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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宁静，点点星空下，两道紫色身影伴随着抑扬顿错的箫音剑鸣闪转腾挪，时而贴地而行，时而高空盘旋，仿佛两只飞舞的紫蝶，让单调的无尽虚空平也变得生动起来。
足足演练了上百招，两人均是畅快异常，如雪感觉全身筋骨都活了起来，和煦更是俏脸飞红，望向他的目光中尽是浓浓的笑意。
收回骨箫剑，如雪才发现骨箫上伤痕累累，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反观和煦手里的软剑，却一丝变化也没有，不禁奇道，“煦姐，你的宝剑果然是神器，熙姐说这根狐骨至少有千年的修行，竟然被你的宝剑削成了这个样子。”
和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拉着他坐了下来，神态娇憨，“如雪，你收了我的宝剑，就必须答应我，要象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护它，否则……否则……”
如雪见她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笑了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和煦高兴地点了点头，大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如雪，你能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我的故事？”如雪愣了一下，“白天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我还想听更详细些的。”和煦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如雪不由心中一动，他从她深深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丝让人心跳的东西。
“跟我说说你去楚国吧！”和煦见他久久不语，甜甜一笑说道。
如雪抚摸着狐骨萧上的划痕，想了想说道，“我猜测我的亲人应该在楚国，我要到那里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就不知道还应该怎么往下说了。
和煦嘻嘻笑了起来，“你平日里就是这样不喜欢说话吗？”
如雪道，“是啊，平日里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也没有人和我说话。”
和煦冲口道，“以后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说完后好象意识到了什么，扭过脸去望向别去，满脸的羞色。
如雪却没有多想，说了句谢谢后问道，“煦姐，你还是跟我讲讲你们栖凤观吧，我觉得应该比我的故事有趣多了吧？”
和煦神色稍稍平复了一些，飞快地瞟了他一眼说道，“栖凤观在千目山上有上千年历史了，我师父是第一百零二代凤王，门下除了我们五姐妹之外，还有近千名同门，基本上男女弟子各占一半。”
“这么多人？”如雪没想到一个世俗门派也会有这么多弟子。
和煦笑了笑说道，“听我师父说这完全是因灵脉山上的乾道宗没落所致，很多人本应该投到他们门下的，现在改投到我们栖凤观了。”
如雪神色一黯没有接话，和煦并没有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继续说道，“每一代凤王都要接受朝廷的策封，门下弟子学成后也有很多人入朝为官去了。”
如雪问道，“凤熙是凤王的什么人？”
和煦笑道，“熙姐是凤王认下的女儿，这次下山除了帮助解除前银州的狐灾之外，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你猜猜看？”
如雪摇了摇头，“我哪能猜得到？”
和煦笑得更加开心，压低声音说道，“熙姐已经和大太子订了亲，这次来就是和大太子见面的。”
“噢……”如雪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和煦奇怪地看着他问道，“大太子就是将来的郑国皇帝，熙姐也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不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吗？”
如雪呃了一声笑了笑，“是好事！”话虽这样说，可他当真没觉得那会是什么好事，或者说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和煦对他的表现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又兴奋起来，“如果熙姐成了太子妃，我们四姐妹就极有可能在朝廷中任职，成为国家要员呢！”
如雪愣了一下，“女子可以出仕为官吗？”
和煦抿嘴笑道，“别人肯定不行，但是我们栖凤观的人就不一样，领朝廷俸禄的姐妹可不在少数呢。”
如雪不太想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仍处于沉睡之中的四姐妹，“煦姐，灵玉和常相依好象很沉默，我没见她们说过什么话。”
和煦笑道，“那是你不了解她们。二姐相依的父亲是郑国抚远大将军常不破，官居一品，在武职中是最高的了，她将来要成为郑国第一位女将军呢！三姐灵玉就更了不得了，她爹是郑国宰相灵西图，那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三姐素有女神算的雅名，即使再复杂难解的事情到了她那里，都会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所以师父有意让三姐接任下一任凤王的职位呢。”
如雪没想到这几个人来头都这么大，半开玩笑地问道，“那煦姐你和商隐也必定大有来头了吧？”
和煦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不要再叫我煦姐了，我还不一定有你大呢。”
如雪一呆，“不叫煦姐？那叫什么？”
和煦甜甜一笑说道，“你叫我小煦就行了。”
如雪笑着点了点头，“好！”
和煦嗯了一声说道，“我和隐妹妹不一样，我父亲虽然也在朝为官，可是只是一个五品州官，没什么实权，隐妹妹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她爹是郑国最有名的巨贾商百万，虽然是个商人，可也是商人中最厉害的一个。”
如雪道，“看来你师父收弟子是看门庭的！”
和煦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了，寻常百姓家的子弟是不可能进入栖凤观的。”
如雪没想到被他言中了，笑道，“看来还是商隐的家世要差一些。”
和煦摇了摇头说道，“商伯父虽然是生意人，可是出入他府弟的人都在三品以上，我爹……虽然是朝廷官员，却连送个拜贴的权力也没有的。”
“所以你爹就特别希望你能入仕为官了？”如雪问道。
和煦神色一黯，“我大哥和二哥也入了阁台的候选名单，可是上面没有人提拔，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呢！相比之下，我们栖凤观可就快得多了，我们的任免是由东宫和皇上直接下旨定夺的。”
如雪心中涌起了一丝淡淡的失落，他的经历注定了与这些“上层”人物没有交集，即使是在乾道宗，也没有办法成为他们之中的真正一员。
和煦见他神情落寞，碰了碰他的胳膊说道，“你也睡一会儿吧，很快就天亮了。”
如雪点了点头，抱着狐骨箫侧身躺下，闭上了眼睛。和煦却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痴痴地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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