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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 class="section j-chapter" data-paragraphid="37e7bada2b2346899b1965414eba83c9_5">第十章 自投罗网</h2>
如狐妖预言的那样,穆晓杀死了黄百万,但真的是使用了分身术吗?
根据Doctor马她们所述,她们在旅店外遇到了头罩怪人,被抢走了玉佩。头罩怪人往相反的方向逃跑,她们第一时间赶过来这儿。于是,那个抢玉佩的头罩怪人不可能比她们抢先一步来这里行凶杀人。
而穆晓虽然也装成头罩怪人的模样……但能够解释的,就是这次案件中有两个人:一个人负责抢东西;另一个人负责杀人。
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狐妖设下的分身圈套,精髓在于:现在在黄百万尸体上,正放着那块玉佩。被头罩怪人抢去的玉佩,此时竟赫然呈现在我们眼前。
这可能吗?他怎么可能比Doctor马她们还先到达这儿呢?难道有什么捷径?
不可能,Doctor马他们走的已经是最短的路线了。就算这块玉佩长了翅膀,也不可能来得如此迅速。这就奇怪了……
两个头罩怪人,却因为同一块玉佩,而使这件案子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山林上空打下来的白寥寥的光线,安静地凝结在玉佩上。空气中仿佛绽开了一个大大的黑色笑脸,它正在嘲笑我们的愚蠢。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我竟然杀了Boss,我杀了人。”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穆晓似乎毫无印象,只是用手蒙脸,哭得很厉害。
可他明明杀了人,这是我们亲眼目睹的。如果穆晓是凶手,他怎么会笨到在我们面前杀人呢?要知道,就是他提议让我们在这里守候的呀。而且,他还详细地告诉黄百万怎么走山神石像的小路。如果他确有杀人动机,根本不应该将正确的小路告诉黄百万呀。
对哦,我们忽视了黄百万为什么选择这条小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随后我们检查发现,在山神石像的小路上有黄百万的鞋印。这说明他曾经走过这条小路,但是,为什么他又放弃了呢?
这一次,爱迪生却在呼呼大睡,嘴角还流出长长的口水。这副夸张的睡相令我有些迟疑,不知道睡着的人是爱迪生还是夏早安。我不管这些了,抬起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啊!”他猛地睁开眼睛,直直地挺起身子。
“喂,你是夏早安还是爱迪生啊?”我小声地问,尽量不让周围的人听见。虽然这个家伙迟早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目前还是少添麻烦比较好。
“我是爱迪生啦。刚才是你打我?”
“不好意思……”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担心自己刚才用力是不是过头了,“可是,紧急关头,你怎么在睡觉呀?”
“我也要睡觉的好不好?”他一边爬起来一边问我,“对了,什么情况?”
我将情形一一道来,他马上进入思考状态。沉默半晌,他迸出几个词:“离奇,古怪,不可思议。”
“拜托,这个我们也知道啊。你知道谜底了吗?”
爱迪生转过头来看着我,竟然盗用我的语气揶揄我说:“拜托,你以为我是超人啊!再等等啦,我有点头绪了。不过,首先要把杀人凶手穆晓逮捕再说。”
“可是……可是……”我还想做些辩解,他却丝毫不留情面:“我们都看见他杀人了,不是吗?”
“那倒是。不过,很奇怪耶!他要是凶手,为什么还特地在我们面前行凶呀?”
“对哦。”爱迪生也对此也迷惑不解似的。
“所以呢?”
“所以呀,还是先把他捉起来再说。”
我身体微微一跌,完了,这爱迪生在夏早安身体里待久了,难不成也沾染了她的无厘头?
午后时分,四五辆警车呼啸着驶入了村子。山路终于打通了。
由于这里发生了一连串命案,而且死者当中还涉及警务人员,当地警方调集了大批的人手前来调查。这时候,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开始担心真正的凶手会趁山路打通这个机会逃离村子。
特别是那个神秘的头罩怪人——关于他,其中一个警察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
孟劲大叔托同事调查四年前那件谋杀案的嫌疑犯郭楠的下落,结果今天得到的回复是,正在读大学的郭楠一个多月前突然行踪不明。据说他曾经无意中向身边的人透露,将要到什么村子去。想必他的目的地就是稻草村,而头罩怪人的真正身份就是郭楠。
我们对此已十分确定,现在关键是怎么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在孟劲大叔的要求下,当地警方再次组织人手对山林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查,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郭楠到底躲哪里去了呢?他逃出去了吗?
