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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雨缨忍不住要爆粗口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看你这狗奴才是活腻了!”
来的不是别人,是许久不见的陆文霍。
陆文霍今日穿了一身淡蓝云纹劲装,光滑的贡品柔缎折射出淡淡光泽,长若流水的乌发一丝不苟束于脑后,整个人既高大又英挺,唇角噙着一丝再明显不过的不屑:“谁给你的胆子,抓我七嫂嫂去慎刑司?”
老太监眸光一闪,立刻变了脸色:“八王爷,老奴不过是遵循宫里的规矩罢了……”
“规矩个屁,哪条规矩说你个狗奴才可以以下犯上?”陆文霍毫不客气。
“这……”老太监结舌。
谁人不知这八王爷性子最是桀骜,万一惹恼了他,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这么一想,老太监立即闭紧了嘴,没敢再反驳。
“算你识相!”陆文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目看向秦雨缨道,“七嫂嫂不必跟这欺软怕硬的奴才一般见识,他也就是见你独自一人入宫,才胆敢逞逞口舌之利,一会儿见了七哥,看他还敢不敢如此无礼。”
秦雨缨点头道了声谢,算起来,她已欠了这八王爷好几份人情,太后头一次召她入宫时,便是这人帮她在太监面前解的围。
“七嫂嫂不必客气,我年幼时常被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欺负,每次都是七哥帮我对付他们,如今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七嫂你吃亏?”陆文霍道。
说着,呵斥那几个守在金銮殿前的太监:“拦着做什么,都给我让开!”
“可是八王爷,皇上早已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其中一个太监弱弱解释。
陆文霍二话不说,径直拔出了腰间长剑:“谁不让开,休怪我这剑不长眼!”
剑乃先皇御赐,太监们见状哪还敢拦,忙不迭让开了一条道。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有宫人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们闻声立刻跪了一地。
一架步辇匆匆而来,步辇上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妇人的脸蛋保养得极好,肤色娇嫩而白皙,宛若妙龄女子,只是那眉宇间的神韵早已不似少女般质朴单纯,此刻看向陆文霍与秦雨缨二人,眸光深深幽幽。
陆文霍一刻也没停留,赶忙要进殿,不料刚抬起脚,就被那妇人身边的宫女喝住了:“八王爷好大的胆子,见了皇后娘娘为何不跪?”
陆文霍不得已转过了身,脸上挂起一丝笑:“原来是皇嫂?”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不急不缓地从步辇上下来了,目光扫过陆文霍与秦雨缨,妆容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方才,本宫似乎听见有人在金銮殿前喊打喊杀,这人该不会是八王爷吧?”
“回娘娘的话,当然不是八王爷了,八王爷岂会不知在殿前伤人,等同于谋反?”皇后身边那宫女伶牙俐齿道。
“那难道……是七王妃?”皇后又问。
“七王妃也不是无礼之人,哪里干得出这种事?”那宫女又道。
皇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一说法:“如此看来,定是哀家听错了。”
这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一问一答,堵得陆文霍那叫一个无话可说。
他当然知道不能真在殿前伤人,可换做旁人,哪里敢拦他?
也就是这不怀好意的皇后,才会如此多管闲事……
方才七哥擅闯太医院,打伤数十御林军,只因以为七嫂命在旦夕,若及时将七嫂带到他面前,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否则,以七哥的性子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而皇兄也断然不会拉下脸来,交出那个叫贺亦钧的御医。
局面一旦僵持,少不得又会闹出些别的麻烦……
陆文霍并未将焦灼之色溢于言表,只笑了笑,问道:“皇嫂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听闻皇上与七王爷在此商讨大事,本宫担心有人搅扰,便特地过来看一看,免得这帮不长眼的奴才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放了进去,惹得皇上龙颜不悦。”皇后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秦雨缨。
秦雨缨没有说话,可不说话,并不代表她不着急。
这皇后显然来者不善,思来想去,自己从未得罪过她,真不知她此番究竟意欲何为……
正焦急着,不远处忽又了来了一架步辇。
“太后娘娘驾到……”再次有宫人扯着嗓子喊道。
太后?
皇后神色微变,当即行起了礼。
“今个儿金銮殿怎么这般热闹?”太后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了皇后这个儿媳脸上,“既然都到齐了,正好同哀家一起进殿去瞧瞧。”
说着,抬脚走在了前头。
这下,谁也没敢再拦。
秦雨缨算是体会了一回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是什么滋味……
皇帝是个重孝道的人,太后又是他的生母,皇后自然没敢再啰嗦,眼里却不经意闪过一丝阴戾——这秦雨缨,居然请得动太后?
