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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没多远,头顶又是一道惊雷闪耀,大雨就这样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被穿行在森林里的狂风怒卷着,把密林里的叶子都打穿了。
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身上很疼,并将身体残存不多的热气带走,体感温度越来越低。
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抬起右手拇指在鼻子上轻轻一刮——占据这张脸的只剩下无限霸悍的气息,脑中的念头,唯有去丛林深处营救他的战友们。
砰!砰砰砰!
几声枪响忽然在这浓夜笼罩中忽然炸响,韩墨警觉地抬头,一股不祥霎时间涌上心头。
这狂风暴雨的呼啸中,他一时半会儿很难分辨枪响的方向。但很快冷静下来的他咬紧后牙,紧贴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枪声的发散处,显然是从西南的方向来的,而那里,正是直升机坠落的位置!
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雨意的空气,韩墨只觉得肺部充盈着的都是水汽。
兄弟们,再坚持一下,我这就来!韩墨只觉得气血不断地往头上涌,像是兔子一般,朝着枪声响起的位置飞窜而出。
很快,身上的丛林迷彩饱吸了水,比刚才的重量整整重了一倍,韩墨只觉得体力消耗的非常之,连喘息的时候,喉头都有种快燃烧的感觉。
可这种时候他哪里顾得上休息?连枪都响了,很有可能是幸存的战友跟前来“包饺子”的红蝎子已交上了火。
极大的焦躁让韩墨呼吸渐沉,但他不敢延误,挥舞着一把锋利军刀,沿着一条直线疯狂地朝那些拦路的灌木蕨叶砍过去,就这样杀出一条道路前进着。
“妈的,老子砍死你们这些挡老子路的!”嘴里嘟嘟囔囔着恶毒的咒骂,韩墨目露凶光地向前突进着,这股玩命的架势十分吓人。
他粗声地喘息着,只觉得身上在隐隐作痛。手背,脸颊,还有所有裸露出的皮肤都被叫不上名字的藤条刺破了,尖刺里的微毒也渗入了皮肤。头上倾泻而下的雨水混合着血液不断往下流,混进遍布枯枝的泥水里。
啪!
就听头顶一声脆响,韩墨忽然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倏然掉了下来——这东西似乎还是活的,顿时顺着韩墨的后脑滑近脖颈。
属于华夏顶级特种兵的迅捷让韩墨立刻伸手抓住了这东西。触手是黏软的条状物,不仅如此,这东西在被韩墨抓住的同时,突然扭动身体,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鲜血顿时顺着伤口汹涌而出,吃痛的韩墨抬手将此物摔在脚下,才发现是一条长约半尺的奇怪虫子,通体黏腻而且带着一股恶臭——即便在G国进行过一段时间的集训,韩墨也并不记得有关生物日志的培训中,有类似这样虫子的记录。
可他一时半会儿却顾不得这虫子是否有毒,顺脚才将它踩死在地,继续朝着丛林深处狂奔。
水花四溅。
跑了一个多小时,韩墨终于赶到了直升机坠毁的位置。
他并没有急着靠近,而是掏出备用的瞄准镜,先藏身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之后,仔仔细细观察——几乎完全解体S-70直升机压断了无数树木枝桠,栽在浓密的蕨叶灌木中。
冲天的浓烟直上,零星的火光因的暴雨的浇洒而彻底熄灭。韩墨再三确定并没有雇佣军的存在,他从浓密的森林中狂奔而出,架起自动步枪飞奔而去。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这次他完全没有迟疑。
即便是在暴雨中,韩墨在靠近的同时还是嗅到了某种烧焦的味道。
直升机还在不断地发出细碎的爆炸声,和杂乱的雨声混合在一起,让韩墨心底的不安更加深了,他快速扫了一眼直升机的状况。钢化的挡风玻璃和玻璃钢护板都已经粉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加之夜深雨大,韩墨无法判断是否还有幸存者。
“哥哥,哥哥?孤狼,野狼?”韩墨一边低声嘶吼着,一边冲向完全洞开的飞机舱门。不断有烟从里面冒出来,难闻的焦臭和血腥气息熏得韩墨几欲呕吐。
别这样,千万别这样!
他恼恨地把军帽转开一边,神情狂躁地扑了进去。
舱室内横七竖八着完全不动了的身影。
离韩墨最近的人歪倒在地,身体已彻底僵直。男人穿着遍布鲜血和脏污的白大褂,惊恐万状的表情,还残留在这副死不瞑目的脸上。这应该是一个研究人员,手上还握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手术刀。
生命的最后一刻显然还想反抗,只可惜……
看到那人前胸被打得一片血肉模糊,韩墨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下什么都听不到了。
鲜血早已流干,把身下的座椅都染红了。
韩墨抬起双手,狠狠地抹了把脸稳定心神,随后颤抖着继续搜索着——所有的白大褂死状完全相同,是被射速极高的冲锋枪打烂了身体。
紧接着,他找到了最先发出求救信号的野狼。
但接下来,韩墨痛苦地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
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连带通讯用的耳麦都被带走,野狼的尸身斜倒在驾驶室一侧的护板下,身上的防弹衣被难以判断口径的弹头完全贯穿,这样的伤口,近距离看起来简直让人莫名恐惧。
泪水顿时顺着韩墨的双眼滚落,这个来自西北的粗莽汉子嗓门大,脾气直,但对任何人都无以复加的好,特别是还在实习期的韩墨。
四处都是战友已经僵直的尸身,无一例外都是被人枪杀——身上携带的给养和弹药也被尽数带走,不适用的枪支被损毁,通讯装置也不知所踪。
血腥的现场,让跪在地上的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低吼,全身都在颤抖。
“阿墨,是,是你来了吗?”机舱深处,突然响起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是韩辰!
哥哥的声音让他周身狂抖的同时,心神立刻聚拢:“哥,是我!”低吼着回应,因激动不断粗喘的韩墨近乎于连滚带爬地越过难以计数的尸体,找到了自己的哥哥。
“哥,你怎样?”漆黑一团中,韩墨一时很难看清他的伤势,但韩辰以一种极扭曲的姿态斜倒在舱室的角落内,让韩墨心底涌起极大的不安来。
在亮起打火机的时候,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次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