为了以防万一,警方早就派人在村口把守了,所以郭楠要想逃出稻草村,也绝非易事。
“郭楠不是真正的凶手。”爱迪生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站在水车边。
如今是清爽的十月天,蓝蓝的天空好似哪位画师不小心碰倒的水彩颜料,阳光展开了夏末最繁盛的拔节。空气中送递来植物的香气,风从北方轻拂水袖而来,河面上漾出一小道一小道的袖痕。白云的影子在河面上缓慢地飘动。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看着他。
“直觉。”他这么简单地回答我,“真正的凶手更善于伪装,或许他正悄悄潜伏在我们这些人当中。”
“我们当中……到底是谁呢?难道真的是穆晓?可是哪有这么愚蠢的凶手,自投罗网啊!可是,如果不是他,他杀了黄百万的行为是受人控制的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方法能够操纵别人杀人呀?”说来说去,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自相矛盾。
“目前,还不确定。不过,如果那个人是凶手,它是怎么制造出如此完美的不在场的证据呢?”
他的脸上逐渐又浮现出沉思的表情。突然,远处传来“呜呜”的类似号角的声音,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爱迪生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抬起头,循声望向山的那一边。
过了一会儿,我们发现小河的水势突然猛涨起来。水波有些汹涌,巨大的冲力带动笨重的水车缓缓转动。
“一点四十五分。”爱迪生确认了一下时间,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光辉,“我记起来了,在第一次杀人事件中,我们在狐妖大宅见识狐妖的千里杀人法力时,就听到过这种声音。”
“是吗?”我想了想,依稀记得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狐妖在念咒期间,远处确实传来这种声音。我们都没在意,现在爱迪生为何对这个情况这么介意呢?
“也许能解开千里杀人之谜。”
爱迪生马上跑去问正在菜田耕作的村民。
“你说刚才的那个笛声呀,每周一的这个时间,山的那边有个水库都会依时开闸放水,好让附近几个村子有足够的水灌溉菜田。”
听完村民的话,爱迪生又沿着小河边一路搜寻。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只好满腹困惑地跟着他。他的目光始终搜索着小河的附近。
“难道是我猜错了?”他自言自语,但依旧耐着性子,一直走到入村的山路上。山路边就是陡峭的悬崖,爱迪生忽然停下脚步。
“找到了!”他高兴地说道,脸上流露着喜悦。
“找到什么了?”
“米老弟,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去,惊得差点一头栽进悬崖下方的小河里。悬崖的石壁上有几滴血迹。
“没错,黄明珠的尸体就是被凶手从这里扔下去的。”爱迪生语气非常肯定。
我却仍有小小的疑问:“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
“啊?”我越来越糊涂了,“怎么制造不在场证明呀?”
“很简单。还有一个步骤,这个不在场证明才算成功,那就是狐妖的预言。狐妖曾经说过,黄明珠的尸体在水车上。于是我们就猜想,凶手是亲自将尸体搬到水车边的。其实不然,凶手只是利用了这条小河,利用了每个星期一下午一点四十五分附近的水库开闸放水的规律,通过水流的冲力将尸体送到了水车上。”
我挠了挠脑袋,又问:“就算是这样,也未必能将尸体顺利送到水车上呀。尸体也可能从水车旁边流过呀。”
“不!”爱迪生又抛出了他的概率理论,“虽说不是100%,但至少有80%的可能性,尸体会顺着水流挂到水车上。”
“为什么?”
“你刚才没看到水车那儿的水势吗?靠近水车这边的水流湍急得多,所以大部分的飘浮物都会经过水车,尸体也不例外。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做个试验,就用稻草人充当尸体好了。”
我们到田地里,将一个稻草人拔了出来。突然,一道闪电划破脑海的黑夜,爱迪生“啊”地叫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一层。
“哈哈!”他兴奋地说,“我知道了。”
“什么?”我抱着稻草人问。
“那天,元神出窍杀人事件的现场,我不是说过,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吗?”
“难道你知道少了什么?”
“当然,就是少了这个!”爱迪生兴奋地指着我抱着的稻草人。
我还是如坠雾中,赶紧追问道:“少了稻草人,什么意思?”
“少了一个稻草人!凶手的消失之谜就是这个!”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朗声笑道,“那天,我们赶到村长身边时,旁边的田地有七个稻草人。可是,一转眼,田地里就剩下六个了。这说明什么?”
爱迪生期待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说出答案。
我立刻张大了嘴巴:“啊!你是说,其中有个稻草人是凶手假扮的?”
“Bingo!完全正确!”爱迪生爽快地打了个响指,“凶手杀死村长……不,凶手是在之前就杀死了村长。它故意穿起村长的外套,在我们面前假装村长。当拐过转角后,它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村长的尸体跟前,将外套披上,然后跑进田里,假装稻草人。”
“可是……稻草人怎么假扮呀?”
