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考核结果

饭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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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合格?!”

    师生三人的神情顿时凝固在脸上,他们用同样一种不能理解的目光瞪着眼前这个审核者,无法接受这样的考核的结果。

    而白城只是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趁面前之人发愣的功夫,绕过他们径直走进了材料室,童夏君后知后觉地反应回来,连忙紧跟上他走了进去。

    材料室里依旧弥漫着无数灰尘,地面上可以看见几处零乱的脚印,摆放着的一个个柜子也有被人打开过的迹象,这是童夏君与墨安他们之前留下来的。

    白城几乎看都没看几眼一层的东西,他阔步向前,目标明确地直接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等会,你等会,你要做什么??”童夏君看他不发一言就踏上楼梯,像是早已知晓他们不堪的所作所为,心里的慌张更甚。

    当然她对白城的阻拦根本无济于事,往上的人还是一刻不停地踏过阶梯,因脚步而扬起的灰尘倒是扑了后面的她一脸。

    很快,白城就见识到了他们犯下的罪行。

    二层的摆设明显比一层要凌乱许多,原本整齐的柜子们歪七扭八地囤在地上,原先仅剩的一处落脚点也已被杂乱的东西所占据。

    更不堪入目的是,那些柜子上原有的遮灰布差不多都被燃烧殆尽,哪怕有幸存下来的布料,也明显可以看得出有被灼烧过的痕迹,这样因高温而产生的焦痕还出现在一些柜子角上,整个材料室内到处都是这样的惨状。

    然而白城没有对此产生过激的反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如往常一样,安静地像一道空气。

    他越是这么若无其事,童夏君就越觉得后果严重非常,她慌乱地解释起来:“这、这个是个意外,我们不是故意的!你看这些问题生吧……初来乍到,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不小心地就使用过度很正常的对不对?”

    “所以说,学生只是不会控制自己的能力而已……”童夏君讪讪地说到这,将目光望向身后的阎承阳,挤眉弄眼着把他推了上来,用口型提示道:道歉,快道个歉。

    哪知阎承阳开口就理直气壮道:“谁让你们这破地方的东西吓到我了,这么脏的房间还拿来当材料室,你们这学院是想倒闭吧,老子跟你讲……”

    “……”

    “??干嘛?!”

    不等他的话说完,童夏君拉住他的手臂一把把他扯了回来,用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时也得到了阎承阳不甘心的回瞪。

    见过不会跟领导讲话的,没见过这么不会跟领导讲话的!!

    她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就快要吐了出来,却还要讨好着面前这个学院的管理:“别听这个学生瞎胡说,总之我们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布什么的烧掉了一点,但是柜子里的其他东西还是完好的,你可以检查检查。”

    “我了解了。”白城点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为什么考核没有合格?我们已经按照题目的要求完成了啊?”

    童夏君想到这个结果就感到相当委屈,就好像自己绞尽脑汁把大题做完了,然后居然在附加题上栽了跟头,导致最后的惨烈挂科。

    接着白城的回复出乎她的意料:“并没有完成。”

    “??”

    “你们没有完成考核的内容。”

    “为什么?不可能,你没看到外边的国旗吗,好端端飘着呢……”

    话说一半,童夏君忽的脑子一转,她脑海里浮现出中央旗杆旁边的物体,那根至今依然空空荡荡的另一根杆子,她欲辩解的话语顿时收了回去。

    难道……

    “你们烧毁了另一面旗。”

    白城说着便抬起脚步往里走,他不受阻碍地跨过几块拥挤的地方,最后停驻在一处灰烬面前,同时他抬眸将目光放向童夏君身后的学生,开口继续道:“在这。”

    “?”童夏君疑惑地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后方被盯的阎承阳先是一愣,接而他脸上的神情转化为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

    阎承阳的疑问还未说完,就被白城手上的动作打断了话语,只见他朝着灰烬伸出手,下一秒,地上的布料的残骸便对他的手作出了回应,它们随着一股莫名的牵引力浮空而起,慢慢地移动至向他的手心。

    “……”童夏君对这似曾相识的画面一阵错愕,她又回头去看墨安,瞅见墨安脸上的神态比她更严肃,他眉头紧锁着,凝视中带了几分警觉。

    那些被收至白城手里的灰烬,在他的手心上一点点地挪动着,很快,零散的碎片一步步地拼凑成完整的形状,显现出来的是一面旗子的形状。

    “很厉害,”墨安用仅能让身边听见的声音嘀咕道,“这样子的行为,我做不到他那样。”

    “这不是与你的能力一样吗?”

