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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初。
玉府。
玉轻尘看着手中从焱凤传来的消息,本来就清冷如同净雪般的精致容颜更冷了几分,周身都是冷凉的气息。
“玉纤。”低唤一声。
下一刻,一道着了黑衣的女子缓缓出现,女子面容姣好,清丽淡漠,看着玉轻尘的时候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柔和,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参见主子!”玉纤恭敬地开口。
“传信给风信,让他去一趟焱凤,好好招待一番紫月然和风凌依。”玉轻尘的声音幽冷,没有一丝温度。
玉纤冷漠的脸微微怔愣了一下,“主子,为何?”她自然明白这个所谓的招待到底是什么意思,风信是主子手下最有能力的四将之一,也是九狱中负责掌管刑罚的,他有千万种方法将你折磨到极致却还死不了的方法,很多人落在了他的手上连死都是一种奢侈。
在她看来,风信就是一个变态,以折磨人为乐。
“她们动了不该动的人!”玉轻尘眯了眯眼睛,凉凉开口。
玉纤看了一眼玉轻尘,低低地道了声是。看来轻遥小姐在焱凤也不会很顺畅,能让主子这个时候让风信离开,可见那二人将轻遥小姐得罪狠了!
“这次,你随风信一起去焱凤,然后留在轻遥身边。”紧接着,玉轻尘再次淡声吩咐。轻遥一个人远在焱凤,虽然自己有留了那些暗卫,但是轻遥似乎极少动用他们,既然如此,还不如派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过去。
玉纤愣了愣,随即低低地道:“主子,九狱中能人众多,可否另派他人?”她不想离开主子身边。
玉轻尘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玉纤一眼,贯来如清雪的嗓音有些微沉,“玉纤,你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男子身份的人不多,玉纤便是其中一个。
玉纤脸色瞬间一白,“主子,我……”刚想解释。
玉轻尘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再次传来,“玉纤,我信任你,所以不愿我们的关系走到不可挽回的一步。”玉纤对他的心思,他隐约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不能放任。
玉纤脸色再次白了几分,主子果然知道她的心思。
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容貌绝色的玉轻尘,玉纤心中思绪已是百转千回,最后一咬牙,缓缓开口,“主子,玉纤是真心爱慕你,玉纤不求任何名分,只愿能留在主子身边。”她身份卑微,自知配不上主子,只要可以让她留在主子身边,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玉轻尘轻叹了一口气,“玉纤,你还小,以后的路还长,没必要将自己的人生砸在现在朦胧的情感上。”玉纤很有能力,留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是希望他以后可以好好的,许个人家,而不是永远这样默默地留在自己身边。
“玉纤只愿留在主子身边。”玉纤的态度很是坚决。
“玉纤,女皇已经赐婚了!”玉轻尘的话语清清淡淡,甚至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玉纤愣了一下,固执地开口,“可是主子,行止殿下是男子。”主子和行止殿下同为男子,如何能在一起!?
“那又如何?”玉轻遥淡淡反问,如清雪一般没有情绪的眸子带了些许傲然。即使同为男子,又如何?世间又没有那条铁令明令禁止男子不可以在一起!
玉纤再次狠狠一愣,“可是,主子……”堪堪吐出四个字,便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主子和行止殿下之间的事情她不是不清楚,可是,因为知道他们都是男子,从来没想过他们可能会在一起。
“玉纤,我们都不在意。”这个我们,自然是他和景行止。
顿了一下,继续缓缓开口,“而且我,行止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不应该辜负他。”如果说他和行止之间原本的距离有一百步,这么多年,行止走了九十九步,那么,剩下的一步交给他好了。
玉纤再次鄂神,白皙清丽的容颜带着不可置信的悲戚之色,主子怎么可能会是断袖!?
“主子,行止殿下现在是渝初晋王,你是玉家公子,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怎么可能在一起!?
“我喜欢他,自然会想尽办法摒除这些障碍。”玉轻尘声音清淡如雪,带着一分凉意。
然后看了一眼玉纤,话语和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决,“玉纤,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既然栽在了景行止的手上,并且认定了他,那么,这辈子,除非生死,不然我和他谁都逃不开!”
玉纤眸子狠狠一震,她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笃定坚决的神情,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这个决定,让她心里根本生不出一丝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来人唇角一勾,神色张扬,却是直接上前将一只手搭在了玉轻尘的身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轻尘表明心意!”