我的问题随即被爱迪生嗤之以鼻:“你真笨!你忘了这个村子的稻草人与众不同吗?它做得跟真人形状差不多,凶手只要披上一件蓑衣,就能以假乱真。我们刚刚进村的时候,不就曾以为披着蓑衣的豆豆是稻草人吗?而且我们当时的注意力全在村长身上,根本不会仔细去考究稻草人的真伪。只要等我们走过去后,凶手就能大摇大摆地脱下蓑衣,走到看热闹的村民后面,装作刚刚赶过来的样子。”
听他一席话,我豁然开朗。
所谓元神出窍的杀人谜团总算解开了。
接下来,是千里杀人。
我们将稻草人从悬崖上扔进小河里。谢天谢地,小河的水势并未减弱多少。只见稻草人顺着水流,一路飞奔,当我们赶到水车边时,果然看到稻草人挂在水车上,像黄明珠的尸体那样随着水车转动。爱迪生的推理又很合情合理,可是,疑问依旧未解决。
“就算凶手是利用水流运送尸体,但千里杀人的谜团还是没有解开呀。出门之前还活生生的黄明珠,怎么她的尸体和我们同时到达稻草村呢?”
“这个……”爱迪生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非常低落,好像还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想到。”
“还有天外飞石,还有黄百万的分身杀人,还有狐妖的死而复生……”我将本案中的谜团一一道来。
这些掷地有声的谜团仿佛一块块石头砸向爱迪生,他应接不暇,眉头苦恼地皱出几道深深的纹路。
“喂喂!米老弟,别催我啦!我不是解开元神出窍了吗!剩下的,慢慢再说吧。”爱迪生逃亡似的跑掉。
我追了上去,不依不饶:“拜托,爱迪生,我们没有时间了。再不赶紧破案,穆晓就会被误会成杀人凶手的呀!”
“啊?”爱迪生一边走一边回头,“穆晓就是杀人凶手呀。你不也看到了吗?他杀了黄百万!”
我一时语塞,停下几秒,又赶上去:“不,不,这是凶手的诡计,凶手一定是操纵了穆晓,令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杀了人。”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这句话表面上是赞扬,实际却好像是在贬低我哦。
我不满地嚷嚷道:“什么嘛,难道你认为穆晓是凶手?拜托,凶手不会笨到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啦!你不是说凶手是绝顶聪明的吗?他怎么可能做自投罗网的蠢事!”
爱迪生的脚步一顿。
“是呀。”他略作沉吟,抬起手指挠了挠下巴,“如果穆晓是凶手,他为何会这么笨呢?凶手之前设下的诡计都无懈可击,他这样做实在不像之前的作风啊。”
“就是说呀!”我热切地附和,“所以,穆晓不会是凶手,是真正的凶手设下的圈套。说不定,那个家伙正在暗处偷笑呢。”
“真是这样吗?”爱迪生双手交叉,微皱着眉,“那么凶手是如何操纵穆晓杀人的?”
“催眠杀人!”我想到了这个,脱口而出。
“嗯……催眠杀人,确实有过这样的案例,曾经也有凶手用药物控制别人的意志。”
“就是说呀!”
“也可能是,凶手用什么威胁了穆晓,逼他做出杀人的行为。”
“就是就是!”我越说越兴奋。
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我暗忖。
可是,凶手是谁呢?可疑的候选人物只剩下齐木、程美妮、安小宝……凶手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好像……不太可能耶!
当然,也有可能是村民当中的一个,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从未出现在可疑人物名单的家伙,我们怎么将它逮出来呀?
回到旅店,这边对穆晓的审问似乎毫无进展。
他自称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另一方面,他却坚持自己有罪。
“是我杀了Boss!是我杀了Boss!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让法官判我死刑吧。”
没有凶手会如此表现的吧,要是真正的凶手,一定会千方百计替自己辩解。
孟劲大叔似乎也不相信穆晓是凶手,他同情地走过去,端给穆晓一杯热茶:“你一味地声称自己有罪,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很严重?你真的会被判死刑的。”
穆晓抬起头,双眼泪水涟涟,英俊的轮廓线条,此刻却渗透了悲伤。他说:“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是杀了人。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死了,那真正的凶手不就逍遥法外了?”
“我……”穆晓咬了咬嘴唇,声音突然大起来,整间旅店都听得见,“没错,我就是凶手,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闻言,不止孟劲大叔,连听审的Doctor马都大吃一惊。
“穆晓,你说什么呢?你就是凶手?”Doctor马似乎觉得很可笑地摇摇头,“不,穆晓,我了解你的为人。你本性善良,怎么会作出这些泯灭人性的凶案呢?”
“不,我就是凶手!”穆晓十分坚持。
爱迪生又笑了。他兴趣盎然地拎来一把椅子反身坐下,双手抱着椅背,盘问:“那么,你能告诉我,那些谜团到底是怎样的呢?真可惜,虽然元神出窍这个谜我是解开了,可是其他的还是一头雾水。”
这句话如一枚小小的炸弹在大堂中间炸开。
“啊!元神出窍杀人事件你解开了?”Doctor马和孟劲大叔异口同声地说道。
“嗯,是的。”
爱迪生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听得Doctor马和孟劲大叔频频点头。但他的兴趣显然在穆晓身上。
“告诉我,其他的诡计是怎样的!”
