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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一想,便着实觉得无奈。只道是平乐王犹如有双火眼金睛似的,总能轻易看透她的心思,奈何她却没那本事彻底的看透他,却也正因如此,心中无底,才一直对他防备之至。
则是这时,晴羽已抱歉的朝叶嫤扫了扫,纵是未用异样的眼光将叶嫤扫望,但也终究是没让叶嫤扶她,她仅是自行挪着身子下了马车,而后便垂头下来,略是拘谨的立在一旁。
平乐王顿时轻笑两声,似是极为满意,“晴羽,过来。”
晴羽犹豫一番,终是踏步朝平乐王行去,而后站定在平乐王身边。
她一直都垂着头,不说话。
叶嫤神色微动,终是故作自然的将举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
柳楚楚故作诧异惊愕的道:“子玉,王妃姐姐的手当真是极为古怪,太吓人了,子玉可要差人为王妃姐姐诊治诊治?毕竟,女子的手也是极为重要的,王妃姐姐生得也是好看,总不能因为一双手而让旁人心生害怕才是。”
是么?
她这手已是到了如此吓人的地步了?
叶嫤眼角一挑,慢腾腾垂头将自己的指头望了望,虽觉自己的手极是突兀狰狞,但好歹也不是让人极其害怕才是,看过的人,大多都是会惊愕震撼的吧,也不是谁人都会如柳楚楚那般惊得都要白了脸色的吧。
且这柳楚楚以前不是也见过她的手么,如今没什么作的了,就又要将她的手拿出来做文章?
却是正待思量,平乐王已漫不经心的道:“无妨,王妃对这些自是不在意,要不然,她自然会求本王差人为她医治,再者,王妃的相貌也非好看,如楚楚与晴羽这般的人儿,才是最得本王心意。”
这话染着几分意味深长之意,柳楚楚刚在高兴,后半截一听平乐王将她与晴羽连到一起表扬,心头顿时有些骨鲠在喉。
晴羽相貌好是没错,但晴羽有她温柔,有她善解人意么?
子玉在她面前连带晴羽也夸了,着实是让她心生不满。只是,她也没打算在子玉面前生气,仅是略是深沉的将晴羽扫了一眼,而后便柔柔的笑了,“子玉说的这是什么话呢,王妃都还在呢,你还这样说她,王妃该是会伤心了。”
“石头做的心,伤心不来的。”平乐王回得自然,说着,目光意味深长的迎上叶嫤的眼,“爱妃你说是吧?”
叶嫤笑得自然,恭敬道:“王爷说得是。”
眼见叶嫤如此顺从,且脸上的笑容虚假得极是明显,平乐王眉头一皱,眼中略是有不满之色浮动,待将叶嫤好生盯了一会儿,才挪开目光,让柳楚楚推着他往前行去。
叶嫤心头也稍稍释然开来,这才开始抬眼朝四周打量,只见此处是一处茂密的竹林,四面都是绿油的竹子,且林中的道路错杂交替,再加上荡漾而来的微风并无半点酷暑闷热之意,反而是难得的清爽谐和,倒是清幽宁静,怡人心神。
且这地方似也并非隐秘荒芜之处,反而是酷热的天儿,来此游走避暑的人也不少,此番随意望去,便能见得那错杂交替的小路上偶尔就会出现几个闲走的人来。
叶嫤认得此地,城郊最是闻名的云川竹海。
只是,平乐王突然来此作何?凭他的心性,自然也绝对不是来此郊游这么简单,且此番出行还将她与晴羽柳楚楚等人皆是带上,群群而来,可是想以此来掩人耳目,从而,自己去与谁人接头?
