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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管三那个家伙说什么也要要她留在家里, 跟他一块儿琢磨寻找父神的法子。
夏悠让他百般磨的没了脾气,只得应他的要求婉拒了夜斗的邀请, 然后苦逼地呆在家里去画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送阵图。
她一不出门,夏目贵志自然是要留在家里陪着妹妹的,是以夏悠能够久违地尝到哥哥的厨艺。
期末复习那阵子塔子担心她累着,没少在吃食上下功夫, 大半个月下来夏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最近正在节食减肥,说什么也不肯吃晚饭。
可她食量不小, 性子又馋,只会儿直饿的愁眉苦脸。夏目贵志哪见得她饿成这样子, 一时间心疼的紧,二话不说就跑去厨房捣鼓低热量的蔬菜水果沙拉了。
斑无忧无虑地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客厅里是建国和淑芬正在打闹,也不知建国怎地惹到了淑芬, 此刻小黑猫正喵呜喵呜地挥着毛茸茸的拳头往它脸上招呼。
好在做狗的性子好,任由淑芬百般欺负也不反抗。
唯有夏悠一个人正趴在电脑跟前苦逼的画图纸。
她以为只有像他老爸这样的设计狗才会如此苦逼,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管三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个神神秘秘的古老阵法图案,说是能够帮助他传送到父神所在的时空附近, 要夏悠赶紧把阵法图案画下来。
此刻夏悠正抱着素描本一点一点地照着管三给的图案画, 正处于最后的收尾阶段。
这阵法的花纹极为复杂,夏悠看的眼睛都快抓瞎了, 终于花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才完整地画了下来。
“可算是画完了, 这狗玩意儿这么累人!”
“注意你的形象,咳咳!”
“我已经画完了,接下来呢?”
“接下来的话,嗯……等我再看看,我总觉得这个阵法好像应该还有需要完善和修改的地方。”管三在那头磨磨唧唧地回了一句,好像正在忙什么事,回复的速度并不快。
夏悠干脆关了电脑,扫了眼时间,差不多是流星雨到来的时候了。对于这种难得一见的天文现象,夏悠还是很感兴趣的。
夜晚微凉,她摸了摸身着连衣裙的光溜胳膊,随手套了件短衫就坐到了院子里,打算让劳累了许久的眼睛放松一下。
手机被放到兜里,以便随时和管三联系。
不一会儿,夜色下的黯淡天空似乎从远方开始渐渐地亮了起来,慢慢地有五彩斑斓的光束划过。
一道、两道……
绚烂璀璨,夺人神魄。
夏悠眯着眼不由得有些看呆了,连手里喝到一半的健身饮料都忘了继续喝。
“贵志!贵志!快出来看流星雨了!”斑蹲在门口朝厨房大喊大叫地催促。
夏悠回过神来,连忙拿起手机想要记录下这刻难得的景色,刚拿起手机,便看见管三不停地发来消息。
“好了,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老大哪儿搞来的阵法,威力超强的!对了,那个勾玉吊坠在你身上不?”
夏悠只得快速回他,“在啊,怎么了?”
“你现在试试看把勾玉挂坠放在阵法图案的中心,看看勾玉有没有反应。”
闻言,夏悠取下脖子上的勾玉照做。
几乎是一瞬间,画册上的图案就爆发出一阵极度刺眼的白光,与此同时,她感到周围的空气和画面似乎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这阵法的光好刺眼。”夏悠侧身背光,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把阵法图案的反应告诉了管三。
“对了对了!看来这就对了!”那一头的管三似乎极为兴奋。
“好了,你快把勾玉从阵法上拿开吧,等我挑个合适的时间再让你传送过去。”
夏悠立刻照做,却猛然间感受到那阵法上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吸附着那块勾玉,让她根本无法顺利的取下来。
与此同时,周围的画面开始愈发的扭曲,甚至隐约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窒息感。
夏悠心下猛地一沉,眼皮跳动不停,心中浮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她赶忙快速地回复道:“怎么回事?勾玉根本取不下来了啊!”
“怎么可能?”那头的管三头一次秒速回应。
夏悠还想回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周围原本扭曲的空间开始疯狂地晃动起来,让她感觉好像小时候去幼儿园玩碰碰车。
剧烈的晃动让她从椅子上叠下来,手机也掉到了草坪上。脚边的健身饮料差点被碰翻,夏悠眼疾手快地将它握在了手里。
异变发生之间,她只能紧紧地抱住怀中散发着强大力量气息的画册,身躯被晃得根本无法站立起来。
这一刻的夏悠,已经无法看到手机上来自于管三的回复。
“快点!远离那个阵法!”
