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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空气凝固,楼兰风平心静气感受着哪怕一丝气体的流动!
僵持了十几秒后,渐渐地墙角出现了一个人,何梦晴抱着双膝赤身**地蹲在那里,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楼兰风!
楼兰风:“我怎么一天到晚尽碰到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何梦晴声音在颤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怎么能看到我?”
其实楼兰风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外人气息,这人不但曾经在床上躺卧逗留,而且眼下依然留在房内!顺着气味飘来的轨迹,很快就定位了来者的具体位置,浓烈的气味几乎帮助楼兰风在大脑里勾勒出了对方大致的模样!
楼兰风对曾经闻过的气味同样会记忆久远,据说陌生的气味训练有素的狗可以完全记住四个小时,楼兰风经过六识解放后,还没忘记过自己刻意记忆的东西。
他当然记得那个洁白修长白天鹅一般气质的大提琴家甜美的气息!
楼兰风:“这你就别关心了,你父母呢?”
何梦晴:“我不知道。”
楼兰风:“他们在被调查期间突然失踪,你也躲到这里,你们明明互通信息,怎么一口咬定不知道!”
何梦晴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和他们走,才一个人躲在这里的。”
楼兰风逼问:“你父母目前在何处?”
何梦晴接着摇头:“我真不知道。”
楼兰风喝道:“撒谎!你连父母去哪都不知道就拒绝跟随?”
何梦晴:“虽然不知道去哪里,可我知道是去什么样的地方。你是什么人?”
楼兰风:“你这么鬼鬼祟祟躲避摄像头摸进来,知道叶翔犯事了?”
何梦晴:“我母亲猜测他出了事,我却很怀疑,于是小心进来看看,却发现一切如旧,还以为等等他就能回来。你是什么人?”
楼兰风眯起眼睛:“你居然能隐形,平时伪装的如此类似人类,几乎被你骗过了!”
何梦晴:“能不能告诉我叶叔出了什么事?”
楼兰风:“你光着屁股蹲在这,还是先关心自己吧,今天你要是不老实,多半走不出这道门了。站起来!”
何梦晴:“我不站起来!你是什么人?你不能随意这么对待我!”
何梦晴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缓了过来,想起了自己的权利,她意识到目前的这个人是个执法者,只是不了解是哪种类型的执法者。
何梦晴和吃人的叶翔关系非同寻常,他们一家很可能都与此有关,他父母甚至已经逃亡,楼兰风当然不会客气。她可不比和珠,和珠只是年代久远后的死而复活,没有牵扯到任何人命。
楼兰风走过去将她一把拎起来,让她张开双手双腿趴在墙上,一个有前途的年轻女大提琴家像是扫黄被抓了似的,立马尊严扫地!
楼兰风站在她身后:“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别和我谈任何权利,等我觉得你有权利谈的时候,再和我谈!”
何梦晴一生养尊处优,从小处在一个艺术的梦幻的环境里,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羞愤难抑却又出离恐惧,浑身发抖大腿发颤!
作为楼兰风来说,他见过叶翔冷血动物般的变形和蜕皮,现在何梦晴的隐形很容让他联想到变色龙,那几乎是和叶翔同纲同属,他当然合理怀疑他们就是同类而且极可能是同伙,那么何梦晴自然成了吃人案的突破口!
楼兰风的问话粗糙而直接:“你知道叶翔杀人吃人吗?”
何梦晴整个人瞬间缩紧:“杀人吃人?!叶叔怎么可能杀人吃人?!”
楼兰风:“回答问题,现在是我在问你!”
何梦晴哭了出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楼兰风吼:“你敢说不知道?!”
何梦晴抖得更厉害:“我的确不知道!”
楼兰风:“你有没有吃过人?!”
何梦晴:“我怎么可能吃人?!我没吃过人!”
楼兰风一路吼到底:“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隐形?!”
何梦晴越哭越厉害:“我生来如此,遗传自父母……”
楼兰风:“遗传?!”
何梦晴:“遗传……”
楼兰风:“你父母是什么东西?!”
何梦晴:“我不知道,他们也是遗传如此……“
楼兰风:“叶翔变形也是遗传?!”
何梦晴:“叶叔就是普通人,他和我们不一样,怎么会变形?”
