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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各位读者,对不起!这段时间由于工作变动,上班的地方离住处很远,30多公里,因此每天都把大量时间花在路上,无法做什么。手机码字是一个好办法,但很容易出问题,比如码完了点发布,结果半天发不出去,然后要重新登陆……
另外,地铁很挤,能在沙丁鱼罐头里占住一个角落就不错了,有时会被挤到肋骨都快断了……
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时间去更新。
现在是尽量抽空更新,尽量早更新。每天下班后大约能码6000多字(完全手脑同步无需停下来思考的情况下),其中4000多字给了新书,因为我很穷,哪怕是600块的全勤,我也需要。
十分不好意思!
正文:
秋末时节,下午三四点时太阳就已经西坠,阳光昏黄。我们在上面的时候还能享受到秋阳的照耀,等到下到潭底,那就没有了,阳光已经被阻挡在外,散射下来的也很少,显得有些昏暗。大家都知道这鬼地方有怪东西,现在看到光线这么昏暗,都有些紧张,特别是那两个士兵,都把保险打开了,食指都搭在了扳机上。
我担心他们走火误伤我和文瑜,就提醒他们说:“两位小同志,不用这么紧张。那东西你们见过没有?”
他们都摇了摇头,一人说:“只听说,没见到。昨晚不是我们值班。”
我说:“那更不用担心了,因为昨晚几位同志的牺牲,换来了你们的平安。”
另一人摇了摇头:“没有平安……他们说,昨晚一共来了两个,他们打倒的只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跑了。可惜牺牲了那么多人……”
先前那人嘘了一声:“牺牲在所难免,不去说了。”
我自己也在部队待过,知道部队的一些规定,比如不准向外泄露机密。一场战斗的结果,特别是这种比较诡异的事情,更是不能乱说的。
这样一来的话,我想向他们打听昨晚战况的想法,是直接泡汤了,人家肯定不肯说的,担心属于泄露机密。说不定人家甚至都直接下达有命令,不准泄露昨晚的情况。
我便不再说话,专心地看着旁边的情况。文瑜则跟他们搭话,问怎么称呼他们。先前发出嘘声的那个士兵便说道:“你们可以叫我小陈,叫他小李。”
文瑜点了点头,便也不再说话。人家都不太热情,唯恐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们又去多问什么?
下降到底部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西边的坑壁底部,确实有一个两米多高1米多宽的洞口,洞口形状很不规则,挂着很多潮湿的泥土,最表层是残留的淤泥。洞里面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有什么,洞口有一些脚印,但因为淤泥的特性,那些脚印都快被淤泥回填住了,已经无法辨认是不是有两个家伙留下的。潭底除了之前看见过的那几个被淤泥覆盖的亭子,剩下的就是厚厚的淤泥,腥臭的气味相当浓烈,但不知道有多厚多深。
不过有脚印是一件好事,一来说明僵尸确实是在里面,二来说明可以落脚行走。淤泥层虽然很厚,但看来也不会深到能淹没人,底下一定有足够坚硬的土层甚至是建筑。
既然潭底是一个“后花园”,按照古人的习惯,花园里肯定有鹅卵石铺成的道路。地主老财也不喜欢在雨天泥泞的道路上行走的,花园都能修的起,鹅卵石道路当然也修得起。
为了小心起见,我们还是留了点心眼,按照之前约定的暗号,连拉三次绳子,让上面停止放索。
绳子立即停止了下放,我们悬在距离淤泥层只有不到1米的距离。我把塑料喷筒取出,用双腿夹着,往淤泥层里捅去。这是为了测一下淤泥层的大概厚度,至于会不会因此而把喷筒堵住,那倒是无关紧要,到时还能拉动活塞进行疏通。
我很快测出了大概厚度,大约就是50多公分。这样的厚度虽然会没过我们的小腿,行走不便,但不至于把我们吞没。
