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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渔别有用心地盯着容允看,快把小鲜肉看毛了。
“想吃凤梨酥么?”
“想。”
“想吃老婆饼么?”
“什么是老婆饼?管它是什么!想!”容允本是来跟明安公主道别的,结果分分钟被带跑偏,“只要是公主姐姐做的,我都想吃。”
朱渔老神在在点点头,开始正式查户口,“我听楚灵说你是哪个门派的,派中多少人?”
她可不干亏本买卖,认亲戚也要看划算不划算。
“花间派。”容允天真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具体多少人,我没数过。但不管多少人,以后都归我管。”
“为什么?”
“因为以后我就是掌门啊。”他虽然很不想接任掌门的位置,但身价得提起来。第一次有了虚荣心,“我爹娘早就想把花间派交给我,又担心我会……”
“担心你会把整个花间派带得不学无术?”朱渔捂嘴笑着,心里却盘算开了。
花间派掌门听来也算高大上。要是她的小小渔儿有这么个舅舅,以后实在混不下去,还能到花间派去走走亲戚。
最重要的是,容允和王爷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非隶属,亦兄亦父亦友。
如果和容允关系近一层,就算王爷要杀她,是不是也会有所顾忌?
这么一合计,朱渔喜笑颜开,觉得大大滴划算。
在她的提议下,次日两人举行了结拜仪式。
行的是江湖规矩,拿刀在各自手指划一道,滴血入酒,然后喝掉。
酒端在手上,还没喝,一声冷哼从外传进来。王爷行走如风,冷漠脸,“胡闹!一个好吃懒做,混吃混喝;另一个……”
另一个怄得要死,眼睛瞪得像铜铃,“王爷大人,别误了我们的结拜吉时!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朋友圈!”
容允眼睛一红,伤自尊了,嚷嚷,“连城哥哥,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哥哥!少摆出长辈样子来欺负人!告诉你,我花间派在江湖上也是大派……”
朱渔不嫌事儿大,附和着,“容哥儿跺跺脚,江湖的地也要抖三抖!”
容允可稀罕公主姐姐了,点点头,“公主姐姐说得对……”
“哼!公主姐姐!”王爷平时懒得点醒,今天忍不住了,“容允,你今年多大?”
“十七!”容允下巴一昂,觉得自己长大了。
王爷冷呲,“那你知道明安公主多大?”
这个问题……容允真的还没想过。他的逻辑是,连城是哥哥,连城娶的妻子那自然应该是姐姐。
可现实就这么无情,“不知道吧?让本王来告诉你,你一直叫的‘公主姐姐’,人家十六都不到。”
“……”朱渔无语,十六不到就怀娃了。好心酸。
“……”容允无语,搞半天叫“姐姐”的人,比自己还小。无比心酸。
“……”珍珠无语。公主还这么小,就经历了各种离合悲欢。果然大家都是苦命人,莫名更疼惜起公主来。
王爷把一众人怼无语后,面色缓和了不少,接过朱渔手中那碗血酒,仰头一口喝掉了。
喝完仍是冷漠脸,把空碗拍在桌上,教育起人来,“明安,你怀着孩子,上次在桃林喝醉还不够?今天还要在渔歌别院里喝!”
“……”朱渔内心崩溃。天哪,这男人又提桃林!这茬不是早就翻篇了吗?
“……”容允十分可笑,端着那碗血酒,不知道喝还是不喝。如果喝了,到底算是跟公主结拜,还是跟王爷结拜?如果结拜了,公主姐姐是姐姐还是妹妹?
结拜是件很严肃的事好吗?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如此儿戏?
最终,他在王爷对明安公主的数落中默默喝掉了血酒。还悄悄给明安公主打个手势,表示他喝光了。
朱渔也悄悄回他一个手势,做了个“OK”的口型。
又听到王爷严厉的声音,“明安,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明白没有?”
“啊?啊!”朱渔一脸懵,“王爷大人,你刚才说什么啦?”
“……”王爷脸色更加不好,“没说什么!你最近哪也不许去,留在院里反省。”说完拎起容允走了。
朱渔眨眨眼睛。
我去,这是颁的禁足令?她到底犯啥错了?
她回头问珍珠,“刚才王爷说什么了?”
“王爷好像说不许画人像。但最后变成了‘哪也不许去’。”
朱渔想起王爷看到卓云天画像后的反应,喃喃的,“他在吃醋?”
丫的!他吃哪门子干醋啊?
容允离开荆北城后,连城一连几天都没去看过明安公主。有时在渔歌别院外徘徊片刻,远远望一眼,便转身离去。
因着画像上的云大将军,他别扭得很,不再像以前那样亲近明安公主。
这日福央来报说下月例银已送到渔歌别院,今日又找了裁缝来量尺寸,给王妃添置新衣。
连城不语,听福央继续道,“陈医官今日又来给王妃探脉,写了方子,都是保胎的药。对了,王妃最近睡眠不好,易惊醒,陈医官也开了方子。”
“嗯。”连城沉郁的面色看不出喜怒。
福央却是一脸愁容,“再过几月是太后祭日,王爷要回京都祭悼。定远将军的意思是,在这当口应该按照之前约定的……”
连城断眉狠狠一拧,“福央,又是赵姑娘这个特使传的话?”
福央重重叹息一声,“王爷若是真狠心,在迎亲路上就不会那样贴身保护明安公主了。再说,明安公主确实是一位人美心善的好公主,外人说她是天仙,一点不为过。”
连城想,是啊,明安公主的确很好,好得他骤见云大将军的画像便失去了控制力。
这么好的公主,他怎么舍得让她去死?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亲生骨肉。
福央道,“定远将军手握十万兵马,咱们现在必须要稳住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要是真心支持王爷您倒还好,就怕他……”
连城凉薄一笑,“那只老狐狸,真正想扶持的人其实是二皇子连纵。”
“怎么会?他不是跟陈相结了姻亲吗?”福央讶异。定远将军女儿嫁给了陈右相儿子,而陈右相正是当今太子的舅舅。这样算来,定远将军应属太子一系,怎会支持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