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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对方的处境
冲动过后,我们陡然都意识到了对方的处境,还有那无法逾越的现实。
“谢谢你——”柳月凝神看着我:“谢谢你陪我过来……”
我摇摇嘴唇:“谢谢你,谢谢你带我过来……”
今天,我又见到了另一个柳月,另一个真实的情感的柳月。
柳月冲我凄然一笑:“今天我太失态了……你会笑话我吗?”
“不……你这不是失态,你这是真实情感的表露,我不会笑话你,我理解你心里对父母对亲人的这份爱和思念……”我说。
柳月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我,然后说:“我们走吧……”
我和柳月再次转身,注视了一会面前的坟墓,然后,下山,回去。
刚上出租车,“哗——”暴雨如注,倾盆大雨下来了。
回去的路上,柳月掏出包里的化妆镜,略施粉黛。
一会,柳月转脸向我:“帮我看看,能看出来不?”
我认真看了看柳月的脸,摇摇头:“看不出来了……”
“那就好!”柳月将化妆镜放进包里,看着我,轻声说:“或许,我不该带你来,之前,我有过很多次思想斗争,反复徘徊,可是,最后一刻,我终于决定还是带你来,来看看我的江月村,我的出生地……”
“谢谢你最后一刻的决定,”我看着柳月真诚地说:“这一次来温州,下一次来还不知猴年马月,到了家门口,如果不能来这里看看,或许,这是我一生的遗憾……”
那时,我真的以为,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江月村,来柳月的故乡。
对于明天,对于未来,我总是在迷惘的憧憬里找不到明确的方向,抓不住牢固的把手。
岁月如歌,每个人都在走自己的岁月,内容都不会相同,有快乐、痛苦、辛酸和幸福,是平淡是酸甜苦辣,这就是生活。
生活是如此,爱情亦然。
回到宾馆,已经是晚饭时分,出去购物的玩耍的都回来了,两位女士买了大包小包的衣服,电视台的那位记者买了一大包磁带,说要回去在夜市上卖,价格起码翻一番,当然,他们买的都是从市场里采购的廉价物品。那年头,温州产品以仿制和假冒闻名全国,全国最大的造假基地就在温州。
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柳月也没有兴趣。
晚饭柳月谢绝了温州市委宣传部的招待,我们几个单独吃了一顿。
因为采访任务结束了,大家都很轻松,柳月也是。
柳月面带笑容,脸上丝毫看不出下午哭过的样子。
大家都自由喝酒吃菜,边交谈。
“柳部长,你偏心,我抗议。”电视台的记者突然说。
“怎么了?”柳月看着他。
“你每到一个地方都带江主任去当地报社考察,怎么不带我们去电视台考察呢?”
“是啊,赞同,”两位女记者也说:“我们出来,也想学习外地广播电视的先进经验啊,柳部长好偏心哦……”
柳月呵呵笑了,看着我。
我也笑了。
“你们这是存心将柳部长的军啊,柳部长是报社出来的,对报社业务熟悉,对你们电视广播部熟悉,怎么带你们去?还有,柳部长是江主任的老领导,她去拜访当地的报社同行,江主任跟着去做服务工作,这不很正常啊,你们呢,脑子都胡思乱想……”秦科长出来打圆场,说完,讨好地看着柳月:“柳部长,你说是不是?”