不是说太后对秦雨缨极为不满,一心想为七王爷另觅王妃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太后带着众人来到殿中时,皇帝与陆泓琛二人的脸色皆极不好看。
转目见了秦雨缨,陆泓琛阖黑的瞳仁中陡然有了一道光亮,急忙上前搂住了她的肩:“你没事了?”
秦雨缨有些尴尬,这里是大殿,四周这么多双眼睛正瞧着呢……
“我自小就有渴睡之症,让王爷忧心了。”她挤了挤眼,示意陆泓琛注意礼数。
后者却完全要收敛的意思,径直将她拥入怀中。
众目睽睽之下,秦雨缨就这么被陆泓琛抱了个严严实实。
察觉她身上的衣裳有些单薄,他立刻解下披肩长袍,将她裹了个密不透风。
“咳……”皇帝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七弟,朕看你这王妃安然无恙,不像是你说的那般奄奄一息啊。”
“臣弟鲁莽,请皇兄降罪!”陆泓琛拱手。
他这般干脆利索地低头认错,皇帝一时反倒不好责罚了。
加之太后还在一旁看着呢……
奇怪,自己分明已下令封锁消息,怎么太后也找来了?
“一点小事而已,既然是场误会,朕也就放心了。”皇帝言语间颇显宽宏大量。
“谢皇兄。”陆泓琛再次拱手。
太后微微颔首,见兄弟二人如此和睦,心中甚慰。
殊不知众人告辞离开后,皇帝重重拍案,那叫一个怒不可言:“擅闯太医院不说,还打伤数十御林军,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
若不是他这个皇帝亲自露面,陆泓琛还不知要继续打伤多少人。
如此的胡作非为,就只是为了区区一个七王妃?
谁晓得到底是所谓的伉俪情深,还是想借机给他这个皇帝一个下马威?
旁人不知,皇帝心中却再清楚不过——当初,若非陆泓琛的“病情”时好时坏,这皇位还真说不准是由谁来坐。
如今陆泓琛显然已恢复如初,竟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如此多训练有素的御林军。
一想到这,皇帝就颇为头疼。
见状,皇后眼珠一转,连忙上前安慰:“皇上息怒,这七王爷实在可恨,先前仗着自己病弱,已做了许多无法无天的事,如今身体逐渐康复,更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皇帝问。
“倒不如趁机压压他的风头,若等他权倾朝野再出手,恐怕……就已迟了。”皇后“煞费苦心”地劝着。
皇帝颇觉她言之有理,只是此言此语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多多少少令他感到不悦,仿佛他是个无能之人,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朕当然知道,何须你来提醒?”他拧眉,冷冷瞥了皇后一眼。
皇后很识趣地没再说多什么了,心中却隐隐有些恼火。
若非她竭尽全力为皇帝铲除异己,何来如今这皇位?
可哪晓得,当上皇后所能拥有的仅仅是尊荣而已,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她在这后宫之中所受的冷落,比其余嫔妃更甚……
眼看那薛贵妃不出数月便会诞下皇嗣,她心中不可谓不着急。
自古以来便有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且那薛贵妃还深得皇帝宠爱,若生出的真是皇子,岂不立刻就会被立为太子?
到时,她这皇后之位恐怕也坐不了多久了……
思及此,她再次开口:“皇上,那七王妃的仲弟不是在太医院任职吗?听说还是个副院使?若不能直接动陆泓琛,不如……先从此人身上动刀子。”
“这又是为何?”皇帝有些不解。
“太医院出了这等事,自然须得问责一批人,首当其冲的便是院使与副院使二人……皇上若将那副院使免了职赶出宫去,陆泓琛便会知道,皇上您不是好惹的。”皇后解释。
她如此说,并不全是为了灭陆泓琛的威风。
听闻薛贵妃先前得了怪病,原本病得快要死了,却被那秦雨缨的仲弟一下子给救了回来。
此人医术如此高明,断然不能留在宫中,否则,她还如何向薛贵妃那贱人下毒手?
可皇帝显然也不是个好糊弄的:“荒唐!朕要对付陆泓琛,何须如此小心翼翼?明日朝堂之上,朕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罢免他的所有官职,让他在家当个闲散王爷,看他还如何与朕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