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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漫长等待
这天晚上，宁天翊在客厅里坐了一整夜，抽了整整两包香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戒掉好几个月的烟瘾又重新犯了。
直到天亮的时候，宁天翊才拨通了助理的号码。他并非不相信张慕晴，而是如今所有的证据，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利的。
“昨天让你查的事情，有线索了吗？”宁天翊掐灭香烟，疲惫地靠在沙发背上，感觉浑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还没，事发的时候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来往的人很少。我已经挨着小区的商铺去问，希望能尽快找出其他目的证人。”助理应答。
沉默许久，宁天翊才吩咐说：“好，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刚挂了线，宁父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的声音透着愤怒，什么也没有问，直接骂人：“崔家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被撞了？还跟慕晴扯上了关系？”
到了这个份上，崔梦瑶的事已经瞒不住了。宁天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宁父这里来了。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不在焉地解释说：“这件事还在调查当中，不过我相信慕晴，她不会把梦瑶推出马路。”
可是宁天翊也知道，张慕晴掺和了崔梦瑶的事，情况就会变得复杂很多。
“老崔那边一直嚷着让我给个说话，你知道梦瑶是崔家的独生女……”说到这里，宁父的火气更大。一次又一次，宁天翊为了张慕晴的事闹大，他想不插手都不行。
“梦瑶还没醒，她醒了我会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宁天翊的态度坚决：“而且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会尽快找出当日车祸的目的证人，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沉默许久，宁父才轻哼到：“你最好能找到证据证明慕晴是清白的，否则老崔那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
“我知道了。”宁天翊挂了线，心情再次坠入谷底。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他想了想，还是转身往二楼的方向走去。
卧室的门并没有上锁，推开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宁天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阳台的门没有关紧，下了一夜秋雨，地毯都湿了。
卧室还亮着台灯，昏暗的光线衬托得张慕晴的背影更为淡薄。
她躺在床上，被单滑落至腰间。宁天翊忍不住走了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来，伸手拉了拉被角。
大概睡得不踏实，女人的眉毛都是紧皱的。宁天翊想要伸手抚平她的眉头，可是右手悬在半空，却没有落下。
宁天翊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只觉得这段时间与张慕晴之间总有很多误会。每次当他静下心想要好好沟通的时候，她总是刻意回避他的关心。
***
争吵过后，是漫长的冷战期。张慕晴没有被继续限制自由，可是她哪里也没有去，每天留在别墅里等待消息。
无可否认，崔梦瑶已经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事情的真相一天没有弄清楚，张慕晴也不会心安理得。
自从那夜争吵过后，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形如路人。每天晚上，宁天翊在书房里待到很晚才回卧室。可是他倒头便睡，不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抱着张慕晴而眠。
每当深夜醒来，张慕晴转过身都能看到男人冷漠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不止一次，她想要主动跟宁天翊说些什么，话语却卡在喉咙处无法吐出。
这个敏感的时期，无论张慕晴说些什么，好像都不太适合。
小周末的下午，沈嘉铭给张慕晴打了电话。让她沮丧的是，那个摔坏的手机无法修复。也就是说，事发那天她录下与崔梦瑶的对话，已经无法成为证据。
因为这件事，张慕晴的心情压抑了一整天。想不到这天傍晚，沈嘉铭便出现在别墅里。他的目光里尽是同情，说尽好话都没有哄得她开心。
“我听说手术很成功，迟点崔梦瑶醒来了，一切就能真相大白。”沈嘉铭劝说。
冷笑几声，张慕晴不再说话。她的心一直忐忑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准备发生似的。
“虽然手机恢复不了，我还得谢谢你。”张慕晴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心神恍惚，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她穿着厚实的外套，回头朝沈嘉铭笑说：“我突然想回家了。”
“回家？这里不是你的家吗？”沈嘉铭的嘴角叼着香烟，却没有点燃。他总觉得张慕晴现在状态怪怪的，却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劲。
轻轻摇头，张慕晴苦笑说：“以前觉得是，现在却觉得不是。”
然后，很快到了周日的清晨。张慕晴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伸手一摸，被褥是凉的，估计宁天翊已经离开很久了。
愣坐在床上很久，门外突然传来李姨的敲门声。“太太，起床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就下来了。”张慕晴回过神来，到浴室梳洗然后换衣服，慢悠悠地往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宁天翊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已经好些天没有在饭桌上看到他了，张慕晴一时间有些恍惚。
“醒了？”宁天翊放下手中的报纸，神色黯然。
“嗯，你今天怎么还没回公司？”张慕晴随口问道，话说出口便觉得自己多余。今天是周日，宁天翊一般会留在家里。
只是，今天的气氛有些冷清。
缓缓放下杯子，宁天翊把目光落在张慕晴的身上，神色哀伤：“梦瑶，今天早上醒了……”
醒了？
张慕晴心里一个激灵，盯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涌起了不安的感觉。她总觉得，宁天翊今天还没离开，是为了等她。
然而，崔梦瑶醒了是好事。这人再讨厌，张慕晴也不希望她出事。
“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张慕晴在餐桌旁坐下来，看着宁天翊不自然的表情，心底泛起了不安的感觉。
宁天翊安静地盯着张慕晴很久，才打破沉默道：“手术以后，梦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可是她的下半身，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