“确保你身边没有其他任何人,离那个阵法远远的,直到等它自己停止动静!”
“夏悠???”
这股强大的力量立刻便引起了斑的注意力,可是夏悠只来得及听到耳边一声属于夏目贵志惊恐的呼喊声,周围就彻底陷入了寂静与黑暗。
端着刚做好的新鲜沙拉从厨房走出来的夏目贵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随着那团白光一同突然消失在了原地,甚至来不及抓住她。
几息之后,天地寂静,草坪上已经空无一人。
夜空梦幻的流星雨还在划过,此刻少年却无心抬头去欣赏,他白着脸猛地朝院子里冲过去,迎接他的却只有翻倒的椅子和落在地上的手机。
*****
夏悠心头怦怦地跳动着,不知道这场异动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刺眼的白光扰的她险些睁不开眼睛,可再次睁开眼睛以后,周围却是一片黑暗与沉默,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连风都消失了。
这样毫无生气的漆黑令她心下不安。
那仿佛要把自己晃散架的力量已经消失,夏悠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感到前方有一缕微风拂来。
是风的味道。
周围的画面似乎也比刚刚明亮了不少,夏悠双眼一亮,神色却又猛地一沉。
因为她敏锐地嗅到,这缕风中隐约带着泥土和血腥的味道。
超乎寻常的直觉让夏悠感受到后辈有种毛骨悚然的气息,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
一只明显不是人类的大手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细长冰冷的尖锐指甲微微刺痛皮肤,让她差点惊叫出声。
但是人在极度惊恐的状况下是无法发出声音的。
她这是被传送到什么鬼地方遇上了异型不成???
数万句mmp一瞬间在夏悠的脑海中刷屏而过,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你是谁?”此时,一个喘息的低沉男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与杀意。
此刻,夏悠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后边的异型是个会说话的玩意儿。
或者说,她根本来不及去庆幸,因为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对方话语中那明晃晃的杀意。
夏悠被惊得一个激灵,几乎是瞬间暴起凝聚起浑身的力量给了身后那会说话的玩意儿一下,然后循着本能地朝着远方微亮的光芒逃去。
将那玩意儿的闷哼声抛在脑后,夏悠连滚带爬地往光亮处逃去,她感觉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脖子上好像沾上了什么黏黏的东西,光是闻也闻得出来那是血。仍旧温热、甜腥的鲜血,那只爪子在她脖子上留下来的。
想到身后那恐怖的玩意儿怕是会吃人,夏悠就恨不得大叫三声然后立刻晕倒在原地。
可她现在还不能晕,她得活着回去打爆那不靠谱混蛋管三的头!
茨木一双金色的瞳眸紧盯着前方那个娇小的身影,对方刚刚打在他手臂上的力量仍震的他生疼。
他负伤避敌匿身于此,明明周围空无一物,却突然间不明不白地多了个生命气息。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敌方的追捕,几乎是一瞬间就扼住了那东西纤细的脖子。对方的力量远弱于他,即便能够突然挣脱他的桎梏,也不过是因为他此时负伤在身罢了。
感受到身体那不得动弹的麻木缓和过来,茨木眼神一沉,立刻欺身追上前去。
夏悠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着,此刻她十分感激学校体育课强行要求学生锻炼跑八百米,如果能活着回去,她发誓一定当个真正的好学生,绝不再借大姨妈为由躲避各种跑步训练。
风在耳边呼呼地刮着,除了血腥味还带来了草木的清香,眼见光线越来越亮,夏悠才发现她似是处于一个山洞之中。
“再仔细好好找找。”
远方传来若有若无的交谈声,夹杂着草木被摩擦的唰唰声。
这人话她听得懂!
夏悠几乎是热泪盈眶地想要呼救,然而嘴刚张到一半,就再度被一只爪子紧紧地捂住了。
随后,她猛然地被一个重重的身体给压倒在地,那硬邦邦的衣服咯的她后背生疼,慌忙挣扎间摸到,冰冷坚硬的手感似是盔甲。
夏悠能感受得到,对方注意到她想呼叫,是真的想扭断她的脖子。
原本那一瞬间她心里都有些绝望了,却不知为何那爪子的力道一瞬间松懈了下去。
夏悠就这样被压倒在地上,幸亏被那爪子捂着嘴,方才没有啃上一嘴的土。
但是现在,那爪子蹭到她唇上的血迹,让她更情愿自己是啃了一嘴的土。
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就这么压着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却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了。
“别出声,不然拧断你的脖子。”那声音不咸不淡地轻声道。
夏悠定了定心神,配合地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要压着她到什么时候啊喂!