思绪翻转,叶嫤心中大致有所揣度。
却是不久,晴羽已踏步过来,低声朝她道:“王妃,方才晴羽并非是有意抵触王妃,而是王爷之令,晴羽不敢不从。”
叶嫤这才回神过来,勾唇朝平乐王笑笑,“无妨。都是过来人,我自然知晴羽姑娘的难处。”说着,也不与她就此多说,仅是邀她一道朝平乐王跟去。
也本以为此番出行,她只用与晴羽柳楚楚一道跟着平乐王便是,而平乐王究竟要去做什么,她自然可以当个局外人不参与,却是终究不曾料到,待柳楚楚推着平乐王行至竹海一处的亭阁之际,平乐王突然扭头朝叶嫤望来,“本王倒是突然想起此番将治伤的丹药忘在马车上了,爱妃且过来,推本王回马车之地拿药。”
叶嫤猝不及防一怔,待回神过来,防备的将平乐王盯着。
柳楚楚急忙道:“子玉,何须劳烦王妃,楚楚推你去便是。”说着便要推着平乐王调头。
平乐王抬头朝柳楚楚望去,温润如初的道:“楚楚一路将我推过来,也是累了,本王体恤你身子,自然不想让你累着,但王妃不一样,王妃力大劲足,她推本王过去,再好不过。楚楚便与晴羽好生在这亭中等候,本王去去便回。”
他这话染着几分宽慰之意,柔情意蜜。
柳楚楚顿时心头发暖,犹豫一番,终究是没拂却平乐王之意,仅是乖巧的朝平乐王点点头,缓道:“既是如此,那楚楚便与晴羽一道在这里等你。”
平乐王点点头,目光则朝叶嫤斜扫过来。
叶嫤故作望天,一动不动。
他就知晓他对她没安好心的,不过是去拿药罢了,何必亲自回马车边儿拿,他身边不是还跟着好几个侍从么,让侍从回去拿不就成了?
是以,这么简单之事,平了五也要亲自去跑一趟,那就足以证明,此番返回去拿药,绝非简单,说不准就是以拿药为借口而去做一些极是隐秘特殊之事。
这回,她叶嫤可不想趟这摊浑水。
“爱妃还不过来?”然而平乐王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片刻之际,便已再度懒散慢腾的催促。
叶嫤眉头一皱,暗自一叹,随即忍不住弯身下去用手揉搓腿脚,当即道:“王爷,妾身方才突然崴住了脚……”
“你揉的是膝盖,想来脚踝是没事的。”平乐王一语点破。
叶嫤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道:“妾身的膝盖也的确扭痛了。”
“既是如此,那爱妃且过来吧,本王亲自为你的腿正正骨,免得你到时候又去皇祖母面前告状。本王这些年也跟着苏晏学了一些正骨之术,想来该是可以为爱妃紧急治疗的,但若本王的手劲儿没注意控制住,捏碎了爱妃的骨头,爱妃可得好生受着才是,毕竟,本王也是一片好心。”
平乐王漫不经心的笑。
这话入耳,叶嫤终是心生起伏,道不出话来。
只道是与平乐王接触,只要脚底稍稍沾湿,那就必定会一点一点的陷得更深,从而惹得满身泥泞,就像此际,这平乐王便是在一点一点的将她往泥水里拖呢。
思绪至此,叶嫤满心通透,仍无反应,仅是继续将平乐王打量,待得片刻之后,才妥协下来,一言不发的往前。
柳楚楚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平乐王轮椅的手柄,站在了一边,叶嫤也不耽搁,推着平乐王便调头就走。
柳楚楚不放心的追来两步,“子玉早些回来,楚楚与晴羽在此等你。”
平乐王头也不回的应,甚至也将在场的几个侍奴全数留下,美名是要让他们留在原地保护柳楚楚与晴羽,实则却是要故意掩人耳目,一身轻松的彻底离开。
整个过程,叶嫤一直不说话,平乐王也开始主动为她指路,且此番行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马车停靠之地的方向。
叶嫤心头了然,这回也放聪明了,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平乐王的事,她已是不愿掺和过多,只求这次也能彻底置身事外,毫不掺和,奈何半晌之后,平乐王突然漫不经心的朝她问:“爱妃这回不好奇本王为何只让你推本王走?”
叶嫤故作未闻。
平乐王回头朝她望来,双眼稍稍一眯,“聋了?”
叶嫤缓道:“不该妾身知晓的事,妾身自然不好奇。”
“这回这么聪明了?只可惜,有些事爱妃若是不主动好奇,不主动知晓的话,许是更容易掉命。毕竟,此地就只有你与本王两人,并无帮手,本王若出事,你跑得掉?倒还不如彻底了解本王要去做什么,知己知彼,方能在心头有所盘算与防备,如此,才真正活命。”
这话入耳,叶嫤眉头一皱,心口也跟着沉了沉。
平乐王是知晓她拼尽一切想要活命的,是以才会以此肆无忌惮的对她戏弄与威胁。
只是他这话说得的确没错,有些事,不掺和最好,但有些事,提前知晓并防备着绝非坏处,只是,目前就是难以分清一旦她好奇着主动来了解平乐王今日的心中之计了,又究竟是福是祸?