玉纤下唇咬紧了几分,目光恨恨地瞪了景行止一眼。
“玉纤,你回去吧!”玉轻尘没有看景行止,而是对着玉纤淡道。
“玉纤……告退!”说完之后,转身疾步离开了房间,似乎在逃避一些什么。
玉轻尘刚想转身看向景行止,脖子已经被对方用双手勾住,一张俊脸在自己面前放大,那双贯来张扬不羁的眸子,此刻写满了认真,“轻尘,你刚才说的话,我很开心!”
玉轻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还真没有想到,景行止会躲在暗处听墙角。
“轻尘,要不你在当着我的面同我表白一番?”虽然听过一遍了,但是不过瘾,要是每天都能听见就好了。尤其是最后一句,除了生死,我们谁都逃不开!让他听来心里都好像有蚂蚁在慢慢地爬着,酥麻酥麻的。
原来轻尘已经这么喜欢自己了,还总是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真是闷骚!
玉轻尘的脸色冷了几分,看了一眼箍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手,正欲说滚的时候,唇已经被一个冰冰凉凉中还有几分温热的东西覆上,甚至还带了清幽淡冽的海棠幽香。
玉轻尘睁着眼睛看着紧贴在面前的俊脸,只觉自己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甚至都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这样僵在原地。
直到景行止轻舔了一下玉轻尘的唇,玉轻尘瞬间如遭雷击,将景行止推开的时候脸色已经寒了下来,冷声道:“景行止,你不要太过分!”
被推开的景行止脸上也不见丝毫恼意,勾唇浅浅一笑,再次凑近了几分,眼神优魅,语气暧昧,“轻尘,反正我们彼此心意相通,这些事情都是迟早的事情,先熟悉熟悉!”说完之后,还对着玉轻尘眨了几下眼睛。
玉轻尘精致的容色依旧寒凉,语气里面像是染了一层碎冰,“景行止,虽然我答应了你,不代表我认同了你的这些行径。”
景行止却是一眨眼睛,状似不解,“那些行径?”
玉轻尘:“……”无赖!
大概是这么多年练出来的,景行止对玉轻尘身上释放的寒气一点儿不受影响,然后笑嘻嘻地开口,“轻尘,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下面那个。”他属意的是轻尘这个人,至于谁上谁下,对他来说还真没关系。
玉轻尘脸色僵了片刻,有些微微铁青,“滚!”终究还是忍不住吐出一个字,一双眸子里面的情绪简直冷凉到了极点。
景行止还真是……恬不知耻!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不会说这些还不可以么!”景行止无奈地开口。他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以后人生的凄惨了,轻尘一点都不怜惜他。
而且轻尘脸皮还极薄,这要他以后怎么办?!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和轻尘多亲近亲近?可是,要怎么样才可以既能和轻尘亲近又不惹他生气呢?
玉轻尘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坐在那里看着景行止没有说话。
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景行止,玉轻尘深吸一口气,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何事?”
“和你亲近亲近。”景行止直接将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
闻言,玉轻尘脸色再次不好看。
景行止也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唇角有些无奈地抽搐了一下,只想甩自己一个耳刮子。叫你说话不过过脑子!
“行月不是给我们赐婚了么,就想着应该多走动走动!”景行止干笑着解释。呸,这都解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最后,坦白直言,“轻尘,我听说水家二公子今天来找你了,你们在一起还相谈甚欢。”说完之后,望着玉轻尘的表情有些委屈。水家二公子水邻可是觊觎轻尘很久了,最重要的是,当初轻尘去王府退婚之后,差点就敲定了轻尘和水邻的婚事。
“嗯。”玉轻尘依旧没有好脸色给景行止。
“轻尘,我比水邻好看。”景行止道。在渝初,除了轻尘,就他生的顶好看。
玉轻尘看着他,没有说话。
“轻尘,我比水邻聪明。”水邻就是个书呆子,木木讷讷,就一张脸能看。
玉轻尘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
“轻尘,我比水邻了解你。”景行止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玉轻尘。
玉轻尘淡淡地看着他,“所以?”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杯子,缓缓掷出两个字。
“你这么优秀,水邻配不上你,所以你应该选择我。”景行止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哪怕……理不直,气也壮。
“说完了?”不清不淡地问道。
景行止一愣,“说……说完了。”
“那你离开吧!”依旧是很淡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
景行止又是一愣,虽然轻尘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就是知道,轻尘现在不高兴。
“轻尘,你怎么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他自认为自己很了解轻尘,可是对于他现在为什么生气,还是半天捉摸不透。
玉轻尘神色静雅地看着他很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初化的冰雪自山涧缓缓流出,“景行止,你不信我。”
景行止脸上的表情一滞,又是一愣,盯着玉轻尘的脸看了许久,然后在他淡然无波的目光中,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笑声里面,难掩得意之色。
玉轻尘脸色又沉又寒,眸子微冷地看着景行止。
“笑够了么?”隐隐带着威胁的话语忽然响起。
景行止知道自己若是再笑面前的人可能真的要炸毛生气,便收敛了几分,登时像个乖巧宝宝似地点了点头,“够了!”
