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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田镇”坐落驿道旁不远,属于常见的集散地。
大夏国立鼎盛,朝觐制度有云,为了官员,军队,粮草行动便捷,各路人马住宿容易,因此被官家征收,归于三十里一处驿站之所,又隶属怒江水道转运之地,号称水陆驿道,纵横交错,交通发达,人流集中,年吞吐量不凡,过往车马驼队繁多,三教九流之辈俱存,热闹喧嚣,扬起的尘土从四方合拢,充斥周边,尘土炊烟似相连。
驿道不窄,容得下两辆马车并排奔驰,二选一,姜北云抛铜钱选定方向,驱马前来此地,路上着实感受了泥土地的悲剧,纵然有修为在身,这脸面,头发,道袍灰扑扑,只有背负的法剑纤尘不沾,任何杂质尘土飞灰,被肉眼瞧不见的雷霆之力泯灭掉,霸道无匹,称得上道行高法力强。
剑鞘同样不差,道道灵光,纤尘不染洁净如新,偶尔间流转七彩,威力不弱。
这剑鞘乃是经历清台观香火供奉,足足传下六代,千年时光里,五位祖师爷长期道法加持,比那佛门金光加持不遑多让,在清心凝神上更胜一筹,可谓是器色如洗,熠熠泛光。
要知道,景震剑与剑鞘材质非凡。
树木被雷劈中后还能存活,称其为雷击木,内里蕴含浩瀚无垠的雷霆之力,辟邪能力关键依靠雷电而存,至刚至阳,狂暴无比,堪称众生克星,天地之间,唯雷电之力,是蕴涵最大能量的自然现象,姜北云当年看过许多资料,雷击的电力可达二十座核子电厂的总合电力,其瞬间发生的电力,亦是地球科技还无法到达的暴发力,故而雷击木是可遇不可求,百载难逢之木,而千年老树被劈不死,愈发神通广大,景震剑就属于这种。
被劈后树木死掉,那就说明并不能储存住雷电的能量,不宜成器,算是废料。
如果千年老树开了灵智,知晓修行,被雷击之下还存活,称其为渡劫,化去妖力,铸造阳体,成功踏上地仙之流,彻底断去草木无法行走的束缚,称其为千年大妖。
而开了灵智的精怪被雷击死掉,则称其为生死道消轮回矣,虽说依旧不能归为雷击木范畴,但身具千年道行的精怪,体积庞大,如同擎天伞盖,根须延展至数十里地界,灵气充沛天赋异禀,有大妙用,同为不可多得宝贝,这就是剑鞘的原料来源。
剑鞘材质相较于景震剑稍微逊色些,乃历劫陨落,为三千年道行异种妖木的木心,蕴含大量灵气,具备强化法剑的功效,几百年前,被姜北云祖师发现,因此弄做剑鞘来孕养景震剑,不想,效果出奇的好,二者达到完美的相辅相成,如同太极阴阳双鱼,灵气与雷力彼此吸纳交融,各自弥补不足,更改离子间的排列。
假以时日,二者皆能大成,化为镇压气运至宝,不过这是后话。
姜北云修为有限,施展不出其间的威力,若是他师尊出马,对付吊睛白额虎之辈,只需剑鞘轻轻一砸,必死,哪还用得着景震剑这把杀牛刀。
………………
宾至客栈,门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驴喊马叫人吆喝。
二层楼规模还不错,处于中间地段,比前面几处酒肆饭馆强很多,右侧空地还有处木头稻草搭建的棚子,几根立柱,长条板凳,两张木桌拼凑,好些人打火做饭。
