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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跟小梓桓刚好相反，她看到自己哥哥抱了雨荨，心里不由替哥哥感到高兴不已。虽然还没有真正将沈雨荨娶回家，但只要哥哥再加把劲，肯定可以得手的。
“我们去吃饭吧！”沈雨荨见江辰迟迟没有松开自己的打算，如是说道：“外婆知道你们一家人要回来，从好几天前就在准备菜色了呢。”
江辰笑着说：“外婆还是那么疼我。”
沈雨荨走到餐桌旁边跟江父江母问好。
早就听江灵跟他们说，沈雨荨有多好多好，江辰有多喜欢沈雨荨那个丫头，江父江母本来就对沈雨荨有一些了解，知道江辰对沈雨荨情有独钟，所以一向开明的他们也就不介意沈雨荨是否结过婚生过孩子了。
眼下看着沈雨荨，发现她还是记忆力中那个活泼开朗，待人有礼的女孩，心中不由得稍稍放下心来。
“好久不见，雨荨长大了。”江母打量着沈雨荨微笑道。
沈雨荨微笑道：“是啊，雨荨长大了，江阿姨却丝毫不见老。”
江母被哄得高兴不已：“哟，瞧这小嘴还是那么会说。”
一番寒暄后，江母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替江辰说起了媒：“雨荨呀，我家江辰很喜欢你，小时候他说喜欢你，我们以为他只是说笑，可是长大了他仍然时刻想着你，他对你的这份情连我们两老都忍不住受到触动。可惜，江辰那家伙有点腼腆，即使喜欢你也不敢当面跟你说，怕遭到你的拒绝，所以一直默默地喜欢你。我作为江辰的妈妈，实在于心不忍，我就想借这个机会跟你说一下，希望你能同意嫁给他。”
闻言，沈雨荨脸色瞬间凝滞起来，握住筷子的动作也僵在了空气中。
她根本没料到江母会突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意思。
“伯父伯母，江辰太好太优秀了，我真的高攀不起呢，我一直觉得江辰应该找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过一辈子，而不是像我这样，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她微笑着，有些自嘲的意味。
此话一出，何玉娇就差没直接把沈雨荨敲晕了，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先答应江父江母，然后再让沈雨荨和江辰生米煮成熟饭，到时沈雨荨是嫁也得嫁了。
江家那么好的人家，沈雨荨放着不要，竟然还在心心念念着那个萧子靳，一想到这里，何玉娇就来气了。可碍于江父江母在这里，何玉娇又不好对着沈雨荨发作。
如是，何玉娇为了扳回一点机会插话道：“雨荨和子靳很快就会离婚的，只不过还有一些手续没有办完，所以就推迟到现在，其实他们俩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何玉娇说的是事实，沈雨荨没有反驳的余地。
江灵也不由在一旁说道：“是呀，爸爸妈妈，何阿姨说的对，其实雨荨和萧家已经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结不结过婚无所谓，我们作为父母，只要儿子喜欢，我们都不会有意见。”江母看着江辰笑着说。
话落，除了沈雨荨，其他人的视线都全部落到江辰身上，江辰接受着众人的目光，始终礼貌绅士地正襟危坐。
沉默片刻后，他转头看着沈雨荨说道：“既然雨荨这么说，那就再等等。”
听到这句话，何玉娇总算松了口气，如果换做一般的男人，听到自己打算求婚的对象还没跟前夫办好离婚证，肯定调头就跑，可是江辰却当着众人的面承诺他愿意等下去，这足以证明，江辰非常喜欢沈雨荨。
想及此，何玉娇对江辰更加满意了。这样的好女婿，多难找呀！要不是沈雨荨一直死心眼，她早就跟着一起去外国享受幸福美好的生活了。
可是如今，何玉娇也不能惹急了沈雨荨，按照沈雨荨目前的情况，她怕自己把沈雨荨逼急了，沈雨荨会一味地反抗。
沈雨荨没有注意何玉娇的表情，她听到江辰的话并没有庆幸开心，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起来。
江辰对她的情太重，她无法承受，也没办法跟他一起。
饭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沈雨荨和江辰一起离开了餐桌，往屋外走去。
众人以为他们两人吃饱饭后要去培养感情，自然乐见其成，谁也没有阻拦，除了小梓桓看着沈雨荨跟着江辰一起出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从椅子上跳下去追沈雨荨，不料被何玉娇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他。
“外婆，你放开我，妈妈要跟.......”