柳月微笑着看了下秦科长,微微点头:“是啊,当地的报社和广播电台,我从来没打过交道的,报社呢,都是我以前的老朋友,熟悉一些,我自个儿去没人搞服务啊,就拖了江主任去给我当下手了,呵呵……你们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他们一听,嘿嘿笑笑,也就不多说了。
“咱们的采访到今天就结束了,大家这些日子很辛苦,白天采访,晚上整理采访内容,回去后,还有更艰巨的写稿、录制工作,大家出来这些日子,表现很好,工作很认真负责,很敬业勤奋,回头我回和各自单位的领导说一下大家的表现,同时和张部长也汇报一下……”柳月慢声细语地说着:“当然,我说是一回事,真正检验采访效果的还是新闻作品,等大家的作品都刊登和播出了,我的传达其实也就是次要的了,我相信大家会拿出很优秀的作品出来,让我们这次采访真正收到实效,真正起到作用……”
“大家的作品出来后,先送新闻科,我看完后呈送柳部长,请柳部长统一审阅,之后再刊登播出。”秦科长又说。
“嗯……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确保质量,我和秦科长呢,给大家把把关,并不是不相信大家的能力,而是宣传纪律和我们这次采访重要性的要求,希望大家理解……”柳月说。
其实我心里明白柳月这话是对着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的记者说的。那年头,电视台的记者普遍存在着不会写稿,只会扛机子的现象,很多回忆采访都是问报社记者要文字稿,回去改一改就用。广播电台的也差不多,很多时候也是用报社的稿件,甚至直接从报纸上摘录新闻播出。
所以,柳月对广播电视记者的文字水平实在是不放心,想把关。
对我,我觉得柳月应该是放心的。
“我希望,我们这次做的系列报道,不管是广播电视还是报纸,都要在各自的行业里获奖,最起码也要在全市的江海年度好新闻里获奖,”柳月自信地看着大家:“我有这个信心,也希望大家有这个信心,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我们不是为了做新闻而采访,我们是为了实用而采访,我们这次采访,要收到良好的社会效益,要真正起到新闻的引导作用,对江海的经济发展、对市领导的决策,最起码能起到一个启发,这样,也就算是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大家都点点头。
“另外,除了这次需要公开报道的内容,大家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思考和实践,结合我市经济发展的阴暗面,把不便公开发表的内容综合起来,写一些内部参考,给市委领导做参考之用,”柳月又说:“当然,这个不是任务,是我额外的建议,仅供大家参考之用……”
说完这话,柳月看了看我,我明白,对我来说,这是任务,必须完成的任务了。
我很乐意接受这个任务,只要是柳月安排的任务,我都很乐意去完成。
吃晚饭,几个人意犹未尽,结伴出去逛夜市。
我回到房间,整理行李,整理资料。
正在这时,柳月敲门进来:“出来这些日子了,一直让我鞭打快牛,没有机会休息放松,走,我们出去逛逛去,我带你去逛温州的夜市,你不得也给小许买点东西带回去……”
我看了看柳月:“嗯……好。”
于是,我关好房门,和柳月出了宾馆。
我对温州不熟悉,柳月却熟悉的很。
我以为柳月要带我去逛那些散落在大街两边的夜市,没想到柳月却打车带我去了温州的一家高档商场,那商场叫什么名字,我至今想不起来,只记得处在一个闹市区,处在高楼的包围之中,周围是嘈杂的音乐和汽车声音。
我漫不经心地跟着柳月,走在琳琅满目的商场里。
我对逛商场其实根本没有一点兴趣,我购物的习惯是直奔柜台,买了就走。
大多数的男人其实都是这个习惯。
而女人就不同了,即使不买东西,逛来逛去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我看到,此刻,柳月就是这样,饶有兴趣地在化妆品柜台和服装架子前流连。
我无聊地跟在柳月后面,看到柳月买了一个高档的化妆盒,还有若干高档化妆品,放在一个精美的礼盒里包装好,然后递给我:“替我拿着。”
女人逛街,男人就是搬运工。
我接过来,随意地跟在柳月后面,看着柳月不厌其烦地翻看着一件又一件的女士衣服,不停地问着质地和价格,突然觉得柳月很像一个小女人,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
柳月此刻和售货员讲话都是用温州方言,我一点都听不懂。
柳月拿过一件衣服,比划在自己身前,转向我:“好看不?”
我凭第一印象做出判断:“不好看。”
柳月立即回去放下,一会又拿起一件:“这个呢?”
我端详了一下:“凑合,一般。”
柳月又放回去,接着又找了一件,比划的上身,看着我:“那这个呢?”
我看着柳月开心地看着我的眼神,认真看了看:“嗯……这个好看。”
“好的,就买这个!”柳月开心地让售货员开单子付款。
一会,我的手里就多了两个提袋,里面都是柳月购买的衣服。
我突然感觉柳月是个购物狂,对购物有着热烈的喜好。
一会,柳月又挑了一件套装,自己不比划了,却让售货员小姑娘比划着,扭头对我说:“你看,她穿这衣服好看不?”
我一看,这售货员小姐个头肤色和晴儿差不多,点了点头:“不错,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柳月点点头,对售货员小姐说:“打包,买了。”
“打完八折,1100元。”售货员小姐开了单子,柳月喜滋滋地去付款。
打好包,柳月又让我拿着。
“行了吧,还逛啊,我两手都提满了,你这个购物狂,怎么这么能花钱啊。”我嘟哝到。
柳月微笑了一下看着我:“我一年到头难得像个女人一样活着,逮住这么个机会,还不好好玩玩啊……嘻嘻……你不耐烦了?”