为谨慎起见,我还是拉动绳子,让上面把我继续往下放,我则把绳子绑在腰间,这样万一深度超过我的承受能力,还可以让上面把我拉上去。
还好,一切正常,我的双腿在被淤泥没到膝弯的时候就不再往下陷,看来这些淤泥的深度也就是这样子了。
我抬头看着他们,做了个安全的手势。文瑜和两个士兵都小心翼翼地落了下来,把绳子都链接在一起。这是为了安全起见,万一有人陷下去的话,其余的人可以把他拉上来。
我拿着喷筒背着喷雾器在前面开路,文瑜和两个士兵抬着发电机在后面跟着。发电机虽然重,但淤泥之下是比较坚硬的实地,抬着发电机在上面走也不至于陷下去,就是行走起来相当的困难和吃力。
我用喷筒在底下探来探去,不久后探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块头似乎还挺大,但一动也不动,明显不是活物。我好奇之下,伸手挖开那里的部分淤泥,把手探下去摸索了几下,察觉到那东西表面很光滑,有些冷冰冰的,僵硬而死板,绝对不是会动的东西。
我再摸了几下,摸索到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条状物,颇为坚硬。我确认那是不会动的死物之后,伸手把它拉了出来,从触感上判断,应该是一根尼龙绳子。
等到拉出来一看,果然,确实是一条尼龙绳子,断口比较整齐。把附着的淤泥抹去,看出应该是利器切开或者是剪开的。从这来判断,那个大僵尸应该有武器可用。
至于绳子绑着的东西,不用说也能猜到了——就是之前我们放下水去的简易水下摄像机,外面是透明玻璃箱子。大僵尸把我们的摄像机弄掉了,却也没搬走,就丢在这里,沉到了淤泥里。而里面作为照明灯光的手电筒,自然也已经耗完了电。
文瑜在后面看到,笑道:“东西找回来了?没坏的话还可以继续使用,把钱还给人家吧!”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行吧,我把绳子接上,让上面拉上去。”
文瑜笑道:“上面一定会奇怪,这里怎么会有现代的摄像机?”
她环视了几眼,说出了我心中也存在着的疑惑:“如果昨晚那东西是从这里上去的,那么,没有水,也没有可供它攀爬的地方,它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说不定另有出入口,不是从这里出去的。”
处理了这事,继续前进,不久后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了洞口。洞里头黑咕隆咚的,我拧亮手电往里照了一阵,一时也没看出什么来。由于在水下不知道泡了多少年,这个洞里面的坑壁上面也附着了不少淤泥,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有进到里面把淤泥刮下来才能看到。
洞窟里头也是一股浓浓的土腥气,里头似乎有阵阵阴风透出。我当先进入,文瑜和两个士兵跟在后面。
不得不说,抬着重物在这种地方走路,不是一般的辛苦。两个士兵还好,文瑜很快就累得见汗了。我心疼她,但又不能换她,因为我背着的东西虽然不是很重,但却是很臭。文大小姐能受得了吗?我是不相信。
好在这个洞窟里面,地面的淤泥比外面少,而且是倾斜向上的,越走地势越高,脚底下的淤泥也渐渐减少,估计是因为洞窟的阻挡,淤泥杂物进不来。
我们找了个地方把东西放下,略做休息。文瑜不停地擦着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是淤泥的腥臭和金汁的奇臭混在一起,在她大口的呼吸下,肆意地折磨着她的嗅觉和承受能力。
我看得心疼,但却也没办法。不要说没香水了,就算有,混在这些奇臭中的话,只有更难闻。
文瑜歇息了一会,用短柄铲子刮掉坑壁上附着的淤泥。那些淤泥只是很薄的一层,一刮就开。光从声音就能判断,淤泥之下不是砖头就是石头,文瑜手里的铲子刮在上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文瑜便不再去刮,用戴了手套的手在上面抹,将淤泥抹开。果然,淤泥之下是黛青色的砖头,有个名称,叫做青砖。
