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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正要把自己已经画了大半的作品,揉成一个小团团的时候,宋老夫人和林妈妈就带着一位面容普通,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娘子,站在门前,对她招招手。
“祖母,我来了。”宋娴一边应声,一边不管不顾地抬起小短腿,快步跑到了宋老夫人身前。
宋老夫人直呼道:“哎哟!我的小心肝,你慢点, 小心摔跤。”
“祖母,我不会摔跤的, 而且一次都没有摔过。”宋娴说起这点, 还有些骄傲和自豪。
宋老夫人无奈地为宋娴整理了一下额前因风吹乱的碎发, 又知她人小稳重, 索性不再多说。
林妈妈见此,赶紧向宋娴解释杵在她身旁的陌生娘子:“二姑娘, 这是新来的沈妈妈, 以后她就是你屋里的管事, 一切都听你的吩咐和差遣。”
宋娴点点头,表示自己都听懂了, 更笑容明媚地喊了一声“沈妈妈”。
沈妈妈原是某位京城大官家里的乳母, 后来主母去世, 她便向主人家提出告辞,回到金陵老家。
可惜她儿子早年就因病去世,实在是没什么依靠,只能重新找一门差事。
这不,刚好赶上宋老夫人挑人就一眼选中了她。
不得不说,这高门大户出来的仆人,比起普通的娘子都还有一两分气度,自是引人注意。
宋老夫人也想让宋娴学学大家闺秀的做派,毕竟她哥哥还有她父亲将来未必不能谋得一官半职。
这沈妈妈当然就成了她最好和最中意的选择。
而沈妈妈今日初见宋娴,对她印象颇好。
第一,是宋娴容貌不俗,眉眼灵气四溢,自带一股娇俏和甜美。
第二,是宋娴很有礼貌,待人亲和,一看就是一个聪明孩子,知道该听什么,说什么。
第三,就是宋老夫人对她很大方,也对她做出了承诺,她肯定就要竭心尽力地照顾好自己的小主子。
毕竟她都把卖身契交给宋老夫人,理应和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红芍和绿瑶两个小丫头从林妈妈那里知道了沈妈妈的底细后,皆不敢得罪沈妈妈。
反倒还要巴结她,听她的训导。
沈妈妈是见过大场面的,不会因为两个小丫头对她恭恭敬敬,就拿乔或者自得,甚至因此收受一些蝇头小利。
相反,她对红芍和绿瑶两个小丫头,比林妈妈对她们更严厉。
宋娴这几天都瞧她们的举止姿态,与往日相较,有很大进步。
本来绿瑶还有些咋咋呼呼的性格,都让沈妈妈调*成了遇事就要先冷静和思考。
红芍比起绿瑶,性子软乎了一些,也胆小了一些,沈妈妈就让她去厨房跟着和她同来的姜厨娘学杀鸡,刚开始红芍还有些心软,不敢下手。
后来沈妈妈不知对她说了什么,她就硬撑着杀了几次,慢慢地倒是什么都不害怕。
不过宋娴现在也处于被沈妈妈严加管教之中,得亏她不是什么叛逆的性格,说这不听,说那不听。
有时候为了练习喝茶的动作,她能坚持半个时辰。
连带着她娘亲梁凡霜跟着她一起学习,这也是宋老夫人的意思。
万一她儿子宋白做了官,那梁凡霜肯定就得带着娴娴到处和别人交际。
到时出了什么差错和洋相,那他们一家人不就成了全城人的笑柄和谈资。
但是没想到这才过去半个月,宋老夫人他们都快忘了陈大娘子这么一号人。
她就趁张武喝醉,昏睡不醒时,跑上门,要求宋老夫人他们能够给自己一份差事。
只是现在有沈妈妈管事,她连前院都进不了,就让沈妈妈给轰了出去。
沈妈妈早先在大官家里管事时,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那有些姨娘的下人,更是花式想辙从主母那里夺走老爷。
她能不多长几个心眼,练得火眼金睛。
“娴娴,沈妈妈这次做得很好,你得好好打赏人家,明白吗?”宋老夫人趁宋娴窝在她怀里吃果子,登时小声地靠到她耳边,提醒道。
“我明白,祖母,我回去就赏。”宋娴是不管宋老夫人说什么,都会放在心上。
她知道,宋老夫人为她操碎了心,处处都替她着想。
她蔫能不听话。
然而事实却是沈妈妈满脸惊讶地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两个金元宝,极其为难道:“姑娘,你快把这私房给收起来,老奴愧不敢当。”