然而,穆晓却未能提供答案。这个自称是凶手的男人,吞吞吐吐半晌,什么也说不出来。
“总之,我就是凶手,一切都是我做的!”穆晓至始至终坚持这句话,然后坐直身子,深深叹出一口气,双臂交抱,闭上眼睛,一副不再多作辩解的模样。
连杀人细节都说不清楚,他的自首又怎么能令人信服呢?
倘若他不是凶手,他为何承认所有的罪行?难道他要维护某人?
真亦假时假亦真,这句话用在这件案子里最合适不过了。现在,这个高中女生一定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又怎么料到凶手最后竟会用这么一招呢。
一丝浅笑浮上齐木的脸颊。他微垂着头,倾斜的目光中,楼下那位美眉侦探正在庭院里沉默不语地走来走去,仿佛在寻找一条走出迷宫的出口,但每一条路都是死胡同。
其实,找不出答案才是对她最好的结局。如果解不开这一连串的案件,便说明她的能力有限,根本不足以对组织的存在构成任何威胁。如此一来,她便没有被除掉的必要。但是,上级给的任务,他却没有实施。想到这一点,齐木的心情沉重起来。
他走回房里,打开手提电脑。网络信号迅速连接了遥远的某个角落。
那是坐落在城市一角的咖啡店,地处偏僻,装修典雅、简约。顾客一向很少,偶尔才有在附近工作的靓丽白领过来享受难得的午后时光。这间店对女性白领们的吸引力不仅在于店里与世隔绝般的宁静,还在于有一位洋溢着阳光王子般的笑容的帅哥店员。
“两位,请慢用。”
王子朝店里仅有的两位女顾客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里浅浅地浮起童话。当他转过身离去时,那两个女白领暂停的呼吸才得以继续。
王子回到柜台后面,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红桃Q的信息。
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任务。
王子稍感疑惑,用手指轻轻挑了挑额前的刘海,然后迅速打下一行字。
<span class="italic">你说的是什么任务?
就是毒死夏早安的任务。我没有下手,请求组织的处罚。
<span class="italic">谁告诉你要毒死夏早安了?
啊!难道不是?
对方立刻察觉自己被戏弄了。
那个梅花J,竟敢骗我!
<span class="italic">哈哈,原来是梅花J在捉弄你啊!你也太笨了吧,这么简单就被梅花J给骗到啦!
我……唉……算我倒霉!幸亏没有听他的话,不然,我可杀人了。可恶的梅花J,我要报复。
<span class="italic">别太激动啦!
不激动才怪!王子,告诉我,梅花J到底是谁?
<span class="italic">这个可不行,你也知道组织的规定。反正到时候,梅花J自然会出来与你见面的。对了,稻草村的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
已经到尾声了,可那个高中女生好像仍找不出凶手。
<span class="italic">她现在还没有头绪吗?真奇怪,难道我们高估她的能力了?
嗯,我想是的。可上次她明明破解了方块9的恶鬼挑战啊!
<span class="italic">嘁!方块9算什么?她这种级别的能力当然无法与黑葵A相提并论。如此看来,那个高中女生的能力也就能解决方块那样的诡计。
嗯。这样,我就没有必要待在她身边监视她了。
<span class="italic">哦?听你的语气,好像挺失望的……啊,有客人进来了,先下了。
齐木关上电脑,走出房间。刚才还在庭院里踱步的夏早安此时已不见了踪影,他沿着楼梯走下去,才看到她和其他人坐在大堂里。
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正热烈地讨论着。
刚刚有位警察前来将某份调查报告交给孟劲大叔,那是一份人物背景调查。
孟劲大叔仔细读着报告的内容:“根据初步调查,齐木的身份并无可疑之处。他目前一个人住,父亲早逝,11岁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母亲和姐姐也不幸遇难。他确实和四年前的受害者读同一所高中,不过,好像跟那些人没有关系。”
难道在调查自己?齐木心一惊,站在楼梯不动。
随后,他听到孟劲大叔继续说:“至于穆晓。调查的情况和Doctor马了解到的差不多。父母自小离异,他从小由父亲抚养,大学时父亲患重病去世。他未完成学业就进入黄百万的公司工作。当时他在公司基层工作,但有一点很奇怪,前任董事长李启红失踪后,黄百万一上任就将他提拔为秘书助理。”
“确实很奇怪。”爱迪生想了想,“这么听来,黄百万对他可算是有知遇之恩,他不至于以怨报德啊。”
“所以,我才说呀,根据我对穆晓为人的了解,他不会作出这么残暴的事情。”Doctor马至今都不相信穆晓就是凶手。她继续说,“而且,你们不是说,黄明珠遇害的时候他跟你们一直在一起吗,怎么可能是凶手?”
爱迪生似乎在故意忽视她说的话,看着孟劲大叔问:“那么,那个安小宝呢?”
