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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幸福里”一事后,郑翼晨赫然发现,就诊的人数,又有了明显增长的趋势。www.Pinwenba.com
这些慕名而来的病人,大部分都是旁观过郑翼晨以一己之力,喝退虎哥这班流氓的英姿,心折不已。
再加上那伙人中,还混有好几百个郑翼晨原本的病人,见到他大出风头,也觉得与有荣焉,向周遭不认识郑翼晨的人大肆鼓吹郑翼晨的医术,说得神乎其神,就算是华佗和扁鹊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一个正直的人,一定有好的医德,再加上精湛的医术,自然吸引了这些人的到来。
只不过,在针灸科门诊部,最受外界瞩目的,始终是顾明高一手策划的“全国脑瘫儿童诊疗基地”。
这个项目,得到了华夏针灸协会的肯定,给予大力支持,不遗余力推广到全国各地,帮忙宣传。
华夏针灸协会,会做出这个决定,主要是受到一件国际事件的刺激。
隔壁的棒子国,正准备将针灸作为自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申遗,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华夏针灸协会声讨怒斥棒子国的无耻行径时,也要用针灸做出点成绩给外界人看。
顾明高身为针灸界泰斗,三代累积,声名赫赫,在这个节骨眼上,推出这个惠及全国的医疗项目,自然引起了华夏针灸协会的注意。
因此,华夏针灸协会开始大力推广,将中心医院的针灸门诊,包装成了全国脑瘫儿童的定点医治专科,同时勒令其他省市的针灸同仁,不得开展类似项目,一时间全国的脑瘫患儿,都齐聚中心医院,寻求救治,针灸门诊一下子被挤爆了!
梁锐文等医生,终于品尝到了郑翼晨成名后的待遇,每天从早做到晚,累的跟条狗一样,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他们用的针法,都是顾明高亲手传授,疗效斐然,也赢得了良好的口碑,省电视台的记者,也好几次过来做过专访。
每次的专访,美其名曰邀请了针灸科所有的医生露面,实际上郑翼晨一直被摒除在外,其他医生则个个有份在电视台上露脸。
就连邓光荣院长,也有幸接受采访,点评了顾明高,虽然邓光荣一直看他不顺眼,也不得不实事求是,承认顾明高在这件事上,做的十分漂亮,挑不出半点毛病。
当他接受完采访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郑翼晨,把他叫到办公室,耳提面命一番,好心提醒道:“别忘你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要在半年内整垮顾明高,要是做不到的话,跟着你的进修医生,我都会赶走,到时候别怪我不近人情。”
郑翼晨虽然叫邓光荣放心,其实他一点计划也没有,决定不理会这些纷争,一心把十个学生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好医生。
他在教导庄喜钦等人方面,越来越得心应手,并且有了一个新的任务,就是书写医案。
在八月初的一天,他目睹庄喜钦和袁浩滨为了一个之前的病症各执一词,争论不休,灵感顿起,想起在研究骨折术后康复针法时,聂老给自己看过的一大叠医案。
要是治疗过的病例,都有医案可循,出现这种争执的画面,只要翻阅医案查证就行,而且能随时借鉴学习,温故知新,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书写医案一事,他心中有一个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交给理智的刘敏娜做,可是她还在外科跟着陈勇学习外科手术,再过不久,还要被调到李三光那边,跟着这个昔日的脑科手术专家学习,短期内无法重返针灸科。
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这事交给做事一丝不苟的庄喜钦。
闲暇之余,他除了去锦华山庄找雷动学武,到同仁堂给白祺威当学徒外,最常去的一个地方,就是广药集团的办公大楼,这是他的个人企业,交给黄展打理,他绝对可以放一百个心,偶尔过去,名义上是领导视察,其实是想和黄展叙旧聊天。
黄展坐上高层的位置后,整个人改头换面,焕然一新,再不是从前那副任劳任怨的老好人模样,眼中开始有了一种上位者的霸气,让手下人又敬又畏。
只有和郑翼晨独处的时候,他才会撕掉伪装,变回原先那个人畜无害的黄展。
黄展自从看了周晓川赠送的那几套企业管理的书籍,受益匪浅,在为人处世和谈吐言行方面,都成熟了许多,偶尔遇上难题,也会打电话咨询周晓川。
周晓川碍于郑翼晨的颜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才促使广药集团易主之后,一切的事宜,还是能有条不紊的进行。
不过,郑翼晨知道,黄展只是学到一点皮相,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领导者,还需要经年累月的磨砺。
他有上位者的姿态和手段,却没有一颗冷酷的心,这点从他接管广药集团后,利用职务之便,对欧大鹏的药厂生意多加照顾中,足见一斑。
郑翼晨经常就此时嘲笑黄展妇人之仁,也打从心里明白:假如黄展没有这种“得人恩果千年记”的高贵品格,他又怎会放心把一个资产超五亿的医药集团交给黄展打理呢?