    “是差不多,可是他使用的程度绝对远远超过我之上,老师你设想一想,如果你拾取到一堆烧剩下来残留的东西,你用手可以把它们拼接回原来的样子吗?尤其是这种布料。”

    “……不”童夏君对这种荒唐的说法表示否认,小声回道,“这种东西化成灰……我能认得出来就不错了。”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这个男人是真的可怕,”墨安微狭了狭眸子看向白城,“而且我在我看来,他想展现的能力绝不仅仅是这么点。”

    就在他话音落下后的下一秒,白城手里的那面旗子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它的边角开始一点点泛起了白色的光,原本已被燃尽的布料却化作了某种发光体,如被注入了陆续亮起的光线一般,洁白的光芒一点点占据旗子的表面,最后将它整个吞噬而下。

    接着的一瞬间,那道光变得更加刺眼,之后立马黯淡下去,消逝不见。

    而随着光芒的离开,白城手中的东西也换了一个容貌,它从原来灰暗的不明物体,转化为了一面崭新的蓝色旗帜,接而缓缓地落至他的手心,被白城稳当地接住。

    “……我靠!”阎承阳指着他手里的那面旗子,惊讶到无语轮次,“这个就是……就是……那个,一开始,我……”

    “嗯?什么东西??”

    “这是校旗,”白城双手展开旗帜,对他们解释道,“中间的是我校的校徽,整体颜色为蓝色,虽然与国旗不同,但它在升旗仪式里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阎承阳身上,平静的话语里有着隐隐的指责:“而你们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去,没有将它升至国旗旁的旗杆上,反而还将它烧毁在材料室。”

    “……”某个烧毁校旗的罪魁祸首听完后,心虚地撇开视线嘁了一声,嘟囔道,“我怎么知道……”

    童夏君无言地看着校旗中间的图案,在她逃避这个学院的那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认为这个鹰状的校徽哪怕化作灰她也能认得,现在看来……

    原来真化作灰的时候……她是认不出来的啊……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因为自己的学生烧了校旗,才导致整个考核失败?!

    她想想就气到不行,伸手揪住阎承阳的耳朵就往自己方向扯,口中训斥道:“阎承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烧了旗子还不跟我们说一声?”

    “疼,我靠!放手!”他一脸吃痛,愤恨地反驳道,“烧都烧了,告诉你们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们一起想办法拼回去啊!”

    “老师你冷静点,以我们这点能力是拼不回去的。”

    “……我不管我不听,即便不能拼回去,灰都要给它升上去。现在好了,考核不及格了,要不要把你给升上去,嗯??”

    阎承阳强行将她扯住自己的手掰开,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不屑:“呵,就凭你还想把本大爷怎么滴?”

    “不能怎么滴,但的确是因为你,我们的考核才不合格的,你说说,要怎么承担起这个责任吧?”

    “你这平胸女人能不能讲点道理??你当时不安排我去二楼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事到如今还怪我,你怎么都不反省一下自己??”

    “嘿你个小兔崽子,说谁平胸呢?!”童夏君气得又要伸手去揪他耳朵,还未得逞时就被一股力道挡了回来,她愣了会后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墨安,“你做什么?没你的事,大人算账小孩子别插手。”

    “你们这是大人之间的算账吗?怎么看都像是两个小学生在吵架啊。”

    “你才小学生!”

    “你才小学生!”

    “我今年六年级。”

    “……”“……”

    “好了,你们别吵了,吵架也没有用,难道你们能逼审核者把结果换了?”墨安循循善诱地与他们讲起道理,“我们已经不合格了,这是铁定的事实,现在想要离开这里的唯一办法就是等下一次考核了。”

    “下一次考核?”阎承阳眉头一挑,“那就是要等到下一个月了啊?!”

    “对啊,不然呢?”

    “靠,我不要!我要走人,这破地方破老师破同学,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

    童夏君一听又来气:“你以为我愿意当老师教你啊?!这么不听话,回你的拘留所打你的小混混去得了!”

    “我……”阎承阳正要反驳,忽的想到不对劲的地方,“嗯?等会,你怎么知道我来之前做了什么?”

    “……”童夏君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一懵,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D市报道上的果真是你?”

    “对,就是我,怎么了?他们就该打。”

    “……”

    接着双方沉默地对视着,内心里互相排斥了对方好一会,接而又纠结了好久,最后两人以一声哼作为话题的终结。

    看来在这学院里要走的道路,比自己想象里的更远一些。

    ……

    童夏君觉得自己自从入了改造学院,就没有一日是高兴着回家的。

    “哎哟,”邵潇仔细一看刚进门的人,就忍不住惊呼一声,“童夏君,你这是去做什么了?搬砖回来的都比你干净。”

    “……我参加了阶级斗争然后失败了,行了吗?”

    “你就扯吧你,赶紧的去把脸洗了然后下来吃饭,手也洗干净点,别一副灰头土脸的要饭的似的,听到没有?”

    “哦——”

    她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在洗手间里用清水胡乱地抹了把自己的脸,接着就扑到大床上,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思考起自己以后的出路。

    许是一天到晚都紧绷着情绪,在得到考核的结果后,即使不满意,紧张的心情仍然逐渐地放松下来,身上的气力也一点点被无形的力量给抽空,她连换个姿势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干脆就这么瘫在床单上,呼吸渐渐地趋向深长,双目缓缓合上,意识一丢就睡了过去。

    凑合着过呗,还能逃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