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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她们主仆已经走到了相府的大门前。
正好碰上也要出门的两个堂妹,和庶妹慕容子青,或者换句话说,她们应该是专程等在门口的。
“大姐,今日难得盛会,前往皇家猎场的人肯定很多,咱们是自家姐妹,自是要搭伴而行,方才显得咱们姐妹一心啊,”慕容子青一身桃粉色罗裙。
通体的打扮,甚为精致,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家的嫡女,想来苏氏倒台的这些日子,她甚是得意,就连说起话来,也尤为的底气十足,在不似过去的小心翼翼。
“是啊,大姐。”
慕容婉婉慕容子欣两姐妹也跟着迎合。
原本她们就对慕容久久有着几分仰视,但经过这些日子的事端,她们渐渐对这个高深莫测的大姐,越发的存有惧意了。
慕容久久了然一笑。
“的确自家姐妹,如此也好,咦,三妹,你这套头饰好生美丽,新买的?”
谁知慕容久久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
慕容子青没防住,下意识的摸了摸发鬓上的珠钗,眼底闪过了几分小女儿才有的羞意,点了点头,“是啊,新买的,若大姐喜欢……”
“我记得我曾送过三妹一只蝴蝶宝钗?”
慕容久久继续幽幽一语,但眼底已经有一丝冷意闪过。
这三日,她命阿秀密切关注慕容子青的一切行踪,虽然她做的很隐秘,但还是被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这套漂亮的发饰,便就是工部尚书府的大公子,苏云飞送的。
原本庶妹怀春,她这个当嫡姐的自当帮衬。
但他们却在这个节骨眼接触,且还避开了旁人,实在叫人生疑。
慕容子青一时被慕容久久的话题跳跃性,弄的有点回不过神来,点头笑道:“是啊,大姐送的东西,妹妹自当好生保存。”
“三妹有心了,那蝴蝶宝钗只是次要的,其中的心意才是主要,若三妹能懂,日后三妹风光大嫁,姐姐必有一份厚重的添妆送上。”
如今苏氏也算废了,后宅之中,梅姨娘已然独当一面,慕容子青再不用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自己的婚事,她完全有机会嫁一个趁心的好人家。
可莫要因一时贪心,失了本分。
这是慕容久久对她的警告,也算她这个做长姐的,仁至义尽。
慕容子青闻言面上一僵,心头莫名的慌乱了起来,大姐发现了吗?应该不会,她跟云飞交往之事,连姨娘都不知道,绝对的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云飞对她的情真意切,慕容子青羞涩的同时,也平复了心中的慌乱。
“子青谢过大姐。”
可云飞说了,只要奉上大姐的命,她就可以做他的正妻,一丝贪婪,在慕容子青的心头一闪而过。
慕容婉婉与慕容子欣两姐妹,听的糊涂,但她们也已经习惯了相府内,这奇奇怪怪的人,跟奇奇怪怪的事,抿嘴不言,只憧憬着今日马会,或许会有何奇遇。
万要谨言慎行,不可走了慕容子冰的老路。
这时她们的行装都已经打点妥当,各自上了马上,便朝着郊外的皇家猎场而去。
而这一路走来,也绝不冷清,因为马会也算京中一次难得的盛会,沿路上遇到的,皆是各家女眷的马车。
或一些新贵公子哥儿们,纵着骏马,飞扬而过,偶尔有些轻佻的,还会顺手撩开过路女眷的车帘。
惹得车内的女子,皆面上含羞。
而如此行为年年都有,久而久之,仿佛成了一种年轻人之间的游戏,旁人只道春风得意,少年轻狂,倒还成就了不少佳话。
但慕容久久两世为人,早没了这种小姑娘的情趣,只一味窝在车壁上,概不参与,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抵达了目的地。
因为她们今晚要下榻蓝塔寺,所以第一站皆是停在了佛寺前。
而蓝塔寺,也算是国寺,年年的这个时候都能收到丰厚的香油钱,自是不会拒绝为这些新贵们提供方便。
可饶是如此。
寺内的禅房依旧严重短缺,相府也是凭着百官之首的面子,与丰厚的香油钱,也才勉强分得三间独院的禅房。
而这一路进寺。
沿路碰上的皆是各家小姐,领着奴婢,大包小包的搬着行囊,马会最多不过三日结束,但众家小姐却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搬来似得。
比起日日对着的寂静深宅后院,如此热火朝天的景象,看着到颇为新鲜。
“咦,慕容大小姐。”
只是一个惊异的声音,叫住的慕容久久。
回头,就见一个脸生的小姐,身着一身利落的劲装,踩着云靴,颇有几分英气的朝她走来,面上结是善意的含笑。
而她也看出了慕容久久的疑惑,立刻笑着解释道:“慕容大小姐可能不识得我,但我却识得你,额,我叫阮明月,我哥哥是远东侯,我嫂嫂经常说起慕容大小姐。”
这阮明月显然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说话完全不似淑女的有条不理。
但却十分的明朗。
慕容久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远东侯府的嫡小姐,失敬。”
阮明月一笑,开门见山的摆手道:“失什么敬,本小姐又没七老八十,不需要尊敬,慕容大小姐,可否单独借一步说话?”
虽只是初次见面,但慕容久久这阮小姐的印象极好,当即点头,朝身后相府的人,打了身招呼,就跟阮明月相携而去。
撇开众人。
慕容久久以为阮明月要说关于她嫂嫂,楚氏的身体状况,但却不是,而是一脸神秘兮兮的道:“此言,是我哥哥让我有机会转告于你的。”
远东侯?
慕容久久明显一愣,但还是静听下文。阮明月继续道:“两日前我哥哥奉命出京办差,在城外曾偶遇你相府的三老爷,鬼鬼祟祟的与几个江湖中人来往,言辞间,似乎有提到你的样子,我哥哥觉的此事不简单,怕是有人要对你不利,望慕容大小
姐这几日马会,万要小心,休让歹人有机可乘,要知道……”
阮明月扫视了眼周围,压低声音,继续又道:“马会说着好听,是朝中新贵们竞技玩耍的,但每年死在此地的新贵,却也不再少数。”闻言,慕容久久虽怔愣了一下,但眼底却并没有过多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