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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是这样的炫耀与示威，却让她连一个辩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叶阑珊盯着杯中微微晃动的酒液，一时只觉得心里百味陈杂，极度不是滋味。
沉默半晌，她终于没能忍住，低低问了一声，“程小姐……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程轻语微微颔首，“你问吧。”
“之前媒体报道出的关于你们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关于这件事，她真的很想要一个答案。
纵然知道十之八九没错，但没有听到当事人的亲口承认，总归让她觉得心里就像是有一道坎迈不过去一样。
程轻语闻言，正抽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突然问起这个。
默了默，她扬起唇角，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丢给她，反问道：“那你觉得呢，是真的还是假的？”
“……”
见她不出声，程轻语轻轻叹了口气，“阑珊，关于那些报道，你不用太当真。我帮他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觉得对他有亏欠，所以才帮助他而已。”
她巧妙的回答，滴水不漏，明明什么都没有回答，却让人觉得像是什么都回答了。
在娱乐圈生存的人，无非都会这么一种本领，在面对媒体记者的时候，能轻巧的躲避掉任何不想回答的问题，绕一个圈子，然后就算是回答了。
偏生，这样还让人捕捉不到一点不是。
况且，叶阑珊本来就问了一个让她为难的问题，她若如实回答了，说不定会惹得陆时珩不悦，到时候对她的成见更深，若骗她，又显得太虚假，所以只能这样。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等将来即便陆时珩知道了今日的事情，也说不得她半点的不是。
叶阑珊心里的温度一点点的冷下来，等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完之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程轻语掐灭手里的烟蒂，扔到烟灰缸里，说：“慢走。”
她“嗯”了一声，然后说，“再见。”
话音落下，转身走出去。
身后，程轻语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冷淡，也没再出声挽留，反正她今天找她过来，想说的话不过就是刚才那些。
现在都已经说完了，也没有挽留的必要了。
“咔哒”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起，门板隔绝程轻语的视线，她嘴角一直勾着的笑终于渐渐消失不见。
数秒后，刚刚的动静又重复响了一遍，程轻语却低着头，没有看来人是谁。
san朝着她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掀起眼帘看向她，轻声道：“轻语，你何必非得这样呢。”
“……”
“本来这些事就是你的旧伤疤，重新提起疼不疼暂且不说。现在你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如果跟陆时珩讲了，你要如何面对？如何跟他说清楚？”
程轻语低敛着眼眸不看她，只是漠漠的笑，“怎么，你觉得叶阑珊会告诉他？”
“好，就算阑珊不会说，那我再问你，为了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你付出这么多……轻语，你累吗？”
明明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明明知道，无论怎样，都回不到过去了。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非得这么执迷不悟？
“我累啊……”程轻语苦涩的笑了一声，“我是个人，也有心有感情，当然会累的。”
san更加不解，“那你……？”
“我累，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她打断她，无力的反问，“san，我已经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你不知道他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重要到我宁愿为他付出生命，都心甘情愿。”
因为失去过，所以她懂得，他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
重要到……让她可以为他发疯，为他不顾一切，都在所不惜。
san看着她眼底的偏执，有些无奈，知道劝说也没用，索性不再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这种执念日积月累积压在心底，除非是自己哪一天想开了才能连根拔去，不然仅凭别人的劝告，毫无用处。
……
……
叶阑珊离开包厢，一步步慢慢的走。
长廊里没有人经过，气氛很是安静，昏黄的光束从头顶散落下来，照耀在她身上，衬托的她整个人有种安静感。
慢慢走了一会儿，走到电梯那边，她按下下楼的键，在外面等。
稍即，电梯在这一层停下，门徐徐向两边打开。
她抬起视线，刚要迈步走进去，却在看清楚里面站着的人的时候，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怔在原地。
项雅茵也看到了她，丽容冷漠，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她懒得回答，淡淡说了句，“我要回去了。”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项雅茵加重了语气，看着她的目光里夹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叶阑珊避开她的目光，不与她对视，选择眼不见为净，“来见一个朋友。”
“朋友？”项雅茵闻言，忍不住嗤笑了声，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目光讽刺而讥嘲，“江芷韵？”
“……不是。”
“那是谁？”项雅茵不依不饶的追问，“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她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朋友？”
“我回去了。”叶阑珊无心纠缠，丢下一句话，转身欲要步入电梯。
项雅茵连忙出声阻止，“等等——”
她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声音清淡如水，听不出丝毫情绪，“还有事吗？”
项雅茵往后退了两步，绕到她面前站定，用冷冷的目光打量着她，笑道：“听说你丈夫已经让你独守空房好久了？”
“……”她沉默不语。
然而这样的沉默，在项雅茵看来，却无异于是默认了，当下，目光里的讽刺更浓，又出声说：“看吧，我当时说的什么来着？他娶你只是为了利用你，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不自量力的同意这门婚事，现在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答应有多可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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