“哦……没有,”我听柳月这么一说,心里有些歉意,又有些心酸,忙说:“没事,我没事,你继续逛……”
128小女人的模样
“嘻嘻……买完了,不买了,没钱了,咱们随便走走,我再看看这些衣服,哦呀——真好看……”柳月和我说了几句话,又伸手摸着一件衣服,嘴里赞叹道,活生生南方小女人的模样。
我看着柳月的样子,突然想,或许,南方,才是适合柳月生活的地方,她的习性和生活习惯,或许只有南方更适合她。毕竟,一方水土一方人。
柳月逛遍了商场所有的衣服柜台,才意犹未尽地和我走出了商场。
夜色下的温州城,热闹非凡,大街上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流彩。
“哈哈……今天逛地好痛快啊,真舒服……”柳月看着夜空,舒畅地大声说着,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
看到柳月的开心,我的心里很宽慰。
“走,到前面去,”柳月在我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一指前面:“我们去吃温州小吃。”
我大包小包提着跟在后面,柳月偶尔一回头,乐得呵呵直笑。
我们坐在长人馄饨摊上,要了馄饨吃起来。
“长人馄饨、矮人松糕都是温州名小吃,味道咋样?”柳月边开心地吃着,边问我。
“嗯……不错!”我点点头,其实我不大习惯南方的饮食,觉得还是北方的好吃,又辣又咸的味道好。
“真的不错?”柳月歪着脑袋看着我,大口大口地吃着。
“嗯……真的不错!”我大口囫囵地吞进去,烫得舌头直打转。
“呵呵……”柳月开心地笑起来:“哼……不说实话,我知道你这个北方佬不习惯吃这个东西的……”
我被柳月的开心感染了,老老实实地说:“当然,要是再放点辣椒就好了……”
“嘻嘻……放上辣椒,那成什么了?”柳月乐呵呵地看着我:“吃习惯了,你就会喜欢上它的,真的很好吃的啊,唉……可惜,你没口福哦……”
正说着,我的肩膀被人一拍:“哈哈……你们俩跑这里偷吃好吃的啊,我们也要吃啊……”
回头一看,是秦科长他们4人,又是大包小包得儿提着,看来刚采购完。
“来来来,我请客,大家一起吃,老板,再来4份!”柳月快活地冲摊主喊道。
一会又上了4份,大家边吃边评论。
2个女孩子挺喜欢吃的,两个男的不喜欢了。
“咦——这味道不咋地啊,还名吃呢,我看还是咱老家的烤羊肉串好吃……”秦科长说。
“哼……你们没口福,多好吃啊,真好……”电视台的女主持说。
大家嘻嘻哈哈吃完东西,两个女孩子又缠着柳月:“柳部长,咱们去卡拉OK唱歌去,好不好啊?”
“赞同!”电视台的记者说。
柳月笑着点点头,对秦科长说:“咱们宾馆附近有一家豪门卡拉OK厅,档次挺不错的,你去包一个房间,我们先回房间放东西,接着就过去。”
大家一阵欢呼,秦科长先去打头阵了。
我们结伴往回走,回到宾馆,到了柳月房间门口,我将东西都递给柳月:“我不进去了,你自己提进去吧。”
柳月看了看走廊里的人,对我说:“不,你进来。”
说着,柳月打开房门。
我跟着柳月进了房间。
我把东西放好,就要回我的房间。
“你等等,”柳月喊住我:“回来。”
我回身走过去:“什么事?”
“你等下,我给你收拾点东西。”
柳月说着,把今晚买的高档化妆礼盒和那件1100元的套装递给我:“这是给小许的,我的一点心意。”
“这——这怎么可以?”我忙推辞。
“拿着,不要跟我客气!”柳月说话的语气不容推辞:“这化妆盒里的东西都是保养皮肤用的,这衣服,我大约估摸着小许的身材买的,应该大小差不多……”
我听柳月说话的语气,不再推辞,接过来。
“还有,回去后,你不要向小许说是我买的,就说是你买的,记住了!”柳月说。
我明白柳月此刻心里的想法,默默点了点头。
“我一直觉得最不住她,这点东西我知道也不能弥补什么,只能算是我自己的一点心安理得吧……”柳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一个男人,这辈子能找个小许这样的女人过日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张口欲言,又止住了,低头回了房间,将东西放好。
我不知道该和柳月说什么,我很多话无法说出口。
一会,柳月在门口喊我:“江主任,走喽,唱歌去喽……”
柳月的声音又重新欢快起来。
我换了一件体恤衫,出了房间,柳月正和2个女孩子在走廊里等我。
我们直接去了宾馆附近的豪门卡拉OK厅,去了包房。
柳月要了水果、点心和啤酒,要服务生把酒杯撤掉,大家直接开瓶对口吹。
柳月拿起一瓶啤酒,对着瓶口,一扬脖,咕嘟咕嘟喝了起来,那架势,很豪放。
“来,兄弟姊妹们,拿瓶干!”柳月握住酒瓶,举起来和大家干瓶。
“来,干——对瓶吹!”大家都兴致盎然,对着小瓶啤酒就喝光了。
“现在是娱乐时间,请大家尽情舒畅玩乐吧!”柳月把酒瓶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抹了一把嘴唇,冲大家一挥手。
大家立刻就开始欢歌劲舞。