烧制砖头的砖窑能烧出红砖和青砖,从颜色上就能一眼看出,不会认错。红砖烧制工艺相对简单,比较脆,用1斤的铁锤一砸就开。而青砖的烧制工艺相当复杂,据说要深埋地下,三烧三晒,最后得到的成品青砖非常坚硬,要用榔头才能砸得开,坚硬程度可想而知。
普通建筑用的都是红砖,因为青砖虽然好,但是太贵了,地主老财或者是建筑城墙长城才用青砖,图的就是坚硬。
那么贵重的青砖,不仅仅是坚硬而已,还具有吸收热量的功效。住在青砖建成的房子里,夏天都是比较阴凉的。南京老城墙的门洞每年夏天都有人躲在里面避暑,虽然不可能有空调那么好,但躲在里面,三伏天的暑气透不进去,确实是相当的凉爽。
当然,古代的帝皇贵族富豪大户之类,他们在修建陵墓的时候,使用的也是青砖。如果是普通的红砖的话,不仅不够坚硬,而且如果被地下水渗透,很快就会变得松散,根本就不耐用。
这当然毫无疑问就是人工建筑。理论上没有人把房子建在地底下的,所以,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大僵尸的藏身所在,一个古代的坟墓了。至于有多古,那就要外面那些专家来鉴定了。
文瑜看到是青砖,脸上露出喜色:“还真是个古墓。那个大家伙一定是在里面!”
我说道:“而且很有可能是跟黄桑岭上那个封土堆有关系!”
文瑜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小狐狸住在黄桑岭上,但它知道这个大僵尸,对它很有畏惧。而我们当初想要捉狐狸时,往下挖的时候,曾经见过它往封土堆挖下去逃命的通道。看来,确实就是那样子了。”
两个士兵听着我们的对话,都有些茫然不解,瞪大眼睛看着我们。文瑜笑了笑说道:“我们是说,之前就已经知道这里有古怪了。小心点吧!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非人类,非常危险!”
我说:“文大小姐,你不说还好些。我以前当兵的时候,临战的时候,指导员给我们鼓劲,从来不说敌人有多么危险和可怕,只把我们的劲头鼓起来投入战斗。”
文瑜白了我一眼:“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喘匀了气,继续前进。由于已经进入洞窟,光线昏暗,我打开了挂在胸前的手电照明。
这个洞窟里面看起来是一座古墓的甬道,由于长期泡在水下,很有一股腥臭气,淤泥也有相当的深度,偶尔还有泥鳅黄鳝在淤泥里面窜动。由于潭水抽干已久,甬道里面已经有了足够让人呼吸的空气,只是因为深处地下而且空间相对狭窄的原因,呼吸略有不太顺畅的感觉。
甬道略有坡度,越走地势越高,淤泥渐少,也逐渐变得宽阔。大约走了100米后,前面出现了一座屏风一样的东西,不过已经倒在地下,上面的花纹雕饰什么的都已经随着年深月久和潭水的浸泡而变得模糊不清。转过屏风后,我们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颇为庞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们都放下东西,拧亮了手电,四下照着。交叉扫射了一阵之后,我看清楚了个大概,这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地下溶洞,中间高,四周低。最高处高约10米,最低处也就是我们站在的入口处,高约4米多。整个地下空间底部大约有七八百平方米,形状倒是比较规则,估计是经过了人工修整。
在这个修整过的地下空间里,顶部雕刻着八卦符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图,中心却不是阴阳鱼,而是用射线分割成一块块区域,里面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繁体字,什么“归妹”“无妄”“地火”“明夷”之类的八卦术语。看起来不太像是八卦图,倒像是风水先生的罗盘。不过说是罗盘也不完全像,那些射线是一直延伸到外面去的,不知道寓意何在。
