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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娜垂了垂眸子，没有继续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反倒是跨越了一个话题，“肖小姐，我听说你小时候在K国住了一阵子，是吗？”
呃……
肖央央双手放在书上，想了想，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根据我家人的说法应该是。”
许娜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不清楚？那个时候，你应该有记忆力了吧？”
八岁。
“因为我记不清楚八岁以前的事了。”肖央央耸耸肩，倒是说得狠坦诚，她望向窗外，眼底有些些许疑惑，缓缓说道，“虽然很奇怪，但我确实不记得，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一些吧，童年都是天真无邪的，我也不例外，仔细想来还有点怀念。”
她没有注意到，许娜神思票飘散，握着包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肖央央回头来时，见许娜神色不太对，忍不住问，“怎么了？许阿姨，您身体不舒服吗？”
看着有些苍白。
许娜摇了摇头，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举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心情似是平静下来一点，许娜才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肖小姐，我也知道我会说的话很仓促，可请你不要把我当成疯子。”她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紧紧握着肖央央放在桌上的手，眼神紧紧盯着她说道，“你可能是我的孩子。”
……啊？！
肖央央彻底呆住，很是有几分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懵了，随即她骤然笑出声，“许阿姨您在说什么呢？我……”
她看着许娜神色紧张，有着很认真的表情，敛住笑意，慎重道，“您可能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会是您的孩子，而且您……您不是说您的女儿去世了吗？”
许娜摇头，越发握紧了她的手，解释，“十六年前，慕慕确实是因为被绑架失踪了，后来找到的她，她身体……完全辨认不出……我们一直不肯相信她去世，一直在查，前不久查出当年出事的那条路上监控复原，发现爆炸前有男人出入过那个工厂。”
肖央央心底颤颤巍巍的，明显有些紧张，她抿了抿唇，到底是没说话。
许娜肯定道，“那个出入过那里的男人是十六年前的你爷爷，盛坤。”
……爷爷？
不知为何，肖央央脑子轰的一声响，有种炸了的感觉，她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怔忪。
提到盛坤，许娜漂亮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语气也不由得带出几分烦躁，“盛坤当年和慕家有生意上的争执，一直是仇人般的存在，我们知道他出入过工厂后，也派人查这件事，但他已经去世了，无功而返，事情陷入僵局，但……直到我看见你……”
“我？”肖央央不想再任由事情讲述下去，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于是连忙插嘴，想要否认这种可能。
她抽回手，摇头，逃避式的讪笑，“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央央。”许娜换了个称呼，一双睿智的眼看着她，不停摇头，眼底也有着异色，“难道你就没觉得，你和慕如玉长得很像吗？也有人说你和去世的慕慕很像……慕慕是我女儿，你很有可能就是她。”
真是……好搞笑。
她怎么可能是那个慕慕？她明明是肖央央！
肖央央站起身，胡乱撩了撩头发，神色慌乱的将书收到包里，分明被打击得不轻，许娜懊恼的咬唇，站起身，有些紧张的说道，“你不要慌，我还没有确定，你等我再联系一下你好不好，我是真的……”
言语无措，她也很慌，肖央央心底某一处被触动，收拾东西的手顿住，抬眸看了眼眶发红的她一眼，忽然意识到：她也不过是个母亲，还是个失去女儿十六年的母亲。
可能是当妈妈后就不那么狠得下心了吧，肖央央叹了口气，“许阿姨，我……您这个消息太忽然了，您也没有确定，忽然砸下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抱歉……”
“没关系的。”许娜连连摆手，其实她没查明白前确实不适合出来说这些，只是……不太控制得住。
即便肖央央在盛家活得不是很好，可她也并没有听说自己可能是母亲后就欢呼雀跃，逃离那个家。
感慨于肖央央人品三观好的同时，许娜不得不放弃自己心中那个很唐突的提议，抿了抿嘴，轻声道，“那就这样吧，央央，以后如果我有确定的消息，你能见我吗？就当今天的事不曾发生好不好，你是个很好的孩子。”
肖央央笑了一下，“嗯。”
分开后，肖央央开车去幼儿园接两小孩，看似表面波澜不惊，不受影响，但脚步异于寻常的快，开车的手也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怎么可能毫无反应，将方才的见面，听到的那些话当成没发生，没听见？
接连两次都没成功将车开出去，肖央央不得不放弃，下车，锁车，随后走到幼儿园门口，接到小孩后打车回去。
她一直遮掩着神色，不让两个小孩发现，陪着他们玩，做饭吃。
可等霍严爵回来时，肖央央整个人就快崩盘了，望向他的眼神里忍不住流露出明显的急躁和询问。
霍严爵觉得奇怪，趁着小孩子玩时，将她拉到厨房，握着她的双肩问，“怎么了？央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肖央央伸手先抱住他，从他身上获取足够的安全感后才慢慢将今天的事简单和盘托出，最后低声呢喃，“我觉得不敢相信，我当了盛家二十多年不受宠的女儿，现在来个人告诉我，我根本不是盛家的孩子……”
“央央。”霍严爵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很轻，缓缓道，“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明白很多事。”
他好像……很能接受？
肖央央从他怀里出来，后背抵在墙壁上，仰起头看着他，神色颇为不解，“解释什么？”
霍严爵面色凝重，神色悠远，“能解释你从小到大，所有不对劲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