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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获口中说的“封门黑市”是我们阴九行中的一处暗地交易市场,同时它还有着一个通俗的叫法,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中国第一鬼村,“封门村”。
这“封门村”坐落于河南焦作沁阳市与晋城市山河镇交界处的一座无名深山中,它既然能被我们阴九行的手艺人看上,并用来当做暗地交易市场,肯定是有些门道在里面的。
首先,这“封门村”在有着三大邪俗,“村舍房屋逆置风水玄学”,“人死不出村的奇特葬俗”,“不拜神不敬佛、只供奉官偶”。
这三大邪俗导致封门村阴气太重,凡是去过那里的人都听见过半夜有孩子在外面喊‘妈妈~妈妈’,而且空荡的院子里经常有一丝`不挂的女人在水井旁洗澡,用水一瓢一瓢冲自己的身体,可还不等你看清她的长相,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重点是,这封门村里的水井,没水。
除此之外,还有着许多诡异事件发生,例如什么坐上去就会死人的“太师椅”,去完封门村后,身上多了些不明的抓痕,GPS和指南针都不能使用,留影的照片上面多出张鬼脸来......
总之,这个“封门村”搁常人眼里,那是非常的牛逼了,简直可以说成是人类的禁区了。
这种地方对于正常人来说,是禁区,但对于我们阴九行的手艺人来说,那简直是天堂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没人敢来啊!有些事情,有些交易可以直接摆在明面上做。于是,越来越多的阴九行的手艺人涌入封门村,渐渐地,这个地方成了我们阴九行手艺人的最大暗地交易市场,名字也改成了“封门黑市”。
说起来,那“封门村”里的鬼也是点背,直接受到了阴九行众多手艺人的围剿。
知道六爷的去向后,我在孙小获的房间里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没想到,这上了一趟二楼,竟然把其余行当的佼佼者,都撞见了个遍,先是麻衣神相将奕星,接着是命纹倌孙小获,最后又碰上了赤脚野医聂红菱。
经过这一顿折腾,已经是五点多了,距离开会的时间也不足半个小时,所以我想着晚上的时候,再去跟谢姑姑,闫疏影以及死胖子的行当那边,打个招呼。
姥爷和爷爷他们没在之前的房间待着,而是先一步来到了大厅,毕竟这次会议的地点设在我们刽鬼匠人的堂口上,于情于理,都要最先到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余行当的手艺人皆是陆陆续续的到场,其中不乏些熟悉的身影。
在场的手艺人比我猜测的要少上一些,仅有十多个人,单单是我们刽鬼匠人一行,就占了七个。
其余行当的手艺人瞧见我后,那目光都是不约而同的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有的甚至面露笑容,直问我道,“你便是居安的孩子吧?”
看样子,应该是和我老爹比较交好的手艺人。
因为椅子不够,外加上对长辈的尊重,像我,闫疏影,死胖子以及将奕星这些小辈,皆是站在各自行主的后面。
反倒是比我们几个都要小的孙小获,是稳稳当当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
倒不是这小子不明事理,而是六爷没能来参加会议,再加上命纹倌那边,总共就来了他这么一个手艺人,怎么说也要给孙小获个位置。
让我意外的是,赤脚野医一行的聂红菱,同样是有着位置坐。
聂红菱的年龄和死胖子差不多大,后者作为淘沙贼的副行主都得站着,那聂红菱能够心安理得的坐在座位上,想必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了。
这女人是赤脚野医的现任行主!
聂红菱似乎察觉到我在打量她,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后对着我欣然一笑。
我看到后,微微颔首回应。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察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怎么我现在看这聂红菱,半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呢?六感也没有变迟钝的迹象。
“真是奇了怪了......”我在心里说道。
因为我师父同样在现场,他一瞅见我站在我姥爷身后,那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了。
好在我姥爷察觉到了这一点,朝我招了招手,附在我耳边说道:“去你师父后面站着吧,姥爷我没这么小心眼。”
听到这话后,我如同大赦般,挪动着脚步,来到了师父的身后。
瞧见我叛变组织,叛变革命后,我师父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然后眼神一瞥桌子上的空茶杯。
我见状立即心领神会,双手端起茶壶来,就倒满了一杯茶水,临了还不忘毕恭毕敬的说道:“师父喝茶。”
我话音刚一落下,在我师父对面坐着的一位老爷子便笑着开口道:“你这家伙可真是收了一位好徒弟。”
有着众多外人在,我师父总算是给了我次面子,没把话说的难听,开口说道:“我这徒弟虽然资质愚钝了些,但尊师重道的礼数没有差过,算是位好徒弟吧。”
那位老爷子无奈的说道:“你阿你阿,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师父在阴九行中,那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能和他这番交流的人,只有一位,那便是淘沙贼的现任行主,即死胖子的亲爷爷,王闯北。
死胖子之前跟我说过,他爷爷王闯北在年轻的时候,曾聘请我师父以及我师父的养父邓海山下斗摸金,结果邓海山不小心感染了尸毒,命悬一线,眼瞅着就要归西了。
那个时候,我师父和王闯北是第一次见面,压根就没什么情分,双方说白了就是你出钱,我出力的个买卖,即便是邓海山死了,王闯北也不需要担任何责任。
可是王闯北心软,将一枚价值连城的药丸赠给了我师父,让他给邓海山解了尸毒。
打此开始,我师父和王闯北算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王闯北跟我师父说话的时候,站在他后面的死胖子,特意跟我比了个眼神,然后目光瞥到了聂红菱的身上。
一时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我懒得搭理这家伙,扭头看向谢姑姑所在的位置。
谢姑姑作为鬼台戏师的“梨园”行主,自然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那犹如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的双眸,同样是看向于我,并露出了令人感到暖意的笑容。
这个时候,我姥爷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将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开口讲话道:“今天能出现在这里的,可以说是咱们阴九行中,各自行当的佼佼者了。
再过不久,那对付狱鬼的事情,也将会落在诸位的身上。
具体情况,大家已经了解了,我不再多说。
那丁箴前辈的话,依我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我们这一代的手艺人,将会遇到阴九行史上最大的‘劫难’。
现在可以说,到了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候了。
我希望大家都能够抛开行当偏见,坦诚相待。”
我姥爷这话说完后,底下立即响起了一片附和的声音,能坐在这里的手艺人都不是傻子,什么时候该斗,什么时候不该斗,心里都清楚的很。
“陈老爷子说的没错,我们必须抛开行当偏见,坦诚相待才有可能度过这次‘劫难’。
不过红菱觉得,相比较于还未现身的‘狱鬼’来说,当下有着更为急迫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
聂红菱讲到这里,王闯北老爷子插嘴道:“红菱说的可是那余下三行的事?”
聂红菱点头道:“没错,野江捞尸人以及五毒蛊师皆投靠于鬼台戏师‘海盐’一脉的严行主。
此人不仅城府极深,心狠手辣,鬼嫁衣的手艺也是达到了“赤红衣”的地步,而且他手底下的鬼台戏师,更是个个不重视行规,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若是不尽快铲除掉他的话,我怕等‘狱鬼’临世后,我们会腹背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