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九章

朵拉图的日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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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嫁进岳府也有一年零五月, 岳莘一直在观察她, 莲儿说夫人不爱走动, 老是待在南厢的寝居或者后院里,未见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除了有一天夜里夫人好像偷摸着出去了。可石良听了也没让她多管。岳莘也让楚安经常去南厢晃荡,楚安说那丫头傻不拉叽的,说什么都信。

    旧宅的耐心不一般,当然岳莘不信子桑是真傻,毕竟入府以来, 她误打误撞的还是发现岳府最深处的秘密。尽管她可能尚未意识到什么,但岳莘还是犹如芒刺在背, 子桑越是没有动作, 她心里越是不舒坦,所以元旦的时候,她把子桑捎上,带回旧宅。

    岳莘给了子桑一个告密的机会, 既然子桑已经知道了什么,那曝光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拖沓不如趁早, 她也好知道该如何防患未然。

    元月初一, 她坐在准备前往旧宅的马车上, 不知怎么的, 岳莘的心绪没有一年前那般平静了, 她心里有些事情, 让她稍微的不安甚至是局促,莫名其妙的心脏的响动,在等待的过程中,慢慢地能够被感知,深深吸一口气,她的双手交合,一丝不苟地放置在膝盖上。岳莘觉得她浑身上下已经表现得很镇静很冷淡了,可为何手心里在微微发汗。

    自某个深秋夜时,她去过一次南厢探望,在此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子桑了。

    车外,石良的说话声从不远处传来,夹杂着几个人的脚步声,她心里微微一颤,支起微弓的背,缓缓闭目,凝神静气。

    车门被打开,有人走进车里,安顿坐好,石良扶着车门旁喊老爷,示意一切准备妥当,问是否托车夫即刻启程,岳莘睁开眼,朝着石良的方向点点头,车门随即关闭,马车缓缓启程。

    在她重新闭眼的时候,低垂的眼睛稍稍撇向子桑那处,她还是与去年那般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低着头,玩弄着手指,散发的慢慢的都是拘束与疏离的气味。

    心里,岳莘莫明的暗自叹了口气,那人看起来气色并不好,身板好似也比以前消瘦了些,是否是那场病还落下了病根?

    前往旧宅,几乎是半个多时辰。她犹豫来犹豫去的,费了多时,才决定和那人说些什么,想与那人对话的欲望因何而起,她居然没有打算去探究,只是在苦恼该说些什么,才会让那人觉得不唐突。

    最后,岳莘挑来挑去的开头也十分普通,好不容易开口,一开口她便后悔了。

    她问了她一个多余的问题,病好了吗…显而易见,她早已康复,三月前,她早就知道,时隔几月,她又多此一举的问起…

    对方显然被她突然的开口惊吓了,将头突然抬起,又匆忙低下,只说了一句嗯字,微不可闻。

    她还是怕她,岳莘多想就此打住,她后悔了,没头没脑地多嘴问话,可又觉这这失败的对话如果突然中断,只会让这车厢里本是十分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咬咬牙她又问了两句更加多余的话,问完后,岳莘的脑袋开始变得又乱又麻,觉着自己从未像此时这般如此愚蠢过,像是脑门突然被驴狠狠踢了两脚。

    对方还是以嗯字回应,但能感觉她的情绪没有先前那般低沉了,甚至是,岳莘能感觉到她有些小开心,甚至是雀跃。而她不再继续她愚蠢的问题,重新闭上眼,不再说话,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明快了许多。

    一进旧宅,她便对子桑呵护有加,走到哪她就把子桑带去哪,当然这是做给他人看的戏。只是夜宴后的戏局,她与子桑便不在一起了,岳崇光邀她去别院把酒叙旧,她仰起嘴角,笑得毕恭毕敬,随着去了,只是说,府里还有事,夜里就不在旧宅过夜。

    她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酒局,只是为了把她支开,谁想岳崇光那夜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了,像是真的要与她把酒言欢似的,滔滔不绝地拉着她与她忆往从今,时而高兴时而伤感,喝得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便是老泪纵横,又哭又笑,她也迫不得已在一旁陪衬,长辈畅饮,她也不能喝太少。

    夜色愈来愈晚,三番两次,她拖着昏沉的脑袋起身推辞说时辰不早该告辞了,可被长辈拒了又拒,最后喝得满面红光的老人拉着她说最后一局,喝完他便让她回去休息。

    丫鬟从屋外拿了一小坛子酒进屋,老人告诉她这是陈酿,他藏了多年。

    无法推辞,她连喝了两杯,老人心满意足,说要差人扶她回去。

    她摆摆手拒绝了,可一出门,寒风一吹,身体里强烈的酒劲一涌而上,她费劲得晃了晃头,摇摇晃晃的尝试着往前走,想回前堂,可没走五步,一个踉跄,她险些摔倒,身后不知哪冒出个人影扶着她,那人好像在和她说话,可她听不见,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

    “带我去马厩,回去…把夫人给我叫来!”

