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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啊!”我惊呼了一声。
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在我喊出声的时候,那些黑红色的线虫就飞进了阮墨的喉咙处,顿时钻了进去。
那些线虫一钻进去,我就见阮墨身体抽搐起来,眼睛里冒出红血丝。
“墨哥……”朱茜见状,第一时间跑过去,本欲伸手去拉他,却一把被朱洵拉开,“姐,是线蛊虫,碰上你也会被蛊虫钻身的,到时候必死无疑。”
我听到必死无疑四个字,如遭雷劈,半晌心痛都呼吸不了,“必死……樊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樊守这会收了手背到身后,冷冷盯着阮墨,回答我道:“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阮墨他执迷不悟,我只能这样做。”
“你堂堂大樊村蛊公,居然出尔反尔!”我气的伸手狠狠一拳要打在樊守的身上。
可他很敏捷的身子一闪,躲开了我的拳头,并皱着浓眉警告道:“你男人没教过你巫蛊师不能碰的忌讳吗?”
他说话间,衣领钻出几只护身甲虫来。
我男人……
我下意识的将目光重新移到了阮墨身上,只见他紧皱浓眉,咬着嘴唇,一脸痛苦的模样。朱茜想要过去,被朱洵拉住了,她便只一遍遍喊着“墨哥”。
过了几秒钟后,阮墨开始发抖,随即膝盖一屈,单膝跌跪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呃……”
他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一听到他这声音,我已经心疼不已,顾不得其他,一步上前跑过去就要扶他起来,“阿青……”
“别碰我……走开!”可他不等我碰他,身子往旁边偏了偏,随即朝我瞪过来。
他瞪我时,我看到他眼中片刻已经是布满了红血丝。但看我的目光却不像之前那么冰冷,微微有点担忧的情绪。不等我细究,他已经抬头看向樊守,“我真后悔之前没有听马一的话,和他们合作对付你。”
“马一果然来找过你。”樊守听他这么说,了然道,“不过,就算你们合作,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也看到了,真正的斗起蛊来,老子只需要一种蛊就把你放倒了。”
樊守的话说的嚣张至极,阮墨气的双手紧紧捏着拳头,目露凶光,“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在你们大樊村放蛊还不是因为……呃……还不是因为你们的蛊医王洋帮赵旭云害我弟弟阮青。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做。所有我所做的恶事,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到逼这个字眼,他牙齿都咬的咯咯响,可见是恨得不清。
樊守闻言,却不屑的鼻哼了一声,“看来你不但是蛊术不行,看人的眼光也有问题!如果王洋真的是帮赵旭云害你,你早就死了!”
“你少替他辩解……”阮墨不肯相信樊守的话。
这会我实在忍不住蹲下身,朝他真诚的说道:“阿青,樊先生说的没错,一直以来其实都是王洋在暗中帮我脱离赵旭云。他也时常劝赵旭云放过我们……”
“闭嘴,我不是阮青!”阮墨伸手本要推开我,可没等碰到我,就想起什么似得缩了手,“你离我远点。”
“你让我离你远点,是不是在担心我碰了你,身上会过蛊?”他这一举动却让我心暖了一下。
“你少自作多情,我是担心你死了,等回头阮青那小子痛苦。”阮墨别过头,懒得在看我的模样。可他转过头时那眼中闪过的心虚神色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白荷,你也别靠近阿青,不然的话,真的会过蛊。”朱洵这会也朝我劝道。
朱茜这会则和朱洵折腾了半晌,累的瘫倒在地,哭着看向阮墨,也不再靠近了。
他们比我懂蛊,既然会这样紧张,就表明这种线蛊真的很厉害。我碰了之后,一定会被过蛊的,下场自然会和中蛊的阮墨一样。可我已经抛弃过他一次,不能在抛弃他第二次!
所以,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伸手一把捉住阮墨紧紧捏着的拳头,哭道:“阿青,上次我失忆了,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地窖你受苦。这一次,我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无情,我要陪你一起,哪怕是下地狱也无所谓。”
“你……”阮墨被我捉住手的一瞬间,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想要抽回手,我便将两只手一同握住他的拳头。他就没有抽走手,只回过头神色复杂的看向我。
见我这样,朱洵和周明都惊叹了一声,可随后再没说什么。
很快我感觉到握他拳头的手心传来虫子钻进来的麻痛感,这让我微微皱了皱眉,可手却将他的拳头越捉越紧,“阿青……我想好了,这辈子除非是死,否则我绝不会再离开你和小雨。”
话末,我泪如泉涌。在他复杂的表情下,将头轻轻的、试探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本以为他会推开我,可是他并没有,这僵着身子任凭我们依靠上去,“我说了……我不是阮青。”
“你是。我自己的老公,我怎么会认错。阿青,是时候醒来了。我想在被蛊虫吃点之前,被你像以前那样紧紧抱住。”
我不知道身上过了那种线虫蛊会有什么结果,但我知道肯定会死,可我靠在阮青的肩膀上时,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相反还觉得好幸福。
“我真的不是阮青!我不是……”
“你是。”这次不是我说的,而是一旁瘫坐在地的朱茜哭喊的声音,“墨哥,你就是阿青。是我的错,是我一直在骗你,想要你爱上我。其实你根本不是双胞胎啊。”
阮墨听到朱茜这句话,僵住的身子猛地瘫软下来,深呼吸的侧头看向我,却一句话也没说。但眸中冰冷的神色渐渐变成我熟悉的温柔目光。
一看到这样的目光,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扑进他的怀中大哭起来,“阿青……阿青,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们了。再也不要!”
“我竟然是阿青……呵。我竟然是那个懦夫,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保护不好的懦夫!”阮墨苦笑着,只是笑着笑着,我感觉到他下巴有温热的泪水流淌到我的额头上来。
我心疼极了,抬头望向他,“你不是懦夫,在我的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最伟大的丈夫、父亲!你为了我和小雨的安全,甘愿在地下室呆两年。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阿青,我为有你这样的丈夫感到骄傲。”
我不是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所以这一刻,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阮墨听到我这话许久后,眸里蓄着的泪水便滚滚而落,随即终于伸手回抱住我,用下巴蹭着我的脸颊,轻声且深情的喊着,“对不起,是我。是我!小懒猫,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