沈妈妈自打一成为宋娴屋里的管事,宋娴就把她私人小库房的钥匙,给了她一把。
沈妈妈也到她的私人库房,点过那些东西并登记在册,但仍然常常在暗地里感叹,这宋老夫人是真宠溺自己的孙女。
那库房里面,足有好几箱黄金,就那么大咧咧地摆在她眼前。
虽说这对真正的高门大户不算什么,可她哪见过长辈给小辈私房钱,居然都是成箱成箱的黄金。
显然这宋家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
看来,这宋老夫人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家底比起普通的五六品管员,都要殷实。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这宋娴是真的给了她极大信任,她也没做什么,就要被宋娴犒赏,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宋娴则坚持让沈妈妈收下这些两个金元宝,哪怕这是沈妈妈应该做的。
要知道他们隔壁那户人家是最记仇不过,尤其是这陈大娘子,自从梁凡霜阻止她抓住宋白的衣袖后,她就在暗地里散播关于梁凡霜的谣言,说她是一个妒妇。
害得宋白这段时间,经常被人问起和同情,有些迂腐地还看不起宋白,说他被一个小妇人给轻松拿捏,日后又有什么大出息。
宋白懒得跟他们争执,也为了避免被大家继续骚扰,就堂而皇之地向大家承认他就是一个怕老婆的。
干脆什么面子都不要了。
梁凡霜得知这件事后,非常感动,觉得宋白是个好夫君,便亲自下厨为宋白做了几道好菜。
其实,宋白这么做,也免去了不少麻烦。
至少往日叫他一起去青楼喝酒的人少了很多,他也不用像往日那般,想方设法地推脱掉。
不过可怜他的人,呈直线上升。
连一直都没被他打动的徐先生,听了此传闻之后,都忍不住派童子送来一幅画。
画里有一户小院子,院子内,有一戴着头巾的男人坐在凳子上做针线活。
而他的娘子,却专心致志地站在石磨旁看书,还一手拿着鞭子,准备随时指挥小毛驴拉磨。
可以说是很讽刺了。
结果他还在画里题了一首诗,大意是这样的此情此景未尝不可,更称赞梁凡霜御夫有方,实乃奇人。
所以看着矛盾,实际上是在变着法的支持梁凡霜,奚落宋白。
让宋白一颗原本还热乎的心,在见到这首诗后,瞬间冷了下来。
就不能好好安慰他一下,偏要借机嘲讽。
当然他失落归失落,却将这幅画保存得很好,算是他所有收藏品中,最喜欢的一副了。
起码人家想要徐先生给他们作画,徐先生都不肯。
也说明离他成功考入青山书院的机会不远了。
陈大娘子却心有不甘,她不仅没让梁凡霜受到大家的苛责,这宋白居然还亲自承认自己是个怕老婆的。
她哪能按耐住心里的气愤,便故意灌醉张武,趁他睡得像头死猪,以及他大儿子不在家,敲响宋宅大门。
只可惜沈妈妈一眼就看出了陈大娘子是个什么德行,哪能让她得逞。
她自然记恨上了沈妈妈,就等着什么时候咬她一口。
沈妈妈并不知道宋娴的担忧,就是知道了,她也不怕。
这小人的尖刀子,她又不是没尝过,能不时刻防备着吗?
“姑娘,我真不能收,要不这样,我拿着两个元宝,去打一些金裸子,日后也好随便看赏。”沈妈妈不能让宋娴这么财大气粗,换做厚道的还好说。
但是换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那胃口被养大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坏心眼。
宋娴也觉得自己拿着元宝赏人,好像太俗气了一些。
特别是沈妈妈这样讲究的。
心想:除了打一些金裸子,还要给宋老夫人和梁凡霜打几支好看又漂亮的金钗,毕竟她们的生辰就快到了,哪能忘记送礼。
又或者弄一箱的头饰,让宋老夫人和梁凡霜看上哪支就戴哪支,戴不完就拿来送人。
想着想着,宋娴就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就把她所有的想法,全部告诉给了沈妈妈。
沈妈妈瞠目结舌地看着宋娴,不禁开口劝道:“姑娘,你要不先告知给老夫人,老夫人若是答应了,你再做主,可好?”
