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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等褚笙下筷子，眼前火红诱人的辣子鸡一下子就变成了清汤寡水的清蒸鱼。
把这两样菜调换的不是别人，是席默卿。
才热乎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
“默卿，你，不是不喜欢吃辣吗？”佟雅结巴地问。
“可能因为，这是常姨亲手做的吧。”宋雨薇脸色低落着，微笑着回。
佟雅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常淑媛脸色也僵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是的，明眼人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之所以调换菜色，就是为了不吃宋雨薇做的菜，也算是变相的拒绝。
褚笙也是这明眼人之一，默默在心里啧啧叹了声。可能在外面睡得有些着凉，她正好嗓子有点难受，也只能委屈自己多吃点清淡的了。
饭后，常淑媛拉着佟雅在客厅里吃水果看电视聊天。
宋雨薇陪在她们身边。
席默卿向来不掺和她们，也不会领略宋雨薇眼里的含情脉脉，兀自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至于平时该消失无踪的席沐，一下子就变成了跟屁虫，褚笙往哪儿，他就往哪儿。
这不，褚笙正要借口出去走走，席沐就紧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芸芸，你要去哪儿？”他问。
“随便走走。”只要能离他远点就行。
“我明天一早就得回公司，现在正好有时间陪你走走。”说罢，他像个老熟人似的走到她身侧，抬手就去搭她的肩膀。
褚笙朝一旁走了一步，远离他。
席沐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下，他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抹不悦，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
压掉不耐烦和不开心，他笑着问：“你那身功夫都是在哪儿学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们以前也不熟。”
席沐被噎住，以为她暗指的是结婚以来他就冷落她在外头包养小三的事情。
好一会儿的寂静后，他低声，眯着眼睛笑着问：“不知道杨小姐，以后能不能让我熟悉熟悉？”
褚笙一怔，转头瞧向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明显搭讪套近乎的话，硬憋了句：“随便你。”
席沐又被噎住。
好一会儿，他盯着褚笙好声道：“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不会再冷落你了。”
褚笙是该高兴还是该雀跃？
低下头，眼珠子动了动，她在想该怎么回答。
席沐以为她是被感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低着头不回答。
“那晚你是不是在我酒杯里下了药。”安静了会儿，他忽然问。
褚笙愣了下，“阿？”
席沐被她装傻的样子逗笑，“我清楚自己的酒量，那天晚上我也就喝了几杯红酒，你喝了十几杯，而我却比你还先醉倒，还昏睡了一晚上。”
褚笙没想到他还记得这档子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继续沉默着。
席沐也不急着等她的解释，继续说着：“我知道，你还恨我。所以，你不愿意让我碰你。你放心，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之前，我不会碰你的。”
他盯着她看，话语里全是真诚和认真。
褚笙一时恍惚，愣了会儿。席沐的改变，未免有些大了。她一时间，确实有点难以消化。
好一会儿，她愣愣地点头，“好。”
……
第二天早上，褚笙起来的时候，席沐已经离开了。
饭厅里，宋雨薇系着围裙，像个居家小媳妇似的，布置早饭。
常淑媛和佟雅都一脸高兴和满意。
唯独坐在一旁的男人，冷峻的脸色和平常一般无二，不仅对宋雨薇的贤良勤劳无视，就连常淑媛的各种催促提示的眼神，都仿佛没有瞧见。
“奶奶，妈，小叔，小婶——”陡然接收到男人阴森的目光，褚笙当即改口，“雨薇姐，早上好。”
“好，快过来坐吧。”
“是啊芸芸，马上就能吃饭了，快坐吧。”宋雨薇和善地回答。
在她们的招呼下，褚笙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和她们一起共度了这一顿平静的早餐。
“外面下雪啦。”饭后，宋雨薇两眼发光对着窗户外忽然飘下来的雪花激动叫道：“下雪的时候，山林里可美了。默卿，芸芸，我们待会儿一起去山顶看雪吧？”
眸子怔了下，褚笙当即开始琢磨该怎么拒绝当这个电灯泡。
“我没空。”没有温度的清冷嗓音落下，席默卿从座上起身，迈步跨上楼梯，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宋雨薇脸色一垮。
褚笙要拒绝的话也堵在了嗓子眼。在这个时候她要是也说不去的话，貌似有点不妥当。
“默卿他平时事情多，芸芸，你陪雨薇去吧，早去早回，注意安全。”佟雅说着，冲褚笙使了个眼神。
褚笙看得懂，无非让她哄哄宋雨薇。
哄人这事她不擅长，陪她过去看看雪景，倒不是不可以。
半个小时后。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冷的天，还要你陪我出来看雪。”宋雨薇踩着皮靴走在前面，有些歉意地出声。
“没关系。”褚笙裹了裹身上厚重的棉服，走在她身后，随口回了声。
“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宋雨薇微笑着，穿着粗气回。
褚笙淡定地迈着小步，“好。”
很快，她们爬到了山顶这片空地上。
直觉告诉她，她和宋雨薇玩不到一起去，可宋雨薇极有可能是杨芸芸未来的小婶，她还是客气点好。
清理了地上的一小片积雪，褚笙和她就地而坐，并排看向正在飘落下来的雪花。
山不算高，却能俯瞰半个西城。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整个西城几乎都被白色包裹，银装素裹，天地一色，好不壮观。
褚笙呼了口气，心情忽然也畅快了不少。
“芸芸，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去年过年。”宋雨薇忽然笑着出声：“那个时候，你有点瘦，脸色很白，看起来很柔弱。不过一年，你真的变化了好多。”
“还好，没什么变化。”褚笙硬着头皮回。
“变化可大了，那个时候你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席沐，就像现在的我，目光总是追随着默卿。可现在，你们俩恰恰相反了，真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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