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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何梦晴贵为公主,这个速度她也从来没有体验过,既惊讶又佩服:“既然这么便捷,以后倒是随时可以回来看看了。”
高黎夫妇对他们突然回来自然非常惊喜,吩咐御厨加菜,中午共进午餐。
两人回来主政王国,也失去了自由,实际上非常想念往日的生活,自然也很关心外面局势的发展,楼兰风把上午会议的情况说了。
高黎叹道:“求助于避世修仙的人拯救世人,恐怕是找错了人,就像是精灵国找我当国王一样。”
何芳雨打断他的话:“你只是不想当国王,没有搜刮国民的想法,这些宗门也不想管理黎民百姓,但他们却要乘机掠夺民间藏有的修炼资源。”
高黎畏妻如虎,马上赞同了何芳雨的观点。
楼兰风见此情形心中一动,忍不住偷偷问何梦晴:“你们精灵族是巫族一脉,如果按照社会发展阶段,处于什么水平?”
何梦晴聪慧异常,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总体上也就是母系向父系过度。”
楼兰风来了精神,接着问:“所以精灵国子女应该都是跟随母姓吧?”
何梦晴点点头:“是的,大多如此,但也出现了松动,有人会跟随父姓,你问这个干什么?”
楼兰风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初在办叶翔案子的时候,曾经以为何梦晴之所以跟随母亲的姓,是因为当年她父母感情出了问题,后来经过调查发现又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这不过是个小细节,过后也就忽视了。
现在楼兰风才意识到,精灵国实际上还没有完全摆脱母系社会,作为巫族的嫡系,他们的发展是更多地受到外部世界的影响,但也没有完全进入父系,所以反过来说,巫族恐怕还完全是母系社会。
如果巫族是母系,那么就有理由相信,她们分离出来时的神族也是母系。
那么人类未来的作战对象,很可能是一支女性领导的力量,她们的社会结构以女性为骨干中坚,这个是非常有战略意义的重大发现,必须提供给社会学家研究。
楼兰风赶紧给苏婷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她,让她提供给部里研究。
精灵国的厨子不怎么样,做的饭菜口味一般,楼兰风勉勉强强地吃着,脑子却不停地转,似乎吃了麒麟心,真的起了不少作用,居然能想通许多之前忽略的问题。
人类进入父系,很大程度是因为繁重的体力劳动以及越来越频繁、规模越来越大的战争,所以进入父系社会未必意味着进步。
神族的另一分支壳人,在分离后放弃了战争进入了海底,社会结构异常稳定,也就不太可能再变化进入父系,所以她们也很可能继承保留在母系。
所以壳人派蓝露和自己联络,并不是投其所好,而是因为她们原本就是母系,派出女性只是意味着更加重视。
神族的分支,曾经拥有无上的能力,怎么会在满足一个人类的上下功夫,甚至提供?
楼兰风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汗颜,自己无数次怀疑蓝露,她都是微笑接受,明知她是虚拟化的,还故意调教所谓的肉欲潜能,她也没表现出任何抗拒,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么地无聊和幼稚,甚至充满某种恶意。
那么蓝露的容忍和退让,是否经历了痛苦的抉择呢?楼兰风都不好意思想下去了。
现在事情越来越明朗,自己怀疑蓝露的理由越来越难以成立,那么自己似乎欠她一个诚恳的道歉。
不过壳人中有个别分子想要利用秽土重生之术重返地球表面,恐怕也是事实,毕竟他们的生命类似于分神。
他们的元神可以进入人类身体,但是不好操纵,因为不太般配,于是不停地摸索改进,过程也是凶残恶心的。
高黎夫妇一直在说着什么,楼兰风走了神,被何梦晴捅了一下,问道:“想什么呢?”
楼兰风却小声说:“午饭以后我想去一趟天宁寺,我要去找找雪庭。”
何梦晴微微蹙眉:“天宁寺在湛寂大师圆寂后还没缓过精神来,你去恐怕也见不到他,那个雪庭本来就神龙见首不见尾,装神弄鬼的。”
楼兰风想起当日雪庭在桃林深处吟诗的情形,不禁莞尔,他无疑是一个戏剧感很足的和尚,禅宗的和尚大多有这个毛病。
何梦晴对寺院不感兴趣,饭后楼兰风只身去了天宁寺,一路隐身飞上了金塔的顶端,并没有遇到什么人,进入隔层后依然空无一人。
他现身推门进入佛堂,佛堂内依然是桃花盛开,可他找遍了桃林,也不见雪庭的影子。
也许雪庭对他的再次到来已经无话可说。
楼兰风对未来很迷茫,他期望着能从这个赠予自己魔系武功的出家人处,得到开示指引。
走了几圈最后他呼唤出蓝露,难掩怅然:“老和尚跑没影了,把桃林留在了这里。”
蓝露身上终于有了生命的气息,牵着他的手掌上甚至带着点润泽感:“未来的道路别人未必能指引,就像在这盛开的桃林中,我们看不清道路和远方,这里只是雪庭个人的世界,他看得清的路,你也未必走得通。”
楼兰风叹道:“出家人修的是心路,也许我真的没必要来。”
蓝露看着他:“你刚开完会,第一时间就选择来精灵国,不会只是为了见见雪庭吧?”
楼兰风直言相告:“我打算去找祖巫奶奶问问未来,毕竟她们和神族一脉,也许会有些建议。”
蓝露:“祖巫奶奶我们曾经联络过,请求她为你恢复血液,这次她耗费很大,恐怕需要休息很久,此去未必能见到。”
楼兰风记得何梦晴也说过,祖巫奶奶也一直致力于精灵族的血液转化,每次都要间隔很久,不禁默认。
最后问道:“我想神族巫族恐怕还是停留在女系模式,巫族既然有公主,应该还有其他头领,我找她们谈谈有没有帮助?”
蓝露对他的这个判断很赞赏,颔首笑道:“你的判断没错,没想到你会分析这些,我们都一直停留在母系社会,所有与神族有关的社会,只有人类进入了父系。”
楼兰风折了一小枝桃花,插在蓝露的头发上:“献给伟大的母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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