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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大人……”闻人七小声提醒洛白,她以手遮住自己的脖子,躲开洛白关切的目光,“河神大人,男女授受不亲。”
“……”
经闻人七这么一提醒,猛然发觉自己举动似乎有些越界,洛白收回了手。
却还是忍不住关心,只好硬着头皮再度问出口:“到底疼不疼?要不要给你治疗一下?”
洛白说的这个治疗,自然不是普通的治疗,只要闻人七说一句疼,他就能找到最好的止疼药草。
“没事没事。”闻人七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为了证明没事她还硬拍了几下被掐青的地方,小声道,“河神大人,你不必担心,都是小伤,不疼的。”
洛白脸一黑,扯住闻人七的胳膊,制止她的“自残”行为:“好了,我信你就是。”
关河在一旁看着闻人七与洛白的互动,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羡慕。
林英却早已习惯,不过洛白不是已经恢复神魄了么?怎么跟闻人七亲密起来还是这么自然?
四个人重新回到了关押六丑的房间,闻人七下意识望了眼还在熟睡的小桃,不由有些奇怪,怎么睡的如此沉?他们先前在屋中讨论,激动之处并未控制音量,现在又不是深夜,应该不会睡得这么熟才对。
关河见闻人七担忧的看着六丑,解释道:“师姐昨夜一宿未眠,来到灵虚峰后又与我闹腾许久,再加上身上有伤,怕是真的累了。”
闻人七不好明说此刻沉睡在六丑体内的是禁林中的小桃,只得点点头。
“你的房间现在被征用,我建议你最好换个女舍。”林英朝闻人七道。
被征用?闻人七不解,先前风入松说她要找的人都在她的房间,她便匆匆赶去,不料屋中挤满了人,若非林英提前跟她打招呼,她怕是没那么容易在人群中找到林英。
“燕重在得知云轩并非真正的闻人七后,一直想见你,便下令见到你的弟子第一时间带你去见他。”林英拍拍闻人七的肩膀,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道,“你可是昆仑派掌门回归后第一个要召见的人,又曾是风流子的亲传弟子,现在昆仑派风传你根骨奇佳是块修仙璞玉,将来是要成大器的,多少弟子想顺着你这根竿子往上爬。”
闻人七眉角抽了抽,她睨了林英一眼,心说林英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调笑人了。
洛白则一巴掌打掉了林英拍在闻人七肩膀上的手,不过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十分奇怪,好像是无意识的行为,举着自己的手掌看了老半天。
林英也不恼,他乐得看洛白自寻烦恼。
“闻人七,你若无处可居,不如与六丑师姐暂时住在一起吧。”关河提议,他还是放心不下云轩,虽说方才云轩差些伤了闻人七,但闻人七却是同云轩待在同一房中最久的人选,而且更重要的,他并不会因此感到不快。
“不行!”洛白第一个拒绝。
闻人七却在认真考虑关河的建议,照林英的说法,她在灵虚峰的房间是不好回去了,若安排在其他房间估计早晚要被弟子传开,少不了要受打扰。但是若和六丑居住在同一房中,有关河守着,怕是无人敢来打扰。
“你该不会真的想和这个家伙住在一起吧?”见闻人七似有同意的意思,洛白当即跳脚,“你自己刚才还说,男女授受不亲,转眼就要与一个火气旺盛的年轻男子同住一间房?”
闻人七黑了脸,若是以前的洛大哥也就罢了,什么时候河神大人也变得这么……吃味?这个念头在闻人七脑中一闪而过,她立即将苗头掐灭。
“洛白,你误会了。”见洛白丝毫不遮掩,将话挑得如此明白,关河不觉好笑,“夜里我不会睡在房中,只会在外值守。”
“那白天也是在一个屋子里啊!”洛白丝毫不觉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何不妥,只一心认定闻人七决不能和其他男子共处一室。
“照你这么说的话,眼下小七与六丑姑娘可是与你我及关河三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共处一室,你可有觉得不妥?”林英嘲讽的看着吃味吃得理所当然,完全忘却了自己身份的洛白。
“……”
闻人七头疼的捂住脑袋,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要她看,将林英大哥与河神大人摆一起,能唱许多台戏。
“好了,你们不要再乱扯了。”闻人七觉得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指不定林英大哥会从河神大人嘴里逼出什么话来。
神仙都是没常识的,人间的事情,他们哪里懂得那么多。
“如我猜得没错,云轩应该是在做戏。”闻人七压低了声线。
关河一怔,不由得有些激动,他按捺住心中那份突如其来的狂喜,再度加强了房中的结界,以免外人偷听。
洛白却在此时幽幽开口:“不用设结界,如果有人以法术探查这个房间,我会知道的。”
经过此前那番讨论,洛白决定在最开始就加强自己的存在感。
“你之前怎么不说?”林英又开始针对洛白。
“我不爱说,你管得着吗?”洛白朝着林英翻个白眼。
“停!”闻人七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你们两个如果再继续,可以出去值守。”
不是闻人七危言耸听,真正关心云叶萱安危的人,此刻正皱着眉盯着又要开始吵的二人,一脸你俩再来我就动手了的表情。
“云轩应该受到了监视。”闻人七推测道。
“隔壁那间屋子确实被人布了探查的法阵。”为印证闻人七的想法,洛白分了一缕神识去隔壁转了一圈。
“……”闻人七决定先让洛白交个底,以免他们再做无用功,“河神大人,你能一次性说完,你还做了哪些工作吗?”