何玉娇担心小梓桓再说下去会惹得江父江母不高兴，如是快速捂住了小梓桓的嘴巴，随后低声半威胁半恐吓小梓桓，才让小梓桓乖乖地闭上嘴巴，安静地继续吃饭。
夜晚的风沁凉舒适，拂在脸上如丝绸般柔软，院外不远处的小河边，沈雨荨的身影显得有些沉静。
她的身后，男人掀长的身影同样显得有些沉静，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么面朝着波光粼粼的河水。
沉静中的男人终于开口了：“雨荨，你知道吗？小时候第一次看见你穿裙子的时候，发现你美丽得就好像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公主一样。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当你的骑士，保护你一辈子。”
说到这，江辰嘴角极快地闪过一抹苦笑，但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后继续说道：“后来我才发现，只有王子才可以守护公主一辈子。”
闻言，沈雨荨内心涌起不安，她试图笑着缓解气氛，“江辰，我没想到你竟然也喜欢看童话故事.......”
话刚落，沈雨荨又好像意识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她尴尬地解释，“江辰，你别误会，我不是嘲笑你幼稚，只是我觉得男孩子一般不会相信童话故事。”
然，江辰却误会了沈雨荨的话，“雨荨，你觉得我不应该相信童话故事，那就是意味着骑士也可以守护公主一辈子，是吗？”
“.......”沈雨荨面色微红，在她的印象里，江辰还是那个好似永远长不大，经常喜欢带着她和江灵爬山玩水的小男孩，不知为何，如今听到江辰对自己说这些话，她竟然会觉得有点尴尬。
沈雨荨现在也不是小孩子，她自然知道江辰话里所表达的意思。但她并不认为江辰是爱自己的，也许他不过是跟很多男人一样，对初恋总有一种放不下的情怀，想要弥补自己的遗憾而已。
希望真的是这样吧，至少这样江辰受的伤就会少一点。
毕竟她现在根本配不上江辰那么优秀的男人。即使江辰和他的家人都不介意自己结过婚，替强奸犯生过孩子，可她自己却不可能做到不在意。
感觉到江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过炙热，沈雨荨不由抬起头，道：“江辰，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骑士，我们都不是童话故事的人物。如果真要如此比喻的话，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王子，是让很多女人都趋之若鹜的高贵王子。”
沈雨荨一般不说这么肉麻的话，可为了不让江辰对如此不堪的自己抱有幻想，她也只能找借口说道：“而且经历了那么多事，我这辈子都不准备再嫁人了。”
此话一出，江辰不由黯然神伤。他何尝不知道，沈雨荨对自己说不嫁人，其实就是在拐弯拒绝了他。
很多次，江辰都想大声地对沈雨荨说.......他爱她，但是每一次话到嘴边，他都不敢说出口，他担心沈雨荨会无情地拒绝自己，相信那样子他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就像这次，他用如此委婉的话暗示沈雨荨，仍旧让沈雨荨无声地拒绝了。
“雨荨，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等着你去挑的，你不必因为被萧子靳伤了就彻底死心，如果这样，我看着也会替你感到非常伤心的。”江辰掩盖住自己内心的失望，伸手搭在沈雨荨的肩膀上安慰她说道。
“我知道的，谢谢你，江辰。”沈雨荨由衷地感激道。
“以后如果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跟我说，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去帮你。”
“嗯。”沈雨荨点头，她知道，自己又把善良完美的江辰伤害了.......。
*******
晚上，小梓桓睡不着觉，一直翻来覆去，偶尔还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沈雨荨察觉到不对劲，她打开床头灯，却看到了小梓桓红着眼眶看着自己，她不由焦急地问道：“梓桓，你怎么了？”
“.......”小梓桓吸了一下鼻子，但仍然一言不发。
