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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他一边关注着路况,一边颤颤巍巍的开了口,“前面……堵车。”
“开门。”
“啊?”
“开门!”
后面的男人几乎是低吼,楚烈傻乎乎的反应过来,按下了开门键,薄勋推开门抱着她就跑了起来。
这可是高架,即便再塞车,前面也还是会有一些距离,是可以高速开车的,楚烈本来以为他是想下车看下路况,然后找人最快时间疏通。
却没想到,他是抱着容纤语跑走。
“老大,你还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嫂子吗?”他坐在驾驶座上,喃喃自语的开口,“怎么可能不喜欢?她们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不像是在说薄勋,而像是在说自己。
过了良久,甩了甩头给其他人发了消息,让他们尽快在不塞车的地方,准备接应薄勋。
……
医院中。
白御和余晏赶到的时候,容纤语刚进手术室不久,薄勋浑身是血的站在手术室门前,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带着面罩的白御不适合开口,所以只能是余晏走过去,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面无表情,也不去回应,看着手术室的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影,你先去。”余晏开口对身侧的白御,“我的外科肯定比不上你,毕竟术业有专攻。”
“我知道。”
御影。
这是白御除了白帝的头衔外,另外一个隐藏身份,其实说隐藏身份也不见得,这更多的只是一个名字,名字的寓意是能驾驭影子。
而所谓的影子,并非是真的人的影子,而是某些阴暗面的东西。
“薄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你这样……怎么说呢?失魂落魄?你爱上她了?”余晏轻声的开口。
“不。”
只是愧疚。
“我也知道你不会,据我国外的朋友说,容纤梦不久之后可能会回来,到时候你要怎么面对?死灰复燃又或者是……再也不见?”余晏看起来文质彬彬,说话也很文绉绉。
“回来?呵,她还回来做什么?”薄勋讥讽的开口,“给她再一次机会丢下我?”
“你看你对容纤语和容纤梦,真的差别很大,躺在那里面的女人,就算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结果,都能确定她是为了在你身边,而受伤。”
男人自然清楚。
撇开他女人和军区侧写师这个身份,她没有任何被人绑架的理由或是价值在。
她不过就是容家的私生女,经此而已。
“可是提到她,你是冷冷的一个‘不’字,提到容纤梦呢?你的怨气,你的恨意。”余晏叹了口气,“你恨容纤语是因为你太爱容纤梦,你恨容纤梦是因为你太爱她,说到底容纤语是无……”
他话尾的一个“辜”字还没出口。
就被薄勋冷冷的打断:“在车祸事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无辜?”
余晏不再说话。
周围的人都看的出来容纤语不是那样的人,薄勋恨的那么深,甚至是隐藏他现在的心意去恨,理由不外乎就是给自己一个理由去恨她。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允许自己去爱上容纤语?
他们都明白,只有他在雾里看花。
手术一进行就是四五个小时。
薄勋站着,余晏就陪着他站着。
直到门打开的一瞬间,后者明显感觉前者气场变得不稳,说是用心或许有之为过,但是他的心里没有容纤语,恐怕也不现实。
哎。
伦理悲剧。
“薄夫人的伤势已经无碍,但是她这一次动了胎气,这个孩子很有可能……”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有在的话,就算是已经去了都能救回来。”余晏温柔的打断医生的话,递过去了一个红包,“感谢您大老远赶来。”
那医生没推辞,毕竟人家可是军区的人,用不着对他行贿,介于接受有违医德,接了一句话:“她身上主要的伤,是背脊和大.腿上,似乎是被人狠狠打过,对方有可能知道她是孕妇。”
被打过?
是那些绑匪打的?
薄勋眼中开始酝酿起浪来:“余晏。”
“不用开口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当你的打手了,等楚烈那边调查出来是谁下的手,我会第一时间带着曾湛一鸣赶过去,正好和他比比枪法。”
男人不再开口也没动。
不一会儿,容纤语被人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脸色苍白的躺在那,眉心皱在以前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他这才动了身跟随着护士医生,以前到病房。
不过,由于她的情况特殊,所以需要在重症看护室呆上几天。
“我不能进去?”薄勋垂眸睥睨的看着拦住他的一声,话冷的好似一把玄铁制作的冷剑。
“换上无菌服就行了,他们也怕是有意外,你送来的女人,他们不敢轻易放你进。”余晏给那些人一个视线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无菌室,“喏,换了衣服,有走廊可以直通容纤语房间。”
“嗯。”
他身上的戾气,这些才有所收敛。
余晏是越发无奈,他表现出来的这些,分明就是对容纤语有情,可是为什么他却迟迟放不下容纤梦?
然而,余晏不知道的是,比起他的无奈,薄勋更加无奈,随着接近她的每一步,他的脑海中都有一个人在拷问他。
这心到底是偏向谁。
也许,他对容纤语是怜悯,并不是喜欢或者爱?也只有这个逻辑能说得通。
……
一天后。
陆沉清醒。
因为军区的参与,这件事是直接放上了新闻,甚至外界的媒体把容纤语定义为“生死不明”,于是现在对那帮歹徒以及幕后指使者的讨伐声越来越大。
得到了消息的许子谦和小美,在最快的时间内赶来。
一进门。
陆沉一人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他的鼻子下安装着输送氧气的装置。
“哥。”许子谦轻声叫他。
“公司麻烦你了。”他一说话,嗓子的破碎与沙哑感,折磨着旁边的人发疯。
那种类似金属制的声音,破碎的好似分分钟都会失去生命力的声音,叫他们这些属于他温润声音的人,别说是与之对话了,连看都不忍心去看他。
最后,只得默默的退出来。
下午的时候,白雅宁也来了。
她进门看到陆沉变成那个样子,心中没有一点对容纤语的恨,只有无尽的心疼。
“陆沉,能不能让我照顾你?”她虔诚的坐在他身侧,心疼的看着浑身是伤的他,“容纤语她,我刚才去看过了,有薄勋在守着,你……”
“不用了,雅宁,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让我一个人呆着吧,谢谢。”
看的出来虽然她曾经想害容纤语,但是性格并不是非常不可救药,或者说她是真的爱惨了陆沉,没有多话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