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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原本前几天就有点小感冒迹象,今天又在雪地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回到北堂家之后,叶未央果然不出所料的感冒了,让北堂觥看过之后,被逼着吃了好大一包药,结果睡到半夜的时候却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反而满嘴胡话高烧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大冬天的居然全身发汗把棉被都捂湿了。
北堂聿司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从抱着她进房间开始就化身佣人,端水喂药退烧擦汗,甚至连帮叶未央换衣服也不假手他人的亲力亲为,不管同样心焦他的齐伯如何劝说,话都懒得回,只是沉默的冷睇了一眼,齐伯立刻小心肝一抖,赶忙颤巍巍的做西子捧心状,乖乖的下台一鞠躬了,而孤狼此刻正在被心脏病闹的格外疲惫的北堂聿文房里守着,没那个心思可以去管这边的这一对,只在叶未央刚回来的时候去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还活着,转眼就立刻离开找自己正经主人去了。
叶未央这感冒来的凶,反反复复的,好不容易勉强用冰袋跟酒精把体温降了下去,过了不到一会儿却又重新升到更高的境界,甚至一度在39度半之后停摆,被北堂聿司强制留下来跟着看护的家庭医师北堂觥不停的看着体温计,心里想的则是该怎么劝说北堂聿司尽快把人给送到医院去,毕竟医院医疗设施比较齐全,不然照这个情况再让叶未央继续这么烧下去的话,那可就不妙了,迟早会烧坏脑子的。
其实北堂聿司何曾不想把叶未央送到医院去,可是看她因为发烧而涨红的脸还有嘴里不断冒出要回家的呓语,不知道怎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宁愿彻夜不眠的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话,轻声安抚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北堂聿司的安抚起了作用,在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折腾了所有人大半宿的叶未央,体温总算是慢慢稳定下来了,这让守在房间里的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齐伯更是开心,叶未央烧退,证明他家大少爷终于可以回房梳洗休息一下了,他待会一定要让小赵给少爷煮多几碗姜汤灌下去,这种季节,流感可是非常可怕的,这样想着,便觉得叶未央其实也很可怜,一个女孩子家千里迢迢到陌生国度来,还要感冒发烧,若不是有几位少爷帮着,此刻不知道已经是流落到何种境地了。
叶未央一连睡了两天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差点被天花板上的吊灯晃瞎眼,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没想到手才刚拿开,一张陌生的大脸蓦地出现在她面前,毫不设防的她立刻被狠狠吓了一跳,心脏一阵剧烈跳动,差点没滚下床,“你……你是谁?”
话一出口叶未央立刻不着痕迹了皱起了眉心,不仅嗓子疼的厉害,那声音更是跟被沙砾碾过似的,难听的要命。手按在脖子上,她试着又发了一个音,“啊……”
果然是她的声音,而且还真的跟公鸭子一样粗哑。
“抱歉抱歉,吓到你了,”来人蓦地将脸往后拉,坐着了身体在几米外歪着脑袋朝叶未央笑咧出一排大白牙,又伸手指了指她的按着脖子的手,“大嫂,你在干什么?”练美声吗?
“大嫂?”喊谁呢?刚退烧不久,叶未央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看面前那个陌生的小平头男人,倒也长的挺赏心悦目,浓眉大眼的,鼻子很挺,牙齿很白,看起来相当的阳光。
这人是谁?她好像从来没见过,扭头左右看了看,她现在躺着的地方的确是北堂聿文在北堂家给她安排的房间没错,既然这样,那眼前这家伙又是从哪个山旮旯离冒出来的?
叶未央疑惑的眼光落到阳光男身上,见他也是一身像模像样的西装笔挺,脑袋更是一片迷糊,他喊她大嫂?又是北堂聿文的兄弟吗?
