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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莘不止一次问过子桑, 每次清晨醒来, 那些胸口上类似淤青似的痕迹是从哪来的,昨夜也没有干过什么打架斗殴的事情,怎么一早上起来身上尽是伤, 更奇怪的是这些伤看起来青一块紫一块的特别难看, 但摸着按着竟完全不会疼。子桑憋住笑, 看着岳莘低着头一脸懵懂无知地抚拭着那些叫人面红耳赤的印记,像是擦一擦, 就能抹去痕迹似的,然后也是无辜不知地装傻充愣。
“是不是每次与你过夜, 我上身会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岳莘微红着脸问道。
“没有啊, 你看我就没有, 估计是你体质问题。”
趴在她腿上的人伸了伸懒腰, 面不改色地打哈哈。
“可是好难看…”
“不会啊,我觉得好看,何况生得越多就说明昨夜你越舒服。”
子桑天马行空地开始瞎编乱造, 她自己听都觉得瞎,可一旦联系到事实,即是旁人听起来定是胡诌的胡话,在没有经验的人眼里那全变成真的了。岳莘刚刚还好好的, 听子桑没羞没臊地一说,一下子给惹急, 脸色唰的就给羞红了, 又无法措辞反驳, 只得低嗔。
“讨厌…尽瞎说些什么!”
“明明就是呀,你敢说昨夜你…”
见岳莘此时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镇定冷清,子桑兴起接着趁火打劫,肚子里憋着一锅坏水,想要添油加醋让岳莘更慌张。但岳莘先发制人,慌慌张张地扑过来就把子桑的坏嘴用手捂得严严实实,子桑只有呜咽的份了。
“住嘴!”
岳莘这一吼,吓得子桑赶紧端正心态,但看着岳莘抱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她想想又不甘心就此屈服,伸出舌头就往岳莘捂着她嘴巴的手心里舔,跟猫似的在里边挠痒痒似的,又湿又热。惊得岳莘一下子把手弹开了,这下岳莘真的怒了。
“子桑,你属猫吗,整日没一刻消停的!”
“可我每日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半日都不到,哪来的整日…”
子桑委屈巴巴地又凑上去趴在岳莘被子桑的轻浮气得此起彼伏的肩头为自己辩解道,岳莘顿时语塞,见说不过子桑,无奈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她回去。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好吧…晚上我尽量早些时候过来。”
瘪瘪嘴,子桑也不敢再胡闹些什么,起身告辞离去。
回去的路上,子桑一路都在纠结那些“伤”,关于岳莘身上那些“伤”,其实子桑不止一次想要坦白,告诉她这些并不算伤,只不过是一些人为造成的印记,每次都是岳莘累得睡着后,趴在岳莘身旁无法入睡的子桑偷摸着在她肌肤上栽下的。子桑想教她,因为她也想岳莘在她身上也种一些,可转念一想,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她特别想而又不敢做的念头,因为到是岳莘一定会逼问她到底是何人传授与她的,这种床笫之事本来就不入台面,若教得了人,那子桑的身份可就更加可疑了。更何况,子桑无法再将楚安搬出来当救兵,倘若她逞一时之快,胡乱圆谎,那岳莘总是介意的她与楚安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原本是凭空捏造的也会给自己弄成真的,让她百口莫辩,到那时岳莘这罐醋坛子不止是被她打翻了这么简单,而是被她彻底打碎了,子桑无法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后果。
她不敢冒这个险,心痒痒也只得忍着做一个躲在暗处里的小贼,却不能炫耀自己飞檐走壁的伎俩。
而后的日子似乎变得非常规律,一月之中,大多数的午后,子桑都得乖乖地,自觉地,自己在固定的时间里去北厢上课,石良不会再来三请四催,因为书斋里的老师换人了。
子桑不禁纳闷,自嫁进岳府以来,老爷就终日忙得热火朝天的,难得在府里见到他的身影,不是去查铺子,就是出远门,要不就是去逛窑子,连如今二夫人怀孕在身,他忙得抽不开身,难得探望几次,怎么这会儿,他居然有闲功夫陪着她,几乎是每天下午都在书斋里,指摘这个,叱责那个的,私塾里的老先生还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倒好,对于子桑的错误和缺点,锱铢必较。
好像老爷连生意都不顾了,专程守在书斋这儿,等候子桑出师,可子桑真的有这般重要吗?
