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了理事长

悟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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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七年新学期一开始,也是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他同龙老师讲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她欣然同意。

    “小张啊,这个提法很好,但是我也拿不准。我的力量也有限,我们争取一下看看吧。”

    “好好。您看,我们是不是需要先做些准备?”

    “先走第一步,如果有希望,我们再做其它的。”龙林炎的话总是保持着进退有度。

    张hong堡随即以一个进修学生的身份向北京钢铁学院党委打了一个报告,提出申请成立“北京钢铁学院气功研究会”。在报告中,他写道,他想在“离开学校以前,把学到的各种健身之术献给母校,促进学校教职工身体素质的提高。”

    报告交上去之后,张hong堡很是忐忑。如果批下来,就一切按计划往下进行,可如果不批怎么办?

    “那就没辙了,就全他妈完了!”张hong堡斩钉截铁地这样回答着自己。

    这一天,龙林炎找到张hong堡,面露喜色:

    “小张,报告估计十天半月就批下来!现在我们可以做点铺垫工作了!”

    “真的?”

    “真的!”

    为了展示自己在气功方面的专业和实力,张hong堡在龙林炎的帮助下准备在钢院搞一次气功讲座。张hong堡深知这次讲座的重要性,因为这是为下一步成立气功研究会打基础的。他深知钢院这个知识分子遍地的地方很挑剔,经反复思索,他将系统工程、现代管理方法都运用进来,虽然很粗糙,但是起码有现代的元素在其中啊。张hong堡把演讲稿交给龙林炎,不无信心地问道:

    “龙老师,您看行吗?给他们讲这个?”

    龙林炎看过,赞赏地说:“太好了,很精彩。”

    那天的气功讲座在钢院主楼的大阶梯教室举行,来了二百多人,都是钢院教工,院、系许多领导,包括符书记和龙林炎也来了。张hong堡讲了气功的一般知识及对强身健体的作用;当人们看到用系统工程的图表讲解气功机理时,都大为震惊,有几个熟人悄悄问龙林炎:

    “这是他自己画的吗?”

    “当然啦!”龙林炎有些骄傲地回答说。

    张hong堡还在讲座中加上了表演,先让戴海树发气,又做了提水桶等轻功方面的表演。他自己则表演了缩骨术——他让人用绳子把自己捆结实,一用功便滑脱出来,绳子松松地掉在地上,惊得很多人目瞪口呆。

    “没想到我们的学生中还有这样的人才!”

    “是啊,是啊,真不错。”

    “听说,听说龙教授的这个学生很早就练气功了!”

    “是吗?怪不得这么厉害。”

    但也有人问:“这是魔术还是功夫?”

    ……

    一场气功讲座让张hong堡一夜成名,连对门的地质大学都知道钢院出了个青年气功师。

    气功研究会正式成立了!却在钢院引起了一场风波。因为做为钢院成立的气研会,要吸收各个门派、各种功法的人参与进来。其中有一位很有资历的副教授,是搞先天自然功的,曾经担任过北京市气功研究会的理事。还有一位,是搞过先天自然功培训的,也是钢院的教练员。他们一听说钢院气功研究会是一个来进修的学生提出的建议,党委居然同意了!而且还让工会来配合进行,心里就不服气!在讨论谁当理事长的会议上,当龙林炎提出来,让张hong堡当气功研究会的理事长,他们就用不屑的口气,反对说:

    “钢院的气功研究会,怎么能让学生来当理事长?”

    “就是!理所当然应该是老师来当理事长!”

    “我不同意你们的这种看法。”龙林炎明确表态。

    “气功研究会到底搞的是什么?”

    “中国的裙带风就是厉害,都刮到气功领域里来了!”

    “你这是什么话?张hong堡是有实力的!”

    “实力?有真本事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溜。”

    “……”

    大家在会上争论起来,工会主席最后说: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也不要吵了,这个事情就报到党委去,最后到底该怎么办?请党委去决定!”