“哈,原来他们都没跟你介绍过我,”阳光男像是抱怨一般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出来,仿佛心情一直都很好一样,拿过桌面上的保温壶开始倒水,一边还不忘笑眯眯的侧过头看她,“郑重介绍下自己,本人是北堂聿人,苦命的一直被打压的你家男人的二弟,聿文的二哥。”
啊咧?叶未央怔了怔,她是有听北堂聿文说过自己有两个哥哥,原来传说中的二少就是他啊,“你……”
“大嫂先喝口水润润喉咙。”狗腿的递上水杯,看起来相当运动且阳光的北堂聿人笑嘻嘻的将手垫在叶未央后脑勺,让她可以更方便喝水,又接着说道,“因为聿文现在的身体也不宜操劳,大哥又怕别人照顾不周,所以才特意让任劳任怨的我先替他来看着大嫂你。”
叶未央感激的接过去喝了大半杯,喉咙里的火辣痛感才稍稍缓了下来。
仔细端详了一下北堂聿人,叶未央操着沙哑的公鸭嗓皱着鼻子说道,“你们三兄弟长的都不像。”
“哈哈,好多人都这样说,我们兄弟三个都各有一个样,而且还奇迹的长的都不想我们爸妈,倒是我大哥,人人都说他有我爷爷的影子。”北堂聿人看起来很健谈,脸上一直都挂着很爽朗的笑,那双眼睛更是亮晶晶的相当好看,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亲近。
“我以前没见过你,我还以为……”叶未央躺直在床上,侧脸抱歉的看着他,“真是抱歉。”
“没关系,大嫂不认得我也是正常的事,因为大哥不在,所以苦命的我就只能暂代他的位置替他四处奔跑咯,”耸了耸肩,北堂聿人一脸的无所谓,但接下来又仿佛四川变脸一样瞬间换了一副表情,苦哈哈的皱着眉大倒苦水,“大嫂,你都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才下飞机呢,今天睡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大哥挖起来了,你说他是不是很苛待我这个当弟弟的?年底发工资都不多发一点给我……”
“怎么你觉得你工资很少?”北堂聿人抱怨的话尾音还没落下,门边立刻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叶未央扭头一看,居然是一身休闲居家服的北堂聿司。
“大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去休息下吗?”被一向不喜欢人家在他背后说三到底的自家大哥抓了个现行,北堂聿人的脸色由惨白变成青绿然后再涨成猪肝色,摸了摸鼻子,心虚的张着两只眼睛四下瞟着,看天看地看门看叶未央,就是不敢看北堂聿司。
“去休息,然后好让你能继续慢慢的数落我克扣你工资?”北堂聿司挑高了一道剑眉,面无表情的看着北堂聿人,慢慢的走了进来,叶未央看到他手上还拿着个托盘,上面有个冒着热气的小碗。
“没有没有,大哥你听错了,听错了。”耍宝的摆摆手,见北堂聿司走到床边,北堂聿人赶紧识相的从唯一的椅子上站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溜到门口,“大哥大嫂,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哈,哎,真是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呢……”
他说着,正要带上房门,可是却又蓦地转了回来,只探进来一个脑袋,朝躺在床上的叶未央挤眉弄眼,“对了,大嫂,我大哥这两天为了照顾你,可是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洗澡休息了呢,待会如果你心疼他就让他上床躺一下呗,盖棉被纯聊天就可以了,觥说你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那个,嗯,你们懂的……”
“滚!”北堂聿司听他越说越离谱,放下托盘,头也不回的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不过叶未央看的出来,他眼里带着无奈,嘴角却似开心一般微微的弯起。
“Yes!sir!马上滚,马上滚。”嘿嘿贼笑着,北堂聿人快速的缩回脑袋,顺带很给面子的关上房门。
叶未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很搞笑。”性子乖张的好对她的胃口,其实他这个性应该是排在三兄弟中的末尾才对,怎么就会夹在中间呢,北堂聿文瞧着怎么都比他成熟。
“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即使在公司里历练了几年也是一个样,一点也看不出稳重感。
北堂聿司说着,将那散发着肉香的小碗从托盘里拿了出来,用勺子搅动了几下,沉声道,“起来喝点粥吧。”
叶未央动了动鼻子,一闻到那粥的味道,肚子立刻配合的咕咕叫起来,两天没半颗米下肚,都只是靠输液维持生理需要,现在这会儿清醒了,不饿才怪。
双手撑着床垫,一个使力就想坐起来,可是双腿自膝盖以下却是又痒又疼,只是一动就让她难受的直抽气。
北堂聿司连忙放下粥碗,拿了两个枕头打直摆好,将手穿过她腋下扶着她替她就着力,轻松的将她举了起来,让她能往后靠坐在床头上,“小心,你的脚冻伤了,要养几天才行。”
“不会残废吧?”叶未央听到他的话,明显楞了下,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小腿的确是被冻的够呛,她当时就在担心自己的脚会不会出问题,果不其然。
北堂聿司单手端着碗,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别乱想,只是小小的冻伤,很快就会好的。”
“哦……”
“张嘴。”舀起一瓷勺的粥,吹凉之后再递到她面前。
“啊。”叶未央反射性的张大了嘴巴,将那口混合着葱香的肉粥吞了下去,眯着眼感受软糯的米饭在嘴里化开的感觉,舒服的连脚趾间都能冒泡了。
“那天,我走之后,”北堂聿司边喂叶未央吃粥边问道,眉心微微蹙起,“你吃了很多冰激凌?”