楼兰风:“胡说!他变得和大蜥蜴一样,而且吃人!”
何梦晴:“啊?!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楼兰风:“撒谎!”
何梦晴:“我没撒谎,我的确不知道……”
楼兰风:“你父母也吃人?!”
何梦晴:“不吃,你没道理说我们一家吃人……”
楼兰风:“没道理?你父母逃到哪里去了?你不是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吗?那就差不多能知道在哪!”
何梦晴:“他们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那里都是我们这样的人……”
楼兰风:“在哪?!”
何梦晴:“我不知道,我跑出来没跟着去……”
楼兰风:“撒谎!你们居然同类聚居,那地方是不是个吃人窝?!”
何梦晴:“我们不吃人!你怎么一口一个吃人……”
楼兰风:“撒谎!”
何梦晴:“我没有撒谎……”
楼兰风使出最终杀招,突然欺近,把一条腿顶入她两腿之间,胳膊压制住她的脖子,形成一种侵入式压迫,顿时把她所有的个人空间剥夺:“你回来找叶翔干什么?说?!”
这一招极其有效,何梦晴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楼兰风大腿一热,她居然失禁了!
这一巨变出乎意料,楼兰风看着湿漉漉的大腿懵了,吃人的妖精居然吓尿了?!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吧?
何梦晴羞愤得无以复加,浑身颤栗着蹲了下去。楼兰风看着她也很懊恼,她明明是个会隐形的妖怪,居然来这么没出息的一出,原本快刀斩乱麻式的审讯瞬间就变成了暴戾无脑的叫嚣!
楼兰风暗暗摇头,自己前几天碰到一个活转的尸体,深秋时节就穿一件大衣光着脚,还可以说是迫不得已,这个人却是主动脱光了隐身,难道这个深秋只有自己怕冷吗?
何梦晴抽泣着转过头看着楼兰风,眼睛里居然没有怨恨,她可怜巴巴地问:“你到底什么人?你不会是故意开这么吓人的玩笑捉弄我吧?”
楼兰风看着她,有些犯嘀咕:“这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大智若愚和我装傻?都这么大人了,还像三岁小孩一样考虑问题?”
楼兰风漠然看着她没吭声。
她涕泪俱下居然追问了一句:“你说到底是不是?”
楼兰风看出来这是绝望中的最后挣扎,经历了噩梦般的事实,希冀这真的是一个噩梦,只要经人一拍就能彻底惊醒,她希望楼兰风能良心发现拍她一下,虽然他刚刚那么粗暴地审讯羞辱了她。
楼兰风拿起被子扔给她:“你的美梦该醒了,你的路只有一条,配合调查给自己一条生路。”
何梦晴披上被子仍在发抖,楼兰风哂笑:“你这么怕冷还脱成这样,你的衣服呢?”
何梦晴避开他的目光:“放在外面了,我妈说我留下来有生命危险,我只好选择隐形自保安全。我不是很怕冷,我发抖是被你吓的。”
如果她不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演员,那么就是个非常幼稚的妈宝。极端的恐惧已经让她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羞辱,她想给楼兰风留下好印象,免得吃更多的苦,而这一切楼兰风都看得很明明白白。他观察力的巨大提升,让他能留意到极为细微的表情和情绪变化。
楼兰风指指床铺,让她坐下,然后问:“什么让你冒险跑来见叶翔?你来干什么?”
何梦晴看了一眼楼兰风,小声说:“我是来通知他逃跑的,我妈说有人开始追杀我们,必须离开了。”
楼兰风:“所以你不相信你妈猜测的叶翔出事了,自己就跑来了?”
何梦晴点点头:“你能不能告诉我叶叔怎么了?他在哪?”
何梦晴随问随答,说的话前后疑点很多,甚至互相矛盾不合情理,她明明听楼兰风说了叶翔变形吃人,却还在坚称他只是普通人,而且还表现出对他的关心甚至感情,这个水准连稍有心机城府都算不上,楼兰风有点泄气。
楼兰风:“你离开叶翔时才几岁,他也不是你的父亲,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非要冒死前来?这些年你们一直保持联系?”
何梦晴眼里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摇摇头不肯说。
楼兰风:“这是问题的关键,你不能不回答!”
何梦晴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楼兰风:“你如果不看着我,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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