竖眉瞪眼的又要怒,他急忙又赔着小心讨好道,“烟烟乖,就算之前是本王不对,本王是以貌取人了,可这最后不也一样兜兜转转的非你不娶?”
所以说嘛,这姻缘就是天注定,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不同意我不愿,到最后还不是走到一起来?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肚子里已经怀了自己的种,他每想想,就笑得整个世界都荡漾开来。
“啪”的一声,脑门上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低头一看,怀里的女人黑着脸:“我说了,不许再叫我烟烟,你记不住吗?放开你的狗爪子!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马车里吵吵嚷嚷,一路不安宁。
女子恼怒的喊叫声,男人死缠烂打的嬉笑声,将这一路的秋凉,都吹得格外的有兴趣。
豆子乐呵呵骑着马儿,扬着半路折下的杨柳条,向头戴纱帽的如沁没话找话到,“苏姐姐,你会不会编些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