再旁边稍远距离,是储货的邸铺,喧哗烦嚣,姜北云磕马背施施而行,瞧见门前堆满货物,茶饼子,毛皮子,胭脂奁,木箱子,苦力,奴仆慌忙上下卸货搬运,这商人多免不了要带物品,怪不得如此热闹。
瞧见姜北云止马不前,风尘仆仆,店里的跑堂小二眼尖,眼珠子大旋琢磨几下,轻拍粗布衣摆,大跨步而出赶忙拿起马缰,弯腰低头笑道:“客官客官里面请,天色尚早,今日还有上房,有大酱牛肉,热乎乎的贼好吃。”
姜北云低头笑了笑道:“那行,就你家了。”
跑堂小二哈腰道:“爷好眼力,咱们这店可是数一数二的,这马放在门前立柱拴上,还是牵去圈里好生喂养。”话锋一转小声询问。
姜北云翻身而下,随口说道:“哦?有何讲究不成,细细说来,让我涨涨见识。”
跑堂小二赶忙解释道:“不怕爷笑话,这有几分窍门,据小的常年观察所知,放在前厅多为过路,多为打尖,匆匆忙忙吃顿饭,解解乏,立即就会离开,而愿意牵去圈里喂养,要么计划住店,要么准备给马匹好食好水,恐怕心里头盘算赶远路嘞。”
姜北云边走边点头,这不显眼的牵马,还有这般跷跷,说道:“那行去吧马匹牵去圈里,好生喂养。”
跑堂小二献媚笑道:“爷你尽管放心,这干草料,麦秸梗子管够,若要给它喂精饲料打打牙祭的话……”支吾不言。
姜北云哈哈大笑,这跑堂小二粗麻衣裳,带着破帽,长得憨厚样,不想却是个人精,抛去小块银子,笑骂道:“拿了就小心伺候,如果缰绳没拴牢,跑掉了可别怪贫道踢你的屁股。”
跑堂小二伸手接住,搓了搓往怀里塞去,中气十足,欢喜回道:“爷就尽管放心,跑不掉,等会儿就拿料豆,黄豆送上,麦麸里头拌菜油,加了盐的面糊糊,您这钱我还给你挑几个鸡蛋喂喂,保证吃完有力气干重活,要知道咱这地方乃是驿站之所,那些个军马每天要喂好多回,咱可是偷学过,人吃差点没关系,军马是一定得喂饱吃好的……”
姜北云哭笑不得,还真是个话痨,骈手指他说道:“你再啰嗦,我转身就走你信与不信。”
“别别别,爷我错了。”跑堂小二慌忙轻扇了几下耳巴子,大声吆喝道:“店老大有贵客到,听我幺师办交接,杂役的赶紧牵马后头喂养,精饲料别弄错咯,邓厨子大块牛肉端上来……”说道这,跑堂小二回头赔笑道:“小的差些忘了,爷你忌口吗,有何要求?”
“唔”了一声,瞧着大厅人不多,看不见菜式,姜北云随口道:“就按你的安排来,弄好了,爷赏。”
“好咧,邓厨子听到没有!”跑堂小二大声咆哮。
胖乎乎,油腻腻的厨子挽开布帘子,爽朗道:“我的小李哥,有何吩咐,这位贵客吃点啥。”
跑堂小二拿起肩头的抹布,往桌上椅子哈气,细细擦拭几下,麻溜的用水涮好杯子,倒了茶奉承道:“爷先坐下解解乏,回头给你打水来洗洗脸。”
随即吆喝道:“嗨,听我幺师办交接咯,大块炖牛肉它不能少,花菇鸭掌您尝鲜,香烹狍脊妙的很,鲜鱼肉咱吃个嫩,蜜饯桂圆饭后甜,雪山梅,解腻又开胃,再来香茗杨柳绿,青天白云浆一坛,赶紧麻溜地备齐,爷吃饱后好歇息。”配合韵味的调子,听起来还真是舒坦,姜北云不自觉地出现摇摆。
胖厨子谄媚接口道:“得嘞,爷请稍等,菜马上就成。”
等跑堂小二跑去后堂准备,白白胖胖的掌柜,褐色衣袍,脸上有大块紫青伤痕,走来拱手,指了指小本子,笑道:“还劳烦贵客留下店历,填写下信息登记,咱们得留底备案。”
这话新鲜了,以前为何从没听说,姜北云接过笔墨边写,边反问道:“这是何意,我乃是方外之人,不懂这些,店家能解释一二否?”