叶未央停顿了下,然后才张嘴吞下那口肉粥,“……我生气的时候就想吃东西,冰的最好。”可以解恨。
“……胃不好不要老是吃这些。”再舀一勺粥,吹凉,递到她嘴边,“张嘴。”
“啊。”
现在他们两人的模样,很像在G市的时候,他为她夹菜,也是如此霸道不失温柔的命令她张嘴……叶未央望着面前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瞬间醒悟过来,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还是北堂聿司,不是方守正。
“等等!”
北堂聿司顿了下,一手拿勺一手托晚,眼神带着不解,“怎么了?”
“你……你……你……你不是很不待见我吗?为什么突然这么好的又照顾我又喂我吃东西的?”
诡异,诡异,实在是太诡异了!
被北堂聿司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弄的有点心惊肉跳的,反射弧特长的叶未央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现在的举动有多亲密,明明那天还决绝的在餐厅里丢下她,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副“贤淑”模样了,瞅着他眼底带着的淡淡笑意,上帝,她几乎要以为他中邪了,这么想着,手便贴到了他额头上,“没发烧啊,你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所以才会这么反常?该不会等过几天那位‘好兄弟’离开了,他就又会变成以前那冷冰冰的大少爷模样吧?
北堂聿司看着她疑惑且小心翼翼的模样,心知她在担忧什么,嘴角勾了勾,突然凑近她,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低头快速的吻住了她。
叶未央倏地瞪大了双眼,察觉他的舌头在自己嘴巴里来回的扫荡勾缠,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在她的脑子里冲击碰撞,带出以往缠绵的熟悉韵律。
起初的僵硬过去,轻微的挣扎过后,身体便慢慢的放松下来,双手也跟着无意识的缠绕上了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着脖子配合他。
粥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丢回了桌面上,北堂聿司不受控制的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逐渐的加深这个迟到了太久的重逢之吻,舌头与她的嬉戏缠绵相濡以沫,挑逗着她的灵魂跟心绪,欲罢不能。
叶未央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柔弱无骨的,双手抵在北堂聿司胸口,仰着头闭着眼感受着久违了的心动感觉,心里有种热热的滚动的感觉想要喷涌而出,隔了好几个月,总算与他再次贴近,说不心酸感动是骗人的。
一吻罢,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特别是叶未央,脸更是涨的通红,她刚又忘记要用鼻子呼吸了。
伸手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在她发际落下一吻,将额头抵着她的,北堂聿司轻轻的笑出声,带着浓烈男性气息的呼吸拂过脸颊,叶未央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讨厌道明寺?”
“……”叶未央仰着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迷茫。
北堂聿司将手贴在她后背上,眷恋般慢慢摩挲安抚,黑亮的眸子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认真的继续说道,“所以我不会像他一样,忘记自己爱着的女人。”
感觉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下,他将下巴抵在她发旋上,闷声轻笑。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了,如果她还听不懂,那就别怪他继续亲到她明白。
叶未央收紧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倏地抬起头,身子往后仰,让自己可以看到北堂聿司的脸,声音闷闷的,带着公鸭嗓特有的沙哑声线,呼吸急促却又假装镇定的问道,“你是说真的?”
