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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的顾菲菲,就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了,攥着手机的手,每个骨节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明显,每一个都泛着白,看起来特别的吓人。
顾菲菲强迫自己,让自己安静下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顾康康一定会好起来的,医生不是说了吗,顾康康的手术,他们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会的。
可是,就算顾菲菲跟自己说了无数遍的不要着急,没有一点的作用,顾菲菲控制不了自己的腿,在地上走来走去,走到手术室门口,又慢慢的走远,然后又走近,又走远,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不淡定。
本来,顾菲菲和顾康康两个人聊天聊的挺开心的,而且,顾康康还学习了一下新的字,顾菲菲真的觉得自己的儿子特别的棒,可是,顾康康忽然说自己头疼,顾菲菲因为之前的事情,所以,一点都不敢大意,直接就帮顾康康叫医生。
可是,顾菲菲实在是没有想到,就算是她特别及时的叫了医生,医生也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却还是晚了,顾康康整个人躺在床上,看起来没有一点力气,而头部居然有一些血丝渗了出来,这可把顾菲菲给吓坏了。
顾菲菲等医生过来了,然后,医生就简单的看了看,就说来不及了,要立马进行手术,顾菲菲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算是心里有再多的犹豫,也只能在同意手术一栏里签了字,就看着顾康康被推进了手术室。
就在顾菲菲在手术室门口转了特别长的时间,然后觉得自己都烦了的时候,霍明朗和夏凝来了,顾菲菲就像是找到了心灵的依靠,看着他们两个人,眼泪都落了下来。
“菲菲,康康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霍明朗有些着急的问着,顾菲菲特别着急,其实,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特别的着急,可能只是不如顾菲菲来的那么强烈吧。
“还在手术中,你说,康康会不会真的出事了,我……”顾菲菲说着,眼泪又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自从康康他爸爸抛下他们两个人离开以后,康康就成了顾菲菲生活下去的唯一动力,现在顾康康如果出事了的话,顾菲菲不知道怎么好好的生活下去。
“不会的,不要想那么多了,这里有我们呢。”霍明朗说着,可是,他也不确定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看着手术室的门,霍明朗觉得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菲菲姐你放心吧,康康那么可爱,怎么会真的出事呢,他一定会变得活蹦乱跳的,重新在你的面前撒娇。”夏凝说着,不想让整个氛围都落入悲伤之中。
“谢谢你,谢谢你夏凝。”顾菲菲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虽然知道,这只是别人对自己的安慰而已,可是,顾菲菲知道,自己有这么两位朋友在身边,真的特别的暖心。
这个时候,手术门开了,顾菲菲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冲了上去,抓着医生的衣袖,急匆匆的问着,“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我的儿子他怎么样了?”
医生沉默了很久,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只有顾菲菲一个人还在那里,不敢相信那个事实,一直拉着医生的衣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特别无助的人,终于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
“医生,你说话啊,我儿子怎么样了,你是不会骗我的对吧,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会治好他的,你会让他……”顾菲菲说着,觉得自己抓住了最后的希望,可是,没想到,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对不起,我觉得特别的抱歉,是我之前没有发现这个潜在的危险,我真的觉得特别的抱歉,手术失败了,因为发现的太晚,病人去世了。”主治医生自责的说着,其实,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因为这样的发病率实在是太低了。
顾菲菲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本来死死的抓住医生衣袖的手,慢慢的从上面滑落下来,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像后面倒去,幸亏夏凝和霍明朗还在顾菲菲的身后,成功的接住了她。
“菲菲姐,你别这个样子……”夏凝看着顾菲菲这个样子,本来想劝劝她的,可是,却发现没有合适的语言来说些什么,因为这样的痛,自己现在也感同身受,自己的心里都觉得特别的难受,又何况是康康的亲生母亲呢,他的痛,大概没有人可以真正的了解吧。
“你够了,康康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是开心了,他一开始的时候,那个样子羞辱你,你一定就希望又这么一天吧,现在你开心了?”顾菲菲现在的神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看到谁,都觉得别人不怀好意。
“菲菲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也是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的。”夏凝没有生气,更多的是痛心,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谁倒霉之类的事,而且,谁又会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呢,为什么总是对自己有这么多的误解。
这个时候,霍明朗也开始说话了,康康去世了是事实,就算是在悲痛,现在他也不能乱了阵脚,因为,现在这两个女人,都需要自己去照顾。
“菲菲,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虽然我一直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可是,我跟康康也是有感情的,可是这件事,你真的误会夏凝了,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的。”
霍明朗慢慢的说着,看着特别难受的顾菲菲,整个人也觉得特别的不忍心,可是,有没有别的办法,现在,除了接受现实,总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吧。
顾菲菲也渐渐的冷静下来,直到自己有些偏激了,可是,顾菲菲真的没有心情去处理自己的坏心情,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看着霍明朗和夏凝,“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说完,顾菲菲看着自己眼前盖着白布的康康,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布,平时那张看着自己哭哭笑笑的脸,现在,却永远的不能动了。
顾菲菲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让另外两个人心里也特别的难受。
“菲菲,你这个样子,康康也会觉得难过的。”霍明朗说着,想让顾菲菲不要这个样子,霍明朗看着眼前的那张小脸,也觉得特别的闹过,可是,他偏偏不能说出来,只能装作特别淡定的样子。
“你们先走吧,我现在只想自己静一静。”顾菲菲抱着自己的儿子,慢慢的说着,“康康,你不是说好了,等你好起来,你就给妈妈唱歌听,你是不是怕妈妈笑你啊,那你就太傻了你知道吗,妈妈永远都觉得康康是最棒的。”
虽然顾菲菲已经下了逐客令,可是,霍明朗和夏凝并没有离开,就在哪里看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全部都说不出口。
“菲菲,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康康出事了,我也很难过,来吧,觉得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我把肩膀借给你,这一次,让你哭个痛快。”霍明朗说着拍了拍顾菲菲的肩膀,感觉到她抑制不住的抖动,心里也酸酸的。
“霍明朗,你说,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娘俩,我们只是想过平平安安的日子,为什么就这么难,以前的时候,我们多么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方向。”
顾菲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好像看不透这个世界,又好像是在说自己的故事。
这几句话,把所有的人都说的没有了声音,就在这一刻,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所有人都沉浸在一个生命的悲哀里,可是,有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解脱出去。
最后,顾菲菲还是把这两个人撵走了,顾菲菲知道,没有人有义务陪自己一起悲伤,她更加知道,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义务,让自己变得开心起来,顾菲菲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把顾康康安顿好之后,自己就下去陪她,而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她的朋友。
虽然被赶出来了,虽然顾菲菲到最后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没事,可是,霍明朗和夏凝还是觉得气氛特别的压抑,大概大家的心里,都在想那个调皮捣蛋,可是又天真可爱的顾康康。
夏凝和霍明朗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顾菲菲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别人关心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谁都不能替她伤悲。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顾菲菲看起来都特别的平静,面对来来往往的人,顾菲菲也只是出于她的礼貌,才会说几句话,更加不正常的是,顾菲菲的心里明明特别的难受,可是。这几天,顾菲菲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全程都特别的冷漠,看起来特别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