掌柜脸红了又青,有股欲哭无泪的表情,惭愧说道:“那就叫客官道长吧,朝廷本来是抱着治安需要,才弄出的法子,凡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稚童,僧侣,书生不算,其余皆要留下备案,可后来变了味道,那些挨千刀的老抠,眼睛里掉进钱眼里去,像您这种成童也得记录,并且还要无有纰漏,更需每月达到一定数目,方便他们收税拿回扣,所以我才厚脸皮央求道长留下墨迹。”
姜北云听完,怔怔半晌,这不就和酒店登记一回事吗,还好吧,哪有说的不堪入耳,这掌柜还没见识过没身份证不准住酒店的尴尬,刷刷写好大致地址,递回笔墨,掌柜松口气,拱手客气道:“多谢客官体谅,那我就在您的饭钱里面扣。”
啊?姜北云顿感恍然,合着是要另外收费的活计,怪不得这掌柜说话不利索。
可答应的事再收回,太过丢人,摸了摸兜里的金叶子,有钱心不慌,抬手挥挥,瞥他一眼道:“不碍事不碍事,掌柜的去忙吧。”
………………
公孙府,朱门“吱杻”声响起,大大敞开,看门小厮牵着马缰绳喊道:“老爷好,您可回来了。”
李芯妍心怀事半宿没睡好,有些憔悴,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听见公孙洪渊喊门,家丁慌忙问安,匆匆从后堂走出前厅,福了一礼,笑意盈盈道:“老爷回来了。”旋即惊呼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全身肮脏不堪,这如何还有血渍,伤势重不重,快快快,老管家速速请来郎中,医师,让他们过府上瞧一瞧。”
公孙洪渊笑笑打发管事,捏住李芯妍的手,柔声道:“夫人莫慌,些许小伤没什么大碍,为夫的体格你还不知晓。”
李芯妍啐了一口,道:“你们这些大老爷,成天到晚风雨闯荡,妇道人家现在也管不着咯,随你们去。”
本想不言于表,未了,却又忍不住,想要摸摸胸前的伤口,又怕弄痛,伸也不是收亦不对,公孙洪渊瞧她双眉紧蹙,垂首欲涕零,拿指头刮了爱妻的鼻尖,笑道:“你啊你,堂堂高人,还做这些小女儿的事来,摸摸又不会少块肉,我知晓你心疼,好好的呢,不碍事不碍事。”继而跳了跳示意。
转身朝后吩咐道:“香梅去打些水来,我好泡泡澡解解乏,换身衣服去去晦气,小穗去弄早点,老爷我半晌没吃东西饿的慌。”
李芯妍回过神,有些不放心,问道:“香梅厨房里的热水还够吗,不够多多烧些才是,老爷有伤在身切莫洗个冷澡。”
香梅俏生生行礼回道:“夫人别心急,水够着呢,昨晚没歇火,早就备好了,老爷待会儿定能泡热水解乏。”说罢福了一礼跑回厨房,准备担水。
公孙洪渊牵她的手,往屋内走去,‘埋怨’道:“你呀你,为夫昨夜赶了山路,好不容易寻到座驾,打马而回,又在城外呆了一个时辰,到家也不让休息的,晾在这干巴巴傻站,水没喝,万一渴死了怎么办?”
“呸呸呸,净瞎说!”李芯妍锤了他一粉拳,把佩刀摘下交给身后的丫鬟,开口道:“把这个用丝巾细细擦好,小心点莫伤了手,收拾干净,就放在老位置。”
“是夫人!”
后院里,伉俪情深不想多人打搅,悄悄说话,李芯妍听到这伤,乃是被十五六岁的小道士所害,厉声询问道:“好大的胆子,这是何处冒出来的高人,以前从来都没听过,不应该啊。”
公孙洪渊点头应着,旋即哈哈大笑道:“夫人太可爱了,想想看,那道士才多大点年纪,而且你认为现在是当年的老黄历,一成不变吗,须知这江湖只消得过去五年时间,后浪推前浪,死的死伤的伤,早已物是人非,你又金盆洗手不再闯荡,消息闭塞,换做别人,能知晓你是六年前,赫赫有名的金花剑吗?”
李芯妍想想也有道理,可自己家丈夫这口气,实在小瞧人,眉毛挑起道:“你还好意思说,咱两皆习有异术,当年你不是我的对手,这会儿独自奔波眼睛上了天,有自信胜过我吗?”
“咳咳,咳咳。”闻得此言,公孙洪渊喝茶被呛,脸色通红,暗道:“丢人丢人哇。”杯子放下,环手抱起李芯妍,恶狠狠的道:“为夫今日定要重振夫纲,让你明白锅儿是铁打的。”
李芯妍瞪了他一眼,居然还有胆子想这些,看样子伤势不重,还真是白替他操心,身体诡异的扭动几下,毫无征兆跃起来,踢踏立柱,挪移至远处娇笑道:“我判断你还是伤轻了些,脑袋里尽存些鬼点子,那小道士为何不把你给打蒙绑走,省得你整天胡言乱语。”
公孙洪渊双眸失神,“唉”叹了一气,愁闷道:“那小道士妖的很,再说了他现在可没心情理咱们,我估摸他的小日子舒坦的很嘞。”
李芯妍猜不透他这话,试探性的问道:“老爷这是意指为何?”