北堂聿司挑了挑剑眉,但笑不语。
于是叶未央开始不淡定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咬着下唇小小声的再问了一次,“没有骗我?”
北堂聿司的回答是将她的手拉过去,摊开贴在他自己胸口,黑色眸子里满是笑意跟宠溺,“你可以听听它的回答。”
嘴角的弧度在渐渐扩大,即使眼睛里已经有了喜悦的泪花,可是叶未央却依旧嘴硬的嚷嚷,“我不会读心术,也听不懂它说的话,要不,你来帮它翻译一下吧。”
“好。”从不拒绝的允诺,一如当初的方守正对她的包容。
“它说,”北堂聿司将她微凉的手收紧,认真而又严肃的与她盈满泪水的双眼对望,用清晰而沉稳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用那样的方式离开了你;对不起,忘记了你那么久;对不起,不应该自作主张的推开你;对不起,让你伤心了那么久。
“还有,”顿了顿,脸上带上了点微郝,但他的眼睛却不避不闪,执着的与她的对望,已经变化为全银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眷恋跟期许,低沉磁性的语调缓慢而坚定的将他未曾说出口的深情道出,“我爱你,未央。”
听着他坚定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叶未央嘴巴张了几下,想要说的话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全数化成一声呜咽,蓄满眼眶的泪早就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昭示着主人的感动与惊喜。
在美国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她发现她自己变的越来越爱哭了,这全都是因为北堂聿司这个混蛋害的,呜呜,莫名其妙的告白做什么,不知道这样会让她圆满过度开心到爆吗?
叶未央泄愤似的边嚎啕大哭边把眼泪全都擦在北堂聿司衣服上,默默的将自己连日来所谓的煎熬跟委屈还有思念,全都通通化在哭声里,随着空气消散飘远。
“好了,乖,别哭,”北堂聿司心情大好的将她一头凌乱的长发揉的更乱,嘴角噙着笑小声的哄着她,“好好保存体力,快点好。”
叶未央用通红的眼瞪他,耍赖的在他胸口乱蹭一通,抽抽噎噎的说道,“我……我不……干嘛要……呜……保存体唔……体力,偏不,呜呜……”她就是要哭,非哭不可,委屈了那么久还不给她发泄一下吗?她都觉得自己快憋屈憋成带神经病的乌龟了。
“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家有悍妻,病人最大,面对叶未央的撒泼,北堂聿司只好无奈的举手投降。
“我要吃你做的鸡汤。”
“好。”
“我要你今天晚上陪我。”
“就只是今天晚上?”北堂聿司挑眉。
“怎么?不肯?”叶未央凶巴巴的揪住他的衣领,眼睛里带着威胁,现在在她面前的是方守正,不是初见她的北堂聿司,所以她可以大哭,可以耍赖,可以放肆。
“肯,当然肯,”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北堂聿司戏谑的笑道,“我本来就准备以后的日子都陪着你的。”
“不行,如果你把时间都拿来陪我,那以后谁来赚钱养家?”她可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叶未央吸着鼻子,皱了皱眉,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一切都依老婆大人的。”北堂聿司闷笑出声,靠在他胸口的叶未央就这么一路听着他低沉悦耳的笑声,还有胸膛的轻微震动。
过了一会儿——
“我要洗澡。”将脸上的眼泪都蹭干净,再抽了一张纸巾擦掉鼻涕,叶未央眨着眼睛要求,大概他也才刚洗完澡不久,在他身边她都能闻到很清新舒服的水汽,不像她,睡了两天,头发都快纠结的能榨油了,她自己摸着都觉得恶心,所以洗澡是肯定要的。
“你的脚还不能碰水。”北堂聿司瞄了一眼她被子底下的两条腿,医生交代的,上面还摸着药膏。
“……那坐着洗?我保证不让脚碰到水。”这样总行了吧?
“好。”
“现在就洗。”叶未央强调。
“也可以,”北堂聿司顿了顿,继而眨着眼笑开了,“我帮你洗。”
“呃?!”那A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