毕竟,倘若她一旦知晓,那就意味着对平乐王的秘密知晓得更多,一旦平乐王真正防备与芥蒂她了,那她就必死无疑。但若她仍就不去了解,等会儿被他利用,无法及时应对,到时候自然也容易死于非命。
越想,倒是极为难得的有些犹豫了。
则是片刻,平乐王却轻笑一声,主动与她道了话,“今儿本王只让爱妃一人推本王离开,是因爱妃已是知晓了本王太多的事,且比起柳楚楚与晴羽二人来,更得本王的心,便是本王不与爱妃多做解释,爱妃大概也是知晓本王要去做一些绝非寻常之事。且爱妃倒也不必太过紧张,不过是去见见故人而已,爱妃何必害怕,呵。”
叶嫤深吸一口气,“妾身日日都担惊受怕,怎能不紧张?妾身终究之事王爷棋盘上的棋子,无法做主一切,更无法预知妾身的生死与未来,是以,妾身自然紧张,自然担忧。”
说着,嗓音一挑,“不知,王爷口中的故人,是谁?”
他笑得懒散,“你猜。”
“猜不到。”叶嫤没心思猜。
平乐王依旧回头扫她,满目兴味,戏谑道:“爱妃怎成榆木脑袋了?身为棋子,连这点都猜不到,爱妃还想在棋盘上存活?”
叶嫤面色稍稍沉了下来,纵是知晓平乐王在有意调侃,但此番听得这话,终还是有几分生杀予夺的狰狞与冷狠。
则待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按捺心神一番,压着嗓子道:“那故人,可是……陈将军?”
瞬时,平乐王眼中陡然有微光滑动,森冷磅礴。
却又是片刻之际,他眼中犹如变戏法似的顿时浮荡出慵懒自若的笑来,“就是因为爱妃如此的聪慧,才令本王又喜又恨。本王也着实是欣赏爱妃的,如今也无心杀你,本王啊,也愿爱妃能一直能屈能伸,安分识趣,毕竟,本王也是想爱妃一直活着的。”
叶嫤微微一怔,并不太信他这话。
高高在上的平乐王,也会当真在意她这个蝼蚁能一直安然活着吗?
这般一想,便全然没了回话的兴致,仅是随意朝平乐王应了一句,而后便彻底沉默下来。
则是不久,她顺着平乐王的指引将他推到了一处隐蔽的竹屋。
那竹屋极小,似是新修,周遭还有翻新的泥土,不必多猜,便知是紧急修建而成的小竹屋。
而那竹屋的门前,正立着一人。
那人满身修条,气质出众,眼见叶嫤与平乐王来,他便循声望来,神色微动,当即踏步迎来。
这人,不是苏晏是谁。
叶嫤忍不住将苏晏浑身上下都仔细打量了一遍,眼见苏晏似是没受什么伤,才稍稍安心下来。
前几日,苏晏毕竟是因为她才受了平乐王责罚,是以倒也不太希望看到这苏晏受伤。
苏晏也仅是朝她迅速扫了一眼,随即便主动过来推平乐王的轮椅。
叶嫤也没拒绝,松手任由苏晏将平乐王推走,自己择当即驻足站定在了原地,苏晏垂头朝平乐王道:“将军已等候多时,王爷终是来了。”
平乐王不说话,任由苏晏推他往前,径直入了屋门。
叶嫤朝屋门处扫了扫,心思稍有起伏,然而满身的戒备却浑然不松,待得沉默一会儿后,她开始转头谨慎的四望,防着周遭会突然有个风吹草动。
却是不久,苏晏便只身出了门来,眼见叶嫤立在远处一动不动,忍不住问:“王妃站那么远作何?”
叶嫤不想解释。
站这么远自然是方便跑路。前几次差点被平乐王连累死,倘若这次也事态生变的话,她再怎么都要即刻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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