然后勾了勾唇,神色认真地解释道:“轻尘,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吃醋了!所有和你亲近的人,不论男子还是女子,我都不喜欢。”景行止将吃醋这件事情说的一本正经,且义正言辞。
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至于我笑吗,那是因为我知道其实你也是很在乎我的是不是?只有在乎,才会介意信任与否。”说到最后,语气极为肯定,得意之色丝毫不加掩饰,甚至连唇角都愉快地上扬了几分。
玉轻尘脸上的表情稍稍一愣,带着说不出来的不自在,然后语速极快,声音极低地掷出一句,“你现在才知道么?”
“嗯?你说什么?”看着玉轻尘,景行止问。
“……没什么。”玉轻尘的脸色更加不自然。
“可是我听见了,你是承认自己在乎我是不是!?”景行止勾唇一笑,犹如一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玉轻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见状,景行止只是淡笑,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轻尘的性子嘛,一切还得慢慢来!这已经是超出他意料的好现象了。
“对了,轻尘,我这次来是有事和你商量的。”景行止将刚才那种张扬不羁的表情敛去,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玉轻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景行止,等着他的下文。
“边境战事吃紧,述月将大部分兵力都调遣去了边境,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末染和述月的战争就不再是偶尔打打歇歇了。”景行止的声音有些淡,却也认真。
玉轻尘稍作思索了片刻,望着景行止,“碧倾云的主意?”
沉吟了片刻,缓缓道:“约莫是的。”毕竟再有几日就是行月的成婚大典,此时战争被放到明面上,婚礼自然要被延后。
玉轻尘也是明白景行月和碧倾云之间的关系,如净雪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思,“那明日早朝就要商谈这件事吧!”然后看了一眼景行止,“渝初不可能作壁上观,若是出战,你觉得谁最合适?”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景行止沉默了片刻,许久,才目光认真地看着玉轻尘,“轻尘,我……”
堪堪说出三个字,便被玉轻尘出言打断,“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是打算自己领兵作战吧!?”
景行止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行月刚登基,朝中事情明里暗中他都已经交接好了,虽然朝中不乏能臣,但渝初既然已经和末染站成一派,皇城自然要留人驻守,毕竟渝初和苗疆相邻。
再者,他是渝初晋王,他领兵作战,也更能表明渝初和末染合作的诚心。
“若是将苗疆和一个深不可测锦雪算在其中,你有多少把握?”玉轻尘静静地看着景行止,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景行止笑了笑,“怎么突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苗疆虽然擅蛊,异术妖邪,但是这些东西要说真的在战场上利用并不大可能,再说了,还有末染言络尹子希他们那些人。”
玉轻尘没有说话,望着对方许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自己注意安全!”
景行止勾唇浅笑,神色又恢复了恣意张扬,“知道了,会注意的,我未来的晋王妃。”
玉轻尘只是给了景行止一个凉凉的眼神,没有说话。
渝初皇宫。
景行月一身大红色的龙袍,衣衫繁复,花纹精致,头上的凤冠极为精美,上面镶嵌的琉璃珠子看上去一片流光溢彩,让人移不开眼。
在那身奢华的妆容之下,是一张白皙冷漠而又锋锐的容颜,朱唇妖红,艳治漠然,一双深沉的眸子较之以前带了点点锐利和冷芒,虽然是一身红衣,却无端给人一种沉冷霸气的感觉,上位者的尊贵和睥睨丝毫不加掩饰。
无疑,景行月也算是一位优秀的帝王。
“陛下,这是刚才送来的消息。”一位暗影将手中的拇指粗细的小竹筒恭敬地递给了景行月。
景行月接过,摊开看了一眼,深沉的面容极快地闪过一抹复杂。
“你下去吧!”将纸条握在手中,沉沉地掷出四个字。
“是。”
待暗影离去之后,景行月的脸色苍白之间还染了几分颓然和复杂。
最后,低声喃喃地开口,“碧倾云,就这样互不相干,互不妨碍不好么?掐这个时间点兵,你到底要做什么?还真以为阻止我么?”阻止得了第一次,第二次呢?!