柳月边拿着酒瓶喝酒,边摇头晃脑地随着音乐摇摆着身子。
看得出,柳月今晚很放松。
一会,播放了一首慢三舞曲,我记忆犹新的《掐死你的温柔》。
柳月站起来,摇摇摆摆走到门口,将包间内的灯光调暗,冲我招招手:“来,江主任,我邀请你跳舞。”
我站起来,拉起柳月的手,和柳月开始在空场里跳舞。
柳月轻轻将手放进我的手里,任我握住,眼神明亮地看了我一眼,略微有些放肆,瞬间又收敛了,她的呼吸中带着淡淡的酒气。
我揽过柳月的腰,开始带着她跳舞。
“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
歌声里,我和柳月轻轻地舞动着身体,我看见了柳月眼里的迷惘和惆怅。
我们无言地跳舞,默默地随舞曲移动脚步。
柳月的手热乎乎的,身体同样也散发着我熟悉的热量。
一曲舞毕,我松开柳月的身体,她冲我抿嘴一笑。
接下来放的歌曲是《无言的结局》。
“这是男女二重唱,请柳部长为我们大家演唱,好不好?”秦科长说。
“好!”大家鼓掌欢迎。
柳月刚回到座位,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白酒,接过话筒:“好,我来唱,男声谁唱?”
说着,柳月的眼光盯着我。
“请江主任陪你的老领导唱吧!”秦科长说。
“好的,江主任,来!”柳月说。
我接过另一个话筒,和柳月站到房子中央,开始唱歌。
“曾经是对你说过,这是个无言的结局,随着那岁月淡淡而去,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脸上不会有泪滴……”柳月的声音婉转幽怨,眼神看着我。
“但我要如何,如何能停止再次想你,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埋葬一切回忆……”我不敢直视柳月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空气。
“分手时候说分手,请不要说难忘记,就让那回忆淡淡地随风去……”我穿过眼前的空气,看到了柳月水汪汪的眼神。
我的心里一阵强烈的悸动。
“也许我会想你,也会会更想你,也许,已没有也许……”唱完这一句,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了苦涩,眼睛湿润了。
我看见,此时,柳月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滴。
看着柳月眼角的泪滴,我突然想起了刚刚过去的这个下午,这个让我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下午,那时,柳月抱着我痛哭的情景。
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可以孤独地忍受着长期的无情打击和磨难;这是一个多么脆弱的女人,眼泪随时都可以喷涌而出,甚至会像一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那一晚,我的心被柳月揉碎了,此次南行,给我留下了永生难以泯灭的回忆。
第二天,我们启程往回返。
回去的车上,我仍然和柳月坐在一起。
昨晚柳月喝得有些多,可能也没有休息好,一上车就将脑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5月江南的风光。
车里很静,大家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在看书。
一会,柳月轻轻地用胳膊碰了碰我的身体,我转过头,柳月睁开了眼睛,醒了。
“我在想,这组系列报道,你回去后,先把每一篇的主题内容拉出来,我们一起合谋合谋,讨论一下,然后再动笔,好不好?”柳月轻轻地说。
“嗯……好!”我点点头。
“我想呢,这次报道,一定要起到轰炸效应,要让市领导关注,所以,我们要多下心思,多揉进去一些思辨的东西,让大家看了觉得有启发,有收获……”柳月继续说:“要做到主题突出,内容深刻,对比鲜明具有说服力。”
“嗯……”我又点点头。
“一定要把你受处分的影响挽回来!”柳月的口气变得很坚决。
“我想,除了这组报道,我还想弄一篇内参,针对我市乡镇和私营经济发展中存在的一些负面的尖锐的问题,从政策和用人的角度,结合南方的经验和做法,提出若干建议和解决办法……”我说。
柳月赞许地点点头:“很好,我支持你搞,写完了,也给我看看,行吗?”
柳月用的是商讨的口气。
我点点头:“当然行,我从没有写过内参,你不说我也想给你看的。”
“内参是给副地级以上领导和各县委书记看的,其实,从某一个方面来说,内参写好了,更重要,特别是对你个人来说。”柳月微笑着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柳月这话的意思,也明白柳月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