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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檬的脖子已经被他的利爪刺破,他的抓力非常惊人,宁檬被抓得不但剧痛而且呼吸困难,这时再看到他的右手,眼睛里的恐惧就像镜子的反光,刺痛了楼兰风的神经!
楼兰风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几个营救方案,但都因为太过冒险而直接否定,毕竟叶翔的利爪和宁檬的颈大动脉已经零距离!
楼兰风陪着笑继续说:“慢慢恢复总有恢复的一天,到时候照样吹拉弹唱,但咱们这么僵持下去肯定不是明智选择,要是别人掺和进来互相妥协的可能性就没了,我看咱们是不是趁早抓紧时间各奔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对于楼兰风而言,所谓的使命责任在宁檬的安全面前完全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而且对此他毫无道德道义负担。这种超然心态既来自于这两年对世事的深刻洞察,同时也是他对生命本身的洞若观火,他认为在这种情形下半秒钟的得失衡量都是罪恶的!
叶翔嘿嘿地笑:“交战手册没有告诉你不要过度表现出对人质的关心?”
楼兰风:“我不觉得那套装腔作势对聪明人有效。”
叶翔:“你出来抓人,居然带着个女明星,你以为你在演戏?”
楼兰风:“但凡是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
叶翔继续嘿嘿狞笑:“这话说得没错,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人!”
楼兰风:“多谢青睐,既然知道她与此无关,还是高抬贵手。”
叶翔接着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是个怪物,你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你和我一样肆意妄为,其实骨子里你和我没多大区别!你也是个妖精,妖精!”
楼兰风看着他不说话。
叶翔嘿嘿笑:“我冒犯你了?”
楼兰风:“谈不上。如果你不吃人,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既然相信我的承诺,你放人后走人!”
叶翔嘿嘿笑了几声:“不吃人?你想得简单。你没吃过尸体吗?你只不过是还没吃过人的尸体而已!”
楼兰风问:“成交吗?”
叶翔:“成交!不过条件要改改!”
楼兰风:“什么条件你说。”
叶翔说:“两条,第一,还是祸不及家人;第二,我不想再出这个院子,你们直接销毁我的尸体!”
第一条很好理解,变异成这个妖精样不想连累家里人很正常;第二条的意思也很直接,看意思他是想死在这个院子里直接以死谢罪,而且还要毁尸灭迹!
相比较之前楼兰风的条件这当然是很大的让步,这让楼兰风有点意外,毕竟他刚才还打算放了叶翔:“我马上答应你会不会显得不诚恳?”
叶翔狞着脸苦笑:“你可以装模作样先问两个问题。”
楼兰风:“你这个毛病遗传吗?是不是遗传来的?既然你让我问我也不怕冒犯了,你的样子的确不像人类了。”
叶翔很坚定地说:“不遗传,所以不要骚扰我的女儿!”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辞职后玩乐队那会,我的私生活乱了点,这毛病应该是一个女孩传染给我的,我大概知道是哪个,可我记不起她的样子了,更记不起名字。”
楼兰风:“她没吃了你说明还是爱你爱音乐的,这么好的故事不能说出去,埋没了一个青少年品德教育的好题材。”然后他接着问:“被你杀害的都是些什么人?在哪作案?”
叶翔:“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人,没钱也没人关心,这个城市的周边有的是这种人,没人在意他们是否存在,这么多年也只有我在给他们安排一个温暖的归宿。”他指指自己的嘴:“第一现场就在这,我生吃!”又拍拍肚子:“受害者都在这!化于无形!”
楼兰风眯起眼,觉得一阵恶心,看着宁檬额头上的汗珠,楼兰风说:“我就问这么多吧,你把人推过来。”
叶翔:“你把枪扔过来!”
这种烂情节楼兰风在电影里看了无数遍,知道废话没用,把枪扔在他脚下!
叶翔捡起枪指着楼兰风,然后把宁檬推了过来!
楼兰风顺手把宁檬拉到自己身后,迅速检查了伤口,只是很小的皮外伤,划破了一条小血管,流血比较吓人,看来叶翔人体解剖绝对是大师级!
现在形成了尴尬的对峙局面!
叶翔能逃不逃,听刚才的意思他是准备以死谢罪的,而且也释放了人质,他自己提出的条件,分析不出他欺骗的逻辑,现在拿着把枪对峙算什么意思呢?
他一边晃动着枪一边问:“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楼兰风实话实说:“骨头。”
叶翔嘿嘿地笑:“我车里还有不少骨头,我有很多学生,于是我去上课时就带到各个地方去丢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什么动物的习性吧。”
楼兰风:“乱扔垃圾不是好习惯。你这个是什么病?这么多年自己就没查查书?”
叶翔依然嘿嘿地笑,晃着手枪:“查不出来!”
这时候楼兰风看懂了,叶翔的手已经严重变形,他晃动手枪是因为指头拐不了弯打不开手枪的保险!
楼兰风立即发难风一样冲过去夺下手枪,反过来一枪击中他的右肩,叶翔一个趔趄,楼兰风以防万一又接连两枪打在他双腿上,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叶翔继续向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窗下的碎玻璃上!
血液迅速地流出一个半圆形,将叶翔围在中间,然后血圈持续慢慢扩大!
叶翔盯着迅速靠近的楼兰风,暴躁起来:“我只是想自杀,你既然开枪就打头,你说话可要算数!”说着他咳出血来,看来枪伤偏下,他的肺受了伤!
楼兰风用枪指着他的头:“这种病通过什么传染?你刚才割伤了我的同伴!”
叶翔突然张嘴,舌头像食蚁兽一样卷出,足有一尺长!带着臭气卷向楼兰风手中的枪!楼兰风吓了一跳,一闪躲过,与此同时叶翔脖子配合着舌头再次突然暴长,简直一气呵成,楼兰风动作虽快,猝不及防下差点着了他的道!
惊魂甫定的楼兰风退后两步学着叶翔的笑声:“嘿嘿,你花样不少!”
叶翔尝试着往前挣扎了几下,但是伤势太重一时动不了,他大怒:“怎么样你才肯开枪杀了我?!”
楼兰风沉着脸:“我刚才的问话你还没回答!”
叶翔:“不会传染!没那么容易传染!传染容易的话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我一个?”
楼兰风:“我就纳闷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求死,肯定有问题,不说出来你死不了!”
叶翔暴怒:“你怎么那么蠢?!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妖怪!”
楼兰风:“我就是蠢,我是妖精界的蠢货,你老老实实回答吧!”
叶翔喘着粗气,脸部的肌肉越来越硬,整个嘴往外撅,口水混着血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看来变形的程度和他的伤势轻重有关,而且说话的口齿也没之前清晰:“我都说了今天这事这情景我想了一辈子了,怎么算急着求死?!刚才屋里我如果让你走了,下次你可能就带着大队的警察记者一起来了!难道慢慢拖下去曝光见报?把我拿去解剖展览研究你们才满意?那不还是祸及家人吗?”
楼兰风:“看来你根本目的就一个,不连累家人,这么有爱心你吃人的时候怎么忘了?”
叶翔闭上眼好长时间,又睁开看着楼兰风只重复说一句话:“你要说话算数,你开枪打死我……”
楼兰风问他:“你还有同伙吗?知道哪还有你这样的人?”
叶翔看上去更虚弱:“没有,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枪?”
楼兰风再次凑近他:“你的血流了不少,这样下去拖个一两小时也就死了,弥留之际仔细想想,那个爱你而且爱音乐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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