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退一步有时并不能海阔天空

苏小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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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家小姐是什么东西?你知道韦府是什么人家吗?你知道韦鸿睿在朝堂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吗?他们家就是想娶公主,皇上也不会有半分犹豫,人家至于来算计你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吗?你以为你家小姐姿色倾国?”

    褚晗兮瞪大眼睛,在爹眼里,原来自己这么不堪吗?

    褚正白又看向褚晗兮,“做人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本分!我从来没有冀望你要嫁得多么显贵,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懂得知足,懂得珍惜已经拥有的东西!我知道你不甘心,当初你攀上韦府,我也觉得很高兴!高兴的不是能靠着韦府让我升官发财;而是我认为那个韦公子是真心喜欢你,他能给你幸福!可你偏偏不知足,非要去针对骆静竹,非要去触碰人家的底线,你是不是以为谁都会包容你的一切?你是不是以为你很聪明,将所有人都玩得团团转?我不是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我愿意包容你,那是因为我是你爹!”

    他以为女儿只是心思重了些,万万也没想到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岂止是一个不知羞耻可以形容!他辞官是对的,再这样下去,女儿绝对会被毁掉的!

    “爹…”褚晗兮愣住,这么说自己的那些小动作,爹并不是完全没发现?

    褚晗兮觉得很恐慌。此刻她才发现,她可以去算计任何人,可以去伤害任何人,却唯独不能让她爹寒心!

    他是对不起小时候的她,可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未再娶妻;始终将她放在第一位,再多的恨,也早就应该消失了。

    她真正应该怨的,应该恨的是二房,可她却把这种恨全部放在了她爹身上…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爹会原谅她吗?

    “来人!将这个丫鬟发卖出去!”反正他们也要离开京城了,不会再有下人伺候,这个居心叵测的丫鬟还是趁早处理的好!

    “老爷!”小木错愕地抬起头,为什么要卖她?“老爷,奴婢做错了什么吗?若是奴婢做错了,奴婢可以改!求老爷不要卖了奴婢!”

    “爹,您为什么要卖了小木?她是女儿的贴身丫鬟,您卖了她,女儿不习惯!”还未等褚晗兮想明白,就听到她爹要将小木卖了;她赶忙阻止,小木没犯什么错啊,为什么要卖了她?

    “为什么?今日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绝不会相信这个满口谎言的丫鬟!再说,咱们马上要离开京城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力更生,我不会再买下人伺候你了!”褚正白狠心道。原本他还考虑要不要留一个人伺候女儿,可如今却觉得这个女儿可能是真的被他宠坏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褚晗兮心虚地低下头,虽然小木是在说谎,可她也并未阻止。若是闹这一场能让韦英韶娶了她,也一样达到了她的目的。

    “小姐,您求求老爷啊,奴婢不愿意被发卖!”小木拼命摇头,她不想去人伢子那里待价而沽。更何况,以她现在的这个年纪,去了人伢子处多半也会被卖去青楼妓院,她不要!

    “爹…”褚晗兮可怜巴巴地望向褚正白,“女儿不想离开京城,也不想要别人伺候,您能不能留下小木?”

    “你们都死了吗?没听见本老爷的话吗?还不将人拉出去!”褚正白恼怒,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小事也做不好,真是岂有此理!

    “老爷,求求您求求您!小姐…您救救奴婢啊……”小木凄厉的求救声渐行渐远…

    褚晗兮吸吸鼻子,爹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她过,他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为什么今日却……

    “你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们这两日就走;我已经辞了官,想留在京城也不可能了!”褚正白叹气。

    褚晗兮吃惊地望着他,艰难道:“爹…你你辞官为什么不跟女儿商量一下?”离开了京城,他们还能去哪里?最重要的是,离开了京城她的婚事怎么办?

    “我做什么决定,还需要先问过你吗?行了,你回院子去吧!”褚正白挥了挥手,有些心灰意冷。

    褚晗兮昏昏沉沉地回了院子,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么让人意外,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同样接受不了的,还有刚刚得到消息的二房。褚二婶都快气炸了,他凭什么辞官?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是整个褚府的事,他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

    褚巧曼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气急败坏道:“娘,听说大伯辞官了是不是真的?”

    她简直快气死了!这大房一家子都这么讨厌!

    “你这副样子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娘啊,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这些!”若是大伯真的辞了官,那她们的诸多盘算就都落了空了。

    “你以为我不急吗?我这正要出门去问呢,你就来了,你能不能镇定些?别什么事情都一惊一乍的?”褚二婶没好气地道。要不是她突然过来,她早就去前院问大伯了。

    褚巧曼赶忙让开,“那娘,您快去,我在这里等您的消息!”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褚巧曼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朝门口望几眼。

    褚二婶则果然来到了前院,看到院子里摆了一地的东西,这才真的有些慌了。“你们老爷呢?”