    在随后的一次钢院党委会上,党委一班人就气功研究会理事长的人选问题专门做了讨论,最后党委书记符荣在会上讲了话:

    “这样,这个领域里面是不论资格什么的,也不要管什么老师学生的,那就是“能者为师”!”

    这一下,大家都不说话了!

    一九八七年春天,年轻的钢院进修生张hong堡担任了北京钢铁学院气功研究会理事长,一下子荣登北京钢铁学院的中层干部序列,在行政级别上已经超过呼玛金矿局局长!在别人看来是来之不易,但在他自己看来,除了比别人看起来的更加不容易,还有一点就是似乎是他把握之中的事!

    “气功真是一条捷径啊!眼前的这个位置,得比别人少奋斗多少年啊!如果不是气功,我咋会上得这么快啊!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原本失去的东西,没想到在这失而复得!”

    有了逆流而上进入上层社会感觉的张hong堡,终于欣喜地笑了!他如愿以偿了!他为自己的正确判断和及时出手而倍感荣幸!他觉得自己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这次政治运作的成功让他有了睥睨过去、重塑自身的决心和勇气。当然,他知道自己不能停步,他还要为了留在北京而继续努力!随后,龙林炎也拜了师,对昔日的学生张hong堡改称为老师。

    为了使气功研究会尽快开展工作,钢院党委给划拨了三千块钱。开始先花了一千块钱引进了张明武的自控疗法,其余二千元就用来做宣传,搞广告。

    张hong堡和已经身为气研会理事的龙林炎开始筹划和商量办气功学习班。

    “我们先办一个传统形式的班,要用传统的班来实践,以练为主,以学为辅。必须保证效果,争取一炮走红。”

    “好啊,这第一个班很关键。”龙林炎附和着说。

    “这个班就在钢院招生,在招生的时候,我们这个班要和别的班不一样,主要是面对知识分子,参加条件要高,起码是大专以上,最好是本科,欢迎教授、讲师报名。我们预计招三十个人,每人收学费十块。”

    “十块钱?是不是高了?”龙林炎担心地问。

    的确,那个时候十块钱还是很值钱的,一般工人每月收入才五六十元。

    “不高,招生广告就这么写!”张hong堡似乎很有信心。

    广告一贴出来,在钢院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他们怎么搞的?气功研究会搞的这个班怎么这么高的条件?”“就是!又

    是要求大专本科的,又是要有职称的,而且还收十块钱!”

    当时在钢院里面,工会组织的气功班收的都是三块、两块,因为工会给补贴。每一个气功门派到钢院来传功的时候,工会都会出面给一些资助,所以对学员个人来讲就是收几块钱。张hong堡打破了老规矩,开始就收十块!他就是要吊大家的胃口!我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样,质优当然价高!虽然有人反对,但这样一来反而也有些人就很好奇,越是条件高,报名的人还越多,一下子就有一百多人报名。

    收谁不收谁呢?张hong堡想出了个办法来考验考验他们,让他们站低位桩,而且是马步桩,就在钢院的灯光球场铺的草坪上进行考试。当时戴海树等几个人都是监考,看着大伙站桩。开始是说考二十分钟,结果有二十来个人支持不住,走了;还有八十个人在坚持,再加十分钟!有些人又支持不住了,走了,还有七十多人在那站着。再加十分钟!!又有几个人放弃走了。四十分钟以后,这七十来个人站得有的人腿都都动不了了,还在那坚持,张hong堡一看也只好叫停,心里不禁赞叹这些人还真有耐心和毅力,都收下来得了。

    经和工会协商,这个实验班就在钢院的老干部活动办的会议厅举行,基本上是按传统的方法来训练。每天早晨五点多钟集体站桩,而且是站低位的剑指桩,几十分钟下来大家都是大汗淋漓,像洗过澡一样。张hong堡对练功的人要求非常严格,有几个人偷懒,不愿吃苦,站桩的时候,站着站着手就松下来了,腿的弯度也很小,他看到,马上径直走过去,“啪”的就打了一掌,提醒他。如果腿要站得不直,不是低位桩的时候,过去就踢他一脚。有时候早上练俯卧撑,高位撑,一开始要求50,增加到100,然后到200、300,逐渐增长到500,就是这样苦练。