子桑曾把自个的疑问说与楚安,但按楚安的意思是,再过几月,她便临产了,老爷怕挑这几月敏感期出远门会错过将来不知哪天出产的日子,便一直在府里待着。何况最近城里的生意不算忙,石良也在照料着,所以老爷也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不必老往城里跑。
楚安这番听似有理有据,可子桑还是满腹疑惑。既然如此,岳梓应该多抽时间陪陪楚安才对啊,这样厚此薄彼,关心的对象完全弄错了,子桑不知道岳梓是拿她在府里消遣,还是他又在葫芦里卖着什么稀奇古怪的药,反正她已经是积得满肚子的怨气。
尽管在岳梓的“打骂”下,她的确进步神速,可自从离开十几年前的叶府,哪有什么人在这样捆手捆脚地管束过她,子桑野惯了,一下子受到打压,她简直是被逼得气得牙痒痒,凡是岳梓不耐烦的语气里越是透露出她反应迟钝,笨手笨脚,不知变通的意味,或者是一个斜视的眼神,一个上翻的白眼,都会恼得她咬牙切齿,反正岳梓越说她不行,她便要使出浑身解数证明给嘲讽她的人看,她不是不行,只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在岳梓的调教下,两个月过去,她听着数,不看算盘,手指一拨,尾数噼里啪啦几声便能轻松算出来,几乎没有缺漏错误。账目上那些密密麻麻,让人眼花缭乱的记号,其中意味和规则,还有记账所有琐碎的组合排列顺序,她都记得差不多了。若这时,她的金主决定贸贸然把她接回去,就算子桑还是没能与岳梓圆房,那也不算做了一桩亏买卖。
八月酷暑将至,显然岳梓长久这么与子桑共处一室,明显地,子桑察觉到好似最近他对自己动手动嘴的次数少了不少,少了大骂,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坐在门口通风的地方,手里捧着一本书,拿着一枚折扇,轻轻摇晃,摇着摇着便停了,扇几乎是摆设,有时候子桑都不知道他是给书扇风还是给自己扇风,他的眼睛不是盯着被风吹得哗哗轻响的书面,就是转头望向屋外被太阳晒得明晃晃的院子,青苍的侧脸在明亮的柔光下突显平和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没这么凶,只是怎么看都是病弱,鬓角下被穿堂风绕起的几丝柔丝,拂过他微颦的眉尖下方,一霎那,她突然想到岳莘,此刻,她在岛上做些什么,是否也像岳梓这样颦着眉望着某一处景致出神涣散?
子桑托着下巴,也跟风伸长脖子朝院外望去,那里的景致被热浪蒸得扭曲,像是蒙上一层波浪状的水雾,树叶都低垂而下,有气无力,草地被烤得微微发黄,树上的知了齐叫欢唱,此起彼伏的聒噪。一切都无趣得狠,有什么可看的,子桑瘪瘪嘴,为岳梓的兴趣感到不解。
“真是怪人…”
子桑低声嘟囔,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岳梓听到了,他不悦地转过头来,眼神犀利锋芒,像只利箭,射过来差点没把子桑闲慌的胆吓破了。
“在瞎嘀咕道什么!”
“…没什么…”
“功课做完了?”
“没…”
“还不赶紧!”
“…哦…”
子桑又被训斥,心里好不容易因为刚刚岳梓沉默不语,却甚是柔和的侧脸抚平的疙瘩,又因一声煞风景的责备,平地而起,窜出更多。她拉长声调,说是答应,但语气里参杂着太多不满,当然,岳梓听出来后,他颦着的眉曲皱得更紧了。
啪——
一声撞击声,他将手里的书放回身旁的小方桌上,力道不轻,子桑又被这一声动静吓了一跳,稍稍抬起眼,看见乐梓站起身子,像是要朝自己这边走来,她的惊吓的心顿时停了一度,好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从院门口赶进来。
两人都不约而同闻声往门口望去。
“老爷啊,二夫人要生了,赶紧过去呀!”
门槛前跑进一个老妈子,捂着起伏跌宕的胸口,着急上火地通知道。
“怎么提前了,产婆呢!”
突而冒出的消息,让岳梓一脸震惊,可身子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消化过来。
“石管家去找了。”
听见产婆还未来,岳梓有震惊变成急迫,他健步跨过门槛,,朝西厢奔去,老妈子见老爷走得飞快,赶紧迈开小脚,想要追上老爷的步子,不一会儿,北厢彻底安静了。子桑傻傻的站在屋子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留下了,她捻起裙摆,关上书斋的门,匆匆忙忙地也往西厢敢去,边跑还不忘朝前面两个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大喊。
“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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