沈雨荨以为小梓桓身体不舒服，忙伸手去触摸小梓桓的额头，热度正常，如是她不由再次问道：“梓桓，是不是肚子痛？嗯？”
“.......”小梓桓摇了摇头。
沈雨荨却更急了，她尽量温和地诱哄道：“梓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跟妈妈说？”
闻言，小梓桓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你是不是要跟江辰叔叔走，不要梓桓了？”小梓桓哭着道。
沈雨荨心内一紧，她没想到小梓桓误会了自己，不过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发现小梓桓的异样，也不由得暗暗自责自己。
沈雨荨伸手去擦拭着小梓桓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梓桓不要伤心，妈妈不会跟江辰叔叔走，妈妈会一直跟梓桓在一起，永远都不跟梓桓分开。”
“真的吗？”小家伙不确定地问道。
“真的，妈妈从来不会对梓桓撒谎，是不是？”沈雨荨温柔地摸着小梓桓的小脑袋。
小梓桓想了想，发现沈雨荨真的没有对自己撒过谎，如是说道：“我相信妈妈的话。”
沉默了一下，小梓桓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早上说要跟姐夫分开，是不是真的？”
闻言，沈雨荨抚摸小梓桓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小梓桓闪着泪光的双眼，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可她并没有在小梓桓的面前表现出来，而是笑着哄道：“梓桓乖，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我们会解决，梓桓不用想那么多，你只管吃好睡好，快点长高长大就行了，知道吗？”
“.......”小梓桓睁着一双大眼睛，似乎还想等待沈雨荨的回答。
沈雨荨却说道：“如果你不高兴，妈妈也会不开心的，所以梓桓要乖乖睡觉，知道吗？”
小梓桓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看到妈妈不高兴，如是他乖乖地点头，“妈妈，梓桓知道了。”
说着，小梓桓的双手抱住沈雨荨的手，乖乖地睡起了觉。
沈雨荨也随之闭上眼，抽空自己的思绪，试图让自己慢慢睡去。可经过这么多事情后，她哪曾睡过一次好觉，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睡着？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就到了何老太太的八十岁生辰。
晚上，为了讨老太太的欢心，几个年轻人在院子里摆上了晚宴桌。
大大的桌子上摆放着蛋糕，蛋糕上简单地插了一根蜡烛。看上去并不奢侈，但这是何老太太的授意，她不想搞得太隆重。
大家其乐融融地围在长桌上说笑吃东西，主角的光环难得地罩在了何老太太的身上。
沈雨荨将蜡烛点上，江灵在一旁笑眯眯：“外婆，吹蜡烛之前先闭上眼睛许一个愿。”
“都一把年纪了，还来这一套，弄得我都有点不自在。”何老太太虽是如此说，但脸上还是洋溢着浓浓的幸福之色。
随即，何老太太闭上眼开始许愿，不一会儿，她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何玉娇忍不住问道：“妈，你刚才许了什么愿，跟我们说一说呗！”
何老太太看了一眼沈雨荨，随后对大家说道：“我刚才许愿说，希望我家雨荨能嫁给江辰，这也是我唯一的愿望。”
此话一出，沈雨荨当场愣住了，她下意识地看向江辰，江辰也在同一时间看向她，两人的脸上都有些不自在。
小梓桓站在沈雨荨的旁边，他紧张地拉紧沈雨荨的手，感受到小家伙的不安，她坚定地握住他的手，试图告诉他.......她不会嫁给江辰。
小梓桓似乎也接收到了沈雨荨的信息，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和，如是冲她微微一笑。
何玉娇听到何老太太当场说出了她心里一直想说的话，高兴得就差没有上前抱住自己的妈妈。
为了不在江父江母面前太过失态，何玉娇还是尽量压制自己的兴奋之意，她对着沈雨荨说道：“雨荨，你外婆的愿望其实也是妈妈唯一的愿望，江辰那么好，你就嫁给他跟他回去美国吧”
“雨荨，你就答应了了呗。”江灵冲沈雨荨眨巴着双眼催促道。
