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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打断念头
从南非回来以后，张慕晴被迫留在家静养。期间，她不断找借口外出，均被陆国东禁止了。
“别以为我猜不到你的小心思，想偷偷出去见那小子，不可能！”
想见却不能见的心情，无比焦虑。可是宁天翊答应过张慕晴，会出席小斌的家长开放日，她唯有数着手指头度日。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一，张慕晴早早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陆国东还没回公司，放下报纸淡淡地扫了女儿一眼说：“今天的家长开放日，你妈陪小斌去就行。”
“不行，每个小朋友都是父母参加的，小斌可不能搞特殊。”张慕晴走到餐桌旁坐下，摸了摸小斌的脸颊问道：“你希望外陪你去，还是妈妈去？”
小斌正在啃三明治，毫不犹豫地应答：“当然是妈妈。”
这小子果然是亲生的！
“听到了吧？”张慕晴轻哼道。
“你的伤还没好。”陆国东又说。
“休息了这么久，伤口已经不疼了。再不出门，我的脑袋要长草了。”张慕晴扭过头望向张母，投去求助的目光。
张母苦笑说：“我今天起床的时候，感觉有点儿头疼，没办法陪小斌了。”
陆国东关切地问道：“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不用，可能昨夜睡得不好，吃过早餐回去歇一会儿就行。”张母的眼神闪躲，轻咳一声说：“女儿都是当妈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你别管那么宽。”
说到底，张母还是护着女儿。陆国东抽了抽嘴角，教训说：“就是小时候没有亲自管教，才不懂得带眼识人。”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宁天翊的身上。
“当年外婆也说我妈。”张慕晴怼了一句。陆国东顿时脸黑，张母则在一旁抿嘴偷笑。
“妈妈，什么是带眼识人？”小斌摇晃着小脑袋，疑惑地问道。
张母差点噎到，回头教训陆国东说：“别在孙子面前说这些，来……早餐多吃点，等会儿回公司好好工作。”
陆国东虽然生气，却没有说些什么，匆匆吃过早餐然后回公司了。
幼儿园的开放日很热闹，一眼看过去，小朋友都是父母陪同。张慕晴牵着小斌的手在阴凉处等候，提议说：“活动还没开始，我们在这里等。”
“嗯。”小斌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候，掏出魔方开始玩。
这个魔方是宁天翊送给小斌的，他很喜欢，每天都要玩一会儿。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小伙伴招手喊小斌过去玩，他把背包塞到张慕晴的手里，笑说：“妈妈，我去玩一会儿。”
“嗯，小心点。”张慕晴提醒说。
草地上，同班好几个小男孩围在一起玩耍。其中一个身形肥胖的小孩子，看到小斌走过来忍不住取笑：“小斌，怎么只有你妈妈过来了？”
“爸爸等会儿也回来！”小斌不喜欢这个叫小胖的同学，老欺负他们。
“你骗人，我从没见过你爸爸接你。”小胖朝小斌扮了一个鬼脸，继续取笑：“全班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你没有！”
小斌被激怒了，脸颊涨得通红，解释说：“我有爸爸……他一会儿就过来了。妈妈说他答应了我们的事，一定会做到。”
“那我们打赌！”小胖叉着腰，态度嚣张：“如果你爸爸没有来，你的魔方给我。如果来了，我把新买的变形金刚给你。”
许久，小斌才憋出一个字：“好！”
广播提醒小朋友和家长集合，小斌连忙朝张慕晴的方向跑过去。他一头扑到她的怀中，忧心地问道：“妈妈，爸爸今天会过来的，对吧？”
“嗯，爸爸答应小斌的事一定能做到。”张慕晴把小斌揽在怀中，安抚说：“爸爸可能塞车了，走，我们先去排队。”
亲子活动的节目很丰富，无非就是让小朋友和父母一起做手工劳作、画画，以及制作点心。
可是活动开始的时候，宁天翊还没出现。
张慕晴陪小斌制作亲子模型，刚好手机响起，是宁天翊。她走出教室接听，声音压得很低。“你到了吗？小斌的教室在二楼第一间……”
“对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哀伤。
对不起？张慕晴的心一沉，追问道：“你赶不过来吗？刚才小斌一直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到，看不到你他会很伤心。”
“真的很对不起，我临时有事回海市了。”宁天翊的情绪低落，叮嘱说：“你帮我向小斌解释一下，下次见面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他。”
张慕晴急了，刚想追问原因，宁天翊却挂了线。
对于小孩子的期待，该怎么补偿？小斌从昨天得知爸爸要参加活动的时候，已经期待了一整夜。宁天翊突然说有事不来，解释也不给一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悄然走到了张慕晴的身后。他拉了拉她的衣角，噘嘴问道：“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来？”
张慕晴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心里很难受。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坦白：“小斌，爸爸今天有事不能来了，回头他……”
小斌的眼眶微红，表情失落：“他明明答应我要来，怎么撒谎了？我讨厌爸爸！”
“爸爸公司临时有事才会……”张慕晴也编不下去了，到底有什么事情，会比儿子更重要？
“我以后也不相信爸爸了！”小斌赌气跑开了。张慕晴愣在原地许久，才追了上去。
***
挂了线，宁天翊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才回过神来。
“是慕晴吗？”宁爷爷的精神状态很差，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昨夜他突然晕倒，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宁天翊接到电话马上赶回来了。
“嗯，是她。”宁天翊苦笑说。
宁爷爷盯着天花板，微微叹气说：“爷爷年纪大了，恐怕这一关熬不过去。”
“爷爷，你会好起来的。”宁天翊抓住了宁爷爷的手，冷冰冰的。油尽灯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走出病房，宁父正在门外等候。
“爸，医生怎么说？”宁天翊忧心地问道。
“多个器官衰竭，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