宋娴听了,口齿清晰地一一回答完毕,让一旁生着闷气,想借机嘲弄她的孙秋雅都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只能随口说道:“听娴妹妹所言,你家中并不富裕,想来是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正好我们都还没用饭,不如一同吃去,好让妹妹你打打牙祭。”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没了声。
连一向站在孙秋雅这边的郑氏和孙元姝都觉得她太过分了些,这怎么着宋娴都是秀才家的女儿,祖上也曾是有人做官的,哪能这么直白地说人家没吃过好东西。
而且孙秋雅这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智商和心机,实在是太浅薄了,浅薄到孙秀琳都快憋不住嘴角的笑意,放出声来。
吴氏更是微微带着一丝讥讽的眸光,看向郑氏。
好像在说:瞧,你养的好女儿,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
况且这又不是宋娴主动要来,是孙秋雅死皮赖脸地给宋娴递帖子,怎么人家到了她跟前,见人家长得比她好看,就一点容人之心都没有,那么急着踩人家。
说到底,还是郑氏和孙老太太把孙秋雅给养废了,年纪这般小,妒忌心就这么强,着实恐怖。
“秋雅姐姐,你客气了,不过这山珍海味在我看来,都是一些平常之物。你想这背靠山水的猎户,他们常吃的是什么?还有这打鱼的渔民,他们又吃的什么,都是一些靠劳力就能获得的东西,端看别人怎么卖罢了。有时这一条小小的鲤鱼,也能被卖到千金,堪称价值连城。”宋娴轻飘飘地就应付了孙秋雅给她的难堪。
让孙老太太和孙元姝她们瞬间意识到这个秀才家的丫头不简单,果然坐实了宋娴有跟她哥哥宋平一样的智慧,都是天生聪明伶俐的孩子。
因此,孙秋雅想踩她,怕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宋娴才刚说完,孙秋雅就气得再也不想吃那劳什子山珍海味。
她堂堂的嫡出之女,身份那么高,怎么能吃平民常吃的食物。
而孙老太太和郑氏看她说不过宋娴,就气性大的嘟着嘴,撇过头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顿时显得孙秋雅太小家子气了些,还没有宋娴大度。
宋娴本来不想和孙秋雅正面起冲突,可是她说得话真的太难听,什么叫做她没吃过山珍海味,跟着她去打牙祭,这不是故意变相的侮辱她穷,没见识。
倒像她主动上门打秋风的,她哪能不还击回去,否则这孙秋雅就该得寸进尺的继续挖苦她,打击她。
她才不会让她得逞呢!