公孙洪渊有些难以启齿,换做别人问,打死也不说,可爱妻想弄清楚实情,不讲明白如何能行,呐呐开口道:“那小道士把我打晕,抢走了怀里几百两金叶子,这会儿不知哪处快活呢,你说说这事,唉,烦闷。”
李芯妍本来脸上保持一片平静,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听闻此话,瞧他那损样,扑哧一笑,那真是国色天香赛贵妃,人比花娇艳,亭子里的凤尾兰,茉莉都失了彩没了味,变为衬托,公孙洪渊痴傻呆滞,满脸猪哥样,哪还有心思洗澡。
李芯妍由于常年习武,早早突破先天阶段,半步脚踏入修行界,习有异种功法,经过灵气锻打,身段皮肤武功样样出众,人长的漂亮,头发束起,有股出尘仙灵气息,委实难得,化了淡妆,描轻眉,略施薄粉不俗不媚,眼睛大且亮,让人感觉好似会说话的意味,嘴唇红润诱人,脸色白皙皮肤紧致,二十四五还出落的水灵灵,那杨柳腰盈盈一握,对比未出阁的小姑娘毫不逊色,气质上更是完胜,兼有妇人的娇柔与青涩。
当年的嫁妆,堆放满满三间房,更是少有的持家能手,县城里多处门面,店铺,公孙洪渊能讨她做夫人,赚大发了。
李芯妍沉吟片刻,略带恼怒说道:“夫君如此述说,我李芯妍哪天寻个时间,要会上一会才行,试试他的斤两。”
公孙洪渊讶然不已,瞬间脑袋清醒,头成拨浪鼓,慌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咱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他那法术邪门的厉害,炼就一口乌黑飙风,恐怖异常,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再说那小道士除了见钱眼开,没做坏事,性格还算过得去,咱夫妻俩闯荡江湖多年,见识不少人,他就属于世界上少有的爱管闲事,又有善心,我估摸着他也算是仁义之辈,咱们二人之前的过节,理应称其为凑巧罢了,不打不相识,其中的恩怨,切莫弄混淆才对。”
李芯妍眼神放亮,依旧没打消念头。
嘴唇微启道:“哦?是吗?若真如此,那本女子更想要见他一面,瞧瞧有何本事敢伤于你,倘若真如你所说,性子尚可,那我就不再计较,要不然非削他一顿,替你出出气。”柳眉翘立,脸含煞气,护犊子的表情不言而喻。
………………
别人眼中很厉害的姜北云,这会儿客栈内享受异界美食之旅,边吃边自语道:“牛肉不提,味道普通有股腥味,也就当做耕牛宝贵,胜在平日里吃的少罢了,可这花菇鸭掌简直绝了,刀工非凡,入口即化,光酱汁能配上三碗米饭,还有那香烹狍脊,啧啧啧啧,欲罢不能哇,果真是好手艺。”
酒足饭饱,喝口香茗懒洋洋坐着,吧唧嘴巴说道:“太舒坦,这才是穿越赠送的福利,如此好日子,来多少咱都不怕。”
突然,楼上头房天字号,一副混子打扮的家伙,黑衣劲袍,浑身酒气打着嗝,表情放荡大声嚷嚷道:“呃!掌柜的,给我再采购个婢女来作妾,不不不,干脆直接弄两个,姿色挑好点,半日没个女人,鸟都淡出味来了。”
姜北云听完这话,眼珠子都要炸出来,感情还真是宾至如归,无宁灾患的客栈,竟有这种项目?直接买来女子做妾当暖床丫鬟,比那些楼下粉色巷子发屋,楼上宾馆强太多。
况且这里属于公共客栈,隔音措施保不准就没有,晚上鬼喊鬼叫,众人听墙根?面皮子都舍弃不要,不嫌害臊?