她两只正在发育的包子就这么压在地上真的很疼啊,夏悠心里眼泪汪汪地想着。
莫名其妙的僵持间,远方的交谈声再度靠近,让夏悠感到周围的气压明显低了许多。
“四处都没有,大江山的妖怪们应该都分散逃了吧?”
“别的不用管,只要先抓住茨木童子就好。”另一个声音压着怒气说道,“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掩盖住了妖气,明明是这个方向,怎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会不会是……他根本没逃到这里?茨木童子一向擅长易容变化,说不定在就在半路另择其道逃走了。”
“有可能……可是,他中了鸩的毒。虽死不了,却会麻痹身体行动,躲不了多远才对。”
“罢了,换个方向找找吧,势必要给上面一个交代。”
“大江山那群家伙欲发猖獗了,欺负到奴良组的头上来,实在欺妖太甚。”
“那群阴阳师也是蠢货,明明是大江山犯下的事,偏生要算到奴良组的头上来……”
交谈声渐渐远去,逐渐消失。
茨木的瞳中划过一丝冷意,借着淡淡的月光,他才看清楚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似乎是个人类……一个女人。
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如果刚刚鸩的毒没有发作而麻痹身体的话,对方的脖子很可能已经被他拧断了。
不过,他已经答应了这个人类不会杀她,便会说到做到。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人类,跟奴良组的妖怪无关,也没什么威胁。
思及此,感受到身体的力量恢复了一些,他低声问道:“人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悠在他怀下动了动,终于因为对方力道的放松而可以挪动。
饱读某绿往言情文的夏悠很快就猜到了目前所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套路,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那群自称妖怪的玩意儿在找的“茨木童子”就是她身后这一只。
他中了毒,身体会麻痹,所以她暂时是安全的。
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侧头往后看去,立刻便与一双金色的瞳眸对视上。
月光下,夏悠隐约能辩得对方几分模样。
是张十分俊朗的面孔,银白色的发丝沾染着些许血迹,那明晃晃的赤角彰显着他妖怪的身份。那双金瞳里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蔑意和自信,还有凶狠。
这是夏悠在现代接触过的妖怪们不会拥有的眼神。
这是……茨木童子……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啊?
似是想起了什么,夏悠一时间僵在原地。
此刻,茨木正紧盯着夏悠。
这是一张漂亮的面孔,白嫩的小脸上沾了些许他的血迹,徒增几分妖异。印象里,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似乎大多都有这样一张柔弱漂亮的脸蛋。
只是身下的人有一双非同凡响的眼睛,是他在人类身上从未见过的。与她对视间,视线外那一整个夜空的星星,仿佛都在这双璀璨至极的眼眸旁黯然失色。
茨木一时间有些失神。
然后身下的小人动了动,突然说话了。
“你……你能不能……把你的爪子从我脸上……挪开?”
夏悠的脸绿了绿,强做镇定道:“你熏到我了,我有点想吐……”
因为她刚刚好像发现,这爪子上还有其他血肉的味道,想来是与其他妖怪搏斗的时候撕碎了对方的身体。
想到这里,夏悠感到胃中一阵翻滚。
抱歉,她真的忍不住了。
茨木对她的言语本感到有些微恼,却不料下一秒,夏悠竟当真对着他的手干呕了几下。
晚上饭也没吃,什么都呕不出来,夏悠迷迷糊糊地想着。
茨木的脸色顿时一黑:“……”
那些被妖气震昏过去的强盗啰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儿,但看样子怕是都已经没了命。夏悠没忘记那个半途折返回来叫自己逃命的小姑娘,于是又跑回了干草垛旁,果然见她还呆在那里。
“姐姐大人!大家还没有走远,快和我们一起先逃往城里避难吧!”小姑娘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神情中带着藏不住的关忧和紧张,还有一丝钦慕,“快到夜晚了,村子被毁成这个样子,很容易遭到妖怪袭击的!”
夏悠心底一暖,上前顺了顺小姑娘的头发,安慰道:“谢谢,不过……我不会有事的,你刚刚做的很好,快趁现在跟上村里人吧,千万别掉队了!”