她是渝初帝王,他是碧家家主,他们之间,自她登基那日,便再无可能。
行云止水。
经过几日的修养,风清持身上的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被挑断的筋脉,并不是很好痊愈,便是风清持和时七这两位医术极其高深的人,也只能循序渐进。
“阁主。”没多久,一道藏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风清持的面前。
“苍梧,可有莯流的消息?”风清持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声音清淡地问。
苍梧的眉梢也皱了起来,眉宇之间带了几分慎重之色,“阁主,述月传来消息,莯流失踪。”
清透的眸子深了几分,忽然有些幽深莫测,“莯流在碧倾云手中。”最后一眯眼睛,肯定地开口。
苍梧眸色之间,似有不解。
“时七的母亲素莲失踪,我们猜测是被碧倾云给掳走了,便让莯流去打探消息。”只是绘亦阁在述月也有不少人,她没有想到莯流会一个人私闯碧府。
随即想到莯流独来独往的性子,又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阁主,让我去述月吧!”半晌之后,苍梧看着风清持,坚定地开口。
风清持也看了苍梧一眼,似乎在犹豫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阁主,我一定将莯流安全带回来。”苍梧信誓旦旦。虽然现在已经对莯流散了之前那种想法,但是两人到底是同僚,有一起共事这么久,现在莯流被捕,阁主这个时候也抽不出身离开焱凤,所以他去再合适不过了。
最终,风清持点了点头,“述月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在绘亦阁中多带些人过去。”
“谢阁主。”苍梧笑道。阁主虽然看上去性子比较淡漠,有时候还颇为强势,但是对他们这些下属,是真的极好。
似是想到什么,又道了声,“你自己离开之前和湖蓝告别一下。”然后又目光深沉地添了一句,“都安全回来。”
“好。”苍梧亦是认真回答。
就在苍梧打算离开的时候,湖蓝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话语里面隐约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小姐,你猜我今天在淡影馆看见了谁?”
“谁?”风清持倒是很给面子地问道,只是语气有些敷衍和漫不经心,毕竟,湖蓝是在街上看见那些表演杂耍的都可以开心地絮叨半天。
生活简单,容易满足,风清持觉得这样的湖蓝很好。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有时候让她都心生羡慕。
苍梧则是静候在一侧没有说话,眉梢眼角带了几分淡淡的笑意。其实,这个小丫头每天在自己面前蹦跶,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
“小姐,是白丞相的女儿,琦溪小姐诶!”随即眼睛都笑眯成了月牙儿状,“小姐,琦溪小姐之前不是病了那么多年么?现在已经好了耶!”
湖蓝经常淡影馆,经常会听到那些病人谈论什么事情,所以对焱凤的这些无论小道还是大道消息都多少了解一些。
听着湖蓝的话,风清持响起了那个自己在城外遇见的白琦溪,那个小家伙,恢复神智之后绝对是个极为聪明的。
随即微微拧起眉头,“她去医馆干什么去?”难道琦溪生病了?!
湖蓝对着风清持眨眼睛神秘一笑,“小姐,你和琦溪小姐是不是认识啊?”不然琦溪小姐怎么会特地来一趟医馆,只为了让自己带话给小姐。
风清持点点头,对此事未做任何隐瞒。
“怪不得!”湖蓝瞬间顿悟。
“怪不得什么?”风清持有些不解。
“琦溪小姐请你明天去白府做客啊,她说她在月上居等你,还说想带你去看一些东西。”湖蓝笑眯眯地开口。
闻言,风清持有些莞尔地挑起了眉头,她倒是有些好奇琦溪带她去看些什么东西。
“小姐,你和琦溪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湖蓝开始发挥自己八卦的潜质,好奇地问。
“我和她父亲是好友,上次见过琦溪。”而且,是几十年的知己好友了。想到这里,风清持淡淡地笑了笑。
“小姐,琦溪小姐真的长的很好看是不是?以后长大了绝对是个美人!”湖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风清持,问。她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欣赏美人,无论男女。
“嗯。”未檀姿容世间少有,清雅出尘,叶疏影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他们的孩子,自然也是极好看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就不由自主地在想,以后她和言络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如琦溪这般可爱!