再者,她又没说什么厉害的,都是在脑子里经过思量,确定不会让孙老太太她们感到反感,并且大家都是陌生人,又不熟,没必要把话给说死。
只可惜这孙秋雅容貌确实生得好,比起孙元姝和孙秀琳,她堪称天生丽质,粉嫩可爱,不过她一开口就破坏了那份外在的美好,让人再无法生起感叹和欣赏的欲望。
孙老太太和郑氏有心安慰孙秋雅,结果孙秋雅在她们二人耳边嘀咕了一句,霎时,孙老太太和郑氏就感觉这孙秋雅气量越来越小,不像孙世家族教养的孩子。
这先挑事儿的是她自己,这会儿倒把所有错推到宋娴身上,要赶她走。
她们哪能听她的,这来者就是客,没听过客人来了,没吃上一顿饭,就要被主人家给撵走。
何况这宋娴哪有她说得那么可恶,人家既长得出挑,这举止礼仪还有品行在她们看来都是过关,且还可以加分。
关键在于宋娴嘴甜会说话,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拍马屁,或者一味地奉承。
相反,她的态度不卑不亢。
一句话就能引起屋子里的太太小姐们欢声笑语,将刚刚还有些沉闷的气氛,立马打破。
还从孙老太太那里得了一个“开心果”的外号。
孙老太太又哪舍得孙秋雅继续欺负一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孩子,是时候让孙秋雅长个教训,不能一味地任性和无理取闹。
虽说她们都心疼和宠溺孙秋雅,但也是建立在她乖巧会撒娇,面容玉雪可人的份上。
尤其现在还有宋娴作对比,她们就越发没法当着大家的面,娇惯她。
不然这名声传出去,孙秋雅可就真毁了。
有哪个高门大户愿意讨一个脾气性格都有些骄纵和刁蛮的儿媳妇。
他们又不是皇室,能让那些人咬着牙容忍下来。
“饿了吧!来,随我到里边去用饭。”除了孙秋雅,那些夫人小姐们正和宋娴聊得开心,芸儿就悄悄走到孙老太太身边,告诉孙老太太,她们已经把饭摆上了。
孙老太太自是边邀请,边牵着她的手一道去。
孙秋雅却干瞪了几眼宋娴的背影,忙拽着郑氏的手臂,怒火满满道:“娘,我不喜欢她,你瞧她一来,祖母和您都向着她,你们都不要雅雅了,雅雅讨厌她。”
“雅雅,休得胡闹,再说是谁吵着要给人递帖子,请她来府上玩。现在人家来了,你不肯给个笑脸便罢,怎么还想赶人家走,别忘了,你是正经的孙氏嫡出,得大度点,不能学你那二娘和二姐姐不懂事,明白吗?”郑氏三言两语就扯到了吴氏和孙秀琳的头上。
殊不知吴氏和孙秀琳正暗自开心的要死,她们没法让郑氏羞愧和低头,这屈屈一个小丫头,就轻而易举地做到了,那她们能不在背地里窃喜和高兴。
只是她们真的低估了这宋娴,以为她不能在刻薄的孙秋雅身上讨到好。
没想到,人家几句话就把孙秋雅说得哑口无言,让孙秋雅想继续挑衅,都没法子。
以后这好戏有的看了,甚至孙秀琳阴暗的想,这宋娴能够活得时间长一些,继续挤兑孙秋雅,让孙秋雅狠狠受挫。
孙秋雅被郑氏这样教训,难得沉默了一瞬,随即心里想得是要怎么对付这宋娴。
宋娴比她想象中的要狡诈多了,她才来没多大功夫,就把她祖母还有母亲哄得团团转,这城府比她亲大姐还要深了去。
愈想,孙秋雅愈觉得宋娴不是一个善茬,光靠她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她必须找同盟,一起给这宋娴一记重击。
看她还怎么得意,怎么猖狂,怎么嘴皮子利索……
首先,做的就是要留下宋娴,不能马上赶走她。
于是,刚才还要孙老太太把宋娴撵出去的孙秋雅,这会儿倒是安分得很,不仅没生气,她还抱着孙老太太的胳膊,扭捏道:“祖母,我们让妹妹在这多玩几天,好不好?刚刚是我不对,不该那么无礼。”
话落,她就转过头,对宋娴说道:“我向娴妹妹赔罪,是我错了,你可以原谅则个吗?”
宋娴知她这么快就低头认错,定然是心里有鬼,却也没抓着不放,点头道:“秋雅姐姐说得什么话,我哪有不原谅你的道理,而且怪我多嘴,让秋雅姐姐你伤心了。”
“没有,没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孙秋雅就知道这宋娴怪会拐弯抹角地蹬鼻子上脸。
让她伤心,这宋娴够格吗?
向来只有她欺压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把她欺压到只能憋着一肚子火而隐忍不发的地步。
她会让宋娴知道自己厉害的。
孙老太太瞧孙秋雅转变的那么反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不过她没有拒绝孙秋雅的请求,她也想让宋娴多留几天,陪陪她,活跃一下这府上的气氛。
而且有她看着,这孙秋雅应该不会太为难宋娴,顺便让宋娴帮着多磨练一下孙秋雅,她虽然把希望都放在孙元姝的身上,但孙秋雅,她疼了那么多年,哪能没有感情。
她可不能让孙秋雅的性子变得太过蛮横,若是她长大了,还像今天这么说话,那她还怎么议亲?