想了想,她将刚刚画好却没有用完的束缚符咒都塞给了她,催促她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对方在她的劝说下,终是一步一回头,既担忧又不舍得消失在了视线中。
夏悠不敢耽搁时间,立刻趁现在搀扶着茨木随小鹿隐进了深山里。
她走的急,未曾回头,边也没有发现刚刚那个胆大的小姑娘又放心不下地回到了刚刚交战的地方。
远远地见夏悠和两只妖怪一起离开了村子,小女孩站在原地咬了咬唇,眼中划过一丝迷茫。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的世界观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曾在战场上作战的将领也会做逃兵与山贼,来迫害自己的同类。而那一直以来都被旁人描述凶恶可怕的妖怪,却救了村子里幸存下来的人。
原来,并非每一只妖怪都是可憎的。
小女孩扫了一眼地面,目光落在了那脏兮兮的包裹上,旁边还洒落着好几个红彤彤的桃子。
她连忙几步走上去,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包裹捡起来,却发现是一件脏兮兮的奇怪外衫。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珍惜地将沾满灰尘血迹的蓝色外衫抱在怀里,快步朝着村外正焦急等待自己的长辈。
临别之前竟忘了问那个姐姐的名字,真是遗憾。
*****
夏悠一路搀扶着茨木跟随小鹿来到了森林之中属于对方的领地。
这是一座十分简易的木头房子,面积却非常大,右半边的建造甚至是与一颗巨大的古树连接在一起的,有蜿蜒的木梯绕着树干向上延伸,看起来不止他一只妖怪居住在这里。
果然,从小鹿把他们带回来之后,周围的角落里便探出许多妖怪的脑袋好奇与戒备地打量他们,小声窃窃私语。
“他受伤了,今晚你们先住在我的屋子里吧。”小鹿拉开门,把二人送了进去。
他也以为夏悠当真是茨木的女人,因而倒也没有把他们分开。
“我去向大家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帮你们弄点包扎伤口的东西来,在这里等等我吧。”
走出房间之前,小鹿扫了一眼那个看起来不好相与的大妖怪一眼。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妖怪的名字唤作茨木童子,作为生活在京都郊外的妖怪,小鹿早就听过对方的名字。
却不想今日居然会在这里碰上。
回来的路上夏悠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把茨木的身份透露给其他妖怪,一面妖多嘴杂引来不必要的祸患。
小鹿很聪明,联系起这三方妖怪势力不合的传闻,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些许真相。
可就算对方身份棘手,却也是救命恩人,他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小鹿离开片刻之后,很快就送来了简单的吃食和能够换洗的衣裳,还带来了两只能够帮忙治疗伤势的小妖怪。
只是被茨木回绝了,一个也没有见,他冷淡地道:“这点伤不算什么,明天早上就能恢复的连疤痕都看不见。”
这话在外人听起来未免显得自大与不近人情,但茨木并不想浪费口舌去做不必要的解释。
他身体里有鸩毒,自然不会让陌生妖怪轻易地摸了底。
不同于茨木的十万分戒备,夏悠自来到这里之后就是一路惊吓与疲惫交织,此刻难得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里有天然的温泉,她总算可以把浑身血污汗渍的自己收拾干净了,两天不洗澡不洗头,着实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不过谨记着自己现在是大佬小跟班的身份,夏悠贴心地没忘记让茨木先洗完自己再进去。
褪尽衣衫把全身都浸入温泉里,夏悠一身的疲惫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她面上却写满了愁色。
她突然消失不见已经快两天,夏目贵志和斑在家里一定急疯了。此番前来本是要找她那个父神,可是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就连
管三也联系不上。
之前她偷偷地试了试自己之前画的阵法,勾玉放在阵法中心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世去。
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夏悠将湿漉漉的长发拧干,慢悠悠地起身擦干身体换起干净衣裳来。
夏悠不知道茨木已经站在不远处盯着她很久了,见她洗完澡,茨木原想抬脚离开,却见夏悠拿着那堆脏衣服又往别处去了,顿时停下了脚步皱紧眉头。
这女人,真是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
如此到处是陌生妖怪的地方,也敢独自一人待在这里洗澡,原本他守了半天已是难得心善,却不想她居然还往林子外面走。
大半夜的不怕死吗?
作为鬼将,茨木从来不会百分百信任除了大江山领地以外的妖怪,就算小鹿帮了他们一把也不行。
心里虽然嫌弃夏悠没有忧患意识,茨木还是抬脚跟上去了。
夏悠蹲在不深不浅的小溪边洗着衣裳。
鉴于小鹿半人半鹿身从不穿裤子,幸好有个叫萤草的妖怪好心借了身衣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