“安小宝的资料……啊!假的?”孟劲大叔诧异地重复道,音量提高了很多,“假的!安小宝提供的姓名和地址都查无此人。”
“什么?可疑的家伙!快去把他找来!”爱迪生着急地叫道。
孟劲大叔马上带上两个下属跑到安小宝住的房间,结果早已人去楼空。
“我发现了这个。”走回来的时候,孟劲大叔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头罩。
“这家伙更可疑了。马上派人去找!”爱迪生说道,孟劲大叔立刻对在场的刑警下达命令,大家马上付诸行动。
“这下好了。”Doctor马长舒一口气,“安小宝才是凶手啊!”
爱迪生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说:“侦探守则第一条,事情的真相,不到最后都不能贸然下定论。”
所以说,还不能确定安小宝就是凶手啰?
嫌疑人现在就是安小宝、穆晓、齐木、郭楠四人当中的一个。其中,以安小宝的嫌疑最大。要是再跑出什么古灵精怪的人物来,我们可伤脑筋了。
毕竟,一个人要是光明正大,何必用假身份呢?
安小宝一跑,旅店就成了无人管地带。
我们的晚饭怎么办?我是不会做饭啦。Doctor马居然对厨艺也一窍不通。还好有程美妮自告奋勇地说她来解决这个问题。
不愧是低调又张扬的神秘富豪混血美少女程美妮,她打了一个电话,随即直升机送来了一批五星级主厨。我们一辈子可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晚餐,就连警察大叔们都拥进了大堂,吃得津津有味。
刚吃完晚饭,突然一位年轻的警员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我是国魅集团的专属律师,鄙人姓刘。”男人掏出名片向在场的人自我介绍,“我是来公布遗嘱内容的。请问,黄百万先生在不在?”
看来,刘律师还不知道黄百万遇害的消息。
待孟劲大叔告诉他后,他立刻脸色大变。
“黄百万死了,不会吧!”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可怎么办呀?这份遗嘱念给谁听呢?亏我还担心他着急,连火车也不搭,坐汽车赶过来宣读遗嘱。”
爱迪生却恭敬地请他坐下,说:“没关系,没关系,就把遗嘱给我们念念吧。”
“可是……”刘律师犹豫着。
孟劲大叔开口说:“放心吧,我是警察,而且,我们怀疑这件案子与遗嘱有关。”
他于是点了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封印好的文件。不过,取出的同时,一张纸掉在了地上。爱迪生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张火车时刻表。看来,刘律师真的打算坐火车来着。时刻表上标明了我们坐的那列火车停靠的车站和时刻。
目光掠过时刻表的那一瞬间,爱迪生的眼睛忽然一亮。但他却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刘律师读遗嘱。
遗嘱的大概内容是如果李启红有什么不测,她的全部遗产将由她的孩子来继承,也就是说,那个孩子将是取代黄百万位置的继承人。遗嘱听起来没什么不妥之处,可是,问题就在这里。
爱迪生在听完之后,眼睛散发出热切的光辉,问道:“据我所知,李启红应该没有儿女吧?”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刘律师也感到很愕然,他赶紧看了看遗嘱的补充内容:“啊,李董事长说的孩子是她嫁入黄家之前和一个叫安中浩的人生的儿子。”
“你是说李启红嫁入黄家前就生过孩子了?”
“没错。”刘律师仿佛也被吓到似的说得很慢,“这里的确是这么说的。她还说,为了顺利嫁入黄家,她故意隐瞒自己的过去,抛弃了儿子。由于对儿子的愧疚,她决定将所有财产留给他。”
“这么说……”思考的大脑又重新转动,爱迪生作沉思状,“如果我猜得没错,李启红的失踪和黄百万一定有关系,也许还牵涉了这个案子的其他死者。所以,真正的凶手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私生子,他是谁呢?”
他是谁?这个疑问立刻萦绕在众人的心头。
程美妮拍了拍爱迪生的肩膀,快活地给了一个温馨提醒:“Hey!那个男人叫安中浩,那他的儿子一定也姓安啦。安小宝不也姓安吗?”
确实,同一个姓氏令安小宝的嫌疑更大了。刘律师也不知道那个儿子的真实身份,因为五年前见证这份遗嘱的律师刚好在两年前碰上意外去世了,所以,代替的刘律师今天是第一次知道遗嘱的内容。
要知道那个儿子的真实身份并不难,只要花些时日,进行调查就行。问题是,那个儿子就真是这一连串案件的真凶了吗?
无论怎么样,如果不能解决这些案子里的谜团,那对爱迪生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好了,现在要开始找出李启红的尸体了。”爱迪生对在场的警察们说。
一个高中女生竟然敢对他们发号施令,警察大叔们面面相觑,脸上紧接着浮现出复杂的表情。直到孟劲大叔重复了一遍爱迪生的命令,大家才行动起来。
搜查范围就在那片山林里。
林子大得很,尽管爱迪生为搜查人员标出了几个重点可疑的地方。可半天下来,一无所获。加入搜查行动的我们,同样累得满头大汗。我被程美妮拉着在一棵树下休息。没想到,Doctor马见及此,竟故作恐怖地说:“你们坐着的树下就是当年发现那五具尸体的地方哦!”