便笑着对宋娴说道:“娴丫头,听雅雅的话,留下来吧!我会书信一封告知你的家人,让她们别太担心。”
宋娴有心推脱,正想找借口搪塞过去。
这孙老太太身后的大丫鬟芸儿就急忙上前一步,抢先道:“娴姑娘,你就别走了,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了厢房,你用完饭,就能住进去,好生休息。”
而且钱渝忌此人可称得上是一个笑面虎,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故意针对他。
原本,钱渝忌该在去年二月进行县试,结果他得知宋平要过了宋老太爷的孝期,才会去参加明年的科考。
瞬间改变主意,对外宣称,他还需要再积累两年,方可下场。
宋平岂能不明白他的用意?
不过就是为了压他一头,好耀武扬威罢了。
至于钱渝忌口中的沈大姑娘,他连一面都不曾得见,又何须让她派人递帖子。
何况他知道沈夫人对他们颇有不屑之意,自然是更不愿在外人面前,提起有关沈玉莲的任何事情。
“哥哥……哥哥,那人真讨厌。”宋娴边看着钱渝忌远去的背影,边毫不犹豫地当着宋平的面,说出她对钱渝忌的观感。
宋平深以为然道:“是啊!那人真讨厌,走,娴娴,哥哥带你到前面看变戏法,然后咱们再到书坊去看看?”
宋娴向宋平吐吐舌头,低声打趣道:“哥哥,哥哥,你就是一个书呆子。”
一言不合就要去书坊买书,真真就是一个书痴。
甚至他们家的书房都快堆满了,说不定日后还要在宅子里专门建一个藏书阁给宋平。
让他想怎么堆就怎么堆。
宋平对宋娴的打趣,则显得无所谓,毕竟书呆子就书呆子。
哪怕祖父留给他的书籍,多到都能与书坊相比。
可是,他来年就要下场,蔫而不能早做准备。
也许,他多看一点,涉猎广一点,到时就能用上呢!
只是宋平带着宋娴到了书坊以后,真就把脑袋埋在书堆里不起来。
连带着宋娴都跟着他看了几本,挑了几本,结果却是忍不住头晕眼花,懒洋洋地倒在宋平怀里,谁让她对一大串的繁体字,都不认识。
但她一定会下功夫,缠着娘亲教她认字。
不能一穿越到古代就变文盲不是?
而眼见着太阳就要下山,宋娴连忙唤了几声正看得痴迷的宋平:“哥哥……哥哥,咱们快回家吧!不然祖母和娘亲等急了,以后我就不能和哥哥你偷跑出来了。”
宋平闻言,当即点头,可是他才发现自己一双胳膊都酸得抬不起来,完完全全变得麻木又僵硬。
宋娴见状,赶紧转头,向一直光明正大地跟在他们身后的张成说道:“张老伯,麻烦你把我从哥哥的怀里放下来。”
宋平却是有些难为情,他才抱了娴娴没多长时间,胳膊就酸痛成这样,实在是对不起他对娴娴的叮嘱。
说到底,他还是太弱了。不能像祖父那样,轻轻松松地就能力抗百斤。
张成见宋娴仍喜欢叫她张老伯,迅速摆手,急道:“二姑娘,使不得……使不得,你叫我张成就行了。”
说完,他赶忙伸手将宋平怀里的宋娴放到了地上。
宋娴则抬起脑袋,询问张成道:“张老伯,你是不是跟祖父一样都学过武功。”
张成无儿无女,向来都是把宋平和宋娴两个孩子视为己出,任宋娴问他什么,他都笑呵呵地回答道:“回二姑娘,武功担不得,就只是会一些简单的拳脚罢了。”
宋娴听后,瞧了一眼正试图给自己揉胳膊,用来缓解酸痛的宋平,忽然心生一计。
宋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把目光转向宋娴,他怎么感觉娴娴再打他的小主意,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宋娴回去的路上,一定坚持自己走,再也不要被哥哥或者张老伯抱着。
谁让她被抱得久了,浑身不适,还不如自己下地走一走。
虽说她是小短腿,但这离宋宅没多少距离,应该不会太累。
宋平拉着宋娴软绵绵,还有小肉涡的胖手,突觉抱歉。
是他大意,忘了妹妹不再是那个只有一两岁的小团子,她已经三岁了,会走会蹦,脑袋瓜比谁都机灵。
在他看来,都算是一个小大人了,肯定不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倒让她受委屈了。