    “回二夫人,老爷在前厅呢!”收拾的下人站起身,行了礼回道。

    褚二婶连面子功夫都来不及做就直奔前厅,“他大伯,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褚正白头都懒得抬,“我怎么过分了?我做了什么需要你来指责吗?你以什么身份以什么立场?”

    褚二婶被噎住,她确实没什么立场;可是这关系到褚府,他就应该跟他们商量!理直气壮道:“他大伯,我确实没什么立场也没什么资格管大房的事情;可辞官不是小事,这关系到我们整个褚家的命运,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呢?”

    褚正白冷笑,“皇上都已经准了,我需要给你们交代什么?是不是往常对你们太好,所以你们觉得赖上我理所当然?以前我不想跟你们计较,那是看在二弟始终是我亲弟弟的份上;不过,我现在不想让了,你能耐我何?”

    褚二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话不是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好不好的,我为这个家付出的心力也不少啊!”

    “确实不少!在公中捞银子费了不少劲吧?我女儿的婚事,要不是你们死皮赖脸想把褚巧曼塞过去,能被搅黄吗?”褚正白冷冰冰地望着她,“这些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我只有一句话,老子现在没空没心思陪你们玩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突然暴增的气势让褚二婶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这样子倒是有些像年轻的时候。

    “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同意你辞官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先走了!”褚二婶落荒而逃。

    “你看一个两个都把我当成软柿子呢…”你退一步,人家就进两步;这世道根本没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有人善被人欺。

    “老爷现在看清楚了,也还来得及!”并不晚!反正也马上离开京城了,痛痛快快闹一场也不错!

    褚正白斜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看热闹,我告诉你,没门儿!”

    没门儿就没门儿,用得着这样吗?你自己还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管家默默在心里腹诽,他不管他了,还得去将东西收拾完呢,时间可不多了!

    褚二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不行,得想想办法!跑到小妾的院子里将褚二揪了出来,“你大哥都要辞官了,你还有心思鬼混!”

    “他辞就辞呗,关咱们什么事?”反正他也不图这个大哥什么,只要日日能有酒有肉就行了。

    “你这个废物!他要是辞官,咱们吃什么喝什么?你以为这些年府里的开支是怎么来的?”褚二婶气急,她怎么会嫁给这个废人呢!

    “那不然你想怎么样?”就算他去求了,大哥又会听他的吗?

    就算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褚二婶还是暴跳如雷;但即使如此,她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又丢下褚二回了自己院子。

    相比起褚府的鸡飞狗跳,韦府也不遑多让。

    韦英芮看着自家哥哥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进褚府将褚晗兮那个贱人拖出来游街,这么缺男人怎么不去青楼当花魁呢?“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是早就跟她没关系了吗?为什么好端端又要去跟她见面?明知道她不怀好意,为什么你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韦英韶躺在床上,“你小声些,别回头让爹知道了!”

    “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情,爹能不知道吗?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要不是玉和郡主碰巧遇上,你是不是就真要被那个女人得逞了?”想到要叫那种女人嫂子,韦英芮就觉得像是吃瓜子吃到了臭虫,别提多恶心了!

    “她说要了断前缘,相识一场,我总不能这么绝情吧?”谁知道她竟然是那种心思,他已经够丢脸了,妹妹还一直说!

    “我就不喜欢你这样藕断丝连的性子!什么了断?既然已经解除了婚约,自然就是已经了断了;明知道她对你贼心不死,你还偏偏自己送上门去,要我说你就是活该!”韦英芮实在是太生气了,这个哥哥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够了吧?”韦英韶有些恼怒,没完没了还!刚想说妹妹几句,却忽然想到了在酒楼听到的消息,“你赶紧去骆宅看看静竹!方家有个畜牲爬进了骆宅,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

    “什么!这方家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敢将手伸向静竹!”韦英芮大怒,也顾不得数落哥哥了,反正人已经平安回来,账可以慢慢算!急急忙忙地吩咐人备马车就赶往了骆宅!

    韦英韶松了口气,这妹妹是平日被他压迫得太惨了吗?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就说个不停,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可也当真是听得心累!

    到现在,他才能冷静地想一想这件事情的始末。诚然,这件事是他太优柔寡断了,如英芮所说,既然断了就不该再有什么怜悯之心;可他也着实是没想到,褚晗兮竟然会用这种手段。以后,他再也不敢小看这些女人了,越是柔弱,怕是心眼越多越毒!