意识到自己正在想什么的风清持脸色忽然一滞,说不出来的不自然。她竟然在想那么远的事情?!
“不知道以后谁那么幸运能娶到白丞相的女儿!”听说白丞相相当宠溺自己的女儿,以后对女婿的要求肯定也高。
“你想的还真是长远,操的心也不是一般的多。”一旁的苍梧忽然凉凉地开口。人白琦溪现在不到十岁,而且,这和湖蓝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轮得到她瞎操心么?!
“我就喜欢,你管我!”湖蓝直接呛了回去。
苍梧:“……”湖蓝有理是有理,没理还是有理,这句话,他一直都记得。上次他和湖蓝就是争辩一件事情,最后小姑娘说不过他,直接开启了眼泪模式。
他,完败。
风清持看着二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湖蓝将医馆里面的一些事情向风清持汇报了之后,就和苍梧一起离开。
看着并肩离开的背影,风清持眼眸深沉了几分,还带了几分淡淡的笑意。自己似乎许久没有见过喜宴了,要不要为他们准备一个?!
随即,没有再想这些事情,而是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坐着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马车幽幽而行,坐在里面的风清持脸色清淡,没有多少情绪,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眸,带了几分深沉和冷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迅疾的飞鹰在空中扑腾两下,竟然是极为罕见的海东青,盘旋了两圈,最后一个矫健优美的俯冲,然后从卷起帘子的马车窗户钻了进去,最后落在了风清持的肩上。
伸手取过海东青羽翅之下的信条,风清持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了几分,抿了抿唇。
她本来派了人打听亦澈的消息,让人截住他不要去苗疆,竟然还是没有拦住么?!
“去尹府。”风清持冷声吩咐。尹子希以前在苗疆待了那么久的时间,而且,他和亦澈也是朋友,对于这件事情,或许他比她更了解。
“是。”随后,调转马车,朝着尹府的方向缓缓而去。
此时,苗疆。
一片迷雾障林,树林里面的可视度极差,树木繁茂,相互交错,遮天蔽日,杂草丛生,偶尔有乌鸦的声音自深林里面传出,带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居主,这苗疆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道抱怨的声音在迷障林缓缓响起。
他和居主当时在苗疆外面寻了好几天的路才进了苗疆,进来之后又碰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饶是他和居主二人都被折腾地够呛。
话音刚落,两道模糊不清的身影从雾气氤氲的迷障之林缓缓走了出来。
一前一后,一红一青。
“迷障之林有毒,不可久待。”带着几分妖魅的冷冽声音传来。
“居主,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啊?”青六本来方向感就不强,甚至可以算是路痴,眼下从进入苗疆之后便没日没夜地奔波了这么些天,别说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便是东南西北他都不一定分得清。
“后弦峰。”亦澈缓缓掷出三个字。大概是猜到他会来苗疆,子希派人送来了一副苗疆地图,甚至还为他指了一条为数不多的人才知道的暗路,不然他们若是想安全抵达苗疆,估计还得费一番功夫。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居主,我们现在去哪里?”两人终于出了迷障之林,青六一脸的菜色终于浮现了几分喜色。
天知道这些天他和居主是怎么过来的,简直了!
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和疲惫的亦澈,青六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很喜欢翎墨殿下,可是,他觉得翎墨殿下既然都已经去世了,即使尸体在锦雪手中,那也只是一具躯壳而已,又不是翎墨殿下,居主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来苗疆!
不过还好,有子希公子所给的地图,两人也免去了不少危险。
“后弦峰离冰心泉不远。”亦澈拿起手中的羊皮地图,认真地看了一眼,随即抬眸微微眯起妖娆的凤目,看了一眼远处的崇山峻岭,缓缓开口,“青六,你在后弦峰等我。”
青六一愣,并不认同,“居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两个人一起容易暴露行踪,你武功不及我,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一些。”顿了一下,细长邪魅的眸子忽然幽深了几分,带了些许意味深长,“而且,锦雪应该不会要我的命。”再者,就算真的碰上了,他和锦雪之间,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他以前受过重伤,阿墨帮他调养身体用了很多珍奇的草药,虽然不能说是百毒不侵,但是寻常毒药对他也没什么作用。毒药如此,蛊毒应该也没差。
青六凝眉,没有说话。
亦澈挑了挑眉梢,“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青六依旧不是很放心,他不是不相信居主,而是苗疆这个地方极其怪异,不能以常理来论,而且,他最担心的是万一居主在冰心泉看见翎墨殿下的身体情绪失控了怎么办?!
