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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一副样子，好像真的取得了顾西泽的心灵共鸣，他的表情明显比刚才柔和多了，并且伸手示意她可以坐下来说话。
夏洛凡毫无犹豫地便蹭到了沙发上坐下了。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就听到顾西泽那带着怀疑意味的好听声音响起：“你说你卖的是初晚？你还是楚（处）女？”
“嗯。”夏洛凡点了点头。
“你入这行多久了？”顾西泽那好看的眉头又微皱。
“快两年了。”
在天上人间那个圈里打滚了两年，还能保持完璧之身？顾西泽实在怀疑她的说法——
“该不是说谎吧？”
“什么？说谎？”夏洛凡纳闷地望着他。
“楚女……”他盯着她的脸，似在打量她是不是说谎。
我天！他居然怀疑她不是楚女！
她夏洛凡像白璧一样活到今天，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他居然怀疑她不是楚女！
她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了，对着他吼过去：“你才不是楚男，你全家都不是楚男！”
哼，这个人真是装啊，他自己都是干这一行的老司机，对同病相怜的人还如此刻薄！
况且……
“都说了是卖初晚啦，你以为已婚的大婶大妈都可以拉上台？！”她有些生气地嚷嚷。
“呵呵，万一那层膜是假的呢？毕竟几百块钱就可以做一个。”他有些不屑。
“假的还有人稀罕？你稀罕吗？说得男人都像一样！”夏洛凡更是不屑，“你这人真是太装了，都一样的身世悲惨，你还如此刻薄我！哼！”
谁跟你一样身世悲惨？！顾西泽在心里嘀咕。
不过，他的心绪与刚才却有了很大的转变——虽然他也不是说很介意女人是不是楚，但至少证明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自甘不可原谅，但若为生活所迫，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说说看，你的身世到底有多悲惨？”他问，口气缓和多了。
夏洛凡对着他鼓了一阵眼睛后，见他也不生气，就心想——算了吧，思想境界不一样，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音乐！上悲伤的！
“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
卧槽！这话开头，好像有点没对，说得自己有点像孙悟空出世一样！
“是这样的，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是我妈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我的妈妈真的好辛苦的，因为外婆的身体也一直不好，大一那年我妈妈突然去世了……”
这才开了一个头，夏洛凡突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的死，想起那段悲惨的历史……
往事不堪回事。
可是，一愣之后，夏洛凡还得讲下去——
“我是妈妈唯一的女儿，妈妈去世后我理所当然要接过赡养外婆的担子……我外婆身体一直不好，住在养老院里，时常都要看病吃药……两年前，我和星灿会所签了五年的‘卖身’协议，会所替我还了债，我却从此背上了五年的还债合同……”
“灿星？你不是说天上人间吗？”他问。
难道灿星把生意都做到天上人间去了吗？
不过，这也不好说，据说现在很多都上夜总会坐台的。
“都一样，就那么回事。”她回答说。
说真的，现在这种状况，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艺员、是、还是即将沦为“高级鸡”，反正她没有为自己的身份下定论，也没法给自己的身份下定义。
他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反正她都快被逼良为娼了，而且也被他认为是风尘女了，至于什么身份，有什么重要呢？！
“妈妈走了，我一下子失去了生活来源……没法，我得养活自己，赡养外婆，我只得签下灿星的合同，然后听从公司的安排，公司叫我走台我就走台，公司叫我陪客我就陪客，因为学费、生活费、外婆……”
重提伤心事，夏洛凡无法不流泪。
看她流泪不像是作假，顾西泽伸手从茶几上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她：“看来你还真是命运坎坷啊！”
他开始同情她了。
并且，这样像花儿一般的女子在他面前哭泣，不免令他有些心疼。
他最的便是女孩子在他面前流泪了。
“是啊，你才知道……”她哽咽声中带着浓浓的鼻腔，“所以你说我是那种女人我很生气……我狠生气，我会是那种人吗？”
怪事了，说你自己是那啥的是你，怎么又怨上别人了呢？
想了想，夏洛凡觉得自己说话好像有点牵强……不过，她还是止不住声明道：“……我……我郑重警告你，我……我跟那种女人可是不一样的，你……你最好给我搞清楚……我不是！”
你一会说是，一会儿又说不是，搞没搞清楚的人可是你哈！要知道几女可是你自己给自己定的身份？你究竟要干哪样？
顾西泽觉得这女人真有点好笑，不过，他同时又突然觉得心情大好，于是一手横过她的肩膀，用力搂了一下，道：“乖，不哭了。算我错了，对不起。”
然后，他便将整盒面纸递到她面前。
她一下子就有些感动了——
“我哭不是想要博得你的同情，我哭是因为触景生情……”她抽抽泣泣地说，一连抽了三、四张面纸，就往哭花的脸孔乱擦一气，“我跟你说……”
此刻的她似乎已经忘乎所以了，一点也没有淑女的样子，粗暴地抹着眼泪，捏着鼻涕……只一会儿，她的面前就是一堆用脏了的面巾纸。
这真性情的表露，真可谓叹为观止啊。
顾西泽望着她的原形毕露，几乎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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