    白天大家都有事,要上课,要工作,除了早晨练功之外,就是晚上参加学习班。一般开始是张hong堡讲课,然后带功习练,龙林炎等几个人负责护场。这个大班预计进行三个月,实际上举办了两个半月,学员们经过苦练,身体素质普遍得到提高,有些人的陈年久病得到了康复。

    通过这个班的实践,张hong堡觉得传统的功法虽然很好,但是时间太长。这么长时间很多人不容易坚持下来,有些人要出差,有些人工作调动,还有些人因身体原因实在坚持不下去,所以这个班由开始的70多人,慢慢的到最后只剩下30多个人了,这些人大部分成了他后来创业的骨干。根据大家的建议,他总结说:“气功班必须速成,不然难以推广。”

    张hong堡所在的干部班是毕业班,班上的同学除了他都到山东张家庄矿山去实习了。经龙林炎提出申请,院系批准,张hong堡就留下来专门办气功学习班。晚上办班,白天张hong堡还是经常到外边去学习,参加各门派的气功座谈会或报告会,来进行学习和比较。平时一有空闲,他就和龙林炎交流,他知道只有牢牢抓住她,他这个气研会理事长才会做实做长,他才可能在北京留下来,进而实现他人生的再次飞跃!

    “我到中山公园去了四五次,我仔细参研了郭林气功。发现张明武的自控气功实际上来源于郭林气功,郭林气功的优点在于强调呼吸,这一点可以拿出来!我叫它体呼吸 。”

    “王瑞亭的少林内劲一指禅,里面最重要的是站桩!无桩不养生。特别是一指禅提高功法中的虚步桩的剑指很有作用,它如果和站桩结合起来,再将保健按摩功和自我拍打功放到收功之中,动静结合,虚实相配,就会大大提高健身效果。

    另外,少林内劲一指禅的振抖催气功很不错,如果和禅密功的洗髓观想结合起来,我们可以叫它颤抖功。”

    “刘汉文主办的中国禅密功进修班、高级班我参加了,禅密之所以名为禅密,确实已经进入炼气化神的修炼环节,但没有真正进行化神的引导。它的筑基功之蛹动还有双云功的主动运动都很好……禅密功的洗心法的辩质和论证可以吸收,禅密功的摄本归周和洗髓观想都很不错,慧功也有实际的效果……”

    看着张hong堡如数家珍一样的熟练和投入,龙林炎才发现昔日的学生已经成为她学习的老师了。她认定,张hong堡在气功的领域绝对已经成长为行家了!

    “小张,往后你可不要再谦虚了!你善于学习,善于总结,气功这一行可是被你玩儿转了。”

    “我想整一套全新的、易于人们接受、习练、效果明显,而且见效快的气功功法。”

    “你绝对行!老师会支持你!”

    听到龙林炎这句话,张hong堡心里踏实了。他就是为了让龙老师了解自己对各家气功掌握的情况,然后获得她的支持!

    “目的达到了!”离开龙老师的家,张hong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必须还要更上一层楼,他要把当前在社会已经推出的有名的气功了解、学习个遍才放心!

    他在北京几次参加傅伟中亲自授课的峨眉临济气功班,通过交流,傅伟中不禁对这位兵团战友刮目相看,并将密不外传的几本秘本古籍借给了他。张hong堡一面学习,一面感受着。

    在北京和沈阳,张hong堡三次参加王力平的讲座和学习班,他认为王力平的灵宝通智能内功术一起步就在进行炼气化神的引导,功法层次较高,可受限于传播者的文化层次,功法的编排不尽合理,大多习练者不能得其妙处。他总结着,思悟着。

    四月份了,北京已经是暖暖的春意。张hong堡专程赶往仍有寒意的沈阳,参加了严新的报告会。回来后,他和龙老师交流说:

    “严新是气功师中的佼佼者,他的九步莲花功直接从炼气化神入手,并通过长时间的带功报告将部分习练者带向炼神还虚层次……”

    “目前国内出山的气功师大多没有现代的知识,一般也没有什么理论和思想。既然气功是一门科学,没有这些怎么行呢?我们还不如自己创编一套新型现代的功法!