抬头看了一眼亦澈坚决的表情以及妖魅凤目中的深情,青六瞬间也失了言语,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如果,当初翎墨殿下没死就好了!
最后,青六只能目光深沉地嘱咐,“那居主一定要万事小心!”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我在这里等到天黑,天黑之后,居主若是没有回来青六就也去冰心泉。”
亦澈的目光落在了青六的身上,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就在青六被看地不自在打算说话的时候,耳边忽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能找到路么?”
青六顿时一噎,随即不满地哼唧开口,“遇到了大事我还是很靠谱的。”
“嗯。”亦澈掷出了一个字,然后将手中的羊皮地图交给了青六,自己转身离开。
亦澈虽然没有来过苗疆,但是尹子希给他的地图极为详细,他也都记在了脑海中,所以,此时避开那些在后弦峰巡逻的苗疆侍卫并不是很难。
千仞山是苗疆圣女锦月的地方,在苗疆被视为禁地,一般人不会也不敢涉足。
千仞山山顶冰雪终年不化,冰心泉就在山顶一个冰雪铸成的冰谷之中。
千仞山与后弦峰两座山峰毗邻,由一座悬于山崖之间的铁索桥相连。山崖之间,景色各异,千仞山之上景色如冬,冰天雪地,后弦峰四季如春,温度适宜,树木蓊郁,是截然不同的季景。
亦澈穿过那道长长的铁索悬挂着的木桥,当踏下木桥的瞬间,面前的景色便是一片连绵不绝的白,寒风侵袭,凉意入骨。
走在雪地上,一阵一阵的寒风拂面而来,亦澈妖红色的衣衫鼓动,在空中翻飞,猎猎生风,整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出了妖治邪魅之外,还多了几分冷冽肃杀。
千仞山上的景色很单调,除了白雪,没有任何色彩,所以,也便于亦澈的寻找。
约莫在半个时辰之后,亦澈到达了山顶,苍茫一片的雪白中,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雕刻了几个大字——千仞山,闲人免进!
妖魅的眸子淡扫了一眼,亦澈眸子微敛,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刚踏进去,忽然,两道蓝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亦澈面前,是那种就像是破开迷雾一般地凭空出现。
亦澈倒并不惊讶,魅然而又冷冽的眸子里面带着几分微凉的寒意。这是……阵法?!
只听说过苗疆有蛊毒之术,阵法这方面的事情,自己还从来没有听过。
两位小少年长的一模一样,蓝衣墨发,看上去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明眉皓齿,极为好看。
看了一眼亦澈,两位少年的脸色都有些微冷,齐声冷道:“来着何人?胆敢擅闯千仞山?”齐声开口,声音都是脆生生的。
亦澈微微勾起邪魅绝伦的唇角,脸上扬起了一个妖异至极而又冷寒如冰的笑,如施蔻丹的唇青启,“自然是……闯千仞山的人。”前面三个字,幽幽魅魅,说的极为缓慢,后面的话语骤冷。
话语刚落,两位小少年相视一眼,点了点头,手中长剑一转,在雪地上划了几圈,掀带起一片薄冰碎雪,在空中扬起一片白色的碎花。
然后两人身形兀自一转,如利剑一般迅利地朝着亦澈袭来。
亦澈微微眯起眼睛,修长白皙的手落在腰际,轻轻一展,看似是血红色的衣带瞬间在亦澈的手中舒展成一把长剑,上面本来的曼珠沙华纹络,此刻,闪着冷厉的光芒。
三道身影,瞬间缠打起来。
两位少年虽然年幼,武功及不上亦澈,但是他们常年待在一起,极为熟悉彼此的功夫路子,配合地近乎天衣无缝,绕是名动天下的青冥居居主亦澈,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们。
“青枢,小心!”左边一位少年低喝一声。
那位唤作青枢的少年及时避开,但是在避开的瞬间,却发现本该朝着他而去的血红色长剑忽然极为诡异地在空中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另一位少年而去。
“青潋。”青枢惊喊一声。
青潋少年脸色微微一变,想避开已经是来不及,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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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明天揭晓冰心泉中到底是谁。小可爱可以猜一下,猜对有奖哦!
晚安,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