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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回到家,可可已经睡了。
白薇在床前看着可可撇着嘴,睡梦中也很委屈的样子,小手握成了拳头……这是一种防御姿态,可可很不安。白薇把可可的拳头展开,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妈妈从洗手间出来,她是先帮可可洗澡,看着可可睡着后,自己又去冲了个热水澡的。
妈妈把白薇推进了洗手间,听着水流的声音,妈妈背靠着墙,眼中含着泪水。妈妈抹了一把眼角,去了厨房,切着早上买回来的红萝卜,切成丝,跟肉一起炒了。
白薇很喜欢吃红萝卜丝炒肉。
妈妈知道,今天在幼儿园的中年男人说的话,有些不是空穴来潮。她抱着可可走的时候,看到那个叫申弥的男人,目光一直落在白薇身上。
妈妈很想问问白薇,跟申弥什么关系,为什么之前来家里的时候说谎,说申弥是她的同事?
妈妈还想问白薇,是不是在跟唐鑫珂离婚以前,就跟申弥认识了,而且还是……那种关系?
可想了又想,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吧,她的女儿已经离婚了,问了又能怎么样,说什么都迟了,人都说难得糊涂,那她就做个糊涂人。
第二天早上,白薇眼睛里全部都是红血丝,她睁着眼看着天亮的。
白薇头有点疼,体温有点高,她淋雨后发烧了。
可白薇不想吃药,发烧了正好,身体上的疼痛,能帮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
可可比往常沉默了许多,上学的时候也不情不愿的,妈妈哄了半天,在给可可穿鞋子的时候,白薇拦住了妈妈:“让她今天休息一天吧。”可可昨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妈妈依旧跟可可穿着鞋子,头也不抬的道:“她也是要长大的。”
没有公主般的物质保证,怎么样,可可都要接受挫折,磕磕绊绊的长大成人的。
白薇默了,看着妈妈带着可可去了幼儿园。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不下去,干脆带上了劳务合同,打算去公司一趟。可上了公交,也不知道怎么的,白薇最后站在了申弥的别墅前。
白薇回过神来,转身就要离开,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按了门铃。
祁善嘉无论给了白薇多少痛苦,终究是她的心魔。
申弥没开门,这个时间,应该是去公司了。
白薇锲而不舍的,接着按门铃,她对着空旷的别墅,明明清楚不会有人来开门,还是死揪着门铃不肯放手。
“你是谁?”
身后突兀的声音吓了白薇一跳,她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一样,迅速抽回了自己放在门铃上的手。
白薇扭头,看到一位中年女人提着菜篮子,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白薇踟蹰道:“白薇。”
中年女人不是问白薇的姓名,而是问白薇跟别墅女人的关系,但在白薇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意料外的中年女人放松了警惕,长出了一口气道:“嗨,白薇啊,吓死我了,我都准备报警了。”
中年女人走到了门口,按下了密码,门开了。
别墅客厅拉了窗帘,屋子光线很暗,显得有些阴森。
白薇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您知道我是谁?”
中年女人在玄关处一边换脱鞋,一边道:“当然了,申弥特意嘱托过我的,如果白薇来找他,就带她进来。”中年女人将自己的鞋子放在鞋柜上:“我跟你说,我在申弥家工作了八九年了,第一次从申弥嘴里,听到个女孩子的名字。嗳,成方不算。”
中年女人跟申弥关系很好,还很熟悉申弥的身边人。
白薇问:“您是?”
中年女人有些不好意思,“我光顾着给你说话了,都忘记跟你介绍自己个儿了。我是这家的钟点工,叫魏梅,申弥喊我梅姨,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喊我梅姨。”
能这样称呼的那是很熟悉的人,但白薇跟申弥不是正常的很熟悉的关系,她跟梅姨也是第一次见面,白薇不想要称呼魏梅为梅姨,可是梅姨抛出了橄榄枝,白薇不能回给梅姨个冷脸:“梅姨。”
梅姨笑了,她像个主人般的发出了邀请:“你来的不凑巧,这个时间,申弥去公司了。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梅姨见白薇有些犹豫,又道:“进来喝杯茶也好,你累不累,渴不渴?”
白薇从公交车上下来,走了这么多路,先前还不觉得,被梅姨这样一说,也有些口渴了。
白薇大大方方的进了别墅,梅姨在前面引路,她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不知道申弥昨天又做了什么,你看这客厅乱的。”客厅的确很乱,沙发垫在地上躺着,茶几歪了,地上还有一个摔碎了的酒杯。梅姨有些不满:“都说了让他少喝点酒,这酒有什么好的,只会损害人的身体,还非喝不可。”
“梅姨,您很喜欢申弥啊。”梅姨的言语中,处处透露着对申弥的亲切和关心。
梅姨道:“那孩子招人疼啊。”
白薇不能理解,申弥还能招人疼爱?他不是很喜欢让别人疼么?
多余的话梅姨也没说,她和白薇毕竟才相识了不到十分钟。
梅姨从客厅离开,去了厨房,想要把带过来的新鲜蔬菜先放下。而白薇呢,想要把窗帘全部拉开,让雨过天晴的阳光进来,把一屋子的黑暗都冲走。
白薇刚走到窗前,厨房传来一生惊呼。
白薇顾不得拉窗帘,连忙去了厨房,看到梅姨瞪大了眼睛,盯着厨房的冰箱。
白薇进过别墅的厨房,也摸过这个白色两门的冰箱,可如今白色的冰箱门,跟长了满脸麻子般,凹凸不平,在棱角出还有凝固了的血液。
周围的地上也是,稀稀拉拉的,好几个血点子,经过了一晚上,血液已经成了灰褐色。
梅姨喃喃道:“这是怎么了……家里进贼了……”
就算进了小偷,小偷别的不做,就看这个冰箱不顺眼,对它批评教育了?
白薇戳破了梅姨的幻想:“客厅没少东西。”家电什么的,一样不差的还在。
梅姨开了冰箱,坚强的冰箱,还在工作着。
梅姨一股脑的把必须放进冰箱的食材,先塞了进去,把一楼挨个看了个遍后,梅姨拉着白薇:“你跟我一起去二楼看看吧,帮梅姨壮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