洛白沉思一下,目光落在了还在熟睡的小桃身上。
闻人七见状连忙抢在洛白开口前说道:“之前在与云轩沟通的时候,云轩用水在地上写了一个风字。”
“风流子?”关河话音一顿,“风入松……”
三人一神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林英首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认为是后者。”
对于风入松的兴趣完全大于风流子的洛白难得赞同林英的答案。
闻人七与关河却偏向是风流子。
“风入松师兄入门早,除了因沉迷诗书而荒废了修行,从未传出过负面信息。”不管是师父花犯,还是师兄风入松,关河似乎都不愿意去相信他们有可能行不义之举。
包括风流子,若非证据确凿,大概关河会一直站在玉虚尊上那边。
“风入松不像是坏人……”之前讨论的时候,河神大人一句风入松或许在撒谎,便将诸多疑点都引到了风入松身上。闻人七几番思虑发现,确实关键线索的断裂都在风入松的身上,可是带她进入虚无幻境以及引她进禁林的也是风入松,可以说风入松在帮助恢复河神大人神魄一事上助益良多,“风入松撒谎,对他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有时撒谎,未必是为了自己。”林英并不觉得风流子眼下能构成什么威胁,“云轩神智失常,都知道是风流子所为,她如果真的在演戏,何必提醒大家一个都知道的需要提防的人。”
“河神大人,你为何也觉得是风入松?”感觉河神大人自从恢复记忆后智商上线,闻人七想要先听一下洛白的意见。
“直觉。”洛白信誓旦旦,为加重砝码,他又加了一句,“神的直觉。”
“……”当她什么都没问,闻人七心想。
“哎,你们不要小看神的直觉啊。”洛白觉得被三个凡界的人鄙视很无辜,“你们凡人没事就爱跑去庙里观里烧香拜佛祈愿,那些很灵验的,就是直觉比较准确的神仙。”
“你是说预言未来吗?”说到仙人,作为在座的唯一一位真修仙人,关河比较感兴趣。
“未来哪里需要预言,都是命盘刻好的。”洛白回道,他有些好奇的看着关河,“怎么,你们这些修仙人喜欢将命盘上早已刻好的事情提前告知他人吗?”
“这……”关河不知该如何回答,“凡人确实对预言非常执迷,从运作整个国家的机构再到寥寥数人的几口之家,都笃定的认为,提前预知了灾难,便可避免。比如预知了旱情,便可降低大旱之时带来的损失。”
洛白却感觉十分好笑:“你预知了今年将有大旱,于是农民引沟挖渠,减轻了大旱带给你们的损失,可大旱还是会如约而至。灾难并没有避免,命盘依旧在转动,天道自然,因果轮回,你又怎么会知道,这场预知,不是命盘上早就刻好的?”
“……”关河不知该如何回答。
“便如风流子的那场所谓情劫,预知了情劫,情劫便不会来了吗?”洛白说这话时依旧盯着关河,不知是否另有寓意,“如若劫数因预知而可改变,岂不是要大乱?你预知未来某日有人会取你性命,便在那日到来之前取了那人性命,那人比你还早预知你会取他性命,早早的来取你的性命……哎呀,命盘大乱,自然崩塌,天道荡然无存。”
洛白说的滑稽,闻人七竟噗嗤一声听乐了。
“那遇到劫数,难不成就要任凭苦难降临吗?”林英皱眉,虽然洛白那话听起来颇有道理,可他并不喜欢。
“何为劫?”洛白指指了屋顶,“违逆了天道,才为劫。那风流子爱上花妖非劫,妄图行逆天之举复活死灵,才是他的劫。”
“可他若不爱花妖,便不会因花妖殒命悲痛欲绝,欲行复活之法啊?”闻人七觉得两者间还是有关联的。
“此为因果。”洛白挠挠头,觉得和这群凡人讨论这些太过深奥,“如按因果,无生便无死,莫说他爱不爱花妖,他若不生,岂不是更无劫数可言?再者,世间众生灵的命盘皆息息相关,你之因果他之劫数,所以命数改不得,劫数避不得,该来的总会来,与预知不预知无关。”
洛白的这番话说得神神叨叨,闻人七听得云里雾里,她本身又对修仙并无兴趣,也不作深究。
关河却是若有所思,将洛白那番话咀嚼了几个来回,忍不住问道:“那劫数到来,难不成就要受着?”
洛白却笑了,这个关河是钻进死胡同出不来了。
“你若肯受着,那还是劫数吗?”
关河随即一怔,恍然大悟,林英也是一愣。
“天命不可违,又没说不许你违。”洛白托了腮,“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故而万物生生不息。你偏愿冬生夏藏,就得去受酷雪严寒,受不住便是劫,难道要怪天道无情吗?”
好比他,若是老老实实受了天命登上九重天坐上神位,哪里还会损了神魄,差些一命呜呼直接入了轮回。想到这里洛白忍不住看了眼闻人七,若他不在青葭村落脚,这丫头大约也不会差些生气都被他这个神仙吸了个干干净净。
想来,他大约就是那个偏愿冬生夏藏的,还半道拉了个凡人进来,也不知谁是谁的因,谁是谁的果,日后这丫头会不会连本带利的都朝他讨回来。
这么一想,日后他与闻人七少不得还要打交道,洛白心中不觉又多了几分愉悦。
本是在谈云叶萱到底是在警告他们要小心风流子还是风入松,结果偏题偏到天道因果上,林英心想神仙果然都是能忽悠的,不然怎么会让闻人七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既然是神的直觉,那便是风入松了。”林英对神的直觉不感兴趣,但是当神的直觉站在他这边的时候,不用白不用。
关河与闻人七面面相觑。
“重点是……”闻人七倒不是想打击洛白,“河神大人你的直觉,准吗?”
“失败的次数为零。”
自从自封河神,从未直觉过任何事,重点是没有信众前来祈愿的洛白十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