“哇啊!”我们顿时跳得比篮球明星科比还要高,哇哇大叫地跑回到Doctor马的身边。
定神下来后,我仔细看了看刚才坐着的树下,一点儿也看不到有发生过命案的痕迹。
“这儿真是当年的命案现场?Doctor马,你唬人的吧。”我提出质疑。结果Doctor马还没回答,爱迪生便若所有思地边走过去边说:“我好像记得这个地方,这儿的确是当年的现场。”
喂喂,别乱说话呀!
我看到Doctor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她肯定在想,这个高中女生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四年前的命案现场呢?
奇怪的家伙!Doctor马在心里暗自嘀咕。
“为什么夏早安有时笨笨的,有时又突然变成了名侦探?必须弄清楚这件事!”她对自己说。
“对了,”爱迪生突然回过头,她又撞上了他那双流露出智慧的眼睛,心跳似乎跟着停了一拍——好熟悉的眼神!
只见他说:“说说那些尸体的情况吧。”
Doctor马于是凭着回忆,详细补充当年的鉴证情况。
“挖出来的器官还是新鲜的,那五具尸体却腐烂了一个月以上,是这样子吗?”爱迪生一边确认情况一边说,“就是说两者的腐烂程度不一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有,唐紫云的尸体,真的被抽干了血?”
谜团又回到狐妖复活这个关节上。
Doctor马点点头,用非常确定的语气说:“没错,那具尸体不但被抽干了血,而且烂得不成样子,在尸体附近洒满了大量的鲜血。我说过了,根据血液的DNA鉴定,那确实是唐紫云的血。可是,她怎么又活了呢?”
她的问题和爱迪生的问题擦肩而过。
他反而问:“那些鲜血看起来也是新鲜的吗?”
“没错。”
“你们当时只对血液进行了鉴定,而没有对尸体的头发或者骨头进行采样吗?”
“不,我们也对尸体进行了头发采样。因为通常鉴定这两样就足够了,没必要再对骨头进行采样。头发的DNA也证明是唐紫云的。”
爱迪生似乎在试图寻找Doctor马当年鉴证过程的漏洞,这让她有些不满。
“你说,一个人流那么多血必死无疑,对吧?”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是的。”
“那些血有没有造假的可能?”
“不可能,人造血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那么……”爱迪生忽然闪过一个想法,立刻小心翼翼地求证,“那些头发……是不是脱落了的?”
这个问题出现得突如其来,Doctor马愣了愣,最后还是点点头。
“Bingo!”爱迪生神采飞扬地打一个响指,“我终于知道李启红的尸体在哪儿了?”
“在哪儿?”
对我们的追问,他却神秘一笑:“我还知道了狐妖是怎么复活的!”
“真的!快跟我们说说呀!”
他却依旧笑而不语,喜悦的神情在脸上轻松地跳跃着。
这个喜欢卖关子又臭屁的自大狂,而后他将自己的恶作剧细胞发挥到了极致。
他说:“还有,千里杀人的谜团我也解开了!”
嘣——某条神经在我头脑里断掉了。
他又说:“而且,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嘣——第二条神经又断掉了。
我快要抓狂了。
好吧,我必须承认,凡是天才都是骄傲的混蛋。
目前困扰着爱迪生的谜团只剩下天外飞石和分身杀人这两个了,而我们仍在迷宫里兜兜转转。现在我只要看到爱迪生的背影,就想冲上去暴扁他一顿。
嘁!让你拽!
我们结束搜查行动,收队回旅店的途中,正好遇上豆豆在路边哇哇大哭。
“豆豆,你怎么了?”我们赶紧跑过去问。
Doctor马心疼地将她抱起来,挂在豆豆脸上的泪珠晶莹剔透。
她带着哭腔说:“狐妖是骗人的,她都不帮我爷爷复活。”
爱迪生伸出手指,擦去豆豆脸上的眼泪:“豆豆呀……你爷爷他已经死了,不能再复活了。”
“不!不!你骗人,我爷爷能活过来的。”豆豆边哭边用小手打爱迪生,“那位哥哥明明告诉我,如果我保守秘密,他就答应叫狐妖让我爷爷复活。”
“哪位哥哥?是谁?”Doctor马着急地问。
我们都知道,豆豆口中的那位哥哥几乎就是凶手无疑。
当豆豆说出那人的名字时,我们通通吃惊地僵在原地,只有爱迪生见怪不怪,继续问道:“豆豆,那个秘密是什么?”
“我不能说,我和哥哥有过约定的。不然,他就不让我爷爷复活了。”豆豆仍然坚信这个虚构的谎言。
爱迪生被那人的恶行气得有些发抖,利用小孩子真是一件卑鄙可耻的事。
“豆豆,你告诉我好不好?如果告诉我,我就……给你糖吃?”