宋娴不知道宋平在脑补什么,她只明白哥哥故意放慢了脚步,让她始终都能跟上。
仍旧跟在他们身后的张成,此刻看着宋平明晃晃的小动作,却笑得十分开怀和灿烂。
兄妹之间,互相包容,互相有爱,是一件好事情。
以后二姑娘长大出嫁了,就不怕被人欺负,因为有娘家替她撑腰,况且大少爷聪明伶俐,前途无量。
是绝不会让老夫人和大公子他们失望的。
“哥哥,你看,那是爹爹吗?”宋娴和宋平原本要从后门进去,但张成说,老夫人已经知道他们偷跑出来了,让他们走大门。
毕竟还要绕一段路,才能到后门。
索性走前门算了,省得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不,宋娴和宋平他们刚看见宋宅大门的影子,便撞到一身布衣的宋白,披头散发地坐在宋宅门前,喃喃自语道:“神技……神技。”
自然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平时颇为讲究斯文和颜面的宋白,会弄成这么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吓得宋娴边问宋平,边想跑上前,仔细查看一下宋白的情况。
可宋平拽住宋娴的手腕,摇摇头道:“娴娴,爹爹他只是魔怔了,没什么大碍,你先进去,这里有我和张老伯两人就够了。”
“魔怔?”宋娴听宋平这么说,立马想到哥哥以前肯定经常见到爹爹这幅模样,难怪处变不惊。
但是,她很好奇,爹爹这是见到了什么东西或者场面,居然变得这么怪异,差点都让她没认出来。
等宋平和张成两人一起把宋白搀扶进宅子,他都还念念有词。
最后是宋老夫人匆忙赶来,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扇到了宋白的脸上,宋白才神志恢复正常。
只不过他双眼亮得出奇,且分外激动地看着大家,兴奋道:“我见到了……见到了,能画龙点睛之人。”
“啥,画龙点睛?那不是一个典故吗?”宋老夫人显而也想知道,宋白这回又遇见了什么让他惊叹到魔怔的事情或者神人。
宋白尴尬地拿起拳头,捂着鼻子,假装咳嗽道:“咳咳……口误,就是一个比喻而已,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宋娴却悄悄爬到宋白的双腿上坐着,替宋白理理他凌乱的头发,讶然道:“爹爹,你倒是说说,什么人能让你口误到如此地步?”
“娴娴,爹爹告诉你,爹爹在南星观见到了青山书院的徐先生与当世大儒闻先生的画技比拼,真可谓奇观也!”宋白说着,又回忆到了当时的画面。
随后他又迫不及待地继续道:“不过他们的最后一笔,竟然都是由自己的学生完成,让我观之即惭愧……惭愧。”
“爹爹,你为何要惭愧?难道你的画技……”宋娴并没有把最后一句说完,生怕又打击到宋白。
宋白听懂了宋娴的意思,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否认,而是心服口服道:“娴娴,你不知道,闻先生的学生,他并不比你哥哥大多少。你想,人家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画功,那我只能是自叹不如,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那这么说来,是闻先生和他的学生赢了徐先生他们,对吗?”宋娴从宋白的第一句话,就听出了有关胜负的结果。
不过她知道宋白一向最自豪的就是他的画技,甚至比起别人称赞他所写的文章,还不如别人说他画画不错,来得心里舒坦。
宋白则谨慎道:“娴娴,你猜对了,是闻先生和他的学生赢了徐先生,但在我看来,徐先生已经是一代大师,我等望尘莫及。”
而宋娴意外地听出了宋白的话外之音,一双闪闪发光地杏眼,紧盯着宋白眸子里闪过的狡黠与精光,毫不犹豫地揭穿宋白的所思所想。
“爹爹,你佩服闻先生和他的学生,还有徐先生,唯独落下了另外一人,是不是那人的画技不如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