柜台后面,掌柜比对今日账单,听闻高呼声,指节发白紧攥住算盘,走出来勉强笑道:“大爷行行好,这地头上人数有限,附近真没有姑娘买了,您要不换个地方去试试?”
“妈了个巴子,老子大哥叫你去你就去,伺候不好惹我发毛,烧了你的破店。”从上传来大骂声。
尔后跳下来一个矮冬瓜,满脸狰狞,身高四尺出头,啪的一巴掌,抽在掌柜脸上,登时倒地不起,未了,还吐口唾沫,嘲讽道:“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敢不从,再犟嘴今日扒了你的皮。”
瞧见满堂鸦雀无声,很是满意,不想,有人在外探头探脑,回身恶狠狠朝街道上,出口成脏,骈手一指谩骂道:“看什么看,想死的只管进来,爷给你们松松骨,若不想挺尸的赶紧滚蛋,少他妈的瞎凑合。”
杀气铺面而去,看热闹之人一哄而散,跑堂小二在外头拉客,听到声响,大惊失色慌忙跑回,上前搀扶起掌柜。
这脸被打的啪啪痛,矮冬瓜不乐意,“嘿!”了一声,神经质的表情吼道:“谁让你搭手的,给老子撒开!”大脚踹过去,跑堂小二“呜”惨嚎,抱头蜷缩成虾米,倒在墙角瑟瑟发抖。
矮冬瓜愤怒未消,径直走去,抬起脚猛踹,脸奇臭,狂喷道:“猪娘养的东西,瞎了眼,胆子肥,在老子面前装高手,今日割开你的肉,瞧瞧内里是红是绿,看看有多大能耐。”
人生何如贾客乐,除却风波奈若何,姜北云皱眉冷眼观望,这年头出现欺人之景到也算正常,事情没弄明了如何会去搭救,谁愿意去当个圣母。
这矮冬瓜肆无忌惮的叫嚣连连,揍了一个又一个,麻辣个蛋,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个还没三尺高的地萝卜,差不多就行了,咄咄逼人连番作恶,有何好处不成?”姜北云实在瞧不惯开口喝道,手中的茶水泼出去。
矮冬瓜脖颈发烫,鼻息不稳,立马往后窜去十分谨慎,常年在外,碰见敢随意管闲事的不是牛人,就是背景深厚之徒,要知道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嘚瑟,不能不谨慎防备,仔细端详片刻,对面松松垮垮的坐着,长得白嫩青涩,年龄颇幼,背负三尺青锋的,道童?居士?
江湖四大不能惹,小孩,书生,和尚,道士,指不定其中就有狠岔子。
这下子更加不敢放肆,瞳孔放大冷汗流淌,半晌不吭声,赶紧吹了口哨,咻,吁吁,一长二短。
砰砰,连续两道砸窗声,“老三发生什么事,仇家上门了吗?”跳下来二人匆匆问话。
姜北云瞧去,包括刚才那醉酒混子,还有个长相过得去的蓝袍青年。
矮冬瓜招手示意二人侧耳,轻言细语道:“这家伙多管闲事,怕是硬茬子,感觉厉害的很,我拿捏不了主意,想二位哥哥支支招。”
“哦?还有这事?”混子醉眼惺忪不以为意,愕然回头瞧了瞧,轻声嘀咕道:“没三头六臂啊,普普通通,要不试试水?”却又不敢冒然动手,僵持不定。
“商量怎么过年是吧,有完没完,不想死的吭个声,别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像个孬种龟孙。”姜北云淡然说道,这会儿满肚子的郁闷,都说反派智商跟猪一样,不说嘲讽脸,出门在外那也是没人看得惯才对,缘何刚开口说话,这群家伙贼的如狐狸,死活不愿闹腾。
蓝袍青年惊疑不定,两边瞧了瞧,相互给眼色,看见二位兄弟轻叩额头示意,旋即略带歉意之情,拱手笑道:“这位爷对不住了,刚才我三弟出言不逊得罪阁下,这厢给你陪个不是,恳求大人有大量放我们离去。”说罢掏出大锭银子,咻的一声扔过去。
钱老爷开路,万事不难!伸手不打笑脸人,更是至理名言。