“不不!不能说!”
爱迪生看来是个对小孩子束手无策的人,他的糖衣炮弹根本不起作用。只要豆豆认定那人会令爷爷复活,她就不会说出那个秘密。我们也尝试着哄她,但豆豆真是个固执的小孩,无论我们几个人怎么轮流哄她,她就是什么也不肯说。
一筹莫展的时候,程美妮再次自告奋勇:“你们就把豆豆交给我吧,我会问出那个Secret的。”
“就你,行吗?”我有些不相信。
可程美妮却朝我抛来神秘的媚眼:“Honey,我可是犀利姐哦!”
只见程美妮抱起豆豆,走进了就近的一家农舍。屋里随后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不到十分钟,她又抱着豆豆出来了。
Doctor马把豆豆接回怀里,我们压抑不住迫切的心情,不约而同地问道:“问出来了?”
程美妮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她点点头,说:”Sure!Easy job!”
“快说呀,那个秘密是什么?”
无视我们心急如焚的心情,程美妮慢条斯理地抬起玉手拨拨她那一头海藻般柔顺的栗色长发,头发里的香味顿时纷纷逃逸到空气里。她的目光停留在爱迪生的身上,摆明在折磨他。
爱迪生认输了,低声下气地说:“小姐,请你告诉我们好吗?”
“OK!”程美妮积蓄在嘴角的笑意顿时像迎春花一样绽放开,终于满足地张开金口说,“豆豆说,那个秘密是,狐妖就是山神。”
“啊?啥意思?”
“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豆豆就是这么说的呀!”
“狐妖就是山神?”爱迪生想起一件自己几乎忽略的小事,“我记得那次齐木跟我们介绍这个稻草村历史的时候似乎说过,狐妖是保护这个村子的。”
没错,我那天也听齐木这么说过。
为了确认,爱迪生带着我们回到旅店,找齐木翻查历史资料。而Doctor马则送豆豆回家。然后,我们再次在旅店的大堂会合。
这次,齐木加入了进来,桌面摆放着大量他搜集来的情报。他跟在场的大伙儿说:“根据资料显示,很多年前,村民们认为这儿的山里住着一位济世为怀的狐仙。所以村民们把狐仙尊为这里的山神,也就是说,狐仙即山神。”
“可是……”孟劲大叔像小学生提问题一样举起了手,“史书里说的是狐仙,可我们知道的却是狐妖。一个是善良的,一个是邪恶的,好像联系不上啊。”
“哦,是这样子的。”齐木解释说,“抗日时期,日本鬼子在稻草村不是遭遇了怪事,死了很多人吗?结果日本人就到处散布谣言,说稻草村有个吃人的妖精。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狐仙被人说成狐妖了。”
“哦,这么说,狐妖还是善良的妖精啰?”
“应该是这样。”说到这里,齐木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爱迪生。
她能猜出狐妖石像的秘密吗?
如果猜出来,就能解开一切谜团。解决了案子,就说明她确实拥有令人畏惧的推理天分。到时候,他和她,便是对手。而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头绪了。齐木紧张得手心出了汗,他多么希望她破不了这个案子啊!
但事情非他所愿。
只见爱迪生站起来,对大家说:“走,我们去山神石像的小路看看!”
她知道了?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不安地骚动,他有最坏的预感。
迷雾已经渐渐散去,迷宫的出口就在前方。爱迪生慢慢蹲了下去,重新审视着这尊山神石像。
它的双眼炯炯有神,嘴唇轻启,似乎要陈述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跟之前观察的一样,石像放在木栅里。历经数百年的木栅依旧十分坚固,凡人不可能将石像从里面搬出来。
但是,爱迪生的身体竟微颤了一下。他看到石像的底部隐约有摩擦的痕迹,之前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他痛恨自己的大意疏忽,现在他已经摸得到打开真相之门的把手了。
爱迪生站了起来,长伸一个懒腰。多日来,郁积在心头的疑团终于如烟雾般慢慢消散了。空气进入胸腔里,他感觉无比清爽惬意。
“终于解决了!”他从未这么开心过,接着大声宣布道,“我已经知道所有的谜底了。”
黄昏在天空洒出一片金黄,我们像虔诚的信徒一样崇敬地注视着他。
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警员匆匆走来向孟劲大叔报告:“捉到安小宝和郭楠了!”
闻言,众人皆感十分振奋。
“这下子,所有与案子有关的人都到齐了,把安小宝和郭楠带来这里,对了,还有狐妖和穆晓。我要在他们面前揭开凶手的真正面目。”爱迪生娇脆却威严的声音久久回响在山林中。
一群归巢的倦鸟飞过山林的上空。它们振动翅膀的声音仿佛是在为这段骇人听闻的日子划上终止符。
不一会儿,一干人等便被带到山神石像的跟前。穆晓、安小宝、郭楠三个人齐刷刷地站在众人面前。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警员陪伴,以防逃跑。当然,齐木也是嫌疑人之一。
现在,开始审问了。
首先问的是郭楠。他倒很配合警方,对问题一一作答。他说来稻草村的目的,是因为听到狐妖复活的消息。知道多年前死去的同学再次出现,他当然要查个究竟。但由于当年他曾以嫌疑犯的身份被警方带回这个村子调查,所以他害怕村民们认出自己,才装成头罩怪人的样子。
“那么,今天在旅店外抢走夏早安玉佩的头罩怪人是不是你?”