    “严新的九守功法,李少波的真气运行法,还有马礼堂的养气功,都有可以借鉴的东西在。我们要推出自己的小周天功。”

    “严新的《气功的十大基本原理》和《气功的七大本质学说》很有道理,再加上钱学森人体科学的一些观点,我们可以推出自己的气功功理。”

    龙林炎听得直点头,连连说:“我赞同!我举双手支持!”

    张hong堡欣慰地笑了,他知道龙林炎已经成了他的马前卒,留京不用发愁了。

    研究功法之余,张hong堡抽出时间完成了毕业论文。当外出实习回来的戴海树听张hong堡说他的毕业论文写完了,叫什么“帅才理论浅探”。他不解地问:

    “这个论文能通过吗?我们学的是经济管理专业。”

    “这样的论文与我们所学的课程能直接联系上吗?”

    张hong堡没有回答。说实在的,论文与经济管理专业没有多大关系,究竟能不能通过,他心里也没底,也无暇顾及,交上去再说吧。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气功功理功法。

    在龙林炎看来,论文实在精彩。可按照本专业的要求,这篇论文虽然观点新颖,论述也不少,但路子不对,很难及格。龙林炎力排众议,运用她“导师”的影响力,大笔一挥给了个良好。于是,这位入学以来累计旷课九十余天的学生顺利毕业了!如果不是龙林炎,毕业论文根本无法通过!每个人心里都明镜一样!

    在两个半月的超长班结束后,他就举行了整月班。传功内容上也做了较大改变,完全突破了自控气功的框架,一方面大大充实了功理的讲解,另一方面,他加强了静功的习练。结果,这个班还没有结束,就有人来报名要学下一个班,可见效果不错,已经风闻钢院。

    这下,张hong堡心里更有底了,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创编新功法。但马上就要面临毕业,如果离开了学院就失去了阵地,回到金矿局还怎么搞气功班呢?

    这次,如果钢院不愿意再提供机会怎么办?以龙老师对自己的了解,还有她对气功的兴趣,以社会对气功的热度,他们应该还是有兴趣再做一次“投资”的!

    张hong堡掂量着,判断着,虽然在办班中几乎天天和龙老师在一起,但他还是和龙教授郑重地谈了一个想法。

    “……龙老师,你看能否以主持钢院气功研究会继续开办气功班的名义,申请留校一年?这一年的时间对我很重要!”

    龙林炎一听,打心眼里高兴。这两年下来,她已经对这个昔日的学生现在的师父产生了深深的敬服,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依祜之情,她当然舍不得张hong堡离开。

    “你怎么不早提呢?!”

    “我也是没办法了,眼看着就要半途而废啊。”

    “我试试吧。”

    在龙林炎的努力争取下,气功研究会研究并报党委批准,张hong堡被北京钢铁学院留校一年,继续传功,这在钢院是破天荒的事,又引起了种种非议。张hong堡知道,这一年的时间对自己很关键,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干好了,要么继续传功,要么趁着有名,把工作调到北京;如果干不好,那可能就要卷铺盖卷走人了。

    一九八七年七月下旬,暑假已经开始了,校园里很安静。不顾伏天的闷热,张hong堡找来了校医室的大夫,还有几位副教授,一共十三个人,将气功班进一步缩短为六天!在龙林炎和戴海树的协助下,举办了史上最短的气功班。张hong堡很激动,觉得达到了预期效果,他编创的功法终于成型了。

    在喜悦和兴奋之中,张hong堡骑车来到颐和园,疾步登上佛香阁。俯瞰昆明湖,只见水天一色,浩淼无垠。他忽然有了一种“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感觉。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一定要像伟人一样成就一番大事业!我要做人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