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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步步向前方走去,脚下泥土松软,完全找不到双脚着地的感觉,不过现在他们也顾不上这些了,只要还能移动就行。
大约走了几十步,如雪估算距离,应该到了魔生门的边缘了,可是眼前仍然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就没有门。
“小师哥,你看那里!”花无裳向左侧指了指说道。
如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见有一道模模糊糊的暗门在那里若隐若现。他心头一喜,不过马上又皱起眉头来。
“小师哥,那是不是门啊?”花无裳问道。
“应该是出口!”如雪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可是它在动。”
“在动?”花无裳愣了一下,“我怎么看不出来?”
如雪道,“它不但在动,而且没有规律,我们若是硬闯,恐怕会出问题。”
“那该怎么办啊?”花无裳又没了主意。
“让我再看看。”如雪静下心神,双眼,双耳,鼻息不自觉地同时发动,眼前各种景象,与之相关的细微响动,乃至常人绝不可能感觉得到的极弱气味都被他一一捕捉,在脑海中迅速形成一幅幅杂乱无章的画面。那些画面经过一番排序组合之后,形成了一座巨大的立体方阵。
阵分七角,角角生根,顶部有一个圆形塔尖,正在不停地颤抖着。如雪仔细再看,发现有许多无形之手从那七个阵角中伸出,扣在塔尖之上,可是不知为何,那个圆形塔尖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晃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
静思片刻,他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外面那几个宗主来。他们一共八个人,七人在下,一人在上,驱动魔玉形成魔生门,难道他们七人就是方阵的七角?
七角……七人……?
如雪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少了一个人?
他立即想起在灵跃派时童长轻让他看过的那些关于五行易数的书来,如果按五行四时的方位排列,一个稳定的阵图应该是八角结构,所谓南坎北离,东震西兑,巽主东南,乾居西北,艮在东北坤西南,一个都不能少,而此时却有一个角上若有若无,呈虚悬的状态。
原本九位宗主,因为越之一变成了废人只剩八个,恐怕补位的那个人非操纵魔玉的霍轻诚莫属了,他可谓是一心二用,此时控制不了魔玉也就合情合理了。
一想到这里,如雪瞬间便明白了其中原委。
事实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只不过就连霍轻诚自己也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因为越之一无法参与布阵,原本的八角奇形大阵便只能四主三从,他再伺机补位。
这种想法在正常情况下固然没有什么问题,它的前提条件是操控魔玉不需要耗费太多心神,补位才能有效。可现在却不是什么“正常情况”,霍轻诚必须把全部精力用来控制魔玉,如此一来,大阵少了一角的缺陷就变成了大麻烦。
而霍轻诚没有发现也不能说他粗心大意,实在是修为所限,他根本就看不到大阵产生了畸变,感觉一切还和往常一般无二。
如雪思虑再三,下定决心赌一次。与其被困在这里找不到出口,还不如放手一搏。
“妹,等一下我去找出口,你站在这里别动,一旦看到出口,你必须立即跑出去。”
“不!我要和你一起出去!”花无裳却很决绝。
“与其我们两个人都困在这里出不去,还不如让我去试试!”
“……”
最终花无裳还是被如雪说服了。事实上,她自己也觉得好象在拖他的后腿。
如雪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安慰了她一会儿,示意她放开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起来。
花无裳一呆,寻找出口不应该在侧面吗?跳到上面去干什么呢?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如雪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如雪身轻如燕,脚下稍一用力,身体便腾空而起,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那只摇摆不停的塔尖。在那一瞬间,时空仿佛都跟着颤了一下,然后便静止了。
一扇大门在左前方出现,如雪大喊一声,“快走!”花无裳如梦方醒,快步向那扇门跑去。
见花无裳从那道大门安全冲出,如雪正准备松开手的时候,他却突然发现松不开了。
那塔尖上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的手牢牢地吸附在上面,一**极为庞大的陌生气息冲体而入,在他四肢百骸内肆意乱蹿。
正在如雪大惊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时,身体里那些无处不在的节点忽然蓝芒暴闪,仿佛一把把利剑把那些入侵者挡在经脉之外,让它们寸进不得。同时,皮肉以下金星点点若隐若现,把侵入的神秘气息分割开来,变成了静止不动的无形之物,隐入骨肉之中。
如雪虚惊一场,除了感觉得到它的存在之外,并没有其它不适反应。
当那股陌生之气不再进入身体时,他忽然发现,魔生门消失了,他手里握着一枚颜色苍白的古玉站在地上,几位宗主正一脸迷惑地望着他。
霍轻诚内心波涛翻滚。就在刚刚他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从魔生门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枚魔玉,在那一刻,魔玉上的所有气息全部消失,磅礴灵力瞬间回到他体内,否则必将是功破人毁的可怖下场。
当他发现是如雪在关键时刻出手,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好象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一般。
如雪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古玉,“宗主……这是?”
霍轻诚落下身形来到如雪身边,拿过那枚古玉看了看,对其它宗主说道,“各位,魔玉已经没用了。”
“霍宗主,这是怎么回事?如雪怎么可能接近得了魔玉呢?”乎别里皱眉问道。
她的疑问同样也是别人有的,霍轻诚把如雪拉到身边,和声道,“如雪,你和大家说说,刚刚是怎么回事?”
如雪挠了挠头,“宗主,我也说不清楚,我和无裳刚一进来的时候,她全身冰冷,而我却热得受不了。”
“什么?”霍轻诚大惊失色,“你……你说你全身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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