在巨大罗盘之下的空间,是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北面的墙上绘着巨大的图案,但现在已经模糊不清,隐约可以分辨出大部分是云纹,其中隐约可见一条中国黄金龙的轮廓。
和西方的龙不一样,中国的龙属于拼凑起来的造型,角像鹿,头如驼,眼睛如兔,颈如蛇,腹似蜃,鳞如鲤,爪似鹰,掌如虎,耳像牛。四大神兽中有青龙,那时候的龙还没有被帝王所独占,也没有加上帝皇色彩。到了被帝王确认独占之后,慢慢就跟龙袍的颜色一样,龙基本上都是金黄色的,所谓的黄金圣龙,它的出现代表着吉祥、喜庆和降雨,不过后来被封建统治者所利用,把龙的出现作为将有帝王出现的象征——当然,基本上都是想做皇帝的那个人搞出来的。黑龙不是没有,但很少,往往代表着不吉祥和煞气。
西方的龙可就很丑恶了。虽然西方魔幻把龙作为强大力量的象征,但基本上都是邪恶的生物,而在形象上,基本上就是一条长着翅膀的脖子很长身段相对比较短的巨大蜥蜴。它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凶兆和战争。
文瑜仔细辨认着那条龙的图案轮廓,感慨地说道:“这条龙的画像已经和现代的一样了,这说明,这如果是一座古墓的话,一定是在南宋以后。而你们的祖先搬到这里是在明末,所以应该是南宋以后,明末崇祯之前建成的。”
我问她:“你怎么这么肯定?”
文瑜道:“这个很简单。中国人虽然早在6000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崇拜这个虚拟的图腾,也开始在当时的器具上绘制龙的画像,把器具做成龙的样子,但那时候的龙更像是一条大蛇。据考证,龙的出现跟农业和水有关,因为农业离不开水,所以先民就以能在水中游的大蛇作为基础,创造出了水生动物‘龙’来加以崇拜和祈求,希望能得到龙的保佑,风调雨顺。你知道吧?中国人的远祖伏羲和女娲,在传说中都是人身蛇尾的形象。那就是因为人们对他们的崇拜和神化。”
我问道:“那后来呢?”
文瑜道:“龙的形象逐渐演变,到了商代的时候,开始出现了头上的龙角,其余部分也逐渐完善。唐朝的龙已经很接近现在的龙的造型,但还是有所差异,出土的鎏金铁心铜龙上,那条龙是只有两只爪子的。这显然和现代的不一样。”
我笑道:“两只爪子的龙……不知道是怎么站得稳的,那么长的身段。”
文瑜道:“真是乱讲话,你不也是只有两条腿吗?你怎么站得稳?”
我说:“我明明有三条腿!”
文瑜白了我一眼:“不跟你瞎扯。后来,到了南宋,罗愿认为,龙的角似鹿、头似驼、脚似兔、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目似牛。董羽擅长画龙,他认为龙的头似牛、嘴似驴、眼似虾、角似鹿、耳似象、鳞似鱼、须似人、腹似蛇、足似凤。这样子,龙的造型基本上就确定下来了,只是略有差异而已。那时候出现了一个叫陈容的大画家,他画的龙极其传神,拥有极高的艺术价值,代表作是《六龙图》。只可惜,失传了,据说流落到了日本,至于怎么过去的,原因你大概能猜到。”
我叹口气道:“真他娘的强盗!”(注:陈容的《六龙图》后来在佳士得2017纽约拍卖会上拍出了4000多万美元的天价,约3亿多人民币,其艺术价值可想而知。)
两个士兵估计是以前没见过这样的地下空间,都有些目瞪口呆,听到我们的议论,更是对我们刮目相看。我和文瑜则已经习惯了,反而觉得,这个地下空间其实不怎么样,年代不算久远,格局也不怎么样,说到底,只不过可能是南宋到明朝那段时间里某一个暂时不知道是谁的人,在这里建造出来的,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原因,就需要通过进一步的发现来推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