    玉和郡主…韦英韶苦笑了一下,经过这件事,恐怕再也没有可能会看上他了。换成他是女儿家,也不会愿意嫁一个这样会轻易中招的人。他果然还是经验不够啊,太粗心大意也太过自信了。

    他在这边感叹不停,那边韦英芮也赶到了骆宅。还未进院子,便大声道:“静竹静竹,你没事吧?没被人欺负吧?王八蛋,别让本小姐看到那个贱人,不然非抽死他不可!”

    小鱼和梓辛互相看了看,这英芮小姐的嗓门真大!

    骆子程被吓了一跳,“姐姐,英芮姐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可能抽风了,你继续写!”骆静竹安抚地对他笑了笑,摸了摸盘在手上想抬头的小白。小家伙很长一段时间都懒洋洋地不爱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褪皮了!

    韦英芮冲进来,一把抓起骆静竹上上下下摸了个遍,“静竹,你没事吧?那个禽兽没碰到你吧?”

    骆静竹翻了个白眼,这些人是不是都忘了她有功夫了?“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哥哥说昨夜有人翻进了你的院子,担心你啊,就赶紧过来看看!是哪个混蛋?人呢?姑奶奶不将他打得娘都不认识,明儿就不姓韦了!”

    韦英芮松了口气,没伤着就好!随即又怒了,女儿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方家这群畜牲是要毁了静竹啊,真是丧心病狂!

    小鱼默不吭声地递了杯水给她,匆匆赶来又说了这么多话,一定渴了!

    韦英芮咕嘟咕嘟将杯子里的水喝完,袖子一抹。骆静竹嘴角抽了抽,这英芮是越来越不着调了,瞧这都是什么样儿!

    “我跟你说,不仅你出事了,我哥也出事了!他竟然被褚晗兮算计,差点清白不保,气死我了!还好被玉和郡主救了,否则岂不是真要将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娶进门!”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煞气了?怎么他们家的人接连出事呢?看来得找个机会去庙里拜一拜,给他们求几个符回来。

    “哦?”骆静竹兴味,她知道褚晗兮不会死心的,却没料到她会出这种昏招,竟然还差点得逞…英韶果然还是不够心狠呐!

    小鱼被惊着了,她好歹也是一个千金小姐吧?用这样的手段也不嫌下作吗?

    韦英芮正想说得详细些呢,被骆静竹拉住往外走,这里还有小孩呢,可别带坏了!

    “现在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我哥,真是的,褚晗兮约他直接拒绝就是了嘛,偏偏要去!去就算了,竟然一点防范都没有,连侍卫也没带一个,可不就被算计了吗!还好被玉和无意间撞见,将他救下,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韦英芮既气哥哥大意,也气褚晗兮不知羞。

    “没事就好了,我相信下次英韶应该不会再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经过这事儿,英韶应该不会再对褚晗兮有任何感情了,倒也算是件因祸得福的好事!

    韦英芮想想却觉得不对了,她明明是来看静竹的,怎么变成了说哥哥的事呢?“你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在家里都不知道,要不是哥哥得到消息,你是不是还不打算跟我们说啊?”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呢,方太师跟那个方侍郎可都被关了大牢,连雨贵妃都贬降为妃了;就算我不说,明儿也能传遍整个京城!”骆静竹慢条斯理道。

    韦英芮立时便一脸崇拜地看向她,“你怎么把他们都弄进去的?”自己一点都没损伤,却能将他们都折进去,手段果然高明。

    “不是我把他们弄进去,是他们自己把自己送进去的!不过嘛,关也应当关不了几天;只是,出来后方家的势力大概就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将来要收拾也容易些!”骆静竹可不敢居功,要不是他们自己目中无人,皇上一时半会儿的,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能关几天也是好的!你不知道,这方家为祸一方,多少人对他们恨得牙痒痒;却始终动不了他们分毫,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韦英芮得意洋洋,好似是她的功劳一般。

    “总有一天要将这些害虫连根拔起的,不着急!”她不会自诩救世主,但犯到她跟前了,她却也一定会想办法惩治。

    韦英芮与有荣焉地点头,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一定不会拖静竹的后腿小剧场

    韦英芮:我好喜欢你啊,静竹!

    秦远:媳妇儿,你这…好像不太对吧?确定没有说错名字吗?

    韦英芮:当然没有了,还有媳妇儿别乱叫!

    秦远:没乱叫!媳妇儿不是叫你吗?

    韦英芮:……,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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