爱迪生猜得很对,郭楠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爱迪生又问:“你为什么要抢那块玉佩?是狐妖叫你这么做的?”
他又猜对了。
郭楠对这个高中女生料事如神的本事感到一脸诧异,张着嘴巴,好久才说:“因为狐妖说,如果我能抢走那块玉佩她就会放过我。不然,她将对我下诅咒。”
“所以,你就任她摆布了,是吗?”
“你们也知道,狐妖的法力太吓人了,我可不想丢了性命。”
“你错了,”爱迪生告诉他,“狐妖没有法力,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不可能!我亲眼见过,她能把脑袋摘下来,而且,你们也见到过呀,她在大家面前飞天了。”
“那只是一种骗人的把戏。”
爱迪生说着,突然怪异一笑,他的脑袋一下子掉了下来。
“哇啊啊!”围观的村民和郭楠都吓得哇哇大叫。
但爱迪生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将外套脱掉,结果大家看到他的肩膀上有一个支架。经爱迪生解释后,大家总算明白这个掉脑袋的诡计了。
至于飞天那件事,爱迪生推理出的情况跟实际差不多——无非是用氢气球做成的假人飞上了天空,而真人就借那间屋子的后门逃跑了。然后凶手在外面上了锁,造成了大家的错觉。
“这么说,唐紫云不是妖精啰?”听完解释后,郭楠脸部的恐惧顿时缓解了不少,但他还是问,“那么,她怎么会活过来呀?”
在大家屏气敛息的注视下,一句话缓慢而响亮地从爱迪生的口中说出来:“因为,她根本没死!”
这句话冲击着现场安静的气氛,大家倒吸一口气。
“啊!”
似乎恍然大悟了,可又疑窦未除,Doctor马再也按捺不住了。爱迪生分明是在批评她当年鉴证工作的失误嘛!她有些不满地说:“不可能!唐紫云如果没死,现场怎么会留下她那么多的血?”
“我又没说那些血不是她的。”
“既然如此,我想请问,一个人能在流光血的情况下活下来吗?”
“当然可以。”
爱迪生的回答反而令Doctor马哑口无言,她眼眉扬起来,怒容悄悄衍生出半寸。
“那你活着我看看,骗人的家伙!”
“哈哈。”看到Doctor马生气的样子,爱迪生没来由地笑起来,“小玲……”
“叫我Doctor马啦!小玲是你叫的呀!”
爱迪生两手一摊,算是被她打败了:“好吧,Doctor马,我非常认同你的话,就是一个人在一次性如此大量失血的情况下,无法活下来。”
“那就对嘛!”
“可是……”爱迪生抬起一根手指头,“你要注意我的用词,我说的是一次性。”
“一次性?”
“没错,凶手就是利用了这个常识性的错误。我们很容易误以为,那么多血是一次流出来的。这是一般人常犯的失误。”
“你是说……那些血是……”Doctor马语气软了下来,大概连她也意识到,这确实是个小小的失误。
“没错,那些血是分多次抽出来的,这样绝不会使一个人死亡,最多就是身体非常虚弱。”
“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此感到很奇怪,插嘴道。
爱迪生的目光转向我:“当然是为了掩饰唐紫云还活着的事实。”
“为什么?凶手总不会在四年前就谋划今天的杀人案了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待会儿让凶手亲自交代吧。”
“啊!”Doctor马忽然想起什么,大叫一声,“那么,当年的那具尸体是谁的?”
“你还不明白呀,当然是李启红的。凶手用李启红的尸体代替了唐紫云。”
爱迪生说话越来越流畅。他对案情的把握令在场的某个人心跳加速,不,应该说,是两个人:一个是凶手;一个是齐木。
他们几乎心里在说着同样惊叹的话:这高中女生,很不简单!
之后,爱迪生又问了郭楠一个问题:“你把抢走的玉佩怎么处理了?”
郭楠说:“我把玉佩交给了狐妖。”
既然如此,为什么玉佩又在黄百万的尸体旁边出现了?
这个刚冒出来的疑团,对现在思维敏捷的爱迪生来说,根本不是难题。
“因为,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他说,“我相信凶手就是李启红的亲生儿子。既然如此,那么两母子之间有一模一样的玉佩作为信物,不足为怪。”
话已至此,真凶已经呼之欲出。
爱迪生的目光从郭楠的身上往左移去50厘米,落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他用手指凌厉地指向那个人:“凶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