“是呀，答应了吧。”江太太慈善地笑着。
大家的目光齐聚在沈雨荨的身上，使她心里更加不自在起来了，隐约间，她可以感觉到一束格外深邃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而视线正是源自江辰那个方向的。
她不能当场拒绝大伙的心意，又不能当场点头答应，因为无论她怎么表态最终都是会伤害到江辰。
在没有遇到萧子靳和江辰之前，她总是埋怨命运为什么不能赐她一个爱她宠她、愿意与她简简单单过一生的男人。可如今天老天终于把这个男人派到她面前了，她却感觉到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宁愿身边没有江辰这个好男人，哪怕这辈子就这么坎坷地过也不愿伤害到无辜的江辰。
“我看，这个时候最应该表态的是江辰，至于你们几个就别瞎起哄了。”江父笑说。
如是，大伙的目光又齐刷刷地落在江辰的身上。
江辰垂眸沉吟片刻，从椅子站起，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沈雨荨：“雨荨，我从不直接向你表达自己的感情，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不想给你施加压力。还记得上次我在机场内说过的话么？哪天你过得不幸福了，我会重新回来将你带走。现在你如意料之中过的不幸福，而我也如约回来了，如果你还是选择留下的话，我依然不会强求.......。”
“诶诶诶.......。”江太太忙打断儿子的话，有些情急道：“傻儿子.......怎么说话的呢？你还想不想带雨荨走了？”
江辰看着沈雨荨，目光渐渐地转为严肃：“雨荨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自己负责，对梓恒负责不是么？”
对自己负责，对梓恒负责.......。
沈雨荨没想到江辰会这么说，而且说的一点都没错，就算她不在乎自己后半辈子幸不幸福也该在乎一下梓恒的。
梓恒现在还那么小，很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真心宠爱他的后爸，而江辰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沈雨荨望着他，半晌才张了张嘴，却又吐不出半个字来。
何玉娇见她迟迟不表态，如是转身拉着小梓恒的小手道：“梓恒，你告诉外婆，你喜欢江辰叔叔么？想不想让江辰叔叔当你的爸爸？想不想跟江辰叔叔一起去美国？”
小梓恒原来一直是低垂着脸的，经何玉娇这么一问后才终于抬起脸来。然而大伙却被他眼里的泪水怔了一怔，何玉娇狐疑地打量他：“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沈雨荨也看到了梓恒眼里的泪水，只有她知道梓恒为什么哭。
小小年纪的梓恒和她一样，心里还藏着远在榆市的那个男人呢！
“对呀，梓恒你怎么哭了？”江灵也走过来拉着小梓恒的手安抚道：“梓恒是最棒的，咱们不哭好不好？”
小梓恒望着江辰，一边你手背擦拭眼泪一边抽抽嗒嗒地说：“我很喜欢江辰叔叔，可是我不想去美国，也不想让妈妈去美国啦.......。”
众人愣了，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何玉娇偷偷扫了一眼大伙，有些情急地抓住梓恒的小手问：“为什么啊？外婆不是跟你说过了么？美国是个很富有很漂亮的国家，外婆一直都想去看看呢。”
“可是美国没有姐夫，如果去了美国我就再也见不到姐夫了.......。”
众人又是一怔，同样没料到他不想去美国居然是因为萧子靳，更没有料到他的心里这么在乎那个男人。
“呃.......。”何玉娇显得有些尴尬，干笑着说：“梓恒你忘啦，姐姐和姐夫已经离婚啦，就算我们不去美国你也见不到姐夫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发现梓恒的泪水流的更急了，何玉娇急忙又说：“梓恒不是说从今以后要当个男子汉保护妈妈，让妈妈过的幸福快乐吗？”
“嗯。”梓恒点头。
“可是如果妈妈不跟江辰叔叔结婚，以后就再也遇不到比江辰叔叔更爱妈妈更爱梓恒的人了，那样的话梓恒不会幸福，妈妈也不会快乐，你懂么？”
“我不懂.......。”梓恒摇头。
“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妈妈只有跟着江辰叔叔一起去了美国才会幸福快乐就行了。”
