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幺蛾子无孔不入(1)

2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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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蓉算算时间,觉得玳瑁是个人才,这么短的时间学会看账了?

    她心里冷笑,面上接着问玳瑁:“你不识字,也没有管多久,怎么知道我打夹账呢?”

    见玳瑁紧抿着嘴不吭声,温婉蓉脸色一沉:“二爷平日最恨有歪心思,骗他的人,你那天信誓旦旦当着那么多下人,跟二爷揭发我拿账房的钱,不是说完就完事的。”

    玳瑁马上辩解:“奴婢绝不敢诬陷夫人。”

    温婉蓉问:“你有证据吗?”

    “有人证,是奴婢屋里小红先发现,她不敢找二爷和老太太,所以先告诉奴婢。”

    “小红是谁?”

    老管家连忙叫人把小红请来。

    温婉蓉一看小红,恍然,这不就是玳瑁屋里那个好吃懒做的小丫头吗?

    这会两人变成一条绳上蚂蚱,来围攻她。

    玳瑁据理力争:“小红你说,上次是不是你跟我一起来拿月钱,发现一本账册上有问题?”

    小红看看玳瑁又看看温婉蓉一时不敢讲话。

    温婉蓉对小红笑笑:“没事,你照实说,反正这事二爷已经知道了。”

    小红迟疑一下,说领月钱那天她无意看了账册两页,发现有两笔账对不上,因为她哥哥嫂子以前做小买卖的,她帮家里做过简单账目,普通收支平衡看得懂一些。

    “这样啊,”温婉蓉点点头,“我懂了。”

    合着玳瑁拿着鸡毛当令箭,把小红的发现当自己功劳,找覃炀邀功,顺便打压她。

    至于小红,咋一听这名字有些耳熟,再见到人,听小丫头一番话,想起来小红是谁了。

    她要老管家把冬至那段时间,老太太院里的账目找出来,翻了好几页,找到冬至那几天银碳的支出。

    因为覃府人多需求大,冬季商家愿意先供货月底结账,账房必须把每个屋子每天使用量记清楚。

    玳瑁屋里一直由小红来签领。“小红,我问问你,你们屋里加玳瑁之前三人,后来调过去两人,总共五人,还是轮班制,白天两人,值夜两人,算下来平时屋里就三人,每天用八斤银碳?祖母那边一屋子人,每天十五斤的标准,怎么你

    们屋里用这么多?”

    小红反应快:“因为玳瑁姐姐的手伤不能冻着,屋里白天黑夜都要取暖。”“是吗?”温婉蓉语气淡淡的,把账本合上,“银碳这事我早就发现有问题,因为你们是老太太院里的丫头,我便没插手管,之前我猜冬至那几天大家玩得高兴,有些事也疏忽了,现在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

    不珍惜,别怪我无情。”

    说着,她叫人把这本账送到冬青手上,要她细查。小红一听要冬青细查,吓得连忙拽住温婉蓉的袖子,跪地求饶:“夫人,夫人,方才那些话都是玳瑁姐姐教奴婢说的,奴婢是发现有问题,并不知道是谁打夹账,玳瑁姐姐说要奴婢别管了,她去找二爷说。

    ”

    “你胡说!你私自拿银碳出去换钱,要不是被我碰见,还不知你要贪府里多少便宜!”玳瑁急于撇清自己,“夫人,您别听她胡说,这小蹄子没句老实话!”

    小红也急了,把真相捅出来:“什么我胡说!你捏我把柄威胁我,要不我会把账房的事告诉你!”

    一场一致对外各取所需的好谋划,最后变成狗咬狗。

    温婉蓉静静看着两人数落对方不是,暗想,玳瑁根本没抓到她拿钱贴妘姨娘的证据,是误打误撞,加上自己心虚,才把行迹抖搂,真应了覃炀骂她的话,又蠢又天真。

    其实她想过不承认,但当时太相信覃炀,信他一定会为她说话,结果在众目睽睽下被兴师问罪。

    他在乎过,她这个覃家主母的脸面吗?

    她为什么偷偷拿钱贴妘姨娘,还不是怕老宅那边的下人欺负妘姨娘,欺负她们娘俩从温府脱离,无依无靠。

    现如今她再也不用去老宅……

    想想这些,温婉蓉心里除了悲就是恨。

    “行了,别吵了,”温婉蓉回过神,心情极差,跟老管家说,“麻烦您这边请牙婆子到我屋里去,小红带到门房等候发落。”

    她说完,起身离开,不听也不管小红在后面哭什么求什么。

    当初小红不把玳瑁当回事的时候,是她找冬青替玳瑁解围,结果呢?

    现实版农夫与蛇。

    回去时,覃炀已经坐在屋,等温婉蓉一起吃午饭。

    温婉蓉支走玳瑁,把账房的事细说一遍,末了她一再表态,以后不会出错给下人拿话柄。

    覃炀想到那天当着众人吼她,确实不应该:“屋里暗柜有银票和现银,以后要买什么只管拿,不必跟我说。”

    温婉蓉笑笑,叫小厨房赶紧把午饭送来。

    正说话,外面有人报,牙婆子来了。温婉蓉把牙婆子叫进来,当覃炀的面说:“那个叫小红的丫头,手脚不干净,别再卖给其他府里做下人,害别人,你看看哪个鱼贩子杀猪的要娶媳妇,卖了便是,另外别背着卖到粉巷,被我知道,小心你的

    营生。”

    牙婆子听出话里威胁,说不敢,连忙退出去把人领走。

    温婉蓉继续吃饭,不理会覃炀看她的表情。

    “你……”覃炀想想,算了,免得说出来又变成吵架。

    温婉蓉猜到他要说什么,说最毒妇人心?

    无所谓。

    她给他夹一筷子菜,半开玩笑半认真说:“肯定不能卖粉巷,万一二爷成了恩客,我哭都哭不回来。”

    温婉蓉话里带刺,覃炀不是没听出来。

    这段时间她冷嘲热讽,他一直没吭声,大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温婉蓉,你听好,从大局上,老子没错,懂不懂?”覃炀放下筷子,一瞬不瞬盯着她。

    温婉蓉不理他,冷着脸,吃自己的。

    覃炀忍了十来天,已是极限,以为早上的表现她想通了,根本不是。

    鬼晓得心里又打什么坏主意。

    一顿饭吃得不腥不臭。覃炀暗骂生得贱,宋执有饭局叫他,他没去,抽空回来陪温婉蓉吃饭,结果给他吃个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