    那人似乎听清了她的话,扶着她开始走动,可她不知为何身子变得越来越燥热,额头上又凉又热,冒着细小的珠子,她憋着热气,没敢扯松她裹得结实的高领,即使她知道黑黝黝的夜晚,就算她胡乱扯领子,也不会有人察觉出她身体的异样。

    那人带她上了石梯,在一处停下,她问,这是马厩?

    “夫人在里面呢,老爷,奴婢扶您进去吧。”

    这下,她听清了,便彻底烦躁了。

    “让你带我去马厩,你带我来这干甚,下去!”

    她又气又热,甩开扶她的人,推开房门,便要进去。

    既然来了,她现在就把子桑给拉起来,她不能在这里过夜!

    屋里乌漆麻黑的,她还没往里走几步呢,身后的屋门就吱呀一声关上了,好像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突然的一片漆黑里,她的身体愈加的发热,大声的喘气,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开始狠命地扯着她的领子,还有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

    沙哑着嗓音,她在黑夜里喊着子桑的名字,无人响应。

    那人唬她呢,屋里没人啊,她听不见任何的呼吸声。跌跌跄跄地摸到床榻上,岳莘甩了鞋,艰难地躺下,想要歇息一下,待她恢复了,就去把子桑找回来,她一定要回府!

    最后那两杯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她的脑袋天旋地转,喝过这么多的酒,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过,身子如同被浇了一层油,她被一把火烧得浑浊不堪,一次又一次的翻身,扯着身上乱糟糟的衣服,完全无法缓解她身上的焚热。

    终于,就在她忍不住把她身上所有的衣裳都扯开的时候,床里一侧突然传来细弱的一声。

    有人问她,怎么了。

    原来,子桑在屋里,此时就在她的旁边,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

    心脏咯噔一下,一瞬停止跳动,换来的是接下来狂烈的鼓动,丧失节奏,几乎要把她的胸腔鼓碎了。

    浓重的黑色里,岳莘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憋着,告诉自己不能再动身子了,可她身体里所有的骚动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压制而止住了,各种蠢蠢欲动,想要破壳而出。

    脑海里,一只伸入羞耻之处的手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那一夜在岛上的混乱,特别是那只想要钻进她身体里的那种手,想到了,她的私密之处开始紧缩,干涩又泛湿,难受无比。

    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那种手,她害怕那只那只手,可偏生,她越害怕什么,什么就来骚扰她。

    那只手,毫无预兆的,在黑夜里软软地摸上她滚烫的脸。

    那一刻,她的激荡的心脏几乎快要爆裂,穿透她起伏不止胸脯。因为害怕,她一把把那只如同妖怪的手一把抓住,用尽她浑身的力气,太过用力,把那人弄疼了,疼得唤出了声,可又不敢大声唤疼,只是咝咝的拼命吸气,岳莘慌了,急忙松开她抓住她的手。

    心里无数次祈求身侧的人不再有动静,可那人突然开口了,掀开被子颤动着声线说要给她送水,她哪肯啊,出于本能,她像疯子一样翻身狠狠地捏住她脆弱的下颚,大声的吼她。

    “不用动!”

    身下的人被吓傻了,大气不敢出一声,像具尸体一样僵在那里,岳莘暗自松一口气,似乎以为危险暂时解除,她重新瘫回原先的位置,因为刚刚强行的动作,费了太多心力,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开始用力的咳嗽,咳得没完没了。

    身旁,本是安静下来的人又开始冒话了,她实在是烦躁无比,可不敢在大声吼她,尽量压低声线让那人闭嘴,不再动作。

    子桑听话了,在被窝里颤得像只被主人来回折磨的猫,不再胡作非为,可在终于子桑静下后,不安生的人,反而变成她。

    岳莘把自己藏在被窝里捂得严严实实的,她已经烫手的如同一块然后的炭,可她不敢动弹,满心满眼里充斥的都是刚刚她扼住那人时,她能感受到的,箍在她身下一团颤抖动物的冰冷,柔软的触感,还有沁透心凉的香气。

    那一夜,岛上所有的糜乱之象——那人丰腴而起伏不定的胸脯,蝴蝶骨凹陷处的阴影,小脸上的泪眼婆娑,细弱的腰肢两侧突起消瘦的盆骨,寒凉里白皙皮肤上一粒一粒突起的小疙瘩…所有所有令人羞耻的细节就这样不经她的同意,强行填塞她混乱脑海里的每个角落。

    迫切地,她希望做些什么,可又不知该做什么,身体的涌动的热流源源不断的流出,沾湿了她双腿内侧。终于到了某个时刻,她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掀开被子,转身将她身侧冰凉的一团人形被褥一把抱着。

    被子里人在瑟瑟发抖,颤得愈加的厉害,可她却觉得舒服了许多,将头埋进那人柔软而冰凉的胸侧,像只小狼狗一样胡乱的蹭。

    怀里的人不忍心,似乎是在关心她,可她实在是太累了,身体的躁动在一点点的消退,蹙着眉,嘴里嚷嚷着让怀里的人安分,说着说着,她便疲累得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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