虽然梓恒仍是似懂非懂的样子，心里也仍然舍不得萧子靳，但却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在他心里只想要妈妈幸福。
终于把梓恒哄好了，何玉娇松了口气，抬头对沈雨荨道：“雨荨啊，你看梓恒都同意跟江辰去美国了，你也别再犹豫了，就这么定了吧！”
沈雨荨看着梓恒，梓恒用手指抹了一下眼泪，盯着她点头：“妈妈，我们跟江辰叔叔去美国吧。”
沈雨荨被梓恒懂事的样子感动得眼眶湿润了，她知道梓恒并不想去美国，可是为了她能够幸福快乐他还是决定去了。而她作为母亲，难道就不能也为了他着想一下吧？
何玉娇说的对，只有跟着江辰，梓恒才有可能幸福.......。
她抬手摸了摸梓恒的小脸袋，抬头望着江辰微微地笑了。
江辰也笑了，笑得无比宠溺：“我想听你亲口把答案说出来。”
“哟，还用雨荨亲口说哪？这不是明摆着同意了么？”江灵笑嘻嘻道。
何玉娇也笑：“就是，明摆着的嘛。”
“太好了。”桌旁其他人也跟着欢快地笑了。
江辰却依旧定定地注视着沈雨荨，静静地等待着她答复。
对他来说，沈雨荨的答复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只要她敢点头，他就敢大胆地带她走！
沈雨荨也在看着他，明白他的心思，而就在她准备开口告诉他自己愿意跟他去美国的时候。院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熟悉而沉冷的声音：“雨荨哪也不去。”
这个声音对沈雨荨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一直藏在心底的声音，甚至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萧子靳此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只是.......他怎么来了，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在她好不容易做出决定跟江辰走的时候跑来？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他的出现，预示着她与他之间的纠葛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砍断！
院子里的所有人也都怔住了，齐刷刷地往院门口的方向望过去。
篱笆下，一身黑衣的萧子靳长身而立，表情严肃，连昏暗的夜色都掩盖不住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那一股凛冽桀骜。
众人掲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帅气男子震住了，唯有小梓恒在惊讶过后，欣喜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一边往院外跑一边大声欢叫：“姐夫.......是姐夫来了！”
“梓恒——！”何玉娇也在瞬间回神，眼明手快地追上去一把将小梓恒抓了回来。
“外婆.......是姐夫啦.......！”梓恒被何玉娇抓住，委屈巴巴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子靳。
“他不是你姐夫，乖乖回来坐好！”何玉娇将梓恒强行拉回椅子上坐好。
院门口的萧子靳终于迈步走了进来，直接来到沈雨荨的身侧，修长的手臂很自然地揽上她的肩膀.......。
他掌心的温度瞬间透过薄薄的衣衫覆在她的肩膀上，仿佛能炙人的烙，令她小小地颤抖了一下身体。
那感觉，熟悉却又久违.......。
“雨荨哪都不去。”萧子靳扫了一眼众人，这是他到这里来后说的第二句话。
“萧子靳.......！”何玉娇偷偷扫了江家的人一眼，小声喝斥。
萧子靳并未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平淡的帅脸突然泛出一抹礼貌的微笑，对何老太太道：“外婆，祝您生日快乐，寿比南山。”
“呃.......。”老太太尴尬地笑了笑：“谢谢.......。”
老人家何曾面临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不过既然萧子靳都这么说了，她似乎也不能上来就给人家摆脸色。
“萧子靳！你又想做什么——！”何玉娇气呼呼地拍桌而起，一副要冲上去干架的样子。