这一日下午四点半,接诊完所有病人后,郑翼晨一看还有时间,决定考核袁浩滨的针法:“浩滨,上次我不是教了你‘汗法’具体的行针步骤吗?你在燕娜身上用一遍,我考核一下。”
陈燕娜没有异议:“好啊,我这两天有点咳嗽,驱汗解表,也能好的快一些。”
小白鼠都自动献身了,身为屠夫的袁浩滨却显得病恹恹的,一点动力也无:“师兄,针法我是学会了,可操作这套‘针法’太累人了,我刚刚治完十几个病人,真的没什么力气拿针,不如下次再考核吧。”
郑翼晨见他目光闪烁,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早已想好医治袁浩滨懒病的良方:“你要是现在能使出‘汗法’,我就奖励五百,要是改天的话,就只能减到二百五了,自己考虑考虑。”
袁浩滨一扫颓气,精神抖擞:“师兄,你太小看我了,先声明,我绝对不是为了钱,只是看到燕娜感冒难受,我身为她的同事兼同学,看了心里难受。虽然我是如此的累,为了让燕娜早日摆脱病魔的折磨,我也会好好给她治病的。”
他慷慨激昂说了一段话后,未了添上一句:“当然,那个奖赏还是不能减的。”
郑翼晨没好气叫袁浩滨赶紧开始进行针刺,袁浩滨应了一声,叫陈燕娜坐好,在她手臂的尺泽穴刺入一针,押手点按穴位周围肌肤,刺手持针上下提插,左右捻转。
郑翼晨见他驾轻就熟,将“汗法”的繁琐步骤一步步从容施展,双眼放出亮光,暗自颌首:“这小子,明明没下苦功,连‘汗法’这种复杂的针法,都能轻松掌握,真是个天才!”
连郑翼晨都自愧不如了,身后的庄喜钦,谢家辉等人,更不必说了,一个个瞧得心惊胆战,十分有挫败感,大家都是同时练习这套针法,大部分人连三分之一都没掌握好,袁浩滨却能圆熟运用全套针法,完全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人物啊!
三分钟后,袁浩滨成功施展“汗法”,陈燕娜毛孔大开,顷刻间全身香汗淋漓,接过庄喜钦递来的纸巾,边擦汗边说道:“整个人轻松多了,鼻子也通气,袁组长,不得不说一句,你真牛!”
袁浩滨得她赞赏,得意的摸了摸鼻子,冲着郑翼晨说道:“师兄,听到没?给钱吧。”
郑翼晨似笑非笑说道:“还没完呢,一次完整的针刺流程,除了进针,行针外,还包括了出针,你先把针拔出来。”
袁浩滨应了一声,随手一拔,竟没能将毫针拔出,陈燕娜则感受到针刺部位传来的剧痛,忍不住尖叫一声。
袁浩滨连拔几下,扯得陈燕娜连声叫痛,到后来彻底没辙,放弃出针:“这……这是怎么回事?”
郑翼晨冷哼一声,出指在陈燕娜的穴位上点按数下,消除局部肌肉痉挛,手提针柄,全神贯注,他出针的时候,并不是直接垂直拔起,而是左右调转针体,拔出针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那根针原来已经拧成麻花一般,七折八弯,难怪袁浩滨用常规出针手法,根本拔不出来。
郑翼晨举针在袁浩滨面前晃动几下:“看到没?这就是你学艺不精的证据。要是你刚才完全把握住肌肉收缩的力道与方向,应势导力,这根针就不会弯成这样。”
袁浩滨有些不服气:“知道了,我刚才是一时失手,你再让我在燕娜身上试一次,我保证这次不会出现这种失误。”郑翼晨重重敲了他的脑门:“你傻啊?‘汗法’不能在一个人身上短时间内重复使用,不然会导致津液大失,气随津脱,治病不成,反而成了害人,你为了逞强,连这点基本常识都忘了吗?”正当他纠正袁浩滨的失误时,一个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走进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