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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芯芷冷笑，更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位她名义上的丈夫。
“顾逸凡，在你看来，我唐芯芷就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吗？”
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顾逸凡冷漠的看着，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在你拿了顾家的钱一声不吭的给了唐一山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情分了。”
他可以容忍她的表里不一，却不容许她随意的拿着顾家人的血汗钱，去补贴唐一山的私心。
顾家不是他一个人的，更有父亲的心血在里面。
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会让她继续留在顾家？
“顾逸凡，我是你妻子，我帮助我父亲，有什么不对吗？”
“呵！”
顾逸凡嗤笑，“唐芯芷，顾家不在乎那点儿钱，但是顾家不会容忍这种盗窃行为。”
盗窃两个字，顾逸凡咬的很重。
顾家也确实不会缺那一两千万的钱，但是唐芯芷的行为，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今天是两千万，明天可能会更多，早晚有一天，顾氏会被这对父女给掏空了。
“顾逸凡，你整天都不理我，我就算是想说，我有机会吗？”
唐芯芷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每天翘首以盼，盼着你回家，可是自从结婚以后，你一天都没回来过。所以我去公司找你，结果呢？你从来都是避而不见，你让我怎么说？”
激动的吼着，似乎是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都吼出来。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划过脸颊，滴落在地板上，却不会有人替她拭泪。
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没有人会怜惜她的眼泪，更不会有人为了她不顾生死。
她到底是不如苏默暖，即便她生来就是白天鹅。
心里的委屈无处可说，而她寄希望的丈夫，更是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冷漠。
“你昨天可以闯进我的办公室，其余的时间也一样可以，但是你没有，不是吗？”
“我……”
唐芯芷还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是的，下意思里她是不想让顾逸凡知道的。
顾家可以帮助唐家一次两次，却不可能帮一辈子。
可是父亲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
“顾逸凡，你是打定了主意是吗？”
离婚？
想到这个词，唐芯芷陡然间笑了，“离婚又怎么样，苏默暖也不是你的了，今晚她会睡在你小叔的房间里，而不是你的。”
痛吗？
是不是很痛？
看到顾逸凡沉下来的脸，心中的疼痛莫名的减轻了。
原来，想要自己不那么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另一个人比你更痛。
呵！
还真是可悲呢！
“你真是疯了。”
顾逸凡抿着唇，脸却是偏到了一侧，不让唐芯芷看到他的表情。
豪华的水晶吊灯，照的室内一片明亮。
光洁的地板上，倒映着伤情的影子。
两人沉默着，静立着，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季宝芸的房间，苏默暖第一次进来，颇为不习惯。
她这个外人，到这里总觉得十分突兀，尤其是两人曾经那么冲突过。
听到房间的门‘啪嗒’一声关上，心也提了起来。
沉默的看着季宝芸，等着她开口。
“随便坐吧。”
相比于之前的强势，季宝芸看上去有些局促。
“夫人有什么就说吧。”
苏默暖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她只是想要躲着顾逸凡，并非是真心想要跟季宝芸谈话。
可是人都到了这儿，有什么话一并说清楚了也好。
“按理说，你应该喊我一声嫂子。”
季宝芸笑道，柔和下来的脸色，让苏默暖不明所以。
这又是来的哪一套？
“夫人……”
“昨天晚上，瑾天跟我说了一些话，之前的事，我跟你道歉。”
季宝芸痛快的言语打的苏默暖措手不及。
道歉？
这两个字她从没想过会从季宝芸嘴里听到过，她是个丑小鸭，她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谁会想到白天鹅会忽然低头跟一个丑小鸭表示歉意？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之前为了不让她进顾家的门，不惜拿钱砸人的季宝芸，今天又忽然没了意见，难道是想要告诉她，已经不介意了吗？
“以前我总是怕这顾家的财产最终会给了瑾宸，所以不停的为逸凡争取，直到昨天我才发现，是我错了。正是因为我把逸凡保护的太好，才让他失去了顾家男儿该有的魄力。要是我能早点儿认识到，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过错。”
季宝芸苦笑，聪明反被聪明误，争来争去，最终才发现不过是自己庸人自扰。
“夫人现在就不怕了吗？”
不趴这家产给了顾瑾宸？
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苏默暖问。
“有什么好怕的，瑾宸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要不是他一直念及着情分，你觉得顾氏会有逸凡的事儿？更何况……”说到此，季宝芸顿了顿才又笑道：“我看似宝贝的东西，在瑾宸眼里可能一文不值呢！”
“夫人跟我说这些是何意？”
说到底，这都是他们的家事。
哪怕顾瑾宸是自己的丈夫，可是顾家的事，她苏默暖不会插手半分。
他要也好，不要也罢，都是他的决定。
她不会支持，也不会阻拦。
“我想，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逸凡，要他不要走？他已经二十多岁了……”
“不会。”
季宝芸急迫的话还没说完，苏默暖就果然的打断，“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离开对他而言会更好。”
“C市不小，却也不大，海阔天空，他应该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地方，开创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而不是在这里，听从家族的安排。”
她又何尝不想让他留下？
即便是两个人分开了，有过不愉快，还是会替他担心。
但是她不会留他。
他适合更广阔的天空，他的骨子里当是像顾瑾宸一样，梦想着闯荡出一片天空。
是鹰就应当的翱翔天际，没有把雏鹰扔巢穴的狠心，又哪里能迎来强大的雄鹰。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我想我可以离开了。”
身侧的手握的紧紧的，咬着下唇，心里闷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