江辰忙出手将她拉住，看了萧子靳一眼安抚道：“何阿姨，你先别顾着生气，有话好好说。”
“是啊最啊.......有话好好说嘛。”旁边的人也开口劝了起来。
“对，今天是我的生日，来者是客，大家和和气气的啊。”老太太起身从屋里拿了副碗筷出来招待萧子靳落坐。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何玉娇却仍是气呼呼的。
萧子靳看着何玉娇，脸上依旧是礼貌的浅笑：“妈，我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情，那也是在你欺骗之后做的，这段时间我反思了许多，也放下了许多。妈身为长辈，身为此事件最原始的始作蛹者，难道就没有趁这段时间好好反思一下吗？”
“我.......！”何玉娇哑言。
“我和雨荨是夫妻，既然当初选择了结婚就没想过要离，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需要做的是检讨自己，包容和体谅对方，而不是分道扬镳。”
“检讨自己？”语滞的何玉娇终于找回了语言，瞪着他恼怒道：“如果不是你的无能，雨荨的孩子会死掉吗？你明知道她动了胎气需要你的安抚和陪伴却还是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里。让王素和唐晓那两个贱人有机会可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雨荨的孩子撞掉了。”
萧子靳双眼微眯，没有吱声。
何玉娇接着道：“即便我现在告诉你，雨荨的孩子是被王素和唐晓故意撞掉的，你肯定也不会相信，更不会拿她们怎么办吧？你只会觉得是我先骗了你，然后把责任推到雨荨身上。”
“现在不是说责任的时候。”萧子靳皱眉：“王素和唐晓付出代价也是迟早的事情，并不急在这一时。”
“那么你留着她们做什么？继续陷害雨荨吗？”
“妈.......。”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沈雨荨终于出声了，唤住何玉娇道：“别说了，今天是奶奶的生日，江叔叔和江阿姨都还在呢。”
“好，我也不想说了，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何玉娇手指一挥指住门口的方向，双目瞪着萧子靳。
江家的人见到此种局势，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再留在这里，如是找了个借口便回自己家去了。
临走时，江辰抬手在沈雨荨的肩膀上拍了拍，当着萧子靳的面道：“别让我失望。”
萧子靳抬手，手掌扣住他的手腕，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近距离地对视着。半晌，萧子靳才嘲弄地吐出一句：“你一定会失望的。”语毕，将他的手掌从沈雨荨的肩膀上扔了下去。
在他们两个对视的当儿，沈雨荨一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见萧子靳已经松开了江辰，忙对江辰道：“抱歉，你先回去吧。”
江辰动了动唇角，最终什么都没说地迈步往院门口走去。
何玉娇见此情景，不禁又开始急了起来，指住沈雨荨气急败坏道：“沈雨荨！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谈的，江辰都被你气走了，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次还和上次那样放着江辰那么好的男人不要，非要跟这个男人回去，我.......我就.......。”
没等她把威胁的借口想出来，萧子靳已经揽着沈雨荨快步往门口走去。
沈雨荨本能地想要挣脱他，可是转念一想自从发生梓恒的事情后她和萧子靳从来没有好好谈过，哪怕是分手，也是时候该好好谈一谈了。
“喂！你要带雨荨去哪？雨荨你给我回来——！”何玉娇气急败坏地追上去，拉住沈雨荨的手臂不放。
萧子靳回身，盯着何玉娇一字一句道：“放心，我不会直接把她绑回榆市去的。”
“妈，我一会就回来。”沈雨荨也说。
“你这个没出息的丫头.......！”
何玉娇虽然气愤，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子靳将沈雨荨关入车厢，看着黑色的轿车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