况且还有杀招,糖衣炮弹不怀好意,万一真遇上高人,这银两上附着的气劲定能轻松化解,若真是这般,立马道歉撤走,日后再做打算,区区脸面算的了什么,如若相差无几,三兄弟围困一个,有何惧,假如连个暗器都接不住,还胆肥敢装大头蒜,今日必死无疑,让他见识见识血色骷髅的滋味,泄泄被惊吓的火气。
银子仿佛暗器袭来,姜北云双眼微眯,冷哼一声,还真是泼天胆,居然用这老掉牙的手段试探一二,很不给脸面,随手击飞往掌柜旁边掉去。
对面三人撞见此幕,大惊失色,布满内劲的银子,平日里用作试水,堪称无往不利,迄今为止,几乎没有试探不清的情况,普通人接招,立马受伤倒地浑身酸软无力,二流高手也会被震退步子,必须卸力方可存身,而先天高手亦需十分小心提防才能接住,倘若大意,肩头必定会有抖动,让人知晓根底,可对面这道人,毫无烟火气息的抬手,驱赶蚊虫,轻松之极,速度之慢让人匪夷所思,这已经超出了走一步看一步的情况,凭借先前的举动,对面绝对有能力碾压先天之境的高手,这还犹豫个屁,咻,咻,吁吁吁,二长三短的哨音响起,点子扎手,撤退的调子,砰砰砰,同时东南西三处方向,撞开门窗逃离此地。
姜北云猛拍桌面,笑话,装了十三就想跑,迟了,几个跨步挪移腾跃,轻易反超对面施展的轻功,只消几息,绕弯追上那矮冬瓜,大脚踹去肚皮,砰的巨响,瞧他嘴喷小口血液,靠在墙角眼神惊恐的模子,嗤笑道:“怎么着,这会儿知道鬼来了,怕啦?刚才欺负人的劲头呢,再使出来啊,那哨音怎么吹来着,再吹呗,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不愿意吹是吧,要不咱俩试试武功,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不过呢。”
“爷爷我错了,爷爷饶了我吧,孙子我再也不敢了。”矮冬瓜扑通跪地,慌忙磕头道。
“少废话,吃我一脚先,接住了你能活,接不住,那就是你倒霉。”姜北云说罢,一招鞭腿狠狠踢去,势大力沉,矮冬瓜直接击穿窗沿再度飞回。
“虐人者人恒虐之,希望你十八年后会是一条好汉,而不是蛀虫。”瞧他毫无抵抗被踹进去,姜北云面无表情自语道。
刚进大堂,还未来得及查探那矮冬瓜的情况,只见砰砰两声,另外逃出去的家伙横尸而归,脑袋呈现不自然的反曲,红瓤白花点缀头顶上。
大堂里乱作一锅粥,跑堂小二年轻些体格不错,忍痛站立,仓猝中领着掌柜藏起来,大厨,小厮手持菜刀,菜板,锅碗瓢盆匆匆寻觅地方躲灾。
姜北云搭眼望去门外,嘈杂声由轻音到高昂,从窸窣至狂啸,吁吁,呼喊叫嚣急促响起,大批身着制式盔甲的精锐士卒,血气喷涌,手持长枪,腰悬利刃,骑乘异种良驹,似马似牛又似羊,却无角,眼睛灵光闪闪,充满人性的光辉,归于智慧类生命体,身躯高大,当属冲锋陷阵勇猛无敌厉兽,四肢粗壮,环绕丝丝烈焰灼息,踢踏地面发出细微颤动,沙土飞扬,朝天嘶喊马鸣萧萧,咴儿咴儿声。
姜北云感应其气息,竟比那些骑乘士卒修为还高,居然突破先天境界范畴,抵达强体炼血阶段,妥妥的灵兽妖物之流,姜北云讶然,这还是头一次撞见,大批被人类所驯服的妖物。
未露面的将领,口气充满杀意,下达命令道:“众将士听令,东田驿站所有具备武艺修为之人,一律杀之!”怒吼声咆哮而起。
“喝!”铮铮之声,踢踏整齐划一,无数黑烟和浊气冒出高升,众口同音极其响亮,精气神集中,气势震荡九重天,浑身气血煞气,就连半空开始出现乌红之色,方圆弥漫压抑气息,冲霄杀怒,战阵排列,寒光闪闪,显得格外恐惧。
“杀!”激昂愤恨的呐喊声,再度炸响天空。
姜北云双眸闪过狠意,区区凡俗,莫名其妙的下达屠宰命令,如此拿人命当儿戏,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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